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带着方清池旋身半圈，将想要补刀的赵舒踹翻在地上。

法警很快将赵舒控制住，赵舒眼睛格外狠戾的怒骂：“表子！贱人！就是你勾搭这么多男人，对付你自己的男人是吧！这么多年你还能跟万昭勾搭上，你们真是恶心……”

他被反剪住双手，脸朝下扣在地上，陈亦馨牵着赵天天，看着他的时候浑身发着抖，赵天天看起来想哭，却又死死的憋着，只紧紧抱着陈亦馨的大腿。

沾染着血迹的刀掉在地上，沾上了地上的尘灰，像刺穿在陈亦馨平静日子里的寒芒，兀自彰显着它的存在。

“我不会放过你们。”赵舒向上的半边脸上泛起一个恶心又阴险的笑。

万昭猛地冲上前，千钧一发之际，被许换拦住：“别冲动，警察会处理的。”

万昭眼睛通红，力气大的许换拦不住，他死死抱着他的腰：“先带清池去包扎，赵舒的事之后再说！别冲动！”

这才感觉万昭的力气渐渐小了下来。

法警见他们情绪不好，先让人把赵舒带走拘留了，说了几句话安抚当事人。

方清池捂着手臂，静静地等着医护人员过来，陈亦馨回过神后，连忙跑到了他身边，想扶他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想说一句“我没事”。

突然眼前一黑，最后的记忆，是跌入了那个刚刚揽着他的怀抱之中。

……

方清池醒来时在熟悉的医院。

他知道自己刚刚昏过去并不全然是因为受伤，而是身体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失血，才会失去意识。

好在他在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会对他的实际病情保密，只会说失血过多导致晕厥。

睁开眼睛，就看见万昭坐在视线内狭窄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左手轻轻碰在他的手上，大概是以便他有什么动静万昭能够及时感知到。

方清池看着他，莫名出了一下神。

万昭很快发现他醒了，从椅子上起身时，动作明显有些僵硬，先从他的伤口到脸色再到仪器上的数字全方位观察了一下，抿了一下唇才道：“你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叫医生？”

“不用。”方清池说。

“创口深度三里米，缝了六针，可能会留疤。”万昭说。

“嗯，不算太严重。”方清池并不在乎，几乎是敷衍般地回答，“我睡了多久？许换和陈亦馨呢？”

他很快将话题转到了现实上。

“晕了两天了，他们回去休息，我来照顾你。”万昭一边看着他一边说。

方清池平日里本就不深的唇色，如今更是浅淡，张口间表情冷淡，好像立地就要悟道飞升，好在黄昏的阳光将方清池的发丝和侧脸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给他苍白的脸添染上一点人间的色彩。

“疼吗？”万昭突然问。

“……”

“为什么？”

方清池顿了一下，思考的过程瞬息不见，他避开万昭的视线，看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淡淡道：“换了任何人我都会这样做的。”他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不要多想。”

万昭一愣：“多想什么？”

方清池兀自笑了一下：“没什么。”

他接着道：“这两天都是你在这儿？”

“对。”

“找个护工吧，你回去歇歇。”

万昭抿了下唇：“好。”

方清池醒了之后，医生建议他在医院再多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了，到时间过来拆线就行。

万昭工作并不清闲，但仍旧每天都会过来，期间，许换、方以、陈亦馨以及他的一些朋友和生意伙伴都来过，病房里几乎从不缺人，每当这个时候，方清池都能敏锐地察觉到万昭身上冒着不爽的气息。

寒暄完之后，万昭不过多久就要赶人：“方总需要休息了，我送您出去吧。”之类的话几乎每天都要说上几遍。

更有甚者，每次方清池上厕所的时候，万昭还会在卫生间门口等着，生怕方清池上厕所的时候晕倒喊人没人听见。

那天，护工出去吃饭了，方清池突然想上厕所。

“我先去个洗手间。”方清池起身。

万昭忙上前扶住他，想将他馋过去，方清池错开一步：“我伤的又不是脚，不用跟着我。”

“可是……”万昭试探问，“会不会，不方便？”

方清池一挑眉：“你帮我脱裤子还是帮我扶着？”

万昭：“我，我……”

“行了别担心。”

万昭不说话了，方清池以为没事了，步伐沉稳地进了卫生间，但是少一只手确实有点难搞，废了点时间，上完打开卫生间门的时候，方清池差点和等在外面的万昭来了个脸贴脸。

方清池来了个急刹车，幸好万昭及时避开了他的手臂。

沉默一瞬，方清池斟酌问：“你……很急？”

万昭没说话，转头回去帮他掀起了将枕头竖起来，方便他坐在床上。

直到万昭等他上床然后沉默的给他削苹果，他才反应过来万昭是在等他。

……

方清池委婉地提过几次，让他不用来得这么频繁，万昭仿佛没听见一样，仍旧一有空就过来。

方以这昨天来过一次，就和万昭撞上了，今天来又撞上了，还正好赶上万昭等他去卫生间，方清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病房里主角攻受都等着他，表情差点裂了。

他没让方以待很长时间，交代了几句就让万昭送方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