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容正在练剑。平常,廉成之会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练剑,不肯错过每一个细节。
如今少了个观众,多了个外人。
小树高兴地拍拍手,大叫道,“好好好好,木容姐姐,你可舞的真好啊。”
李木容微微一笑,“你找我有事吗?”
小树踢踢石子,低着头,“有一点。那个你看到我和廉成之在一起,会不会恨我啊?”
“恨你?”李木容微笑道,“我为什么要恨你?成之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我很高兴。”
小树道,“可是。他以前那喜欢你。你…不会有落差吗?”
李木容把剑放在自己的身后,呆呆地望着新开的桃花,“落差?”她笑道,“我怎么敢?成之对我很好。我尊重他的选择,绝不敢说半个不字。如果他真的喜欢你,自然是最好的。”
小树觉得李木容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不拆穿自己呢。
李木容的心里最是明白廉成之要什么,他要她。可是这个,她给不起。这才任由廉成之和小树在一起。
小树道,“你若是真的为了他好,就该明白。他是不会放弃你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喜欢上别人。”
李木容道,“你希望我做些什么?我是不会做的。他要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我也不会替他做选择,这对他不公平。”
小树冷言道,“你可真自私。嘴上说为他好。这里又什么事情都不做。”
李木容见小树说话尖酸,二姐虽然尖锐,却从来不酸。她果然不像二姐。
小树离开后,想着该如何跟廉成之说。
到了廉府,廉成之果然还等在门口。
“怎么。她说什么?”廉成之上前道。
小树道,“别急嘛。我不得喘一口气啊。”她顿了顿,“她说,她也不知道。我觉得也许是我们的刺激给的不够大。这样吧,我们成亲。也许李木容会回心转意也说不一定。”
“成亲?”廉成之道,“你在说什么?”
小树知道廉成之其实十分精明,但就是在李木容的问题上,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继续忽悠道,“我说成亲。你就放出风声来,说我们要成亲。我可是牺牲很大的耶。你想啊,李木容到时候一被刺激,就过来抢你了。那你不是赚了吗?”
廉成之道,“这个主意不好,非常不好。她不来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真的要娶你?成亲太伤她的心了。”
小树不满道,“喂。这样好的办法,你都不用啊。她不伤心,就永远不会懂得珍惜。她现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知道吗?”
“她懂!”廉成之道,“她只是把我当好朋友一样的珍惜。反正我绝不会同意。”
小树噘着嘴,突然大叫道,“天天‘伤她的心,伤她的心’。你若是真的为了她好,你就放掉她呀。”
“什么?”
小树撒谎道,“李木容跟我说,她的心中只有柳若思。你的爱让她十分有压力。她不快乐,十分不快乐。你天天这样死皮赖脸,让她无可奈何。如果我是你,我就随便找个人娶了算了,让两人都快乐!”
廉成之知道李木容不会说那么尖锐的话。但是小树说出了最让他害怕的真相。她想要的就是让他放手而已。他想要的却只有一个她。
这是个死结。
廉成之道,“我知道了。”
小树觉得此刻的廉成之很受伤,仿佛是受了巨大打击,眼睛充满了悲伤和忧郁,让人无比心疼。她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廉成之摆摆手,“不用了。我看,这个戏也没有必要演下去了,是我一直自作多情。”说完转身离开。
小树叹了一口气,轻轻甩了自己一巴掌,哎算了,反正说出来让廉成之死心也是好的。
当夜,廉成之走到李木容的府前,守门的人见到他,很自然地开了府门,到了李木容睡觉的门外,一直呆呆地立着。
雨声滴滴答答地下着。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相遇。李木容笑嘻嘻地搂过他的肩膀。柳若思死后,李意容受难,李木容这才变得越发忧郁起来。
吱嘎一声,门打开了。
李木容站在门口,看到廉成之站在院中,问道,“你怎么来了?”
廉成之道,“来看看你。”
李木容道,“外面下雨了,进来吧。”
“我就在外面站着就好。”
“成之。”李木容过去拉他,轻轻道,“下雨了。”她强行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里,又点了盏灯。桌上是一本孙子兵法,李木容看了无数次,他知道这是柳若思送她的善本。
“你怎么还没睡?”廉成之问道。
“你都湿透了,先用这个擦一下吧。”她递给他一个干布,背过身去。
廉成之拿起干布,擦擦脸,又放下来。
李木容问道,“好了吗?”转过头一看,廉成之衣服都没脱,全身还是湿漉漉的。“你把衣服换掉啊。这外套是我的袍子,很宽大,可以穿的。”
廉成之俊脸一红,那就是她穿过的衣服了,还是不要穿了,“我等会回去换。”
“为什么等一会?”李木容道,“就在这里换,我又不会吃了你。现在是初春,很容易得伤寒的。”
“等一下回去换。”你不会吃了我,可我会吃了你啊。
李木容当将军久了,很少有人这样直接违抗自己的命令,平时碰到那些不听话的将士,她都直接上前替他们做。她走上前,扒开他的衣服,露出精干的身材。
廉成之撇过脸,任由她脱了衣服。
李木容脱到一半,“接下来,你自己处理。”
廉成之点点头,刚才紧紧抓住裤裙的拳头猛地放开,自己换掉了衣服,穿上了她的白色袍子。
李木容笑道,“还挺合适,送你了。”
“真的”廉成之道,“那我会好好珍惜的。”
李木容道,“那你若是没事,就走吧。门口有伞。”
廉成之深情地望着她,“我来是有事的。我问你。你真的希望我喜欢上别人,然后忘掉你吗?”
李木容站起身,背过去,看向窗外,“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的眼睛太深情了,她接受不了。
廉成之道,“那我的选择是你,从未变过。”
李木容想起今天小树指责她的话,“可是…我。”
“可是你什么。”廉成之高大的身子压迫性地走到她跟前,“可是,你也动心了吗?是吗?这一个月,你有没有一刻,不高兴过?”
他白袍的样子很好看。李木容发现,原来除了史君穿白袍好看,廉成之穿白袍也十分好看。她抬起头。她无法回答。
廉成之道,“你不用回答我。这些都是我跟小树演的一场戏。但是,现在我不想演了。从第一天起,我就不想演。可是我仍然想赌,赌你也许有那么一刻喜欢上了我。”
李木容道,“成之。再过一个月,是若思哥哥的忌日。”
廉成之双手握拳。在这么温柔的时刻,她居然还在说着别人,咬牙道,“李木容,你…”他一拳砸进墙壁上。他打不过李木容,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发火。“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总在我耳边提到他。”
“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廉成之道,“你到底是蠢,是笨,还是傻?还是故意的?要是正常的女子,早就应该爱上我了,可是你为什么能这样无动于衷?”醋意胀满了全身。
李木容也来气了,“你让我不提若思哥哥,一辈子不可能。”她走上前,拿起《孙子兵法》,“我的一切,除了二姐和师父,剩下的都是若思哥哥教我的。廉成之,你要吃醋,是你的事情。我怀念若思哥哥,是我的事情。”
廉成之道,“对。柳若思那么好,你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你也很好,你们都很伟大。只有我廉成之,卑鄙无耻下流,脑子里只想着上我兄弟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李木容难以置信地望着廉成之。
“你没听懂吗?”廉成之走上前,“我想要你。刚才你替我换衣服,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为什么我每次都忍不住要亲你。你为什么原因吗?因为我想上你,无,时,无,刻。”
军营里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话语。李木容全部都听过。但他们尊重李木容,不会对着她的面讲。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李木容拉开大门,“你出去吧。”
廉成之道,“我真是…”他一脚踹翻桌子,“他妈的受够了。”他走上前,猛地抓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上去。
她一碰他的嘴,才知道,廉成之喝酒了。他是打算耍酒疯,对自己肆意妄为了?可是他的酒量明明那么好。
她紧守防线,廉成之苦于进不去。但她就这样一抗拒,李木容启唇,廉成之乘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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