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月一力压下三道剑花,一面刺激他说道:“他的滋味我已经尝过,比你更早,要得更多,你只是碰了点皮毛,那里能知道里面的其中滋味!”
“不可能,你骗我,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九阴没信楼明月话中之意,却不敢置信楼明月居然能把话说得这么开,心底还有更多的是气愤。
“怎样的人你也没有实力与资格来置喙,他会是我的。”楼明月道。
九阴反驳,“你休想!他不喜欢男人。”
九阴跟在闻不归身边几十年,从未见他对男人产生兴趣,倒是对几个女子夸赞过相貌品性,其中就有漪兰。
否则她也不会成为他唯一的魔妃。
而她只是他嫉妒下的替代品。
楼明月一句不让,“那是他们不够优秀,如果是我,相信我,是个男人也没关系。”
“你……,无耻!”
九阴气得手下一顿,就又在楼明月的剑下吃了一亏。
“两情相悦便不算无耻了。”
说了这么多,楼明月也只是为了气九阴,同时也是在为之前九阴当面偷袭的那一吻找场子。
九阴早在之前就已经不是楼明月的对手,现在心绪浮动之下,更是连连吃亏渐渐不支了。
“砰!”
血雾炸开,楼明月立在原地,淡然地看着对面摇摇晃晃艰难站立的九阴。
“你败了!”
他的神情此刻已经很淡了,连带他的语气也有几分轻慢。
“败了……,是我败了。”
九阴小声喃喃着,撕心裂肺之下,神情一时竟然生出了茫然,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打败。
明明他都已经这么强大了。
九阴抬起头来,他的眼眸中闪过片刻的灰败,然后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话?”
“楼明月不说诳语。”
楼明月收起了剑,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需要他来拔剑对付他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允许你……”
他甚至都不敢多想,九阴凶狂地嘶吼起来。
“不信为何要问?”
楼明月越是淡然,九阴就越是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师尊……
迟了。
他真的迟了。
哪怕他的不甘心,这已经是事实年,那不是他的第一次,他的第一次被楼明月快一步夺走了。
“我答应他留你一命,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和他的面前,杀师觊长,你已不配!”楼明月冷冷道。
他此时平淡的神情,就像个施舍者,刺激着九阴不能平静、鲜血淋淋的心。
惨不忍睹!
“此次是我败了,但只要我还有一日,我会变得更强,终究要亲手找你夺要回来。”
九阴眼中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不放弃,他总有一日能赢回来!
“不管是你想要的名誉,或者是他,要想从楼明月手中夺走任何,都绝无这种可能!”
楼明月神情淡漠,白衣如雪,一双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俯视着他,脾睨着这天下茫茫众生,如神似圣。
“好!你很好!楼明月!”
九阴说完这最后一句,跌跌撞撞转身,走入他身后一片苍茫的夜空中。
他的背影化作一道暗芒,缓缓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天机阁分驻地。
亭台楼阁,繁花紧簇,古朴蜿蜒的九曲廊,典雅绣编草席,绣着蕴含着深厚的文字,随风束在廊下,下垂丝绦起舞,独特而富有魅力。
那次大战之后,若水圣君邀众人来了这处天机阁驻地养伤,至于大战引起的海啸,也被众人合力用阵法挡住了,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九曲廊的尽头是一座八角亭,一侧是小湖,湖中开着荷花,盎然生机随风一起涟漪荡漾。
“你找我来做什么?”
楼明月负手而立,面对着八角亭,白衣茫茫,超然世外。
而他不远处的对面,是隔着一石桌一椅的温雅天仙,她此刻正有条不理地摆放着手中的茶具。
她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如一幅精细的画,水雾氤氲中,轻缓有间,似与周间天地而合一,如梦似幻。
这方八角亭也因为两人形成一道风景,而变成了一处,似不属于这红尘世界世外净土。
听到声音,若水圣君放下茶壶,她抬起一双凝亮的柔眸,眉心生辉看向他,声音柔如流水,缓缓道:“道友不急,先请坐!”
楼明月上前,他静静端坐在若水圣君对面的石凳上,镇定从容的等待着她赏心悦目的泡茶动作完成。
绿玉杯,八分满。
一杯清茶放在楼明月的眼下的桌面上。
楼明月双手接过,端起来抿了一口。
茶香入口,柔和清淡就像若水圣君这个人一样,泡出来的茶水也如她的品质,让人觉得融洽舒适。
楼明月放下茶杯,淡淡道谢,“有劳!”
“剑君的伤,可无恙?”若水圣君关心问。
楼明月微微摇头,“修养几日,已无大碍。”
“那道友何时回转六度山?你家二弟子上次遇见还向我卜问你的行踪。”若水圣君又问。
察觉出什么,楼明月神情一顿,直言道:“不必寒暄,你有话直说就是。”
四圣一般不碰头,碰头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天机阁势力在修真界如日中天,若水圣君自己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所以,连她都解决不了的,一定不是小事!
若水圣君又多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我们同为四圣,相交多年,居然还称你我,倒是显得生疏了,不过既然剑君这么说,我也就不与剑君客气,有话直说了。”
楼明月改了称呼,“圣君请讲。”
若水圣君也多拖延了,这件事已经挂碍在她心中几个月了,一直没能解脱。
“七月前,天地骤然不调,天星化乱象,至此,北方星空间多了一颗异常明显的祸星。”
“祸星……?”楼明月微微蹙眉,“可是代表着何人?”
“暂且不知,可能是一股势力,也可能是一个人,但星辰变化显示,着股势力足以颠覆六界!”
“所以……”楼明月问:“你更倾向于是一股势力?”
若水圣君点头,然后继续说:“那祸星行位,乾坤倒置,特别不同寻常,我顺应天象往东处寻走,可那可怪异祸星只亮了三天就消失不见。”
“至此,我一直向北而追查,直到现在,我也没能找到那颗祸星是什么东西,而最可怕的是,我很确定祸星不是消失,而是隐匿了起来。”
说着,若水圣君顺势抬头看向东方,漫天星辰中,她已经看不见那颗祸星的任何踪影,好似一切都是她多余的幻想。
“你要我如何做?”楼明月问。
若水圣君无奈摇头,“我亦不知,我只是觉得该告知诸位道友,能多多关注,不能就此放着不管,若是哪日祸星若霍乱这世间,我们至少不会始料未及、束手无策。”
楼明月站了起来,“那我传信中书君与他相商,看他可有办法找出这可祸星。”
“找……,他?”若水一时没控制住,语气拔高。
“何意?”
突然拔高的语调让楼明月不解其意。
她总算后知后觉想起来了,能看出中书君女体的没可能只有她,楼明月本该是不知道中书君女体身份的。
顺了口气,若水圣君还是选择不乱替他人做决定。
“不必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只问了祸星出现的具体日期,之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想来最近就会回信。”
楼明月又坐了下来,了然点了点头。
若水圣君看他好似急着离去,忍不住问:“道友可是还有其它要事?”
楼明月摇头,“并无。”
“那何故一杯茶都没喝完就急着走?”
她看着石桌上只抿了一口的茶水,继续追问道:“可是若水的茶艺不得剑君倾心?”
楼明月朝她露出微微一点笑意,“是楼明月暴殄天物无心欣赏,道友的茶还是很好的。”
若水圣君露出满意的笑容,“总算听你叫我一声道友,至此,我们可算同心了?”
楼明月闻言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若水圣君径直可惜地叹息一声,她就知道要与楼明月交心没那么容易。
见楼明月总算喝完桌上剩余的半杯清茶,她轻轻举起茶壶又替他续了一杯。
“还有一桩闲事,不知道道友有没有兴趣?”
“道友请讲。”
这次,楼明月放下了耐心,无端露出几分松弛,端起茶杯细品。
他微微一个喝茶的动作都十分的赏心悦目,若水圣君见之,好感又盛,又在心底暗暗可惜起来。
此等绝品居然不喜欢女人!
好在耽于颜色的她收心也快,不过须臾,若水圣君又心间清明了起来。
情爱可不是她的道,但八卦可以是,此八卦非彼八卦,谁叫八卦也带了一个卦字,只要与卦相关,她都有兴趣。
“闲来无事,我就近替你卜了一卦,有所收获,不知道友可想听?”
“我既还滞留,道友就请说吧。”楼明月说:“至于卜卦?圣君免费,我哪有不识好歹不听。”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说了?”
其实她的心底也有一点打鼓,毕竟这人是楼明月,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别等下八卦没打探到,倒还被人记恨,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若水圣君不动声色观察着楼明月的神色,一面小心斟酌道:“卦象显示,剑君,红鸾入命,正缘已到,不知……?”
她话中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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