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下午三点,浅金色的阳光流露在窗台前。浅白色的郁金香随着风动,空气里浮动着淡淡浅浅的香气。
正是夏季,葡萄藤下结着白色的、青色的提子,还有一些藤叶正垂落在了苏觉尘房间的窗口前。
这是苏家别墅的小少爷的卧房。
一张雅白色的床,苏颂洲坐在了边上,他长了一张和床上睡着的苏觉尘有点相似的容貌。可是他更加英气一些。他的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揉捏了一下正在闭眼睡觉的苏觉尘的脸颊。
几番玩动下,苏觉尘被打扰得原本阖上的、安静的眼皮,微微动了几下。一双极为纯粹,澄澈分明的眼眸微微睁开。
苏觉尘皮肤如同了四月将尽时的荼蘼花色。长了一张窳白的脸,像是垂兰。皮肤很柔软,像是软的丝绸一样。深色如墨藻一样的发丝,散落在浅金色的柔软被褥上。
身上的清冷的气味,就像是即将要破败的花,散发着盛极也是衰败时的淡淡郁郁的香气。
苏颂洲捏着他的下颌,感受着他柔软的脸颊。“我的尘尘好美。”
说着,就略倾过头去,亲苏觉尘的嘴巴,去吃他的馥甜湿濡的舌头。
而待在房间里的苏家管家苏明,目睹这荒唐的一幕,也只是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仅此而已。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小少爷苏觉尘回国那一年。
苏觉尘刚睡醒的,神情上还带有了几分惺忪和懵然,他如同一个乖巧的娃娃,正被苏颂洲亲自穿上衣服,薄棉的浅色的外套。
站在一旁的管家苏明即便也认为,兄弟间如此亲昵了是不太好,有着难以言明的忌讳在这里面。可只是作为一个管家的他,实在难以言语,甚至规劝主人。
苏觉尘和苏颂洲是两兄弟。长子苏颂洲被早早选择成为继承父业的接班人,而次子苏觉尘不需要继承商业,而远渡重洋,学习并且在美国成为了医生。
可是一年前,苏家产业动荡面临破灭,苏觉尘匆忙赶回来,遭遇飞机意外变得痴傻。
而这一年里,苏颂洲亲自照顾苏觉尘。亲手替苏觉尘穿衣服,帮他洗澡,甚至喂饭。而一年里,懵呆痴然的苏觉尘非常地依赖和信任兄长苏颂洲。
管家苏明此时十分清楚,这个并非礼拜天的下午,苏颂洲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
苏觉尘即将被送出去联姻。
而他联姻的对象是一位名声狼藉的人,名叫傅于慈。傅家家族赫然,经商起家,富甲一方。经过数代的积累,傅家如今已是南方一流权贵,也是南方顶富。
傅家如今有三个叔伯,分别是傅大傅二和傅幺。傅大有着一个私生子,这私生子便是傅于慈,本来傅于慈是身份低微,因为他父亲傅大一家全死了,便子承父业,傅于慈也成为了法律上的继承财产名正言顺一人。外界传闻,他父亲一家意外离世,跟他很着莫大的关系。
而苏家,在两年前,苏父去世后,苏家本来一直处于下坡阶段,外表华丽,内壳千疮百孔。尤其是在财务方面有着巨大的负债。苏家产业面临破产,甚至还存在欠天价亿的负债状况。
而苏父去世,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苏颂洲。苏颂洲过于年轻了,在三十不到的年纪里,居然用了一年,让苏家的产业没有完全地破灭。甚至,还有一点起死回生。
苏颂洲盘算,在一个本该下坡的老马车,只要有个沉稳的现代机器车一拉,把这下坡路往上一推,拉上去了,只要有人愿意拉一把,苏家就能守住这两代创守下来的财富和产业。
苏颂洲青年接班父位,他过去的在所有人眼中,只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在商场和人情方面,他应该是过份的稚嫩了。可他上台,接手这马蜂窝一样的烂壳的苏氏集团,却没有让这个老马车滚下山坡,竟然还能继续运作着。震惊了不少人。
苏颂洲城府高深,重利轻情,是天生商人好材料。
这不,他选择了傅家同样临时接班的、只不过他是天降横财、而自己是接受巨债的傅于慈,来拉苏家一把——商业联姻,各得所利。
这时,帮苏觉尘穿上了轻薄的外套后,苏觉尘眨了一下眼睛。
他非常得漂亮。
一张脸,完完全全是苏母年轻时候的影子,美艳,甚至还有几分美不自知的冷淡。垂兰似的脸,如同了三四月还凋零得也最灿烂的藤兰。
嘴巴是鲜润的红,犹如是垂落下来被鸟喙啄开的莓果。烂香,艳,还有淡淡的甜味。
苏颂洲忍不住,又在他嘴巴上咬亲着。
苏觉尘被他牢牢地嘴巴贴住,唾沫,舌头,撬开他白银的小齿,搅动着他的唇腔。甚至还有一点要私掠他的肺管里的全部空气。
苏觉尘脸色微微涨起,犹如是淡淡粉粉的蟹红。
他天生美人,如同香玉一样的发丝,在午后穿过白葡萄藤蔓缝隙间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墨玉光泽。苏颂洲对他又亲又咬,苏觉尘呜呜地发出了像是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他的如远山般的眉毛好看地皱着。
过了将近三四分钟,苏颂洲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他的嘴巴。
此刻,苏觉尘的嘴巴显得非常的嫣红,还有一丝的银色的涎液流连在嘴角边。
他两兄弟长相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苏颂洲有几分英气在。而苏觉尘,长得很清艳,如同夜晚的露水一般,雪白的皮肤,显得有些过分的苍白了。软丝一样的黑发,一双眼睛略微得清淡,因为本来的就有着内敛和淡弱的气质,一张脸本是显山露水的美艳,却被此刻下垂的眼角压下来了几分艳杀。
在亲吻苏觉尘的时候,同样地,苏颂洲还稍稍地掐住苏觉尘如瓷的脖子。此刻,他指骨舒张,略松开了他的脖子:“我给你挑的衣服,你喜欢哪一件?”
苏觉尘的脖子就像是柔软的软瓷一样,雪一样的白。留有了一点儿苏颂洲留有的淡淡如同了樱花的关节和指腹的痕印。
苏颂洲对于苏觉尘并没有什么逾越他们原本关系的兴趣,在过去二十年里。
可是,苏觉尘在一年前遭遇意外后,失去记忆和自我调节生理能力后,变得十分得黏他。
“是什么样衣服,哥哥?”苏觉尘的声音很好听,有几分如同悄雪落下的轻柔。
管家苏明这时候微笑着,他推动行动的行走衣排架,把衣服一一地、完美地在苏觉尘的面前展示。
苏颂洲从他亲手挑选的六件衣服里,取来了一件,丝绸的质地,简单的剪裁:“看,这丝绸多衬你的美貌,尘尘。”
说着,苏觉尘被苏颂洲从床上抱起,他抱到了硕大的房间的衣帽间,一副巨大的斜靠墙的方形镜子前,那是非常巨大,非常明亮干净的镜子。
镜子里,正映照着苏颂洲一张略英气峻美的脸,正横抱着苏觉尘。苏颂洲身上穿着简单而松垮的浅到了极致的、锦淡蓝色的衬衫,身上是很疏懒的气质。而苏觉尘穿着是苏颂洲平时亲手给他买和亲手帮他穿上的睡衣。
他在苏颂洲怀里,就像是一个柔软无骨的美人。脸色苍白,黑色的发丝垂落。身体软绵绵得就像是一个吸满了泡沫水的濡湿海绵。
而苏觉尘身上,还有着若即若离的,淡淡冷冷的清水百合香气。
苏颂洲抱着苏觉尘,苏觉尘不重,他在这一年里习惯性地抱他,并且形成一定的重量判断,可以判断出这个月苏觉尘吃饭和运动复检的情况。丝绸的衣服被管家拿过来,苏颂洲拿到苏觉尘的怀里,看着镜子情不自禁地道:“你看看,我挑的白色多衬你啊,尘尘。”
镜子里的苏觉尘的发丝很黑,有着淡淡的墨梅光泽。
淡红色的嘴唇,像是冬天里在雪地上被剖开肚子的山雀。
一双略似倒山横水的眉和眼,这一张旖旎花色的脸,苏颂洲观摩着镜子反复揣想,如果不是为了扶烂泥中的苏家最关键的一把,他不会主动把这个人让出去。
苏觉尘木讷地看住了镜子前的自己。自从他醒来后,他的心性非常得单纯,单纯得甚至不像是一个成年人。在他醒来的这一年里,苏颂洲是陪在他身边最多的那一个人,也是他最信任、最亲密的一个人。
镜子前的苏颂洲,把苏觉尘走神的脸,稍稍用手指箍住他的两脸颊,按照自己的意志扳正了一点,让他仔细地看清楚镜子里的他。“想什么呢,尘尘,你想要我帮你穿呢,还是自己穿?”
语气里一些向来的兄长帮他决定的武断。
以前的苏颂洲并不会如此控制他。从前的苏颂洲和苏觉尘关系很好,因为苏颂洲被早早选择为苏家产业的接班人,而苏觉尘对于苏家没有太大野心,性格像他们柔而美丽的母亲一样安分守己,于是两个人之间便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两人相处一向和睦,就跟平常人家的两兄弟一样,情同手足。
管家苏明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者了。在苏颂洲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在苏家了。苏颂洲和苏觉尘是他看着从小长大起来的。
后来苏家选择了苏颂洲继承家业,苏觉尘远赴美国修学业,选择成为自己最热爱的职业医生。
管家苏明一直觉得,苏颂洲自小活泼机灵,苏觉尘内敛沉稳。
后来,苏家父母早亡,苏颂洲在前两年挑起重担,也是苏家存亡危机之际,大家都以为苏家玩不下去,苏家要完蛋了,结果没有。
苏颂洲居然把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摊子,渐渐地扶出了一点起色来。
苏颂洲手段风行雷利,性情又狡诈,对商场风向十分敏锐。他天生适合名利场,他的圆滑和诡诈,不讲原则,和极致趋利的性格,被不少人认为,苏家走到这一地步,有了苏颂洲这一接班人,简直是走了天大狗屎运。如果他能起死回生苏家,他绝对在以后是无可限量的。
管家苏明此刻心中想着的是,“三岁看八十”,这个谚语并不适合苏颂洲。
他对小少爷苏觉尘……有些,过于……不像是一个正常兄弟之间的对待。
苏颂洲把苏觉尘带回了床边,把人推倒在床上,拨开了苏觉尘身上的纽扣衣服,雪一样的皮肤很白,留下了淡红的痕印。方法和行为都比较粗鲁,激得苏觉尘蹙着眉毛:
“颂洲,你弄疼我了。”
眼中还有逼出来一点委屈的光潋来,苏觉尘一张色如夜露的脸,透着柔弱和娇美。
“是吗,”本来替他蛮狠地穿衣服的动作,才稍微温柔了一点,“下次听话,我就会对尘尘好好温柔,”嘴巴对上去。完全没有把管家当外人。
松开他后,苏颂洲面对管家,淡漠地命令道:“带尘尘上车。”
“小少爷,我带你下楼。”管家苏明连忙上前来,对苏觉尘客气地说道。
“去哪儿?”
不是骨科哈。cp是傅于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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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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