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中生辰宴之后,女主便对男主上了心,制造偶遇等多种方法,终于将对方与自己抬到朋友的阶段,从而有了生辰之后的第一个小剧情,就是诗会。
诗会上发生了些古怪的事情,和长京楼前东家经历过的一样。夜中忽然闹鬼,便有几位公子落水,等府中众人惊慌地将灯点亮把人捞出,这几人已然呆傻如半岁小儿。
钟遥不禁叹息,这副本怎么还是惊悚主题的。
她揉揉眉心起床去楼下,恰好碰见管事抱着茶壶茶杯小心走来,对方看见自己时急忙解释:“东家,这可不是我拿的啊,是今儿早在栏杆上看见的。”
说着还给她指着来的方向,正是连廊。
钟遥接来看看,完好无损,说:“估计是哪个小贼不识货,偷了又还回来了吧。”她笑了下,晃晃手准备去找些吃的。
下楼不久,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叫自己,那称呼不用刚想就知道是宋怀祁。
来人蹦蹦跳跳,围着桌子坐下:“用早饭呢,加我一个呗?”钟遥笑笑,招呼人来添了双碗筷,勾勾唇:“怎么?来了就是蹭饭?”
刚喝了口热汤的宋怀祁顿了顿,嘿嘿笑了两声,伸着脑袋:“是有点事情要找你。”
钟遥挑眉示意她说,宋怀祁便搬着板凳挪到她旁边:“过几日我想在府上办场诗会,邀些好友过来玩,你把你的韩大哥叫过来,让他带着楚少青,我刚好谢谢他。”
因为她和韩林之相熟,要请楚少青,就免去了前期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到诗会剧情。
“这样啊,林之在宫中当差,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过来……”钟遥略显为难,看见宋怀祁表情一下垮下来,又立刻笑道,“但楚大人正是闲的时候,当然会去喽。”
宋怀祁瞬间扬起眉头,轻拍了下她,可气道:“你现在也会打趣我了。”说罢,端着碗汤猛喝了一大口,眯着眼睛朝她笑:“我已经再准备请帖了,不日便送来长京楼,你可一定要给我面子。”
她知道钟遥不喜欢人多的场面,还特地明说了,诗会什么的和她没关系,钟遥只需要人来,其他的随便想干什么都可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钟遥怎么可能不去,而且系统任务也跟着发布,她不想也得想,只等请帖来了往韩林之那里送。
巧的是,对方传话过来,那日他刚好不用守在灵枢院,答应钟遥带着楚少青一道过来。
前日刚下过雨,诗会当天偏阴,小风一吹还有点冷,钟遥从马车上下来被吹得一哆嗦,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别苑,在原地稍等了片刻。
听韩林之说就是这会到,她本想跟着那两人一起进去,却不想,等来了另一个人。
“含辞等我呢?”赫连宸衣服穿得越发华贵了,原来只一条同样褐色的发带绕着头发,现如今光是发冠,就能把钟遥亮瞎,别说这身绸缎和上面绣着的暗金。
她咂舌把来人打量一番,忍不住道:“你才进宫几日,就混的这么好?给那位表演了什么法术啊?”
赫连宸跟着她的眼神掸了下袖口,将腰上挂的佩饰取下来就要给钟遥扣上:“你猜呢。”
钟遥被他这举动搞得头皮发麻,不着痕迹地避开,说:“御赐的东西给出去,杀头的不仅是你还有我。”她把赫连宸举着的手推回去,小声说:“赶紧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
“怕什么,含辞想要,给了就是。”赫连宸好像得了种叛逆的病,见不得她舒坦一样,钟遥赶紧压住他的手,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平时没见你这么好心呢?”
赫连宸心情倒是不错:“你怎么知道。”
钟遥脖子一梗,将他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来赶紧塞到怀里:“行了吧,这可是你给的,不许栽赃陷害我。”
“知道,”说着赫连宸又往前走了两步,带着一种孔雀开屏的姿态,“还有什么想要的?”
合着特意过来一趟是给她炫耀的?
她别开眼,半开玩笑地说:“你这身行头加起来都不止一千两,最好全脱下来给我。”
“这么值钱?”
“当然——”钟遥刚想转过去给他好好掰扯掰扯,就见这人开始解腰带了,她眼前一黑,忙不迭扑上去按住他的手,飞快地给人打了个死结,又跳回去左右看了看,“你干嘛呢!”
幸亏他们站得较偏,又有马车挡着不至于太影响市容。
“不是你说想要这行头的?”赫连宸依旧笑得得体,钟遥看他那双眼睛就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无奈谴责,“之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听话……”
赫连宸摇头叹息,颇为惆怅:“谁叫含辞现在有契约在手我不得不听呢。”
切,听你的鬼话。
钟遥没搭理他,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往路上看了眼,秋末又是雨后,她这身有些单薄,手被冻得泛白,正攥着拳揉搓着。
又一阵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发髻中插着的流苏摇晃着,珠帘碰撞,一回头,耳垂上的紫色的坠子打在脸侧,露出半张被风吹红的脸。
赫连宸静静看着她,不自觉向她伸手,想送些法力过去,快要搭上肩头时,忽见眼前人小幅度地蹦了下,向街上摇了摇手,扬声道:“林之,楚大人!”
他伸出的手蜷成拳,猛地收了回来,钟遥也转了过来:“我先走了。”然后那段流苏摇摆地更欢快,跟主人背后跳跃的披风一样,雀跃跑向不远处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
钟遥跑到跟前还在跺着小步子,说:“有点冷,咱们快进去吧。”
韩林之闻言忙从车内又拿下来一件披风,说:“是我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对不住,来,披上。”
楚少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韩林之动作,抱臂站在旁边侧目看向一边,而钟遥则是受宠若惊到惊吓,赶紧摆手:“不用了,这非亲非故的,拿你的……”
“不用担心,这是少青妹妹的,也就是一段路,到了宋小姐那里脱了便是,”韩林之倒是自然,玩笑道,“你看你脸冻得,快披上吧。”
他说着把披风递过来,让她自己动作。
钟遥被硬塞到怀里,干脆就应了,去看一直在旁边事不关己的楚少青,说:“谢谢妹妹了……”
“不必。”楚少青像是压着无奈的笑,说完抬手,三人便一同往门口走。
刚递交了请帖,钟遥发觉旁边似有人影,怕挡着人家的路,她还向旁边让了让,结果这人不走,竟一直跟着,她不禁疑惑,往后看了眼顿时明了:“你怎么在这?”
旁边的韩林之听见她说话,也回头去看,脸色立刻不好,向后侧了一步,将钟遥让进了他和楚少青两人中间,再回看赫连宸,那人依旧带笑,不紧不慢地跟在钟遥身后。
“凭请帖入府,你们来得,我就来不得了?”他在前面两个男人脸上晃过去,重新去看钟遥。
这倒是,毕竟是皇上面前红人,有请帖也时不意外,可如果没记错,户部尚书应该和陈阳是一派的,和宋相不对付吗?
她又瞄了眼赫连宸:“真的假的,你别给阿祁找麻烦。”
“假的,但吟诗作对与人同乐,怎么就是麻烦呢。”
赫连宸抬手搭在钟遥的肩上,将人按着转回去,她差不多都习惯了这人无伤大雅的举动,本也打算不再搭腔,可旁边的韩林之显然觉得不妥,直接伸手挡下钟遥肩上的手,淡淡道:“席公子,注意你的举动。”
钟遥被按回去才知道马上要转弯,这会听见身后两人的对话,气氛有些针锋相对,自己不太会掺和这场面,于是灵机一动转去和楚少青说话:“大人,你平时是不是不长参加这种诗会?”
“是。”
忽然安静。
她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赫连宸便先一步插话:“听说你之前帮过宋小姐,那这次不得提早坐在她身边,这样还能让她帮回来。”
楚少青不懂他说的含义,只道:“不过举手之劳,怎有有意讨要回来的道理。”
“是哈是哈……”钟遥点点头,暗地里转过去狠狠瞪了眼赫连宸,后者好像就在等她,见她侧头,准确无误地朝她提起一边嘴角。
别院中没有长辈,来的小辈大多都是和宋怀祁平日玩在一处的,倒也没有特别拘束。
最初本是想聚在院中的水榭,可今日太冷,风夹着水汽根本受不了,便在前院找了一处园子架上桌椅,倒也不失风雅。
钟遥和宋怀祁碰上,便就和进门前说的那般,将披风收了起来,跟着去换了厚披风才回来,走进了却不见赫连宸,她便问了一嘴,韩林之指了指园外的方向:“席公子大概是和我们呆着不自在,刚才出去了。”
宋怀祁跟着她一起出来,还不知道赫连宸的身份,有些不解:“也是不喜生人么?”
“没有,不用管他。”
钟遥才不觉得赫连宸会有不自在的时候,想着那人也不会搞什么大事,就先给宋怀祁介绍了韩林之,再让男女主重逢完美完成任务。
来时正是晚饭时间,宋怀祁也有意和楚少青多聊,就先上了饭菜,让大家互相认识认识,而自己就和钟遥他们三个坐在一起。
能说的就是道谢,可楚少青态度平淡,仿佛对上宋怀祁就自动变成了神界那个高冷的人设,聊天功能紊乱,于是钟遥就把话题拉到韩林之身上,问他在宫中如何。
对方早就从钟遥两人的言行中琢磨出了些意思,笑笑没有戳破,耐心给钟遥分享着,说他祖上有些炼丹的法子,刚好陛下那死而复生白头的症状能缓解,他便试了试,没想到真的可以,就带着剩下的方子和灵枢院的炼丹师一同复刻丹药。
几人开始随意找的话题,待韩林之讲得多了,一时也就听得认真了些。
宋怀祁两人是因为从未听过宫中炼丹的事情,钟遥则是因为她记起了些原著的内容。
副本的最后,闻祁去世之前会融合她在凡间的神魂碎片,那时的碎片,是楚任之后宫的妃子。他喜欢宋怀祁将其娶进宫,却气那人心有所属,而后又找了个和宋怀祁长相酷似的人当替身,就是那位妃子。
据说那替身封妃前就在宫中,但文中也就是随口提了句——“陛下在灵枢院与我相识……”,可听韩林之说着,灵枢院也不像是有女子当差啊,而且陛下死而复生又是什么,怎么感觉她看了个假书。
钟遥托着脸逐渐神游,韩林之一直看着她,停顿了下,道:“是不是有些无聊。”
意识到是在说自己后,钟遥赶紧直起身,说:“当然没有,是我在想陛下死而复生的事……走神了,不好意思啊。”
韩林之神色轻松,笑笑:“这有什么,不过你说的那事情,我也很感兴趣。”
楚少青常年在边关,对他们说的东西一窍不通,觉得稀奇,听得越发认真,宋怀祁倒是有所耳闻:“其实还有件事和陛下咳咳那事情一样奇怪,就是京中这一年发生的怪事,两件事前后脚,相隔不过半年。”
她说的钟遥知道,就是京城有权有势的男儿无故痴傻的事情。
夜幕降临,府上的下人点起灯,影影绰绰很配这讲故事的氛围,宋怀祁笑了笑准备继续开口,余光忽然瞥见钟遥的肩上搭来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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