第32章 第 32 章

“我相信你日后会有这样的能力,不要让我失望~”

苏惑一直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竟有些动摇,他一直以为南宫慕予是大奸大恶之人,可是这些天接触下来,却难得发现他的真性情。

难道这也是他的伪装吗?苏惑不知道。

越靠近岭河一带,灾民就越多,如不是他们带的人手够多,怕是不知道遇到几伙打劫的了。

苏惑以为南宫慕予心狠,却不曾想,他直接在灾区外划分了一个区,专门收纳灾民,将他们统一安排住宿和餐食。

因为灾民众多,他们暂时在岭河附近的南临落了脚。

灾民区越扩越大,又是冬天,棉被和粮食很快就不够用了,苏惑将方慕予赏赐他的百金都拿了出来,又变卖了一些自己的财物。

可是仍旧填不饱这些灾民每日的消耗,大人小孩都要吃饭,甚至有些灾民身患疾病。

而且他们的名声传的越广,就有越来越多的灾民涌过来。

岭河一带的百姓都在传,有白衣仙人济世,全心全意为百姓,不求回报。

方慕予和苏惑住在南临的一处老宅院内,因方慕予喜静,又爱干净,深居简出,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苏惑不知道他每天捣鼓些什么。

因着之前遭受过刺杀,苏惑也不敢住在灾民区,出行也都有方慕予的护卫跟随。

苏惑一心想着救济灾民,早早吃了早饭就去了灾民区。

南宫璃赶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苏惑身着白衣,正在为一名孩童擦拭面颊,动作轻柔,如沐春风。

“阿惑!”

苏惑抬头,看见了大半年未见的昔日好友,他正向他跑来。

“阿惑,好久不见!”说着,南宫璃紧紧的抱了下他。

苏惑面露喜色,神情开朗,“你都快让我认不出来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在这里没有人为难你吧?”

苏惑担心的查看他的伤势,皱着好看的眉头,又喜又忧。

“我皮糙肉厚,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你,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次你和南宫慕予一起来岭河,那个人阴险,他没有难为你吧?”

苏惑身旁的护卫听见了他的言辞,上前教训道:“对我们主子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可别怪我刀剑无眼!”

南宫慕予的护卫?南宫璃谨慎的将苏惑护在身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金鹰卫?南宫慕予竟然将金鹰卫放在苏惑身边,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怕是别有用心吧?

连金鹰卫都出动了,看来他的这位皇叔怕是按耐不住,要对他出手了。

“金霖,还不退下,这位是大雲国皇长孙南宫璃!你若再敢无理,我去就告诉你家主子!”

那可是大雲国最厉害的一只军队,只听南宫慕予的命令,苏惑竟然敢命令南宫慕予的金鹰卫?

令南宫璃意想不到的是,金鹰卫竟然真的退下了……

“皇叔此次前来岭河,我还没有去拜见,正好随你一同前去!”

苏惑与南宫璃讲着一路上的见闻,讲他是如何救济灾民的,讲他在驿站遇袭。

“我有听闻过你为了救南宫慕予而受伤,你怎么会为了他挡刀?”

“这……”苏惑语塞,“其实是他抓着我为他挡刀的……”

南宫璃一脸愤怒,他就知道,南宫慕予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惑想为南宫慕予辩解,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南宫璃会受伤,会出现在这里,都是那位的功劳。

“会不会我们一直以来都误会他了……”苏惑小声说道。

“你竟然为他说话!”

南宫璃话中流露出深深的愤恨,谁都可以站在南宫慕予那边,唯独苏惑不可以,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己和朋友。

“不是的,不是的……”苏惑连忙摆手解释,他怕南宫璃会因此误会,而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说话之间,转眼便来到了方慕予下榻的宅院,这宅院幽静秀美,打扫的很是干净利落。

厅堂中已经摆好了饭菜,两双筷子、两只碗。

“哟!我还想着美人今天为何回来的这么早,原来是带着朋友回来了!”

“我瞧是谁,原来是我那亲侄儿~”

方慕予一身月牙色长衫,坐在厅堂的主位之上,看到二人,眼中尽是不屑。

冬日暖阳中,南宫璃与苏惑并肩而立,好一对风姿翩翩的少年郎,方慕予心中暗叹。

南宫璃不愧是主角,年仅十五岁就快有他高了,哪怕在安阳日晒风吹了大半年,也丝毫没有将他的俊美压下半分,反而让他逐渐褪去了青涩,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隐隐有了几分帝王气息。

这就是原剧中将南宫慕予凌迟处死的人,方慕予见了他难免心生寒意。

这一世,会不同的!至少现在主动权还掌握在他手中,他捏死南宫璃,就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只是不知,若是他现在杀死了男主,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此崩塌,他又不知道会被抛去哪个时空。

南宫璃先一步上前给方慕予请安,方慕予眼都没抬,话也没有一句,淡淡的整理手中的书籍。

最后还是苏惑也跪了下来,说尽好话,方慕予才堪堪抬起头,询问道:“皇长孙私自挪用公款,真是好大的胆子!”

方慕予语气平缓,气势却让在场的人震了一震,窸窸窣窣跪了一地,跟着他的人都知道,比起发怒,宸王这个样子的时候更吓人。

仔细算一下,南宫璃筹备军队也有一段时日了,他手中银钱有限,又怎么够他施展,所以他便打起了赈灾款的注意。

他自导自演了一出山匪打劫,从自己手里又把钱截到了自己手里,只是这意义便不同了。

方慕予:我感觉这个狼崽子在洗钱,把公钱洗成私钱。

南宫璃料定了,他不会知道安阳饶山上进行的事情,所以语气中充满了底气,“皇叔,侄儿惶恐,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凭着皇叔一张嘴,便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到侄儿身上!”

方慕予视线紧盯着他,走近他身边,蹲在他耳边说道:“你惶恐?你盗取公款筹备军队时,可曾惶恐过?”

南宫璃抬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山上的事情他做的那么隐秘,就算南宫慕予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晓!

南宫慕予走到主位上坐下,一笑冰雪消融,“皇长孙南宫璃,你可知罪?”

“既然把柄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宸王不发话,在场的人谁都不敢动弹,就连跟在宸王身边的苏惑,也被此时的场景吓得不轻。

南宫璃生死,只在宸王的一句话之间。

南宫慕予盯着他,如同盯着一只死物,眼中不带一丝情感,南宫璃的心沉了又沉。

“金霖被我调给了苏公子,身边缺个趁手的小厮,不如就有劳侄儿代替金霖,将功折罪吧!”

南宫慕予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费这么大的周章,就只是为了羞辱他?

方慕予示意苏惑坐下了吃饭,而作为小厮的南宫璃,当然只有在一边伺候的份。

苏惑夹在两人中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只知道以南宫慕予如今的性情,大概不会严惩南宫璃,这也让他少了几分担忧。

吃过饭后,苏惑一如往常去了灾民区,而南宫璃则在方慕予身侧,在书房里伺候方慕予读书。

方慕予一会然他端茶,一会让他递水,一会饿了要吃点心,一会冷了要盖毛毯。

一下午,南宫璃的腿都快跑断了,就是为了伺候书房里读书的那个大爷。

第二天,方慕予要吃安阳的花栗糕,南宫璃饭都没吃,就赶快马去给方慕予买糕点。

方慕予为了搓搓他的锐气,使唤了他大半个月,没想到这臭小子倒是个能忍的主,硬是没有一点脾气。

一天夜里,南宫璃正给烛灯添油,方慕予拿着《孙子兵法》在书桌上敲啊敲啊!

“小璃子,明天陪我去一趟安阳府,我带你去劫点好东西!”

南宫璃跟在后面,算是默认了,他不知道他这皇叔又要坑害谁了。

方慕予睡前有洗澡的习惯,哪怕是在古代,他每天不洗澡就上-床也觉得不舒服。

他每天的洗澡水都是身后的小狼崽子,一桶一桶拎过来的,他本想让他用喝茶的小瓷杯,一杯一杯舀过来,但想着要是舀满一桶水,怕是天也亮了,水也凉了。

于是,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南宫璃将水打好后,站在屏风后面,扭过头,一点也不想看他。

方慕予怎么会不知道他内心想法,却也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方慕予便换好了衣装,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劲,在他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哪怕衣服在华美,却也抢不了主人的半点风光。

苏惑当真是看傻了眼,京城人人都说宸王风华绝代,只有真正见过他的人,才知道什么叫仪表瑰杰、风华绝代!

南宫璃瞧着苏惑看向南宫慕予的目光,冷哼了句,“皮囊而已~”

没想到这句话正中方慕予靶心,“的确皮囊而已,都不过是一副装着骨头的棺材。”

方慕予上了马车,南宫璃紧跟其后,他没让苏惑跟着,毕竟苏惑这个人单纯有余,不适合此行的目的。

一路上方慕予闭着眼睛假寐,南宫璃打不准他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只得跟着他走一步看一步。

从南临到安阳快马不过半日路程,方慕予身躯矜贵,足足用了一小天才抵达安阳。

方慕予这边刚下马车,安阳知县武青候便已经准备好了接待仪仗。

说是仪仗,其实就是安阳府的那几个官人,穿着清一水的破布衣衫,出来迎一迎而已。

他脚一沾地,便有下人过来搀扶,一路接待他到知县府邸。

方慕予本以为身为一县之长,哪怕是在穷苦,也不能穷苦到这个地步,就连桌木都是掉漆的杨木,更别提别的装饰了。

厅堂内,县丞、主簿、巡捕、典史……跪了一地,被宸王的天威吓得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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