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以诺研究所的所长，清湖，你可以叫她詹老师。她做的是以诺魔药动能对比方向。”

“这位是你要签署雇佣合同的负责队长，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优秀军校生，你也可以叫他齐学长或齐队。”

“好的。教官。”窈清湖向两位稍长的青年打完招呼。

教官又向詹老师和齐队介绍了窈清湖。两人微笑说早有听过窈清湖的名字。

以诺魔法是古老的魔法体系，不算过于主流的魔法体系，魔法起源来自七王国之秘。

魔法笔记由旧世界伊丽莎白王朝学者约翰·迪整理流传，笔记里记载通过仪式向神和天使长祷告，召唤49位善良天使获得其助力，通常仪式所使用的器具包括魔符，护身符和神圣图表。在神圣之桌或契约之桌上进行七国王魔法仪式，神圣图表将绘制在契约之桌上，起到安抚作用，协调魔法师和符文力量。

神圣之桌和仪式的材料有考究，所以才需要雇佣觉醒者去往特定地方收集材料。

詹老师询问了窈清湖对魔法相关的了解，窈清湖在高中学到的理论扎实，虽然不是专业的魔法师，但詹老师对她业余的魔法素养很满意，能够识别魔法材料，知道如何携带保存，不会有多余的动作产生禁忌就好。

齐队则要求在签署合同前，检验一下窈清湖的实力。

教官瞪大眼，看了看他才消散甲醛的新办公室，搬来不到一个月。

教官附耳在齐队面前，说窈清湖是双重能力的觉醒者，会使用异火。

齐队看向窈清湖的眼神燃了星火，他捏着指骨，跃跃欲试：“无妨。异火再强悍，我是冰属性。伤不到我。”

“……”教官看傻子一样看齐队，“对你没影响，对我这办公室、对学校操场绿化有影响！你想我被行政处的老师给暗杀掉吗？你先把她签了，之后去你们单独的训练场，随便你们怎么玩。去去去——”

教官挥挥手，不耐烦，齐队一笑，将合同递给窈清湖。

窈清湖平静签下自己的名字，在看到基础月薪五十万后，也没动容，表现得不像一个来自第五区的公民。

齐队告诉她，从研究所的官网下载一个通讯软件，他审核资格后，窈清湖将以队伍名义或个人名义，在研究员发布的群里抢单。

窈清湖点头，腹诽：好粗糙。连个平台都没有吗？

刚审核通过，进到群里。

齐队连“欢迎新人”的4D投影信号还没发出。

窈清湖看到有研究员发布环雾森林材料的需求公告，是她接触过的怪物，顺手点了私人接单。

蜘蛛跗骨项目，需要成熟期巨型蜘蛛8条的步足，底价是100万。

齐队被她的接单速度震惊。

窈清湖反问：“是队长你说看见单，别管三七二十一，闭眼抢了再谈价。”

齐队摸摸头：他是这样说的，没错！但这小妮子上手也太快了吧。

-

在教官办公室办理完雇佣材料队入职，没课了。

第一军校也有异火和异形觉醒能力的军校生，如果被这类方向的导师看上，下课后的时间，都要拿来参加同门实战训练，被师兄师姐们带着复盘。

但窈清湖的导师是酉欢，窈清湖被放养，是军校里难得没有压力的野生学生。

她背着书包走回公馆。

知道窈清湖下午没课，阿什艾利自起床苏醒后，就对窈清湖狂发短讯，询问她多久回公馆。

他叫仆人准备了营养佳肴，买了一堆纯净食用矿，为窈清湖补充能量。他还特意叫来侍女，梳妆一番，在穿衣镜前，不安地换了好几条裙装，最后又挑回第一条胸口方领带蕾丝花边样式。

这是窈清湖经常称赞他好看的一款。

他手指扒着栏杆，脑袋卡在铁栏中间，呆呆凝望着窈清湖归来的方向。

他今日比上周见窈清湖费了很多心思，妆面掩盖锋利下颌的骨感，黑长睫羽翘到似蝴蝶翅膀，扑簌间扇动，投出青黛阴影，精致到像窈清湖定制的人偶。

有路过公馆的自然人，被他的相貌惊艳，明眼凝看他，阿什艾利便沾沾自喜，嘴下不留情地吼：“看什么看，你这种垃圾也配看我？再看！挖掉你的眼睛信不信！”

疯疯癫癫的模样，吓跑自然人后，他又嘟起嘴，朝着窈清湖回来的方向抱怨：“怎么还没到？都这个点了，该不会学校有什么贱人在缠着她吧。”

窈清湖迟迟不归，阿什艾利扒着铁栏，丧气到像只耷拉耳朵的大型犬。

直到他看见窈清湖拎着一束白铃兰在拐角出现，阿什艾利激动到门口咬着手指转圈。

他快速整理挽在耳侧的鬓发，拿出小镜子，抿了抿淡粉唇上的口红，左右转着圈等待窈清湖回来。

可他如同吸血鬼被施下禁咒，很难在光天化日下，迈出公馆铁门一步。

窈清湖站在街口，温柔莞尔，手里举着铃兰花，但没继续往前走。

阿什艾利急疯了。

“你快过来！清清，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求你，清清，求你过来。”阿什艾利迫不及待想埋在窈清湖颈间，吸食她的香味。那种香味令他渴望、迷恋又安全。

窈清湖淡淡微笑，伸手，将花递给阿什艾利的手中，隔了一段距离，阿什艾利伸出手也碰不到花束。

阿什艾利急到眼泪快飚出来，在铁门口团团转。最后，还是一跺脚，冲出铁门外，来到有行人路过的街道上。

他的心怦怦在跳，生怕被别人误会成变态。他是可以杀死臭虫般杀死他们，但人群的异样眼神依旧如刀叉捅进他身体内。

抱住窈清湖的腰，就一瞬，他像抱到最心爱的洋娃娃，赶紧躲回公馆内。

在阳伞下，他搂紧窈清湖，先止了渴，猛亲窈清湖几口说：“清清，你好坏，你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不喜欢出门，还故意要他出现在大庭广众下。

阿什艾利叉腰：“你是怎么忍得了，回家都不摸我呀。”

“喜欢吗？”窈清湖摸着铃兰花瓣，“送你。”

阿什艾利抱着花束埋首深嗅，晶莹水滴淌在娇白花瓣，幽幽花香令他恶心到反胃，他脸上却装作甜蜜无知的样子。

“喜欢。好新鲜。我真爱你，清清，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窈清湖：“那周末要跟我去森林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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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艾利拒绝外界的一切，可无法拒绝窈清湖。他没有立即回复窈清湖，窈清湖也不逼他。

两人在长餐桌吃午饭。

管家和工作人员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倒映人脸的瓷砖。

阿什艾利将窈清湖抱在腿上喂她。

没有弗里希在的公馆，阿什艾利就是唯一主人。

窈清湖想起一件事，掏出通讯仪投屏，在阿什艾利面前联系蒋媛玺。

【方便明日出来一趟吗？】

“谁呀。”阿什艾利酸道，“这头像怎么粉粉嫩嫩，长得还挺眼熟。”

窈清湖解释是之前英雄节救过的女O，阿什艾利吹眉瞪眼：“她怎么还联系上你了。不要脸，我都跟她说了，你是我的呀。”

阿什艾利翻了个白眼，想抢走窈清湖手上的通讯仪，删掉。

窈清湖躲开他的手，阿什艾利委屈地睁大眼，不理解窈清湖的“婉拒”。

他弱弱地含着嗓音提示：“清清，她是女O。”

窈清湖也是女O，她……不喜欢Alpha了吗？

“我知道啊。我们只是朋友，我需要她帮忙。我哥哥的修道院有个援助对象，想去通讯社工作。她是那里的主编，哥哥拜托我帮她递一下简历。”

“哦。那好吧。”阿什艾利垂下头，穹墙通讯社的话，他得去拜托弗里希。他的能耐没那么大。

“少爷，如果你能……算了，没什么。”

阿什艾利将头垂得更下去，他好像一无是处，除了给钱，连这点小忙都帮不上。不过，他顾不上幽怨自己的无能。

阿什艾利反应过来：窈清湖明日周六有几个小时不能陪他！要去见那个女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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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窈清湖打开背包，掏出背包内的芯片插入在无网络连接的投影机上。

死雾者隐藏的方式过于原始，为了防止被穹墙网络处的人盯上，使用的是旧世界的对讲机机制，只有在一定范围内，才可以通过他们的加密网段联系上。

窈清湖给了他们所需成员的档案格式。数据芯片的制成得是一次性，一旦读入成功，数据便随之销毁。

周叔还问她：“短时间内，这一千人的信息能记个大概吗？”

窈清湖淡淡回答：“我以后还会记下上万人的资料。难道你们教会就止步于千人了吗？”

周叔没再出声。

周叔办事效率还算高。在窈清湖放学回家的路上，同校学生拙劣地撞上窈清湖，将芯片递给了她。

窈清湖阖上房门，没有上锁，就算阿什艾利打开房门冲撞进入，也未必看得懂这些材料。

投影后，窈清湖一页一页档案，也没多少内容，曾经的姓名，死亡时大概岁数，家庭成员，就学经历，之前所从事过的工作，擅长技能等。这比研究所动能矩阵方向的书简单，窈清湖花了一个小时熟悉完毕在案的死雾者。

窈清湖有了大概的规划，只等下一次联系上死雾者。

唯一令她摸不到头脑的是，她始终没有探索到如何运用死雾者的能力。她吞噬成功，按理说，会接受到死雾使用能力的记忆。

她询问过觉醒混沌魔法的赵清雅，那些密仪会随着她和异空间魔法师的融合，灌注在脑海中，如同她自己的知识记忆。

但窈清湖始终没有，这是她不明白的一点。

难不成是要念诵口诀？

窈清湖纠结，是否需要找到周叔告知她。她很想探索自己如何能够变为另一张人脸，或者形成黑雾，将人体包裹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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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大早，窈清湖和蒋媛玺在咖啡馆会面。

“蒋小姐。”窈清湖生疏唤她。

蒋媛玺捧着咖啡杯用指腹磨蹭，羞涩抬头看窈清湖又颔首低眉，温顺得像被父母安排和Alpha相亲的闺秀。

她的确是贵族。

只不过窈清湖不是Alpha。

“我有位叔叔是第三区传媒学院出身，现在想来一区工作。本来通过审核了，但现在跨区移民法案颁布，他……”

“需要我帮忙？”蒋媛玺将长条砂糖包递在窈清湖手中，握住她手背，“没问题的呀。我们是朋友嘛。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窈清湖抬头用诚挚目光看她，示意她问。

“你……你和爱莉小姐……有……有婚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