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小时后,晚自习结束,目送着孩子们离开,颜卿宁开车驶出学校,来到黎簇家楼下。
路灯下看报纸的王盟立即转背对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愿对方认不出自己。
“楼下盯梢的是王盟和坎肩,吴邪心腹。我帮你吸引一部分注意力,多关注苏万动向。”
颜卿宁在手机上打出两行文字,发送给了黎簇的邻居汪小媛,同时也是沈琼。
“收到。”汪小媛走上阳台,拉开窗帘,回复消息。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颜卿宁的侧颜,清冷绝尘,和五年前在九门卧底时的温婉知性完全相反。
岁月不饶人,所有人都在改变。
菖蒲街的一个巷子里,黄严紧紧地压在黎簇身上,他们被血连在了一起。颜卿宁用刀划破指尖,挤出一滴血落入黎簇后背被割开的伤口中,再拿出创口贴贴在手指上,做完一切后,颜卿宁转身准备离开巷子,视线却突然瞥见一个人的身影。
年轻人头上戴了个白色的棒球帽,架着一副黑色墨镜,休闲装上身,淡化了商人求利的气场。
天空中下起蒙蒙细雨,雨丝在路灯的照射下,密密斜斜地交织在一起,轻轻飘落下来。年轻人撑开伞,罩在他们的头顶。
“走吧,我送你回家。”小花淡淡地说道。
两人并肩走在雨幕中,被放学回家的苏万看了个正着,刚被老师训过一顿的苏万尴尬的摸了摸头,主动打招呼:“颜老师好,额,哥哥好。”
“怎么还不回家,夜深了,外面危险。”颜卿宁皱眉问道,她可不想再碰上第二个黎簇这样的倒霉蛋。
苏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朋友找我有事,所以才耽搁了半个小时,颜老师,我十八岁了,能照顾好自己,这就回家。颜老师再见,哥哥再见!”
颜卿宁扫了眼他身后跟着的尾巴,叫住了苏万:“等等,老师送你回家吧,正好和你家长谈一谈。”
“啊?”苏万害怕极了,生怕班主任把他在学校犯的事都抖出去,向后退了两步,“颜老师,能不能……”
“小心!”
摩托车如离弦之箭,在路上划出一道闪电般的痕迹,风声呼啸,苏万眼前一闪,摩托车已经撞了过来。
解雨臣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拉了一把,摩托车从苏万身侧划过,有惊无险。
“谢谢哥哥。”苏万被他拉到身边,鼻尖是淡淡的海棠香,温柔中夹杂着清冷。苏万心想,如果他是个女孩子,一定会心动的。可惜他不是。
巷口停着一辆小轿车,劳斯莱斯的,奢华是对他的第一印象,银色的车身,流线型的外形设计,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顶级的富豪!苏万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金钱,但他爸爸的老板的老板都不一定开的起,他们的新班主任究竟是什么来头?找的男朋友这么有钱。
“老板,怎么还带个孩子?”驾驶位上的袈裟好奇的问道。
小花摆弄着手机,随口回了句:“浣漓班里的学生。”他说完又报了一串地址让袈裟先开去那里。
苏万感觉不对劲,这人报他家地加怎么跟报自己家地址一样熟,颜老师都做不到啊。还有,他记得颜老师的全名叫颜卿宁,那么颜老师的男朋友为什么称乎她浣漓?
十五分钟后,轿车停在了苏万家门口。那是一幢很大、很老的别墅,两层楼,大部分房间空着,甚至都没有装修,院子倒是整理的很好,全是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
苏万的房间在二楼,他先去休息了,苏万的妈妈接待了他们,有些紧张:“颜老师,我们家万万又犯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颜卿宁秉承公事公办的语气,“苏万同学在晚自习放学后不立刻回家,导致夜色渐深险些出车祸,希望家长日后能多关注孩子回家的时间。”
她说完拍了拍衣服起身,拉上外间和苏父闲谈的小花,离开了苏万家。
常有人跷着脚站在铁轨上,伸长了脖子使劲儿地向东向西地眺望,望断了天涯也望不到铁路的尽头……
人生就像这两条长长的铁轨。有方向、有岔路、也有死路。于友情而言,好兄弟会一直陪伴着你走到终点;于感情而言,有的人和你就像两条平行线,也许,永远都没有交集。
铁轨长长,分不清哪头是头,哪头是尾;只有越行越长,越走越远。人生漫漫,锁定目标加努力,走过坎坷见曙光,留下期待点燃希望。
人生,有时望着前方的路,却不知何去向从……手机屏幕亮了。
她的生活,的确多姿多彩、跌宕起伏。颜卿宁忽然间便感受到了,于是近似麻木的打出两个字:收到(微笑)
十多天后,黎簇于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住院部六楼病房内苏醒,至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如一台巨大的机器,无声地运转着,将他们推向未知的前方。
果然,不出意料,3天后,黎簇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而唯一的线索,指向他的主治医生梁湾。
苏万在医院门口堵截了梁医生,梁湾倒也没有反抗,顺势跟他进了医院旁的咖啡厅,主动把 吴山居店员王盟的微信朋友圈推给他看。
里面大多数都是无用信息,只有一张照片,是在新月饭店门口拍的合照。
“你看,”梁湾将照片放大细心讲解:“穿着粽色皮夹克略高一些的就是绑架黎簇去沙漠的人,他是王盟的老板,叫吴邪;另一位粉红衬衫的男人我不认识,但肯定是吴邪的同伙……”
“他叫解语花。”苏万打断了她,“我班主任的男朋友,半个月前刚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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