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到家,已经过了零点。
陈小禾兴奋地跑进屋里,一边脱着带着寒气的外套,一边欢快地对着秦野宣布:“师哥!我十八岁了!从今天起,我十八岁了!”他的脸上洋溢着成长的喜悦和自豪。
秦野的目光骤然变得深沉,里面翻涌着复杂而炽热的情感,他低声重复道:“是,十八岁了。”
“我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了!”陈小禾强调着,他渴望这个身份太久了,仿佛成年是一个魔法,能瞬间洗刷掉所有的稚嫩。
秦野走近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法律上说,要等到过完十八岁生日那天,才算是正式成年。”他像是在纠正,又像是在对自己强调着什么。
陈小禾点点头:“原来这样,不管反正我现在十八岁了!”
陈小禾觉得以前大家都拿他当小孩子看,十八岁了就可以告诉大家,他是成年人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他不知道自己为啥执着于长大。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兴奋劲还没过去,继续孜孜不倦地向师哥罗列着成年的特权:“十八岁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喝酒了?
秦野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光的眼睛,宠溺地笑了笑:“嗯,可以。少喝一点。”
“十八岁了,我还可以考驾照,学开车!以后我就能帮你开了!”
“好,等春天天气暖和了,我就带你去驾校报名。”秦野耐心地一一回应,目光却始终胶着在陈小禾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嘴唇上。
陈小禾心里美滋滋的,都是对成年后的向往,丝毫没有察觉到秦野眼中那逐渐浓烈得化不开的深沉**,那目光像一张网,早已将他牢牢罩住。
陈小禾还要在说个什么,阴影笼罩下来,秦野双手撑在陈小禾身体两侧,将他困在了床铺与自己胸膛之间的小小空间里。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陈小禾,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吸进去。陈小禾在那样的注视下,忽然忘了言语,只能怔怔地回望。
那触碰带着无比的珍视和一种宣告般的意味。陈小禾全身像是过电一般,猛地一颤,一股陌生而强烈的酥麻感从脊椎窜起,流向四肢百骸。他的心砰砰狂跳,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带着一丝怯意和更多的期待:“师哥……?”
秦野望进他清澈又懵懂的眼睛深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如同最醇厚的酒,带着无限的诱惑和一丝紧绷的克制:
“十八岁了……那我们来做一点……成年人该做的事吧。”
陈小禾胸有万古敲锤,咚咚咚的跳个不停,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擂动,震的他神魂摇曳,他看着师哥的眼神,火热、直白、此刻他仿佛是一张纸,再靠近一寸,不一会儿他便会因为高温度而自燃。
秦野低笑一声,伸出手亲昵的刮着他的鼻梁,声音又缓又沉:“怎么样,这个想要吗?”
陈小禾怎会不明白师哥话中所指,他的脸早已烧的滚烫,秦野却不急,依旧慢声询问:“怎么不出声?”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搔在他最后那点理智的边缘,一点点地瓦解、剥离。
师哥的吻落下来,轻如点水,却又烫的惊人,从他的脸,他的脖子,一路向下而去,像在品尝什么极为珍贵的甜品。直到某一处被师哥温热的手掌牢牢握住,陈小禾浑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动。
而后滔天巨浪般的快感径直冲上天灵盖,他再也忍不住,仰起脖颈大口喘气,像一尾脱了水的鱼。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他瘫软在床上,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化作春水,酥软得不成形状。
秦野探身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下有些发红的手掌心,他看着身下那具仍在微微发抖的身体,尤其是那已经疲软的小小禾,眼中的**再也不加掩饰。
他从抽屉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东西,饶是做了这么久的师哥,说到底也只是见过猪跑,没尝过猪肉,真到了亲自上阵这一遭,竟也有些手忙脚乱。
心急果然出乱子,秦野早已耐不住性子,在床头随手抓过一个瓶子就着急忙慌的欺身上前,而陈小禾此刻还在神魂飘荡的余韵中,眼神湿润的望着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秦野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小笨蛋,自己爽歪了是吧,快点让师哥也爽一爽!”
陈小禾还没完全回过神,手就被师哥牵引着,轻轻握住那灼热的坚硬,触电一般的触感,让陈小禾瞬间精神了过来,指尖都在发抖。
接下来的一切,他感觉自己就像海浪中起伏的一页小舟,在巨浪之中沉沉浮浮,时而被抛上了云巅,时而又沉入海底,分不清是梦是真。
可指尖穿梭在师哥浓密发丝间的感觉,又那么真实。他仰起头,在晃动的视野中看见秦野紧绷的下颌,和他从未见过的、动情的眉眼。
大年初一,天晴。
关文山起床后,做好了饭,回来想叫两个徒弟起床吃饭,但是看见两扇紧闭的房门,里头静悄悄的,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敲门,只是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守夜又熬到天亮。
他边说边忍不住低低咳了一声,转身独自走向厨房。热腾腾的饭菜只有他一个人吃,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嗡嗡、嗡嗡嗡……
不知是两人谁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执着的震个不停,睡在外侧的秦野皱起眉头,迷迷糊糊嘟囔一句:“关掉!”
可那手机像是跟他作对似的,依旧嗡嗡响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秦野被吵得没法,半梦半醒地翻过身,伸长胳膊在柜子上摸索了好一阵,终于抓到了那只吵闹不休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
“喂……谁啊?”他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
电话那头传来周晓琴笑意盈盈的声音:“怎么是你接的?小禾呢?让他听电话。”
秦野揉着眼睛坐起身,靠上床头,一低头就看见陈小禾仍沉沉睡着,脸颊埋进枕头里,只露出柔软的发顶和半边安静的侧脸。他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压低声音回道:“还睡着呢。这么大早打来干嘛?不知道我们要补觉吗?”
“哎呀,你还数落起我来了?”周晓琴语气顿时拔高,“是不是你昨晚瞎折腾来着?小禾可从不会睡懒觉的,都怪你,孩子都被你带坏了,哼!”
秦野听着,心里又甜又暖,忍不住轻笑出声,坦然认了下来:“是,后半夜基本没怎么睡。”
周晓琴在那头“啧”了一声:“我就知道!”
他伸出手,极轻地蹭了蹭陈小禾温热的脸颊,动作小心得像是在触碰什么珍宝。一边继续对着电话那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周晓琴语气软了半分:“最近还不行,剧场马上要开业,忙得脚不沾地。”
“开业时间定了说一声,”秦野顿了顿,又问,“给师父拜年了吗?”
“哼,还知道操心师姐了?省省吧我的好师弟,早打完啦!”
秦野低声笑了:“行,打完就行。”
周晓琴语气里带了些不舍:“那我挂啦,你们继续睡。等小禾醒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啊。”
“知道,挂了。”
秦野打了个哈欠,挂断电话,顺手把手机放回柜子上。他侧过身,注视着身边人安静的睡颜,心里软成一片,默默想道:“昨晚真是累坏了吧……”
他俯下身,在陈小禾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然后心满意足地搂紧对方,闭上眼睛,再度沉入了回笼觉的暖意之中。
陈小禾是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他房间的窗帘不算厚实,不太挡光,正午的日头毫无遮拦地倾泻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指尖在光线中泛出微红。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身旁还在熟睡的人,他的师哥秦野。
陈小禾一时有些发蒙,怔了好一会儿,昨夜的记忆才如潮水般缓缓涌回脑海。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却不想这一动,身体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异样感,带着点酸软,也带着点难以言说的酥麻。他一下子呆住了,那些炽热、纠缠、低喘与颤栗的画面一闪而过,让他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得发烫。
恰在此时,秦野睁开了眼。一醒来就看见陈小禾低着头,双手捂着脸,一副羞得没处躲的模样,可爱得让他心头发软。他忍不住起身,从身后温柔地环抱住对方,将下巴轻轻搁在陈小禾单薄的肩膀上。
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更混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撒娇:“醒啦?十八岁的陈小禾。”
陈小禾羞得不敢抬头,只从喉咙里发出极轻的一声回应。秦低低笑了,继续逗他:“昨晚的事……还记不记得?”
怀里的人慢慢点了点头,依旧不好意思开口。秦野越看越觉得心头发热,干脆手臂一用力,将人整个抱起来搁在自己腿上,像哄小孩一样搂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那你可要对师哥负责一辈子哦!”
“嗯。”
陈小禾轻声应道,声音不大,却异常沉稳坚定。秦野看着他红透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里涨得满满的,忍不住又凑上去,在那发烫的脸颊上接连啄了好几下。
下午,两人终于出了门。
大年初一,街上行人稀疏,马路上的车辆也少了许多,整座城市仿佛都陷入一种闲适静谧的节奏里。天气晴好,不算太冷,他们便也漫无目的地并肩闲逛。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锦绣大剧院”的门口。崭新的建筑体量宏大,玻璃幕墙在冬日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庭开阔气派。
陈小禾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想起自家那略显局促和年岁的“四海”,轻轻叹了口气。更令人意外的是,这家剧院初一就正式营业了。
门口滚动的电子屏上闪烁着今日的排片和购票信息,来看戏的人竟络绎不绝。他们驻足不过一小会儿,就已经见到了好几拨观众说笑着验票入场。
秦野转头看了看陈小禾专注的侧脸,忽然松开他的手,大步走向售票处。
不一会儿,他拿着两张票回来,在陈小禾眼前晃了晃,嘴角扬起一抹笑:“走,师哥带你进去瞧瞧,看他们这儿到底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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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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