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舒道,“那个柳承谨想杀我,主子,你不替我报仇吗?”
“他喜欢你。”李意容笑道。
“喜欢我,还杀我。”赵长舒呸了一声,“我可不要这种喜欢。”
李意容道,“正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想要毁掉。长舒,你的容貌是你的优点,也将是你的缺点。柳承谨资质不佳,但性子沉稳,前途无量。你还是能忍则忍,指不定有一天,他手握大权,到时候你还能依靠一些美色,拥有活下去的机会呢。”
“他手握大权?”赵长舒呵呵大笑道,“我可看不出,又笨又蠢。你看,您一招引蛇出洞,他就上当了。这小树我看,也是废物一个。”
李意容道,“是吗?我总觉得人不可貌相。就像你一样,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我一不在,你不是也慢慢强大起来了吗?”
赵长舒道,“主子。如果你死了,我就为你守一辈子的灵。如果你被抢走了,我必然会去抢回来。让他们看看,我赵长舒,绝不是软弱之人。”
正说着话,赵长舒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们,果然,一转头,就看见柳时霜一脸醋意地立在门口。
赵长舒不想和他面对面对抗,“我先下去了。”
柳时霜昨天被秦煜调戏了一下,现在看到这些美男子,就瘆得慌。但李意容也一身男装,完完全全又是一个美少年,而且他的脑中立马充满了邪念。
看来,喜欢一个人真的跟性别无关。
现在的李意容面色晶莹如玉,实在是秀色可餐啊。
可是他是来问罪的,“你怎么又带人上山?”他之前派高人部下阵法,本来以为一时很难破掉,没想到李意容精通这个。
破了也就破了。
偏生那些护在院外的那些高手,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全部对春喜来去睁一眼闭一眼。
估计是威逼利诱了,反正又被春喜带着两个人进去了一次。再这么下去,到时候整个昭安城就会知道他柳时霜娇藏个美人在这里。
李意容又不能现身,这谣言不是对他的名誉有损嘛。李意容若现身,族中人也有人说闲话。
他心想,至少等那些将士气都消下去一点,才可以把李意容放出来。
但还没过半年呢,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了。
李意容道,“左易之怎么样。”
“死不了。”柳时霜没好气道。
李意容知道还不哄好,柳时霜极有可能把这里的人全部就换掉,到时候她又要重新打点。
她走上前,坐在他的大腿上,挽住他的脖子,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美人在气什么?气我?”
柳时霜咬牙,“你不用这样,你别以为我会上当。”他轻轻推开她。
李意容向前突然把他向后推,把他压倒在案上,笔墨纸砚洒落了一地。
这是李意容上山以来,第一次主动推到他。可是她也是在利用自己达到什么目的。
她撑在他上面,下身压着他。
“美人如玉,说的估计就是你。”李意容头顶束发的发带被山风带动,总是飘到了她的眼前,李意容抓起发带,用红唇轻轻叼住,这动作又性感又迷人。
她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站起身,“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什么?
柳时霜把她扯回来,道,“什么叫我不愿意?”
“哦。你愿意。”她调笑道。
山风吹起两人的宽大袍子,他们互相搂着。
她吐掉发带,送上了自己的唇,柳时霜一口含住,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内室走去。
没有人能抗住李意容的挑逗,至少他不能。
午后的山间,旖旎如画。
赵长舒知道自己走后,会发生些什么。每次柳时霜一来,都会发生。他以前知道,现在上了山,柳时霜专门囚禁了主子,更加知道。
但李意容总是一副平和的样子,仿佛不受其动。
他心中得意,心想,哪怕是你柳时霜,主子也从未动过心。这样一想,他的心也就会好过一点。
柳时霜从院中出来,赵长舒叫住了他,“史君。”
还算客气。
柳时霜转过脸,微笑道,“怎么?”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要说些什么,长得妖里妖气的,惹人厌。
赵长舒的长相年少的时候还一般,现在越发大了,就更加妩媚,倾国倾城的,跟赵凤相似。
赵长舒道,“我想跟你聊一下。”
“跟我?”柳时霜笑道,“你确认吗?”
他没动手把他弄走,他倒是自己送上门了。“去哪聊?”
赵长舒谨慎道,“就去前面,有一颗桃花树,春喜还看着呢。”他知道柳时霜想对他做什么,故意提醒他道。
之前小相公盛行,赵长舒正好也声名鹊起,琴中的达官贵人都万分喜欢赵长舒此种类型。
柳时霜一看到赵长舒,就觉得他异常的像那些小相公,那些小相公把琴中搞得乌烟瘴气。而他柳时霜,最不喜欢的就是美色。
桃花边,两大美男子立在树边,说实话,万分美好。春喜笑嘻嘻地睁大了眼睛,决定等一下去和李意容说。
赵长舒道,“你喜欢主子的身体呢,还是灵魂?”
“什么?”柳时霜还以为他会问什么,没想到居然体问这个,还问得那么直白。
赵长舒继续道,“如果你喜欢的是身体,我可以代替主子。”
……
……
……
昨天被秦煜调戏,现在被这个赵长舒出言侮辱,他看起来真的那么无聊吗?来者不拒?
赵长舒的心思其实十分简单,他想代替李意容,让李意容免受一些身体痛苦,对于那档子事,他自认为,李意容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欢。
至少她身子弱,柳时霜知道,赵长舒也知道。
所以赵长舒的意思就是,你柳时霜若是一个好色鬼,你来玩我呀,我长得也不错,能替主子一部分,就替主子一部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时霜登时面色铁青。
李意容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色鬼吗?他赵长舒长得再好,跟他柳时霜又有什么关系?
他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哦。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分你主子的宠。”
赵长舒睁大无辜的美目,“什么分宠!我主子是主子,又不是你的妃子。反正主子也不喜欢你。”他反唇相讥道。
柳时霜听完更是怒气填胸,他向来心平气和,只是每每遇见李意容的事情都忍不住抓狂,厉喝道,“你说什么。”
赵长舒被他的一脸威严吓得后退了一步,小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就是希望你少碰主子,主子身体不好,禁不起你这样折腾。”
柳时霜听完反而怔然良久,“她身体不好,什么时候?”
赵长舒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她吃不消的。史君未免有些纵欲。”
柳时霜俊脸一红,这样被人提醒,还真是颇为尴尬,怪不会会被人认为是色鬼,“不用你来说。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罢。”转身就走。
赵长舒立在桃树边,手扶着桃树。
春喜看柳时霜离开,笑嘻嘻到赵长舒身边,见他生气,拿起手给他扇风,示意给他降火。
赵长舒道,“春喜,你说这个人,看起来像个谦谦君子。之前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你看看自从主子被困在这里,他都变成什么样子。天天纵情声色,根本就是个昏庸史君!”
春喜只是傻傻地笑着,指指里面,示意主子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赵长舒道,“我是为主子鸣不平。主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委屈呢。她是何等骄傲的人物,被困在这里。想一想,就觉得委屈。”
到了夜间,柳时霜又来了。
他一来,李意容就做不了任何事,缠缠绕饶总是一回。他的精力惊人的好,而且又像讨债一样,不断地索取。
但这次柳时霜进来,只是在案边仔细地看她作画,什么都没有做。
李意容放下笔,问道,“你今天?”
“怎么?”柳时霜道,“不能看你作画?”
李意容大约也知道了午后的事情,“你听他的话,那听不听我的?”
柳时霜一听她要说话,心中还反复回响着赵长舒所说的,反正主子也不喜欢你,心中一阵落寞,“你要说什么?”
“我吃得消。”她放下毛笔,转过头看向他。
我吃得消。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听呢。
柳时霜脸又是一红,几乎有些感激起她来,她知道他的尴尬和为难,上前道,“当真?”她的讨好是有目的的,比如让他对她放小树进来这件事,睁一眼闭一只眼。
她的讨好,来的恰当时候,他的心被她熨的平平的,整个人如置身在云端。
“不然呢?”李意容笑道,说着也要走过来。
柳时霜后退一步,“别。我们就这样保持距离。”一靠近他又要把持不住了。
于是这一晚,就成了少有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晚上。
山间群星投下了清光,星光下,桂花已开,四处飘香,星星眨着眼睛,笑看着这渐渐靠近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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