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查出是谁在寒烟谷中埋下火雷,意图谋害宗主!”
萧长东目光凌厉的扫过那三人,李长老和王长老都畏缩的垂下了头,一声未吭。
四位长老中最年长的徐长老走了出来,说道:“竟有此事?萧庄主风尘仆仆,可是因为被那火雷所害?”
萧长东并未答话,转而朝徐长老问道:“天水宗有秘籍保管在宗主夫人那儿,后又由少宗主夫人保管一事,徐长老可知情?”
徐长老摇摇头:“老夫从未听闻过什么秘籍。但老夫只是因活得久才当上的长老,于天水宗并无建树,不知道此事也很正常。想来这秘籍,是历任宗主代代相传。”
“是吗?”萧长东轻笑一声,看向赵斯南,“那赵宗主可曾习过这秘籍?”
“自然习过!”赵斯南恶狠狠的吐出四个字,咬牙切齿说道,“既然萧庄主回来了,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急。”萧长东朝徐长老看去,“我女萧慕棉和烬阳楼楼主秦公子有话想问赵宗主,还请徐长老听清楚了。”
“有什么话,到了天水宗再说!”赵斯南突然暴起,直冲萧慕棉而去。
萧长东挡在萧慕棉面前,接下来赵斯南的这一掌。二人缠斗在一起,掌风呼啸,萧慕棉已许久未见爹爹出手,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二人的招式。
萧长东一掌击在赵斯南胸口,赵斯南被击退数丈之远,一口鲜血洒在地上。
紧接着,萧长东厉声说道:“赵斯南!你勾结辰星教,在鬼宝阁售卖毒茶,残害百姓,意图谋我中原武林。被吴长老发现后,将其残忍杀害,并将勾结之罪嫁祸给吴长老。
而后又因小女与秦楼主在寒烟谷抓你现行,你与赵景年合谋下毒谋杀二人。你担心我会在寒烟谷发现端倪,干脆一把火将寒烟谷烧得干干净净,并埋下火雷,想连我一起除掉!你该当何罪!”
徐长老大惊,声音颤抖的问道:“赵斯南,萧庄主所言,可属实?”
此时赵斯南脸上已呈现癫狂的神情,他目光一转,抽出身旁赵景年的佩剑,朝徐长老而去。徐长老与赵斯南站的很近,又毫无防备,被赵斯南一剑刺穿肩膀。
“谁?谁暗算我?”赵斯南看着脚边落下的小石子厉声问道。这一剑,本可以穿胸而过,却在最后时刻,赵斯南手腕被小石子打了一下,才刺到了肩膀上。
四周鸦雀无声,天水宗的弟子们脸上或是恐惧或是迷茫,而李长老和王长老都快缩到客栈外去了。赵景年只有见到萧慕棉回来那一瞬间,神情起了波动,转瞬又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就连钱灵频繁扯他衣衫,也毫无反应。
徐长老已坐在了客栈屋檐之下,杜衡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他神情激愤说道:
“赵斯南,我徐英虽身无长处,但毕竟是你师叔。你干下如此卑劣之事,他日在九泉之下与你爹相见,你又有何颜面面对他!”
赵斯南双目赤红,再次朝萧慕棉和秦烬阳扑去,又被萧长东一掌击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赵景年终于抬起了头,见到萧慕棉归来,他自是高兴,可也知道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再也瞒不住了。赵斯南先杀萧慕棉,又刺徐长老,也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赵景年很清楚如今大势已去,只求能保住爹的性命。他走到赵斯南身边,跪倒在地:
“萧庄主、徐长老,我爹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望萧庄主和徐长老能够宽恕于他。”
话音未落,赵景年被身后的赵斯南一把推倒在地,一个耳光落在赵景年的脸上,在寂静的客栈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天水宗正堂之内,徐长老坐在主位,萧长东坐在副座,脸上不约而同的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钱灵正哭哭啼啼的喊冤:“徐长老,我从未见过这么秘籍,那些话都是公公逼我说的。我出身商贾,能成为天水宗的少夫人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公公之命,我岂敢不从呜呜呜。”
萧长东无助的看向李棉心和萧慕棉,这二人皆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最后只得将目光落在徐长老身上:“徐长老,此事您看……”
徐长老无奈的叹了口气:“少夫人嫁进来不过三日,勾结辰星教一事她定然是不知情的,不如就算了吧。”
萧长东微微颔首,钱灵这才哭哭啼啼的退了出去。
现下赵斯南、赵景年、李长老、王长老及其亲信都已关在了天水宗的大牢之内,徐长老最先提审了赵斯南,可赵斯南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无奈只得从其他人下手,萧慕棉主动提出去找赵景年聊聊:“我与赵景年自幼相识,也是有些情分的,我若是能劝动他,便能早日得知真相。”
秦烬阳凉悠悠的看了眼萧慕棉,但也并未反驳。
见萧慕棉前来,赵景年苦笑一声,轻声道:“幸好,你还活着。我爹和钱灵怎么样了?”
“赵宗主身体无碍,单独关押着。至于钱灵,徐长老已让她回去休息了,钱老爷和夫人也还在天水宗,定不会有事。”
闻言,赵景年点点头:“她本无辜,被强拉着淌进了这浑水之中,也是可怜。她若想和离,随时来找我,至于她的嫁妆,他们钱家如数带回去就好。”
“在暗市赌坊的是不是你?”
赵景年脸上浮现诧异之色,随即苦笑道:“你果然是看见我了,你早就怀疑上天水宗了是不是?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知道定都会告诉你。”
徐长老看完赵景年的供词,怒气冲冲的来到地牢,将供词扔到赵斯南面前,厉声道:
“你和李、王二位长老竟已将天水宗的财产全输在了赌桌之上,这可是百年的基业呀!你们自己堕落也就罢了,还非得把景年牵扯进来,让景年去赌坊给你们传递消息,你们真的是,唉!”
赵斯南双手颤抖地捧着供词,一直冰冷的神色终于彻底破裂,激动地说道:
“若不是我们三个去赌,输光了财产,还被辰星教的人抓住了把柄,我们岂会被辰星教挟制,做下这些事。景年是被我拖下水的,他是不愿意和辰星教的人来往的。他娶钱灵,也是我逼他的。你们放过景年吧,都是我的错。”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害吴长老?”
赵斯南颓然的坐在地上,缓缓道来:“大概两个月前,吴长老察觉到了我们所做之事,他来问过我几次,都被我敷衍了过去。可吴长老哪儿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暗中调查,一路查到了寒烟谷去。”
赵斯南顿了顿,接着说道:“近几日,吴长老应是已将我们所做之事全盘掌握了。他趁着大喜之日,各路宾客云集,而我们忙于应酬,去到寒烟谷,想借此机会将此事宣之于众。
我接到寒烟谷守梯弟子的通报,匆匆离开喜宴,与李长老联手,在寒烟谷将他杀害。”
徐长老面色铁青,问道:“那个掌印是怎么回事?辰星教莫不是已将天煞罗经传授于你?”
赵斯南抬起头,他的眼中也写满了困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虽是一掌拍死了他,但我用的自己的掌法。我本是想将他尸首就地掩埋,可林中传来动静,李长老胆小,被吓破了胆跑了。
我担心他回到天水宗胡言乱语,只得跟了上去,吩咐弟子去收的尸。等我在天水宗见到吴长老的尸首,胸前就多了个掌印。”
萧长东和徐长老将赵斯南的供词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眉间的节越拧越深。
“萧庄主,你说会不会辰千澈真的来中原了?”
萧长东反问:“可吴长老已经身亡,他再去补一掌,意义何在呢?他若是想震慑我们,大可大张旗鼓的出现。”
徐长老被问住了,一时语塞,二人便暂且跳过这个话题,开始讨论天水宗日后的发展。
徐长老说道:“我年纪大了,管不了许多事。景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不如让他接替宗主之位吧。”
萧长东并未再说什么,回到客栈,吩咐众人收拾行李,明日便启程出发回万湖山庄。萧慕棉如今身体虚弱,应早日归家好好调养才是。
为报答秦烬阳对萧慕棉的救命之恩,萧长东邀请秦烬阳一同到万湖山庄养伤。
“长者赐,不可辞。即是萧庄主所邀,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
清晨,天际尚披着一层薄纱,星辰渐渐隐退,而第一缕阳光还未穿透云层。萧慕棉便已躺在了马车中,李棉心慈爱的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嘴角扬起劫后余生的微笑。
远处的山峦,被一层轻纱似的薄雾缠绕,道路两侧的树林,枝头挂满了霜花,银装素裹,晶莹剔透。可惜众人再无来时的闲情逸致,再美的风景也无法驱散压在头顶的乌云。
终于回到了万湖山庄,萧慕棉倒在温暖的大床上,抱着被子满足的想着,还是自己的床好呀。
可她刚睡着,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门外传来青琅焦急的声音:“小姐,你快起来,庄主让您立刻去一趟议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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