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八卦的程七七则是撇了撇秦历肩膀上爬着的几个人形状的“白雾”-----看来老一辈说狗眼睛能看见“东西”。

是真的哇～。

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害怕了。

“进来吧，今天还没有给别的宠物看病，里面很干净。”

张书鸣将门打开，让秦历将狗推进去，转身穿起防护服和手套，准备给程七七做检查。

如果按正常程序，秦历是应该将狗放出来，放在检查台上的。

可……。

一是，这狗太重了。二是，秦历跟这狗不熟，它脸酸得很。到时候把细皮嫩肉的张书鸣给扑到了，就很麻烦。

“书鸣啊，这狗脾气不好，你别让它出来了。就在外面观察观察，抽抽血，看看有没有狂犬病啥的就好了。等到我带回去养几天，再过来做个全身检查。”秦历做事一向稳妥，他不喜欢不定因素的存在。

要不是这狗的脾气时好时坏，跟得了病似的，他和徐为民也不会着急把它送到医院检查。

“嗯，也行。”明白的张书鸣点了点头，从柜子里取出针管，准备给程七七抽一管。

他看这狗到现在也没叫一声，还蛮乖的。

不过历哥说不行，那还是慎重些。

……

“嘶～这小子不好办，命硬啊。”待在笼子里的程七七老老实实趴在笼子里，不过眼睛则是直勾勾盯着秦历。

之前就说过，程七七是个偏执狂。上辈子她想杀人，结果有法律的约束，她不敢。那现在她是条狗，除了一条狗命，好像没什么能束缚她的了。

正当谋划大事的程七七看着自己的“猎物”琢磨的时候。

“诶？这两个人怎么突然看起我来了。”刚才还在交谈的两个男人忽然视线一转，集中在程七七身上。

尤其是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瞥向她的眼神比她还像杀人犯。

喂！很吓狗的诶！

被盯上的程七七后背一个激灵，尾部的毛发层层炸开。

见两人不断靠近，白衣男手上甚至掏出了一根针管，尖锐的针头在白色的医疗灯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乖，乖，不痛哈，抽一小下就好了哈。”张书鸣自以为温柔地说道。

(放屁，针那么粗，扎你试试！)无处可逃的程七七叫骂道。

就差开口骂人了。

怕狗不配合，走到程七七身后的秦历张书鸣分散她注意力的同时，“唰！”的一下，从笼子上方薅住了程七七的后颈皮。

“嗷嗷嗷！”

后方的突然袭击吓得胆小的程七七嗷的一声，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叫。“你们谁也别想弄死我！”以为自己快要挂了的程七七使出绝地求生之力，在笼子里到处乱撞，活生生将牢固的大铁笼子拆得七零八碎。

“砰砰砰！”

“不好，它要跑出来！书鸣快出去！”大喊的秦历见一只手已经控制不住，赶紧将另一只手也薅在程七七的后脖上，防止它回头咬人。

“秦哥，出不去啊！”紧急时刻，张书鸣也知道这个逃出笼子的大狗已经处于狂暴。但此时那只大狗巨大的身躯正死死挡住门口，他出不去！

“那就跳窗户。”秦历青筋暴起，手下的皮毛渐渐松力。

“好好好。”被吓傻的张书鸣听了秦历的话，立马往窗户那边跑。结果，“呼啦～”窗户一开，灌进来的寒风登时吹醒了他。

一团褶皱的废弃塑料袋被疾风卷着，飘了过去。

眼含热泪的张书鸣无奈回头道：“秦哥啊，咱这是16楼。”

“那就没办法了。”死死攥着程七七后皮的秦历已经发现，它的目标一直是拿针管的张书鸣。

要是程七七扑过去，张书鸣那小身板不死也半残。

“躲起来！”秦历腾出一手，咬紧牙关，开始在工装裤里的口袋里疯狂翻找。

一把小型的瑞士军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秦历做好思想斗争，“对不住了。”瞄准程七七的大动脉，准备下手。

“历哥！刀下留狗！！！”赶来的徐为民突然在外面大喊一声。

“机会来了！”见秦历手下迟疑，扭不了头的程七七头往下蹿，一个“粗溜滑”就钻到了秦历的下面，断子绝孙道：“既然大家现在都是有蛋蛋的人，就别怪我嘴下留蛋了！”

既然现在不能弄死他，程七七便要先毁了他当男人的尊严！！！

“糟了。”来不及躲闪的秦历慌忙攥住程七七的大长嘴巴子，抵着它专门攻击人下三路的阴险“凶器”，扯着头皮往外拽。

“呀呀呀呀呀呀呀。”被薅得都翻白眼的程七七，愣是头铁，不肯往外退。“快到了，快到了。”即将碰到禁忌之地的犬牙更是嘎吱嘎吱，上下直嘎巴。

“嘻嘻。”胜利的喜悦洋溢在程七七的狗脸上。

待她马上摘桃成功的瞬间。

“嘭！”的一声，她身后的大门被突然撞开。

“嗷！”一声惨叫。

办公室的众人只见程七七以抛物线的落体形式，被撞飞到了对面。脑子顺道杵到一旁的沙发板上，当场就昏了过去。

好险。

解除危机的秦历看着自己左手还残留的一大把狗毛，“你这是？”抬头看着撞门倒地跟拍谍战片似的徐为民，也不知道闹得哪一出。

虽然这小子在某种意义上，算救了他。

“救狗啊！”怕狗有事，徐为民赶紧麻利地咕噜起来，检查一下被撞晕的大黑犬怎么样了。“我都在外面的监控显示看见了，我要是再不进来，历哥你就得把我这个摇钱树给噶了，哪能行嘛，我今天都靠着它挣了好几个大飞机了。”

秦历为人果断，在大是大非面前，从不手软。

徐为民从小跟他一起光屁股长大，还能不知道他。

秦历没解释，收起未开刃的刀，反倒是问起了被吓得不轻，缩在柜子上的张书鸣。

要说张书鸣其实同秦历体型差不多，只矮了半头。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也不知道咋能窝进一立方米左右的小地方。

难道他练过缩骨功？

“书鸣，你没有事吧。”柜子有点儿高，秦历抬头仰视道。

“没事，没事。”后反劲儿的张书鸣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夸张了。

躲过秦历伸出来 ，要接住他的手臂。

自己跳下来的时候，特意装作很忙的样子，拍拍白大褂上不存在的灰尘。

……

见没什么人员伤亡。

秦历走到程七七的跟前，掰开眼皮瞅了瞅，

行，没死，就是头上长了个包撞昏过去了。

回头瞅了瞅被徐为民撞坏零部件的高精装门，打趣抱着大黑狗宝贝宝贝叫着的徐为民，道：“这么拼命啊，大钢门都能给人撞坏了。”

“那当然。”听不懂好赖话的徐为民以为秦历在夸他，骄傲的下巴颏都快撬到天花板上了。

“呵。”秦历轻笑一声，转身就让愣着的张书鸣给大黑狗扎针。“它现在昏过去了，也省麻药了，该给他做啥检查就做啥吧。不过得快点，天要黑了，回去的路不好开车。”

交代完便开始收拾地上程七七霍霍的残局。

“嗯，好。”张书鸣嘴上利落答应着，见秦历低头收拾，没看他，挪动过去的步子倒是磨磨蹭蹭的。没办法，这狗在笼子里的时候还没啥感觉，现在又没绳子，又没什么防护，他害怕啊。

“嘿嘿，胆小鬼。”抱着程七七脑袋的徐为民看得忒忒直乐，可算是找到这小子缺点了。

待到张书鸣好不容易蹲在地上，给程七七抽完血和各种检测。

“WO！”坏心眼儿的徐为民薅着程七七两个大狗爪子往张书鸣身上扑。

“啊！狗醒啦！”见血盆大口怼在自己脸上，“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托盘里的器械全都洒在了地上。

狼藉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历哥你看啊，还兽医呢，差点吓尿了，哈哈哈哈哈哈。”奸计得逞的徐为民笑得肚子都快破了。

闻言，张书鸣也知道自己被骗了，不过也没说什么。“还好血管都没摔坏，要不然还得再抽。”只低头扶了扶眼镜，开始在地上捡东西。

不过，一个针对某人的缺德的想法倒是在不断滋生。

“切，真没意思。”被耍的人没有太大反应，徐为民觉得很无趣，跷着二郎腿，想再嘴贱嘚瑟点什么。

忽然。

“唔唔唔……。”熟悉又恐怖的狗哼哼声再次出现在他耳畔。汗流浃背的徐为民察觉到两股杀气出现在自己身后。

他迟疑地回头一瞅。

就见冷血的历哥正手里拎着刚才咬他屁股的泰迪狗，一脸狞笑着。

“历历历…历哥，我……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坏了，把历哥想杀人的心给激出来了。

“错了？”秦历凌眉一挑，语气冰冷：“晚了。”将蓄势待发的泰迪狗腾空一抛，“去吧，咬死了，有赏。”

“汪汪汪汪汪汪！”随即，爪子落地，眼冒红光的泰迪狗立马跟四驱战车似的，嗡嗡嗡追在往外跑的徐为民后面。

“救命啊！谁家的泰迪啊！快来人抱走啊！！！！！！！”----来自徐为民的惨叫。

……

一楼收费台处。

“您好，这是您的账单，一共是一万五千三百元。”美丽的收款员将账单递到了满脸牙洞的徐为民面前。

“啥？一万五千三？！！小姐，我虽然刚才跟你要微信号，你也不能这么收费啊。”以为被宰了的徐为民一把将账单拿了过来，逐个款项一一核对。

“针管20元…狂犬检测试剂……50元……高级精装门15000元！”

奸商！绝对的奸商！他一个来给狗看病的，买精装门干啥啊！

“我要去工商局举报你们！”义愤填胸的徐为民刚拿出手机，摁下123…，“哐当！”几个力工就将他在楼上撞坏的大门放在了他面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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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犬大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