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弗瑞让我看着那个来自外星球的王子，在他的哥哥带他离开这里之前，他暂时由神盾局看管。

看管他的神盾特工并不止我一个，但他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直盯着我看。

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在我身上打转，我想如果不是戴着那个口枷的话，他现在一定已经开口和我说话了。

“嘿，神奇的蝼蚁。”

有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抬起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外星王子对着我眨了一下眼睛。

“别害怕，这是我的魔法。除了你，没人会听到我们的这段对话。”

我不知道他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哦，看来我猜对了。”他弯起眼睛，显得很高兴。

我想他一定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穿梭在不同的时空的？要知道，就算是宇宙魔方也只能在同一个时空下进行空间的转移。你一介凡人，竟然能做到宇宙魔方都做不到的事。是魔法吗？还是中庭人所谓的科技？”

我其实不应该和他交流。

他实在是名危险人物，仅凭一人之力就能搅得整个纽约城天翻地覆，甚至差点瓦解了最开始复仇者们脆弱的联盟。我脑子向来不怎么好使，如果和他说下去，我可能会连自己被卖了都一无所知。

而且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最大的可能性是我的异能，但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扭转时空的。博士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不然一定早就押着我去更早的时间杀掉让他们头疼不已的美国队长。

我看向那位坐在囚牢中央的外星王子。

他现在可以说是被五花大绑，但我总觉得他还是有办法逃出去。

也许旁观者更能看清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看了看在我旁边的其他神盾局特工。

“放心，他们现在什么也看不到。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有这么强大的魔法为什么还要稀罕那个宇宙魔方呢。

我不能理解，但也不会开口问，也许他们外星人就喜欢这种方方正正的东西也说不定。

我抬起手，把他面前的一块玻璃幕墙变为金属，再将它扭曲成为他那顶造型奇特的头盔。

那顶头盔上又长又弯的角实在让我印象深刻。

“这看起来和我的魔法很像。”

他的手动了一下，那堵就玻璃恢复了原状。

“我的母亲和我说过，魔法的本质就是改变组成物体的粒子。你如果能做到这样的事，那证明你拥有控制这种粒子的能力。”

粒子？

博士曾经提过，时空就是由粒子组成的。

也许我在被冰冻的时候，我的异能又一次发生了暴动。这次暴动造成的后果，是将我送来了这个陌生的时空。

我的异能好像一直在增长。

“同样是控制粒子，我的魔法却无法穿越时空。我对你很感兴趣，神奇的中庭人，要不要和我回阿斯加德？”

我摇摇头。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还需要救一个人。

“好吧，真令人遗憾。”

“作为礼物，我送给你一句神谕。”

“你将死在你诞生的地方。”

“别试图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什么，中庭人。诺伦三女神不喜欢别人改动自己已经编织好的命运之网······”[1]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位金发的神明走了进来，带走了他。

临走之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们还会再见的。

（八）

接下来这一年，地球依旧不怎么太平。

钢铁侠的豪宅被炸成了灰，副总统投靠了恐怖分子，雷神的女友被神秘物质附身，然后雷神带着两个半科学家在伦敦和所谓的黑暗精灵展开了一场大战。

我对于精灵的唯一认知来自沃德[2]倾情推荐的电影《指环王》里的莱戈拉斯。

但黑暗精灵似乎和半兽人的亲缘关系更近一点。

超级英雄们每一天都在致力于保护普通人和这颗随时都会变得岌岌可危的星球。

但被他们影响最深的也恰恰是这些普通人。

英雄们忙于拯救世界，没有工夫担忧普通人的生活。

善后，安抚，这就是神盾局所需要做的。

纽约之战死伤者不计其数，其中有很多人是被无辜牵连进了混战，永远失去了生命。

仅仅说这些人运气不好似乎有些残忍。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博士的“超级英雄有害论”。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对的。

当这个世界上的某个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后，就会出现更多人同样渴望得到或者征服这股力量。

这是人类本身的弱点，我不觉得超级英雄们有什么过失。

他们已经尽力做到最好，毕竟就算是阿斯加德的神，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救下所有人。

美国队长似乎也很同意这一点。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比我之前想象的要有趣许多。

纽约之战后，他被从军方调来了神盾局，时常与特战小队一起出任务。

而没有任务的时候，他要不就在神盾局的训练场待上一整天，要不就拿着自己的本子到处画画。

除了有些过于守旧之外，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但神盾局似乎不怎么信任这个以国家命名的超级战士。

他的周围总是会有很多人监视着他，他的邻居是神盾局的特工，他的家里安装了无数监听器。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了解这一点。

还是了解了依旧默许。

我站在远处看着他绕着林肯纪念堂前的水池跑步，心里想着他接下来的日程。

他的生活很规律，十分的有二战时的军旅作风，可以说是最好跟踪的那类对象。

有关队长的监视任务在神盾局特工内部很受欢迎。

安全，轻松，还有可能近距离接触偶像。

但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工作。

因为这需要我一整天跟在他身后，而不能分出时间去看望巴基。

这一年以来，只要有可能，我都会去九头蛇基地看他。

九头蛇似乎没有想要启动他的打算。

这倒是个好消息。

这意味着九头蛇暂时没什么大动作。

队长已经结束了他每日的晨跑，正回公寓洗漱。洗漱完之后，他骑上自己的哈雷去了神盾局。

队长不怎么擅长料理，平时的一日三餐多在神盾局的餐厅解决。他的新陈代谢很快，而神盾局有为他量身定做的高热量食物。

在神盾局例行打卡过后，他又去了史密森尼博物馆。

这座曾经和他的主人一样被人遗忘的博物馆，如今因为美国队长的归来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队长在博物馆里待了一上午。

午饭过后，黑寡妇来约他去训练场。

两个超级英雄的对决还是很难得一见的，消息传出后，训练场周围迅速围满了前来观战的特工。

相较于队长，黑寡妇的攻击更为灵活，也更能发挥她作为女性的优势，但超级血清所带来的四倍加强还是让队长占了上风。

我又想起了冬兵。

他是一个绝对不输美国队长的超级战士。

热血的战斗激起了围观者的肾上腺素。黑寡妇离开后，又有许多人站上去向队长挑战。

他很乐意指导这些所谓的后辈。

我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

他只是被冰冻了七十年，并不是经历了七十年岁月而依旧年轻的老人，但这些人总把他看作上个世纪的古董，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真要算起来，他现在也才二十多岁。

他以如此年轻的一个年纪，活在一个如此年轻的时代，却只能被看作老人。

这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虽然当初我是和他一起被打捞上来的，但我的身份完全保密，除了弗瑞大概没有人知道。

我没办法对他感同身受。

一天的监视工作结束后，我在任务日志上写下一句：

目标一切正常。

这看起来太像九头蛇了。

（九）

我被弗瑞安插在了那伙意图劫持雷姆利亚星号的海盗里。

我记得这艘船隶属于神盾局。

神盾局长派人去劫持自家的船。

我果然永远都理解不了这些聪明人。

弗瑞派我来是为了保证整个劫持行动的万无一失。

明面上我的身份只是神盾局内最低级的一个特工，连朗姆洛都比我的权限高。没有人知道我直接接受弗瑞的管理，要想避开神盾局内各方势力的耳目，派我来确实最合适。

这个世界的神盾局水要更深。

在我的世界里，神盾局可以说已经完全被九头蛇控制，不管是博士还是佐拉都不会容忍自己地盘内有其他人在虎视眈眈，所以，那个神盾局的成分反而简单一点。

而这个世界，九头蛇对神盾局颇为忌惮，行动的时候很是有些投鼠忌器，对神盾局没有那么强的掌控，这就导致了神盾局内各方势力的卧底层出不穷，光是这几个月我暗中探查到的已经有不下七个来自各个国家的各个情报机构的特工了。

九头蛇的特工倒是很谨慎，一丝一毫马脚也没有露出来。

我站在船舱里看着那些被挟持的人质，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我听到了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看来特战队已经来了。

我站在角落里，等着任务完成后功成身退。

特战队的行动很迅速，没一会儿就已经完成了对船舱的控制。

我向着我预先计划好的撤退路线跑去，却意外地碰上了队长。

他正在和海盗头子缠斗。

我将自己隐匿在暗处。

队长抱着海盗撞破了一扇门，在里面遇到了脱离队伍独自行动的黑寡妇。

她在拷贝卫星发射文件。

我少得可怜的记忆终于被唤醒。

这艘船是用来发射洞察卫星的。

佐拉的洞察计划要开始了。

[1]北欧神话中的命运女神，主要任务织造命运之网、以及从乌尔德之泉中汲水浇灌世界之树。

[2]《神盾局特工》中的人物，神盾局7级特工，真实身份是九头蛇间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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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平行世界：洛基、美国队长、洞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