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清白。
清白是什么?在李意容看来,不过是女人给自己的禁锢。
她李意容狂放不羁,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而且她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王元昊必然会来。
若是不来,那就自己收买的人来,但是她不喜欢用自己人,因为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极为可能成为别人威胁自己的理由。
她喜欢万无一失。
这样做是有些危险,但一旦被她赌中,王句子绝无翻身的机会。
于是王句子被抓个现行,第二天传满琴都,闹的是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主上。
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竟然作出这等龌蹉之事。
更为严重的是,因为他的被抓,王家的许多罪行被揭露 ,条条可以灭族。
主上把此事交给了柳时霜,柳时霜不得不处理,把王句子这脉全部赶出昭安,外派于别地。
昭安百姓纷纷道,王将军不过一时兴起,就遭致大祸 。
一时兴起?只怕是仍没有那么简单。
李意容虽美,还没有让王将军如此没有分寸。琴都人猜测,是李意容有媚术。此女子让史君都甘心为她和离,不是媚术是什么?
琴都人觉得这会媚术的李意容配不上他们心爱的史君。
史君本来就是天神的存在,那次在天书阁亮相之后,更是惊天动地,被认为是天神中的天神。
这样的人,该有个名门淑女来配才行。比如秦楼月,可惜被许给了旭王。
于是,柳时霜虽名义上有个妾室李意容,上门说亲的,大大小小,或明或暗仍是不计其数,让人不胜其烦。这个结果,怕是柳时霜也没有想到。
他好久没单身,一单身就出事了。
柳时霜这边头疼。
李意容那边也头疼,因为廉青萝的一封书信,内容大意是,别忘了两人的三月之约,到时候时间一到,她若没做到,该履行约定才是。
什么约定?
这一个多月,李意容先是忙着斗孟琴诗,又忙着斗王句子,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看来这廉青萝是认真的…真是苦恼。
她一向喜欢赌博,玩的越大越好。
可是这种小情小爱的还真的没赌过,一来她对感情之事很少在意,二来这种赌博随机性太大,她并不会轻易出手。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啊。可是廉青萝似乎很认真。
如果真的赌输了,那就糟糕了。
自己如今在琴都正炙手可热呢。刚斗垮横行霸道的王句子,在昭安也算是混出点名堂了。虽然名声不太好,那也是混出头了。
怎么,风日当头,让她离开昭安?开什么玩笑。
听完二姐的分析,李木容点点头, “嗯。你不能走。”如今她的皮肤因为天天在外练兵,被晒成了好看的麦子色,再不是那个娇软的小姑娘了。
“我知道。”李意容无奈道。不然就耍赖吧。
她偶尔会如此,又不是逢赌必赢的。
可是那个廉青萝好像知道自己的心思,在信的后面加了一句——请李大人务必履行诺言,我已经修书一封给天书阁。
到时候德行有亏,她的仕途晋升路又要被阻断了,伤脑…
“不若。你就从了史君?”李木容笑嘻嘻道。咦,这句话哪里听过?好耳熟。
李意容严肃地看了她一眼。
让柳时霜爱上自己?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这样也有好处,借着他的名号可以作威作福。可是想到柳时霜,她就已经全身起鸡皮疙瘩了,本来他就已经足够不喜欢自己了。
而且 如何接近他呢?
迷晕他?不行。柳时霜不是柳若思,心眼太多了。
绑架?不行。他身边的护卫好像个个都是一等高手。
所以,“那就摊牌吧。”李意容朝着李木容挑挑眉,表示自己下了决心。
……
她虽不在意清白,但绝不代表自己不洁身自好。
她只是讨厌被这种东西束缚住。
如今有清白的用武之地了,她必然会利用其极,把它交给一个能让它的利益最大化的那个人,比如柳时霜。
“史君,请和我同房。”她言语铿锵,
今日的李意容穿着一身水光绯红桃花色锦缎,纤腰被一条金丝扎着,头发梳成名门闺秀的模样,一颦一笑,仍是颇为风流。
初看像是个淑女,说出来的话来,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
柳时霜瞥了她一眼, 然后低下头只顾看文书。
当初想好,绝不碰她,就怕她为虎作伥。
可是没有他,她照样掀得起血雨腥风,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自己当初是在想什么要纳了她?鬼迷心窍,还是只是缓兵之计?
这个计策,还真是一个败笔。
现在祖母天天被数不胜数的媒婆烦着,谁都想当这柳家的当家主母。
这先不说了。
李意容还想给他戴绿帽子,这是个完全不在乎自己清白的女子。这就有些头疼了。
当初的初心,是不让她得意,不想还她清白。可早知她压根不在乎,自己不是被将了一军吗?
可是纳都纳了,怎么办,不然休了吧?
柳时霜把文书放在一边,柔声道,“你已经被休了,休书我过几天送给你,下去吧。”
断了关系,免得她给自己泼脏水。如此顺理成章,倒扣回去,也算是扳回一局了吧?
“休我?史君确定吗?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李意容有些故作惊讶地问道。
“七出之淫。”就是随意和男子发生关系。
后来他也知道李意容是将计就计,而且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是一想到有这个概率,他的心里就莫名地有些不太舒服,如鲠在喉的不舒服。
大琴民风开放,本没有什么。而且他以为自己并不迂腐,如此一看,还算有些传统吧。
“是他要欺负我,你怎么就冤枉好人?”李意容有些不满。
“是吗。”柳时霜反问道,“你既毫无在意自己的名声,我又何必帮你珍惜?”
李意容点点头,“我在意的。我在意自己的清白。这次不过是个意外,史君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你不在意。”柳时霜淡淡接道,“你只是装作在意而已。”
这个女子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李意容有些惊讶,他竟然还挺了解她,“你知道我和你夫人有个赌约吗?”
柳时霜皱眉道,“什么赌约?”
“如果三个月内,你没有爱上我,我要离开昭安城。”
“那你得准备好离开了。”柳时霜淡淡一笑。
爱上李意容,他为什么要爱上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是廉青萝不够美,还是他自己找虐?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必须帮我。”李意容有些无赖道。
柳时霜并不搭话,表示并不想理会这种无理的请求。
“如果你不帮我留下的话。我就…”
他不好的预感。
“你的茶里有药。”
柳时霜低头看看自己的茶,并无异常,茶水都是有专人喝过再端给他的。
他再抬头,只见李意容已经走至他面前,整个身子贴着他。
柳时霜想推开她,却闻到一阵极浓的香气,晃晃头,倒在了李意容的身上,直接把她压倒在檀木案几上。
“史君。”安歌这时听到声响冲了进来,看到史君压着李意容,有些不好意思想退出去,但看主子闭着双眼,“史君?”
“你喜欢青雉对不对?”李意容皱皱眉,努力把柳时霜扶到一边,“那就出去。”
安歌有些徘徊道,“可是史君…”
“你帮我,我就把青雉许配给你。放心,我不敢对你史君怎样的。我不过想尽一下自己小妾的本分而已。”
“可是史君…”这李意容本来就是妾,他到底是阻拦呢还是不阻拦?
“可是什么,今晚我伺候史君就寝。”她让安歌过来帮着把柳时霜扶到书房后面的内室去。
“李大人,你是怎么把史君弄晕的?”史君也有武功底子,虽不及柳若思,但也是有内功的。
李意容噙着笑,她对付柳时霜向来都是全力以赴 。
为此,她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给他的茶里加药,只是普通的**药,且分量极轻 。主要还是她身上的脂粉有问题。这种香加上**药,两者一混合,就能让他晕倒。
不过这些药效还是偏轻,不到一会就能醒来。
但等下下 去的迷情药,就不一定是这个效果了。所幸她需要的时间并不需要太多。
为了留在琴都,只能略施小计。
只有这样,那廉青萝才会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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