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刘蓟又重新在疼痛中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打瞌睡的唐秀,就喊了他一声,想让他给他倒点水过来。
结果唐秀眼睛都还没睁开就麻溜的跪倒在了地上,跪完了才睁眼看向了刘蓟,“王爷明鉴,小的是真不知您摔断了腿的”
刘蓟汗流多了,口渴得厉害,只道:“倒杯水来”
唐秀一听还叫他干事,知道没怪他,赶紧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刘蓟喝完了水,解了嗓子的干哑,这才问道:“你刚才说我怎么了呢?”
唐秀又一听,哦豁,不是没怪他,是根本没听他说的话,于是端着杯子又突的跪了下去。
刘蓟着他这一惊一乍的吓得要坐起来,结果扯到了腿,疼得龇牙咧嘴的。
唐秀一看这不得了,要吃人了,连忙磕头认错,囫囵的呜咽了几声,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唐秀跪得太规矩让刘蓟觉得有被冒犯到,更加没好气了,“行了,你就说我到底怎么了”
唐秀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嘟着嘴说道:“腿摔断了”
刘蓟见他那副讨打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好好说话”
唐秀见状只得把他嘟着的嘴收了回去,心里不由得感叹,生活越来越难过了,以前只要他认错嘟嘟嘴,王爷总是会原谅他的,现在竟然不吃这招了,哎,又得想别的办法了。
刘蓟皱着眉,他只以为是摔伤,没成想竟然摔断了腿,“那要多久才能走路?”
“走路?”唐秀大吃一惊,叫了出来。
刘蓟被他一惊一乍的搞得心情乱七八糟的,“有事就说事,你是更年期了吗?”
“哦”唐秀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什么是更年期?”
刘蓟白了他一眼,“你在颠三倒四的,也别做管家了,直接去倒夜壶吧”
唐秀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原本他觉得倒夜壶也没什么不好,但听王爷这意思,还是要他继续做管家的,哎,可偏偏他现在的愿望是去当方丈啊。
唐秀道:“启禀王爷,腿都断了,就别想走路了,昨夜我已经叫人连夜给你做了个轮椅”
“连夜做了轮椅?”
唐秀见他瞪大了眼睛,心里想,遭了,早知道王爷这么期待他的轮椅,就先不说了,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说也不行了,于是闭着眼说道:“虽说是连夜,但现在还没做好”
刘蓟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堂堂霸道总裁,竟然瘸了?他的腹肌还没练出来呢,裴简还没原谅他呢,他就,瘸了?
唐秀没听见声音,悄悄的睁开眼睛一看,完蛋,王爷都气得不动弹了。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错觉。但刘蓟心烦得要死,虽然看到他努力想逗自己开心,但也完全开心不起来。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哦”
唐秀站了起来,躬身往外面走了。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身来,想问问刘蓟静静是谁,但他看刘蓟的脸色很差,还是觉得不应该自讨苦吃,还是得自己想静静是谁。
唐秀出了门,到大堂里坐下,叫来几个管事的,问:“咱们府里又叫静静的没有?”
因为这些天刘蓟的行踪唐秀都知道,在外面遇到的人里没有叫静静的,所以只可能是府里的。
几个管事的想了又想,终于,“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府里花匠的小孙女就叫静静”
唐秀看向他,突的觉得自己很失职,他只知道王爷现在喜欢裴简,竟不知道还喜欢花匠的小孙女。
那管事的又问:“唐管家,要把她找来吗?”
在这样下去唐秀觉得自己以后很可能要去倒夜壶心情就不太好,没好气道:“不找我问你干什么,当饭吃吗?”
管事的一向听不懂唐秀的比喻,但从他的语气能分辨出他的需求,于是连忙应承,“唐管家放心,我这就去把她抓来”
唐秀又不爽了,扯着脖子挂着的佛珠比划,“什么抓什么抓,你当我身上穿的的摆设吗?那得叫请,请,你懂不懂”
“懂懂懂”管事的又瞥了一眼唐秀的袈裟,悄悄的撇了撇嘴。
唐秀心情不好,虽然看见了,但也懒得搭理他,“滚吧”
几个管事的都走了,留下唐秀一个人在大堂里长吁短叹的,叹了半天又觉得没意思,吃饱了饭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唐秀起来的时候,管事的正在外边侯着呢。
“唐管家,静静给请来了”
唐秀白了他一眼,“静静是你叫的吗,得叫小姐”
“是是是”
“带路”
就在两人去的路上,这边花匠泪要婆娑的跪倒在了刘蓟的门前,“王爷,小女才六岁啊,求您放过她吧,老奴愿为您当牛做马一辈子,王爷..求您了.”
刘蓟心情很不好,本来不想理他的,但那声音听着实在太凄惨了,甚至于有些渗人,于是就说,“进来说吧”
花匠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在刘蓟的床边跪了下来,磕头恳请道:“请王爷放过小娃吧,她才六岁,什么都干不了啊”
刘蓟听得云里雾里的,叫他起来他也不干,便问道:“什么小娃,你说清楚行不行?”
花匠这才把事情说了,张管事刚才带人冲进他家,说什么他们家的福气到了,然后就把他的孙女抢走了,他老伴哭天抢地的跟着来了王府,跟他说了这个事,已经晕死过去了。
刘蓟顿时怒火中烧,“竟有这等荒唐事,去把那个什么张管事给我叫过来”
很快,张管事就来了,一进门看到跪的花匠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连忙说道:“王爷,小的照的吩咐将孙小姐请来了”
花匠一听,顿时脸如死灰。
刘蓟不用看就知道出什么事了,大声呵斥道:“放屁,我何时叫你去抢人家小姑娘了?”
张管事一听不对啊,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了,肯定是这老花匠在此,王爷才不好承认。于是他就主动应承了下来,“回王爷,是小的自作主张将人请来的”
刘蓟脸色很不好,要是个个都打着王府的旗号在外面做坏事,那他岂不是要被逼死。
冷冷的问道:“你念过书没有?”
张管事想近日府中深抓教育,明明没有念过书,但他说:“小时曾上过学堂”
刘蓟道:“既然上过学堂,念过书,那该是知道绑架人是犯法的。你是自己去刑部投案呢,还是我着人送你去”
张管事怔住了,刘蓟说得这么认真他甚至分辨不出刘蓟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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