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冷的夜总归是过去了，院落里种的零星几棵树也结冰，凝结成一把一把锋利寒冷的剑。

柳清纤一夜未眠，翻来覆去想不通。

一开始她便朝着皇帝那个老色胚撒娇，忍着恶心对着那张脸伏低做小，终于还是让他答应了放自己进林子。

于是她步步为营，紧紧跟着那两人，瞅准时机迎了上去接下那一箭。

按理来说，没人能逃得过她这一套，那二皇子看上去也不算坐怀不乱之人，怎么就不吃她这套呢？白白挨了一箭，什么也没讨着。

还有那完美隐身的明承，呵，蠢得要死。

难道她那便宜姐姐还真有什么手段？

不自觉眯起眼睛，柳清纤忍着疼痛起身，打开窗户。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赫然出现，惊得她尖叫一声。

“叫什么叫。”林洛拍拍耳朵，冷淡道。

柳清纤上下来来回回扫了扫这人，“奴家吓到了，大人。”

尾音拉得老长，一边说一边倾斜身子往人身上靠。

“离我远点。”林洛一脸嫌恶，后退一步。

身子僵了僵，柳清纤垂下眼睛，难道这诺大一个王府尽都是些不会怜香惜玉的木头？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大人一个女子，怎的天天作这身打扮？

“与你何干？”

“若是大人有心上人，这身打扮可不得青睐。”

“……”

眼看有戏，柳清纤乘胜追击，“想来大人也没有女子家穿的衣裳，左右奴家也闲来无事，不如奴家带大人去挑些？”

声音带着诱惑的气息，媚气横生。

林洛犹豫了会儿，想到也许殿下就是喜欢裴令仪的女儿家打扮，点了点头，“你最好别耍小把戏。”

冷飕飕的声音，冻人得紧，柳清纤却一脸雀跃，抛了个媚眼，“奴家才不会～”

没成想林洛早就背过身去，柳清纤撇撇嘴，媚眼抛给瞎子看。

再说昨夜。

明夷甫一开门，香气迎面而来。

警觉嗅了嗅，发现这是床第之间**所用，当即了然于心，这是在给她下套儿呢。

纱幕轻启又缓缓垂下，遮住了背后的身影与暗淡的光，明夷迅速地关上了门，落锁，将一切秘密藏匿在阴影之中。

幽幽的烛台照映下，是玲珑有致的身段，明夷轻轻拂开碍眼的纱幔，定睛一看便是白得晃眼的大腿微微蜷曲着。

明夷慌乱地移开视线，双手颤抖着捏住被褥一角胡乱往人身上盖，余光不经意间瞥到白得惊人的赤，裸皮肤。

裴令仪终于启唇，“殿下……怎的不敢看我？”

裹成一颗粽子也拦不住这人的心思，明夷叹了口气，“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皇嫂。”

一声皇嫂，让人认清两人之间的位置，裴令仪抖了抖，以为明夷嫌弃她，唇蠕动了半晌，“明承没碰过我。”

狠狠拧住眉毛，明夷胸口起伏不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把自己当成物件儿，你就这么自轻自贱！”

触及喷了火似的眼睛，裴令仪瑟缩着缩成一团，伸手扯住明夷的衣袖。

“他们都把我当物件儿，我爹把我当成物件儿送给明承，明承又把我当成物件儿送给你，现在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至少……我是自愿的。”

明夷沉默着，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了下，钝钝地疼，明明是昏暗的环境，她的眼睛却好像被刺激了似的，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撞击眼皮，好像要倾涌而出。

压下眼眶的酸涩，明夷蓦地开口，“其实我……”

“我是女子。”

说罢便垂下头，等候她的答复，像是问斩的犯人，等候监斩官的命令。

香炉静静地燃着，丝丝缕缕的烟蜿蜒而上，升到房顶还不作罢，仿佛要破开瓦片，直冲天空去。

半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明夷忍不住抬头看她，却正正对上她柔软的眼睛。

裴令仪挪动身子到人跟前，抬手抚弄明夷的脸颊，滑嫩嫩的触感，舒舒服服的。

“我早就知道了，我的殿下。”

说着便倾身抱住明夷，下颌抵在她的肩头，轻轻点着。

被褥顺着裴令仪的动作悄悄滑落，光洁细腻的皮肤，紧致的腰线，以及微微颤抖的蝴蝶骨，跳跃在明夷眼里。

两人的脸颊都升起不自然的潮红，明夷猛地起身，掩饰住即将溢出的欲，色，“今晚我去隔壁睡。”

明夷转身欲走，被一把拉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床榻上，脸被人捧住，黑压压的影子便覆了下来，唇上一热，牙关便被撬开，舌尖紧紧缠绕在一块儿，止不住的缠绵。

分开时，晶莹剔透的银丝在月光底下闪闪烁烁，裴令仪轻声道：

“殿下……帮帮臣妾……”

明夷咬了咬后槽牙，下意识望向那炉香。

“是臣妾自己……”

说着，裴令仪双手去解她的腰封。

明夷闭了闭眼，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往下带，“裴令仪，你够狠。”

月光洒疏疏落落在裴令仪的脸颊，为她蒙上一层圣洁的光。

浑身战栗，从薄薄一片脊背往下，到窈窕的腰身，再到莹白的足弓，一路绷得紧紧的。明夷趴在她肩上，低头吻在她的耳廓，一下一下地呼着热气，几乎是再湿软的唇碰上的瞬间，裴令仪下意识闪躲，却逃不开身上人的禁锢。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此时也大有用处。

明夷一手抚摸细腰，一手稍稍向下探，轻柔地摩挲敏感的珍珠，没一会儿便颤颤巍巍肿起来，激得裴令仪挺起腰身，那处便直往人脸上送。

温度直线上升，裴令仪紧紧抱住明夷，重重喘气，却怎么也不肯发出声响。

明夷凑到人耳边，“叫出来，皇嫂。”

裴令仪咬唇，撇开脸不看她，脸上的坨红越发深了。

背德感和羞耻心一寸一寸把她扒得一干二净，裴令仪感觉自己好像泡在暖洋洋的温泉里，潮水一下一下拍打她。

“哈……呜……”

裴令仪终于抵不住，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

“舌头……伸出来。”

“呜……”

清冷的月亮稍稍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好像是羞的。

补药锁我呀呜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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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