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没有找方以，让方以替他求情的意思，于是方清池打算让他们在共同的工作中培养一下感情。

天驰集团的项目就是一个很好的引子，不仅能够让他们工作能力得到锻炼，而且还能在共同的奋进中感情得到升华。

方清池每天都能看到方以和万昭为了这个项目忙的脚不沾地。

这天临近中午，万昭又送了一份项目中程报告上来。

天驰那边项目进行的比较顺利，但因为这个项目和相关政府部门的另一个项目产生了交叉，增加了临时的协调性工作。

所以中期策划打回了一版又一版，整个项目部的人都开始996了，更不用说主要负责人方以和万昭。

更何况万昭还兼任方清池的司机工作。

想到这里，方清池突然问：“方以呢？”

万昭：“他累了好几天，撑不住先回去了。”

方清池暗叹了口气。

万昭没说方以的坏话，但方清池这些天也能看得出来，方以确实娇生惯养惯了，受不了这个工作强度，策划报告都是万昭做的，方以除了人事接洽和疏通关系，几乎没有参与别的工作，虽说万昭只是协理的身份，但真正把控整个项目脉络的却是他。

虽说本来就没对方以报什么期望，但不免想叹气。

任务不一定能完成，系统也不一定讲的都是真的，方清池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方以要是撑不起来，方氏怎么办？

方清池淡淡“嗯”了一声。

有秘书来提醒方清池到晚饭时间了，被方清池挥退了。

他有胃病，治也治不好的那种，导致吃什么都没胃口，更何况还有工作缠身，更名正言顺的不吃了。

万昭则对秘书的到来完全没放在心上，成年人了，爱吃不吃，他自己都没吃呢。

自打他接了这个项目以来，这些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中程报告没什么问题，方清池又和万昭商议了一下细节，天色已经从黄昏彻底落幕。

万昭看了下表，距离下班时间已经三个小时了。

方清池察觉到他的动作，正想说让他先回去，喉头却突然哽住。

随即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像是彻底压抑不住的山崩，不能止息。

万昭连忙给他端了一杯水，方清池接过，却喝不下。

犹豫了一下，万昭将手放在了方清池清瘦的背上，给他顺气。

方清池获得了一点喘息时间，想喝点水，却又咳嗽起来。

万昭突然眸色一凝，眼见着透明的长玻璃杯中，一点血色像是透明的飘带一样，蜿蜒向了杯底。

医院。

方清池吊着吊瓶发呆。

他挺不想来医院的，这么久了他的胃一直痛，经常性痉挛，靠吃止疼药勉强苟活。

任务没什么进展，来了医院也白搭。

这次算是被万昭生生架过来了。

方清池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状况，在方以能稳定大局之前，越多人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局势就越不安稳。

于是他只跟万昭说自己胃出血了。

万昭想起了两个月前方清池疼晕来医院，似乎也是因为胃病，上次桌子上还看到了止疼药。

然后又想起刚刚他们谈工作的时候，秘书进来通知方清池吃完饭被方清池拒绝，又办了三个小时工作直到入夜。

方清池发着发着呆，余光看见万昭坐在一旁一动不动，转过头看去，不知道为什么万昭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第二天傍晚。

方清池正在处理一项紧急文件，秘书来提醒他晚饭时间到了，又被专注工作的方清池挥退。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万昭。

方清池愣了一下：“什么事？”他记得今天万昭不用加班。

万昭从拎着的布袋里掏出三个一次性饭盒，垂着眼放在了方清池的办公桌上。

“方总，该吃晚饭了。”

方清池：？

一份饭两份菜一份汤，荤素搭配营养全面，选用菜品温和不刺激，看起来像是胃病养生餐。

万昭贴心的为他打开盒子，饭菜还冒着热气。

方清池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

他继续看文件，过了有三分钟，发现万昭还没出去。

心里叹了口气，方清池拿起了筷子，终于吃了第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买的，吃起来味道还挺好的。方清池心想。

他默默跟027说：“你说的没错，主角受确实心地善良，怪不得方以这么喜欢。”

027：“系统提供的资料保真。”

直到他吃完最后一口，万昭才走了。

倒像是有点监督他吃饭的意思。

不是错觉！

万昭真的百忙之中每天晚上都来给他送饭！

连续七八天了，每天的菜品都不重样，就是太素了。

不是说没肉，就是少油少盐少辣，吃的方清池清心寡欲。

感觉下一步就可以出家了。

他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人：“你这几天工作是不是挺闲？”

然后眼睁睁看着某人太阳穴处的青筋跳了两下。

饱受工作摧残的万昭平静的收了饭盒，道：“比不得方总隔两天就要去医院视察一下工作。”

方清池：……

方清池心音：“我怎么感觉他变毒舌了？”

系统：“可能是得了某位领导的真传。”

方清池：“……滚。”

拿着东西出了门，万昭意外的在门口遇见了方以。

他道：“小方总。”就要略过他出去。

“你喜欢上小叔叔了吗？”方以突然说。

万昭顿住了脚步。

方以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每天变着法的给他送饭，以前追小叔叔的人都没有你殷勤。”

万昭：“小方总不要多想。”

他真想拆开方以的脑子看看是怎么想的，里面除了吃睡就是那点子事儿吧？

他迈步想走，方以却捉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万昭，求你了，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我们以前明明那么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方以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哀求。

万昭把自己的胳膊从方以的桎梏中抽出来，表情动都没动一下：“以前的事我懒得再分辨出个章程，你最好也不要再提。但你知道你小叔叔胃病吐血吗，作为亲人你有关心过他吗，这种事情但凡你们作为亲人的能关注一点，轮得到我一个做下属的来插手？”

他一番话把自己的行为伪饰成了好心，但其实自己也知道，换一个上司他也不会这么做，只是觉得方清池这样一个长得跟琉璃一般的人物，心肠也勉强称得上善良，那天吐血的样子像是美人鱼因为伤心而哭出了珍珠，虽然美艳靡丽，但总让人觉得不应当如此。

难道美人鱼不应该无事烦忧吗，在礁石上唱歌才应当是他们展现生活的方式。

方以似乎愣住了，显然他对方清池的病完全不知情，也并没有想过要关心那个无所不能的小叔叔。

万昭心上突然密密匝匝泛起了一些难过，不知道是因为方清池的病，还是因为方清池位高权重，却没什么人关心他。

他抬步想走，却猛然看见方清池站在那里。

他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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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