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伸手打了个响指,“啪”一声轻响, 禁制便即刻解开, 而花瓣也散为四落光点, 消散在空中。zuowenbolan
“请便。”张狂十分配合地向旁边走了几步,头疼地揉着额头,道:“赶快把你人给带走。”
正罗衣:“?”
禁制之中的小队:“?”
这么好说话的?这么干脆利落地把他们放了, 所以刚才禁制困了他们半天,倒地是想要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一时没人敢动。
“还不快走?”张狂催促道, “没听过我食人肉、啖人骨吗?非得等着我架起火把你们烤了才开心?”
望泽最先反应过来,他拉着妹妹的胳膊, 动作迅速地离开了禁制, 站在崖山师尊的背后。
望烟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她一边被哥哥拉着走,一边转头看向张狂。
正罗衣拎着长剑, 戒备地望着张狂,周身灵力四溢, 肃穆道:“有我在, 你休想伤他们一分一毫。”
张狂瞥了他一眼,向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耸了耸肩。
夏知桃将小师妹打横抱起,她在禁制中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被师尊拉了过去。
禁制之中还剩下锦漓一个人, 只见她把自己吃剩下的半只烧鸡仔细收好,斯条慢理地卷着地毯,动作慢慢悠悠,让人看着就着急。
正罗衣忍不住了:“锦漓!”
望烟也跟着喊:“师姐,快过来!”
锦漓不慌不忙,道:“且慢,我收下东西。”
她一收就是五六分钟,连张狂都看不下去了,冷淡道:“怎么,想留下陪我?”
锦漓抱着地毯,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道:“我留下你怕是不乐意,夏师妹留下还差不多。”
张狂:“…………”
众人离得远,听不到锦漓的说话声,只能看见张狂神色蓦然僵住,紧接着,指尖骤然掷出几片锐利花瓣。
花瓣猛然砍到树上,一时间树影婆娑、落叶纷飞。张狂肩上落满了叶,她咬牙切齿,厉声道:“滚!!!”
锦漓见好就收,抱着一大堆东西,麻溜地跑到了师尊后面,往夏知桃身旁站了站,嚷嚷道:“师妹,保护我!!”
夏知桃茫然地看向她:“?”
就我这被妖兽追着打,毫不起眼的筑基水平,拿什么和修为深不可测的魔教教主张狂打啊。
“锦师姐,你和教主说什么了?”夏知桃抱着小师妹,好奇问道,“惹得人家那么生气。”
锦漓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见众人都已经离开禁制,正罗衣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全神贯注地盯着张狂的一举一动。
“吵吵嚷嚷,惹人心烦,”张狂神色暗了暗,“趁着我懒得杀人,奉劝你马上滚出我视线。”
呜哇,好凶。
那声音冷淡疏离,轻蔑至极,听得夏知桃脊背发冷,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就这么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动作,对面张狂立马就软了,低声下气道:“好了好了,你们不想走,我走。”
说着,她一挥黑袍,转身欲走。
正罗衣握着长剑,蓦然拦住了张狂的去路。他眉头紧皱,厉声道:“魔教教主,你想这么一走了之?做梦!”
张狂微微偏过头,望向抵着自己脖颈的锋然长剑,漫不经心道:“…怎么?”
正罗衣这一剑本是直扑对方命门而去,却在离脖颈还有几寸时,被威压生生制住了。
他神色凛然,一字一句道:“你害我崖山弟子落入险境,我身为峰主,定不会放任你如此胡作非为!”
“哈?”
张狂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眉眼微弯,笑意不及眼底。
她拢了拢黑袍,慢慢道:“我竟不知,崖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天真了。”
黑雾蒸腾而起、层层翻涌,肆意蔓延开来。张狂转过身,细白修长的五指抵着剑刃,一寸寸向外推去。
“这位…峰主,”她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这所谓‘试炼’,究竟是怎么回事?”
“整整十头深层妖兽,甚至有个八阶的尖喙犀鹰。”
张狂声音骤然冷了几分:“就凭你这一众小朋友们,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正罗衣抽回长剑,将古琴环于怀中,拨出一列凛冽琴音,喊道:“分明就是你心怀叵测,故意引妖兽至此!”
张狂向后退了一步,轻松避开琴音,道:“天真,我用得着妖兽?”
“修罗道多少人都被我屠干净了,”张狂微微眯起些眼,声音轻蔑,“区区几百个崖山弟子,我可还真不放在眼里。”
正罗衣稳住身形,往古琴中灌入一股澎湃灵力,厉声道:“只要我崖山还有一人,便定不会让你横行无忌下去!”
张狂瞥了他一眼,忽然后退了几步,撤了那可怖威压。
“……算了。”
她声音很低,站在四溢黑雾之中,黑袍轻轻涌动着,望不清面上神情:“你带她们走吧。”
张狂轻轻合起眼睛,身体蓦然间离析涣散,崩塌为无数轻盈花瓣,消散在了风中。
而那黑雾似是被水冲洗着,逐渐变得透明,褪去厚重颜色,眨眼间,便再也望不见一丝痕迹。
森林之中重归寂静,冷冷清清,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妖兽尸体在晶石被收割的那一刻便消散了,只有那无数的倾倒树木,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正罗衣神色有些复杂,他收起长剑,转头与众人道:“没事吧?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出去。”
在正罗衣的保护下,五人很快便回到了森林边缘,而外面已经站了许多人,还有多位崖山师祖、师尊在镇守着。
见正罗衣带着夏知桃她们出来,胡子师祖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来:“我的老天爷,你们没事吧?”
夏知桃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师妹情况不太好,她受了重伤。”
望泽道:“还有穆思,她还在昏迷。”
胡子师祖点点头:“过来吧。”
他向后示意,便立刻有几名精通治疗术的弟子上前,想要从夏知桃怀中接过张斓。
“就在你们齐力挡下五阶妖兽的一击后,灵鸟忽然断去了联系,”胡子师祖解释道,“但你们表现我们还是看到了。”
就在这时,早就凉透了的小师妹忽然“活”了过来。
她猛然睁开似阳光融化般,琥珀一样的眼睛,目光微有些茫然,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张斓神色痛苦,不自觉地攒紧了夏知桃衣衫,身子咳得颤抖不已,“师、师姐——”
教主!教主您回来了啊!
夏知桃知道对方应该是没事了,但听张斓咳得断断续续,还是一阵心疼,安慰道:“别说话了,休息一下。”
张斓咳了半天,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苍白面容恢复了些血色:“我…我没事。”
治疗弟子从夏知桃怀中接过张斓,小心地扶着对方,道:“师妹,你哪来受伤了?让我们看一下。”
张斓周身脱力,站都站不稳,却倔强地摆了摆手,道:“别、别碰我……你们把我扔一旁,我过会自己就好了。”
“师妹,你别怕,我们来帮你疗伤!”
治疗弟子义正言辞,不由分说地按住了无力反抗的张斓,冲她身上扔了一堆治疗术法。
夏知桃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声道:“你们轻点,别碰到人家伤口。”
这位可是魔教教主啊,你们还这样拽来拽去,粗暴摁在地上的,不要命了!!
张斓咳出一口血来,满脸生无可恋,任由治疗弟子们折腾,冷着一张小白脸不说话了。
幸好他们扔完治疗术法后,便放开了张斓,转身去折磨被抬出来的穆思了。
不过,那治疗术法似乎挺有用的,张斓身上被黑蟒咬出来的伤口好了许多,不再向外淌血,开始逐渐愈合起来。
正罗衣神色凝重,他先叮嘱了五人别说出张狂之事,然后便喊来其他峰主们,去一旁商议讨论。
五人组呆在一起,夏知桃扶着小师妹坐下,关切道:“感觉好些了么?”
张斓用袖口擦着唇边血泽,缓了口气,冲夏知桃摇了摇头,声音乖乖巧巧:“师姐,我没事了。”
啊,可可爱爱的小师妹。
夏知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道:“没事就好,方才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张斓眨了眨眼:“喔。”
总不能说是过度消耗灵力的一点后遗症,咳两下就没事了……
张斓有些心虚,含糊道:“刚才身体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
望烟伸手拍了拍张斓肩膀,语重心长道:“张斓,你该庆幸自己晕过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能吓死人。”
张斓声音极其敷衍:“哦。”
锦漓推了推望烟:“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我来总结一下吧。”
她清清嗓子,道:“你受伤坠地后,夏师妹冲过去救你,我们一齐挡了两击后,魔教教主忽然来了。
张斓一拍地面,愤怒道:“什么?!那个畜生居然有胆子来!”
夏知桃正喝着水,差点被张斓冷不丁一声“畜生”给呛到了。
教主大人啊,您可别骂自己了。
夏知桃心中默默吐槽,您要是不来,我们一小队怕是要全军覆灭,当场魂归西天。
“对,张狂来了。”锦漓笑眯眯道,“我们与教主度过了一段开心愉快的时光后,正罗衣师尊将我们带出了妖兽森林。”
张斓僵了僵,有些难以置信:“开心愉快的、时光?”
“我们铺了地毯,在禁制之中美餐一顿。”锦漓咂咂嘴,又感慨了一句,“唉,你是没看见那两头妖兽被张狂压着打,太可惜了。”
你当这是看表演呢?
夏知桃忍着笑,偏头去瞧坐在自己身旁的张斓,很是好奇对方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修缮中的小剧场】
张狂:锦鲤又如何,下次本座就架火把你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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