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掳走

弱郁抱着洂彧一路朝着青州城门走去,步伐极快,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洂彧小声说着:“不租辆马车吗?”

弱郁冷声道:“不用,好好在我怀里靠着。”

洂彧蹭了蹭:“弱郁,你真是个好人。”

弱郁并不喜欢听这些,语气比方才更冷了一些:“闭嘴。”

洂彧哎呀了一声,伸出手戳了戳弱郁的胸前:“刀子嘴豆腐心。”

弱郁听后当即停住脚下的步伐:“想死是吗?”

洂彧手紧紧的拽着弱郁衣袖,不敢再多说。弱郁这个人,话说到做到。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抱着我?我身上可什么都没穿。”

弱郁随意道:“穿来有什么用?有这床单裹着就够了。”

洂彧说的有些小声:“没衣物遮体不踏实。”现在什么都得依靠弱郁,洂彧并没有能够选择和决定的话语权。

弱郁经不起洂彧的软磨硬泡,当即便为洂彧施展下一道换衣术。

“穿我的。”

洂彧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当弱郁抱着洂彧走到城门时。

城门,关了。

弱郁眼见前方之景,眉头微蹙,背上的剑更是抖动了几分。一旦有修仙子弟现身,随时都可能出剑。

见弱郁身上气息不对,洂彧也感到了不对劲:“周围可是有人?”

弱郁嗯了一声。

“芫钨?”

弱郁听后只觉得好笑:“要是他,就不用动手了。”

洂彧:“什么意思?”

弱郁:“将你当做挡箭牌。比使灵力好用多了。”

在见到芫钨的第一眼,弱郁便察觉到了芫钨盯着洂彧的眼神很不对劲,好似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极深的过往。

听到这个,洂彧便不想和弱郁说话了。

洂彧不言语时,看起来乖乖的,让人心生爱惜。可若是开口,弱郁便随时都想将这人从身上丢下去。

区区一个城门,又怎么关的住弱郁?关洂彧还差不多。

弱郁抱着洂彧的手紧了几分,口中念着灵诀,三两下的便用轻功飞上屋檐,从高处稳稳跳下。那一袭青衣在空中不断的飘动飞舞着。

弱郁看着眼前众人,眯起了眼睛,口中不耐烦道:“不想死,便滚。”

为首之人,当即便举起长剑,直指于弱郁:“将那魔头交出来,可饶你不死。”

弱郁只觉得这话说的十分可笑,修为平平也敢对弱郁口出狂言,那还真的是在找死。

弱郁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身上毫无灵力护体,竟就直接抱着洂彧朝着那些修仙子弟走去,在他们举起剑想要动手时。

弱郁走的每一步,都有灵力自脚下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向四周蔓延,裹挟着强烈的杀意与威压。将四周弟子围困在其中,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手中的剑也跟着断断续续掉落在地。

就派这些灵力低微的人,也还想要他的命?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弱郁便这般带着洂彧离开了青州。

不过才来青州三日,便又被人发现了。

虽弱郁什么都不与他说,可他也还是清楚一些的:“要不先别去云恒城了,先在别处歇歇脚,你也好恢复些灵力。”

弱郁当即便拒道:“不必。”

这一路上弱郁都抱着洂彧,没有松手片刻。

就这般走了至少一个时辰左右,弱郁口中便念了一道灵诀,一只大白鹤便从远处飞来,落在弱郁的身前,缓缓低下头。

弱郁抱着洂彧当即便跳了上去,将洂彧放在一旁坐着。洂彧的腿没有知觉,在半空中荡悠荡悠,洂彧垂眸盯着这双腿,心里总还是会难过的。

当年,他也不过只是年少轻狂了一些,却没想到会落得这般下场。

弱郁见洂彧情绪不定,侧过头瞧了一眼,语气放柔了一些:“想什么呢?”

“我在想要是这双腿真的没有办法治好,那就不治了。”

弱郁听后,面色不悦,伸手便将洂彧的脸捧起,眼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相信我,会好的。”

弱郁并不是医药世家。一开始时对药可以说得上一概不知,可他却为了自己,不惜耗费自己所有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去学。

洂彧嗯了一声,没有再想这些。

弱郁对洂彧郑重许诺着:“就算好不了,也有我在。你想去哪,与我说一声,我都会带你去。”

洂彧笑了笑,又恢复了以往的不要脸:“弱郁你真的很好。所以,为了不辜负你的好,那我便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弱郁点着头,什么也没说。

这二十五年前过去了,弱郁的医术越来越精湛,可还是没有办法治好洂彧的双腿。

云恒城。

希望这一趟不会再白跑。

云恒城中,不仅有医修还有毒修,不管是医好还是毒好,弱郁都能接受,只要不是将人给医死或者毒死就行。

若是洂彧死了。

弱郁便也只好拉着他们云恒城一座城的人给洂彧陪葬。

清风拂面,吹在面庞上很是清爽。

洂彧身上没有修为,用不了灵力遮挡酷暑带来的炎热,有风便好了。

洂彧低头望着身下的山川河流,看了许久许久,就连弱郁喊他,他都没有听见。

直到弱郁伸手去拉他,洂彧才回过神。

“有人跟来了。”

洂彧听后,往身后看了一眼,本还离得远的身影,此时正在渐渐放大,朝着他们而来。

弱郁迅速拉着洂彧站起身,一把揽过洂彧的腰,毫不迟疑地从那大白鹤背上跃下。

而那只大白鹤则轻轻振翅转身,展开宽广的羽翼,为两人挡住了身后紧追不舍的众人。

这般明着去云恒城怕是不可能了。

弱郁属实是没想到这次既然会有这么多人跟踪他们二人。

弱郁带着洂彧飞的极快,直到看到远处有一处避林时,弱郁当即带着洂彧快速降落,处落于四周密林深处。

在跟着落下时,洂彧双手当即便紧紧的攥着弱郁,不让自己滑落,他此时头疼的很,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弱郁不可能一直抱着洂彧前行,当即便施展着灵力,将轮椅显出,随后便将洂彧放在轮椅上坐着。

洂彧坐下的那一刻,立马便倒了下去,靠在椅上,伸手扶额,皱着眉头。

弱郁并没有注意到洂彧的状况,朝着前方走去,而洂彧则在身后跟着。

可不知为何,头脑传来的那股莫名的剧痛愈演愈烈,如同利刃穿颅,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连推动轮椅的手都失去了控制,洂彧扶着额的手不断变紧,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身后轮椅拖动的声音,渐渐变小。

弱郁没有再往前走,停下脚步便往后看去。

也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划落许多的竹叶,一股极具冷冽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二人冲击而来。

无数竹叶自空中悠然飘落,仿佛天际洒落的翠绿雨丝。脚下的落叶,在这激荡的灵力下漂浮在空中。

落叶飘下,在渐渐能看见眼前景色的一刹那,弱郁的脸色便不是特别好。

芫钨身着一袭白衣,原本沾染着的血渍也都已经处理干净。

芫钨自空中落下,落在洂彧的身后,弯下腰便凑在洂彧的耳边道出了声:“抓到你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双看向弱郁的墨色眼眸里满是挑衅。

可洂彧此时什么也听不到,甚至连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了。

洂彧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唇角毫无血色可言,洂彧心中慌乱,当即便喊出了声:“弱郁,我看不见!”

弱郁心中急乱,尤其洂彧说的那句,言语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几分。

“将他还给我!”

芫钨嗤笑道:“不还。他是我的。”

芫钨并不想在此多废话,带着弱郁便直接离开了此处。

弱郁想跟上去,可由于体内灵力消耗过多,根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再使出灵力,只能停步于此,等灵力恢复一些再追上去。

芫钨带着洂彧飞的极快,并没有注意到怀中人有任何的不似。

弱郁带着洂彧时,通常会为他设下一道护身结界,以免空中带来的疾风感,会伤及到洂彧的心脉。

洂彧此时只觉得胸口气闷,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洂彧在芫钨怀里躺的极其不舒服。

胸口疼的更是厉害,不断的摇晃着脑袋,大口吸着气,腥甜味几乎充斥着整个口腔,鲜血直流不止,从唇角大口大口的朝外吐出。

在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身处在何处。

洂彧轻咳了一声,用手支撑起身子艰难坐起,洂彧看向周身环境,屋内的陈设还有人,都是陌生的。

“醒了?”

芫钨话响起的一刻,洂彧只觉得耳朵格外的疼痛,如同利刃般想要划破洂彧的耳膜。

隐隐约约有一股热流从耳中流出。

洂彧伸手去碰了碰,放到眼前看了一眼。

是血。

芫钨见洂彧不应,也没气恼,从椅子上站起,朝着洂彧走去。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喝药。”

只要一有声音,洂彧的耳朵便会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响,什么也听不清。

芫钨也不在意这么多,当即便坐下,扶过洂彧便要强行喂下药。

“喝了,伤好的……”快些。

还不等芫钨将话落下,洂彧便伸手打落了装满药汤的碗。

洂彧几乎是狂吼出声:“别靠近我!”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耳朵里不断流溢,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床上。

就连眼角都有血液渗透出。

芫钨好似看不到眼前的这些一样,一只手当即便擒住了洂彧的脖颈,嗓音都冷了许多:“洂彧,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少在这与我发你那臭脾气,你还真当你现在还是当年的那个九州第一吗,少痴心妄想了。你最好是乖乖的,否则休怪我无情。”

话落,芫钨便一把将洂彧甩回了床上,走出屋内。

洂彧猛咳了好几声,方才缓过心神。

洂彧闭着眼躺在这冰冷的床上,蜷缩着身子。

在走出门的霎那,芫钨便停住了脚下的步伐,本想就这样将人丢在此处一两日。可一到要走的时候,芫钨便又有些狠不下心来。

芫钨心中烦躁,又去端了一碗药进到屋舍中。将洂彧扶起便直接将药喂到口中,药顺着洂彧的唇角流落。

不管怀中人有没有将药喝下,芫钨放下碗,桌面上也放了一些糕点茶水,随后便直接离开了此处。

芫钨这一走便是两三日。

再回来时,床上躺着的人,脸色几乎煞白的毫无血色可言,就连那双手,都苍白的可怕。好似随时随刻都会断了气,失了命。

芫钨连忙走上前,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伸手去摸洂彧的额头,很烫很烫,几乎烫的芫钨想直接将手抽回。

芫钨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吃食上,皱起了眉头。

这两三日,他竟滴水未进……

洂彧此时双眼紧闭,脑中思绪混乱,胡乱叫喊着:“弱郁……”

芫钨一听,抱着洂彧肩膀的那只手都紧了几分。伸手便为洂彧输送着灵力。

这灵力进入洂彧的体内,犹如一股无形的气体,什么作用也没有。

洂彧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灵力根本无法进入他的灵脉。更何况,洂彧的灵脉早已断裂,就算是进入,也无法修复,只能胡乱游走。

芫钨收起灵力,当即便将床上的人抱起,去了风庸城,风庸城到处都是芫钨的人,芫钨认识的医修更是数不胜数,只不过并没有深交过,只是听闻。

芫钨将洂彧带到屋内后,便传音将人喊来,床旁隔着屏风,把脉时,看不清床上人的面容。

把完脉后,笉柳当即便道:“此人废了。”

芫钨:“会不会死?”

笉柳听后,笑了一声,言语间暗讽:“离死不远了,你将人这般折腾,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他比普通人可是要虚弱的多,毕竟没了修为,身子也会日渐羸弱。一日不进食,都会出现问题。可你倒好,还将人就这般晾着,还将人心脉震断。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的?要这样报复。”笉柳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药箱,对洂彧的生死毫不在意,但对他们之间的事,倒是感兴趣。

“看完了便出去。”

笉柳哼哼的笑了几声,便带着药箱离开。

芫钨坐在床边,紧紧盯着床上的人看,伸出手为其擦拭去眼、唇、脸上的血渍。

凡是芫钨碰到之处,都会有一股灵息散去。

芫钨墨黑色的眼眸满是痴迷,嘴里无奈道:“修为都没了,怎么就还是这么不乖呢?”

“好好待在我身侧,难道就不好吗?”

芫钨为洂彧换了一身衣物,月白色的衣袍穿在洂彧的身上很是奇怪,许是见惯了洂彧穿红衣,见其褪下红衣色彩,换上其他色彩时,方才会觉得奇怪吧。

芫钨将暴躁的情绪平复,掀开被子便躺了进去,伸手揽过洂彧消瘦的腰肢,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芫钨盯着怀里的人看。

人,只能是他的。也只会是他的。

芫钨在洂彧的脸上落下一吻后,便闭上眼与洂彧一同睡下。

不管如何,这一次。

芫钨绝不会再让洂彧离开。

阿彧,你只能是我的。

我:怎么样,够不够安心?够不够靠谱,够不够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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