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青大惊失色,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窗外兰朔开始疯狂拍打防盗窗,声调里都带着狠劲,如阎王的催命符:“给我出来!”
“怎么了?”
“哐!哐!哐!”
丁心佩听到动静刚想过来,门外就响起踹门声。
“这到底怎么了?”丁心佩惊恐道。
“别开门!千万别开!”柳望青大声喊。
“我肯定不开呀!”
“不开是吧。”兰朔狠狠瞪了柳望青一眼,转身跑到门前。
“砰!”
老旧木门终是顶不过兰朔这愤怒一脚,震天动地的响声让几乎全楼的灯都亮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丁心佩喊道。
兰朔不语,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来。
他身形高大,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一群人的影子将这间小屋笼罩在黑暗中。
“你们这是犯罪!我要报警!”
兰朔完全不理会,只盯着柳望青,语气平缓,除了面目阴沉,看不出怒气,但柳望青知道这是他气极的表现。
“过来。”
柳望青手脚冰凉,可不知哪来的勇气,直视兰朔的眼睛:“我不。”
“找到下家就是不一样啊。”兰朔轻笑。
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暴起,猛地扬手扯过柳望青的领子。
柳望青虽有心理准备,却抵不过兰朔的蛮力,惊呼一声被拽倒在地。
“旺仔!”丁心佩尖叫着冲过来,举起一旁的水壶砸向兰朔,“你给我放开他!”
旁边保镖虽得了指令不许擅动,却也不能让雇主受伤,当即上前扭住丁心佩。
“啪!”水壶掉落在地。
丁心佩眼看这帮人来真的,猛地俯身从保镖手下溜走,冲进厕所锁上门报警。
她在厕所里颤抖着按下报警键,只听外面传来东西落地的“砰砰”声和兰朔的呵斥声,没一会儿便安静了。
等了半天没等来警察,反而等来了解南舟。
“旺仔被一个长发男人抓走了,不知道去了哪!我报了警,警察还没来!”她焦急道。
“我知道,我让警察回去了。”解南舟低着头在手机上划拉。
丁心佩急得直跺脚:“那人绝对不是善茬!你这样就是看着柳望青出事!同学一场,你怎么能把他往火坑里推!”
解南舟抬头冲她笑了笑:“不出事,我找你来干什么,同学。”
丁心佩顿时语塞。
“好了,别担心,我不会让他受伤的。”解南舟一边打字一边出门,“之后我会给你找个新房子。”
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丁心佩在原地发愣。
“咚!”
柳望青被一把推到浴室,重重摔在墙上。
他身上添了不少新伤,都是路上挣扎时留下的。
柳望青晕头转向,看见兰朔进来没关门,攥足劲一头往外冲。
兰朔动都没动,任由他冲过来,反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让柳望青怔住,许久,他才不可置信地捂住脸:“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爸妈都没扇过我巴掌!”
兰朔咬牙切齿地走进来,“咔咔”两下给柳望青戴上脚镣。
柳望青哭闹不止,坐在地上攥着兰朔的手奋力挣扎:“你直接弄死我吧!弄死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的!”
兰朔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冷笑道:“我怎么舍得弄死你?弄死了还怎么玩?”
柳望青挣扎时,一脚踢到兰朔身上的暗伤。
跟解南舟打架时,兰朔光顾着护脸和头发,身上挨了好几下,没来得及处理,此刻被踢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也知道我以前没打过你!”
他将柳望青拽到浴缸边,薅住他的头发:“我这些年究竟哪里对不起你?!好吃好喝养着你,要什么给什么,你愿意没名没分我也没逼你,结果我稍不注意,你就去外面给我偷人!”
他越说越气:“那贱人哪里比得上我?你喜欢他到跑到山里面偷!我看你就是天生浪货,看见男人就发骚!”
柳望青梗着脖子反驳:“我再是浪货,也不骚到你身上!跟你在一起是我犯贱,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碰我我都恶心!”
兰朔大怒:“恶心?不是我,你这种货色早就烂掉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烂在我这里!”
两人在滑溜的浴缸里厮打起来,柳望青凶相毕露,手脚牙口全用上,直扑兰朔面门。
兰朔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手拷住、脚链勒紧,等他直起腰时,地上全是被扯下来的长发,幸好他头发多,这点量倒不碍事。
他看向镜中头发杂乱的自己,崩溃道:“你居然敢扯我头发!”
“扯的就是你那几根破毛!”柳望青继续叫嚣。
“你他妈的……”
兰朔打开花洒,对着柳望青的脸猛喷:“说!跟那贱人偷了几次?在哪偷的!”
“咳……咳!偷了好多次!在你床上偷的!”柳望青被呛得直咳嗽,嘴却依旧很硬,“他碰我一下,我都爽得不行!不像你,干我多久我就要演多久的戏!我演得难受死了……”
兰朔气笑了,笑容在脸上扭曲成诡异的模样:“我没让你爽是吧?”
他把柳望青从浴缸里拉出来,一路拖到卧室。
卧室中央,一件黑得发亮的胶衣被铁链悬吊着,尺寸完全按柳望青的身材定制,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只在鼻孔和几个部位开了口。
胶衣质地偏硬,能独自立着,悬吊着像个无声站立的人。
兰朔强迫柳望青抬头:“以后你就穿这个给我当硅胶娃娃,一辈子不许乱动,我保证你每时每刻都爽得不行。”
他一字一句咬得极用力,仿佛在嚼柳望青的骨血。
柳望青终于怕了,黑洞洞的胶衣像具尸体,带着邪意盯着他。
他不住想象自己被套上这身紧绷的胶衣。
手脚不能动,被兰朔摆在家里的角落,听不到、看不到,全身裹着伪装。
兰朔带客人走过,客人好奇询问,兰朔笑着说“我的收藏品”,客人对着这“前卫装置”恭维,而他在胶衣里无声求救,最终徒劳无功。
这可怖的场景让他浑身颤抖:“对不起……朔哥,我错了!呜……我害怕,别这样对我!”
他不停哭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原谅我这次吧,哥!求你了朔哥!”
兰朔早已丧失理智,打定主意绝不放过他,把柳望青压在身下:“你不是很行吗?继续去外面偷人啊!”
一阵熟悉的钝痛从身下传来,柳望青拼命求饶:“我好痛……别这样对我朔哥!”
“继续哭。”兰朔伏在他耳边,声音冰冷,“没人能听见的……我会用胶衣把你藏起来,叫很多人来参观,大家都看着你,却没人认出你……”
“放开我!”柳望青被彻底吓慌,手脚并用想爬走。
兰朔摁住他,想把胶衣给他穿上,可柳望青挣扎得太厉害,没他配合根本穿不上。折腾半天,兰朔也累了,最后把柳望青塞进一个长方形铁笼,笼子只够柳望青躺着,连坐都不行。
柳望青趴在里面不停啜泣,兰朔一脚踢在笼框上:“平时在床上干你两回就装死,这时候来劲了!问你话呢!还敢不敢偷人?再扯我头发试试看!”
柳望青哭得更大声了。
兰朔稍微冷静下来,拿手绢擦了擦汗,坐到笼子上看秘书发来的消息,解南舟还没找到。
他眯起眼,前两天接到消息,有人在查他增发股票的事,当时就直觉是解南舟搞鬼,想先下手为强,可派去的人都被挡了回来。
兰家的牌子在鹭洲从没被这样拒过,看来是小瞧解南舟了。
远方,解南舟若有所思地抬起头,乔夫人坐在一旁,把最后一份文件递给他,笑容满面:“好了,这就全了。”
她确实该开心:本怕瞿家姐弟被兰朔坑、连带自己的资金受损,如今不仅没损失,还能趁兰家动荡从股票里赚一大笔,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你真不在鹭洲多待几年?”乔夫人笑问,“这可是大城市,我们娘俩联手,机会无限。”
解南舟伸了个懒腰:“像我这种地头蛇,还是回老家比较好。”
乔夫人玩味地看他一眼:“我看你好像不怎么着急。”
“骑士总在最危险的时候才出手,不是吗?”
乔夫人莞尔,送他出门:“那就好好享受你的胜利吧。”
兰朔扭动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俯下身,拍了拍笼子里柳望青的脸:“你的青梅竹马来找你了呢。”
柳望青哭得快虚脱了,蜷缩在在笼子里。
兰朔忽而狞笑:“那贱人真以为能从这把你弄走?做梦!你也别想!”
铁笼被踹得“哐哐”响,柳望青抱头小声呜咽。
兰朔发泄完,整理了一下衣领,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前。
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刚收到消息,瞿家姐弟突然异动,境外的渠道也收到风声。
增发股票本就是兵行险着,全靠兰父多年炮制、只传给他一人的“壳”遮掩,如今“壳”破了,计划彻底落空。
门铃有节奏地响起,带着成竹在胸的得意。
兰朔攥紧拳头,阴沉着脸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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