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仅有警察还有正式的军队，看来人类高层已经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份。

楚令目光一瞥在队伍的前侧看到了一个熟人，特别行动组江云泱，能出现在这里并站在前侧，想来他的身份也不一般。

楚令自然地掠过他看向领头的中年男人。

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锐利的视线在空中交锋，胜负已分。

中年男人败下阵来介绍着自己：“林博士，我是异物管理局局长段于先，林博士不介绍介绍自己吗？若我猜得没错，您应该不是人类吧。”

楚令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机构，看这规模想来也是成立了很久的时间，人类真是总能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腾空而起站在了空中俯视着地面上的人类：“猜对了，不过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讳，想知道的话，先追上我再说。”

他足尖轻点身形骤动朝着远方飞去。

段于先盯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跟上。”

楚令一路飞到黑雾边界才停了下来，转身等待着观众的到来。

黑压压的军队压迫感拉满，段于先下了车仰头看着空中的楚令：“现在，我们有资格聆听您的名讳了吗？”

楚令半撑着头坐在空中：“当然，我向来说话算数。我乃山河之灵，雾泽。”

他看了眼时间探究地看向段于先：“能这么快追过来想来你们也有一些特殊的手段，不如说来听听。”

段于先没有脾气似地回答着：“这是自然，坦诚相见对我们都有好处，自黑雾蔓延一年后，异物管理局就陆续有人员觉醒异能，这就是我们能这么快追上您的原因。”

楚令眯起眼睛，觉醒异能？还未诞生的天道竟如此偏爱人类，还是祂在与旧天道意识叫板？

他没有思考太久，段于先说话了：“今天我们前来见您，只为了解更多关于您所在层面的事物常识，如有冒犯还请您原谅。当然您也可以对我们提出条件，我们会在允许的范围内尽力完成。”

楚令瞅了眼他身后黑压压的军队眉头微挑，这是来找他聊天的架势吗？要是不说他还以为是来抓他的呢，不过后一个条件他倒是有点兴趣。

段于先见他没有拒绝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那我们就开始吧。黑雾的蔓延是否是因为您？”

楚令摇头：“不是，这是天道的意志，我和飞芒只是受召而来。”

旁边的记录员飞快地将谈话记了下来。

段于先：“您应该不介意吧。”

他们都这么做了他能说什么，一掌将他们掀飞吗？

他只能说：“不介意，你继续。”

“天道为什么要让你们进攻人类？”

“作为耗尽世界资源的罪人，你们应当为此赎罪。这就是理由，如果这还不够，我还有另一个理由，天道意识临近消亡，在祂消散前想看到人类偿还罪孽的那一刻。”

段于先没有接着再问转而与身边的人讨论着什么，江云泱也在其中。

他们讨论地很激烈，甚至都差点大打出手，楚令没有兴趣偷听索性一直等着。

讨论了很久才有了结果依旧是段于先提问：“结合您所说的话我们有理由猜测，新的天道意识即将诞生，这也是你们为何如此急迫想要毁灭人类的原因。”

“我想那个即将诞生的天道偏向于人类一方，蔓延了三分之二的地球却无故停下的黑雾就是证明。”

楚令面上无喜无悲漠然的视线注视着下方的每一个人：“猜得不错，但那又如何，祂的诞生还需要时间，只要旧天道意识没有完全消亡，人类还是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回答了你们这么多问题，现在该轮到我提问了吧。你们从我递交那份勘探申请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为什么？”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您的勘测申请报告上面很重视，所以被送来了我们异管局挑选人员与您同行。”

“恰巧我们中有一位觉醒了百分百预知能力的人员接手了这份报告，奇怪的是他竟然预知不到有关于您的一切，从那时起我们就知道您的身份绝不简单。”

楚令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因为这样被怀疑的，他结束了问答的流程。

“你们的时间到了，我的回答也仅止于此，接下来我就该索要这次问答的附属条件。”

“看在新天道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不对人类赶尽杀绝，但是你们的罪孽我们绝不原谅，我们可以只收取一点利息，人类的数量还是太多，超出了新恢复自然可承受的临界值。”

“我们替你们清除人类中的败类，你们不予插手就好，这就是我的条件，很简单。”

段于先回想着刚才各国的临时会议最终发过来的结果，只能拒绝这个条件：“人类的事情还是交由人类自己解决比较好不是吗？我们的法律自有其评判的标准，由你们动手会让我们失去主权，这不合适，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楚令扯了扯嘴角，得寸进尺，他也拒绝了段于先的提议，本以为计划已经用不上了，没想到倒是峰回路转。

“很抱歉，我不赞同你的提议，既然你们驳斥了我的条件，我就只能按照我们的计划来进行了，我会带着飞芒杀死那些我们认定不配活在新世界中的人，我们不信任人类。”

“自己看看你们的社会体系中到底有多少蛀虫和渣宰，那些伟大的灵魂逝世后，人类早就失去了让我们信任的资格。”

“所以，尽情地抵抗吧，让我们看看在你们的靠山诞生之前，你们都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

“提醒你一句，今天这里的谈话已经被直播给了全部人类。那么，再见。”

楚令嘴角微弯转身迈入黑雾，至于他的话会给人类造成多大的动荡又与他何干，毕竟他又不是人类。

谈崩后段于先倒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各国的会议明里暗里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人类的傲慢。

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们还是如此高高在上，自以为有了靠山就目中无人，可他们已经忘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无论新的天道多么宠爱人类祂都还未诞生，掌握着人类命运的还是旧天道意识，看吧，这就是傲慢自大的后果。

段于先召来江云泱问着：“云泱，上次的勘探随行人员是你，你觉得这位山河之灵怎么样？”

江云扬垂眸微微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一点，之后的时间人类恐怕不会好过。”

段于先无奈地叹了一声：“怪得了谁，反正我们国家已经尽力了，他们爱闹就闹去吧，闹他个天翻地覆，等彻底惹恼那些神明，有他们好受的。”

江云泱没想到这番类似摆烂的话会从段局长口中说出：“真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段于先笑了一声：“我也是受够了，和那些别国政客打交道可真是累人，刚才和他们隔着网线吵了一架真是气的我头疼，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他摇摇头挥去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好了不聊那些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应对接下来飞芒的进攻吧。”

江云泱皱眉说着：“飞芒的攻击防不胜防，防备起来可不容易。”

“没办法，走了，回去还有好多会要开，得抓紧时间了。”

江云泱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利落地跳上了车笑嘻嘻地说着：“老段，这次的任务交给我怎么样？我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吗。”

段于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行，不过你可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见那位山河之灵？”

江云泱也不隐瞒：“嗯，你也知道我的异能是能在黑雾中自由穿梭，对于这个异能我有些问题想问一问他，或许他能给我想要的答案。”

段于先眯起眼睛打趣地说着：“哦？我怎么觉得不止这一点。”

江云泱笑了一声熟练地转移着话题：“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还要赶谈话记录呢，老段到地方叫我一声啊。”

“你小子！好好好，不说就不说，行了，写你的记录去吧，到地方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