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在天空之中,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而落......
"咔嚓!"一道闪电撕裂了黑暗的夜空,将这个世界点亮。
床上,一名女子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白,身体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就像是一张透明人,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把她捏碎一般。
"啪嗒!"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耀了女子的脸。
她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神呆滞,一手摸着脑袋:“头好疼啊…”
一声轻喃过后,她猛地回过神来,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环视四周。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会在这儿?
“安宁啊,你终于醒了!”突然,一道带着哭腔和欣喜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让她愣了愣,然后看向门口。
这是谁?
陈秀君满脸泪痕,看到自家闺女醒了,赶紧擦掉眼泪,快步跑过去,拉住安宁的手。
"安宁,你知不知道,你都吓死我们了。"说完,陈秀君又流下两行清泪。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唐建国淋着一身雨走了进来。
他一见自家媳妇和自家女儿醒了,也是激动不已:"安宁,你终于醒了,爸妈都要担心死你了。"
"你们?我爸妈?"陈樊希疑惑的问。
陈秀君脸色微变:“安宁你怎么了?”
“我不认识你们,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陈樊希一字一句的问,眼神空洞。
听到陈樊希的话,唐建国和陈秀君都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看向对方。他们的安宁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为什么说不认识他们了呢?
“我要回家。”
这下陈秀君和唐建国彻底慌了,他们的闺女这是怎么了?
"你先冷静一下,你看看我们是谁?"
陈樊希看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然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眼前陌生的父母,眼神空洞的看着他们,然后转移目光看向窗外......
"我要回家,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去。"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哎呀安宁!"陈秀君看着失魂落魄的安宁,心痛无比,她赶紧追上去拦住她:"安宁,这是怎么了?"
陈樊希的心里也无比复杂,她只记得那晚她聚会喝完酒,走在街上跟沈沁打电话,后面就被一辆车撞倒,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她努力回想了一番,可是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要回家!"
"你先别急,等爸妈给你找医生看看,好吗?"陈秀君焦急的劝解道。
"不用了,我没病。"她推开陈秀君,继续往门口走去。
唐建国也赶忙追了上去,一把抱住陈樊希:"安宁,你真的不认识爸妈了吗?我们是你爸妈啊,我们是你最爱最亲的爸妈。"
“你们放开我!”陈樊希拼命挣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远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唐建国和陈秀君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怀中的女孩:"安宁,你到底怎么了?"
陈樊希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就报警抓你们了......"
"安宁,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连自己的亲爸亲妈都不认识?"
"我都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陈樊希从口袋里掏了掏手机,不过两个口袋都是空空的。
她抬头看了看两人,又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
"我手机呢?"
俩人一愣:“什么是手机?”
“我知道了,是你们偷了我手机吧?”
夫妻俩着急:“安宁你这到底都是在说些什么胡话啊?我们都不知道手机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不放我走?”
唐建国急忙解释:"安宁,你是我的亲闺女,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亲爹妈呢?"
"亲爹妈?"陈樊希愣了愣。
"对啊,你是爸妈的宝贝女儿。”
“你在这儿瞎说什么,我有自己的爸妈。”
陈秀君和唐建国被她所说的话伤到了,她们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孩是她们的女儿。
“安宁,你好好看这家里的一切,哪个不是你的?看墙上你贴的海报,还有你得的奖状,你最心爱的小镜子,梳子……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伤爸妈心的话呢?”唐建国调整好情绪低声说道。
陈樊希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感觉甚是陌生,完全不像是现代社会的。
缝纫机、收音机、黑白电视,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古老和不同寻常。
她拿起镜子照了照,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长得非常漂亮,一头齐肩短发,一双杏仁大眼睛,皮肤格外雪白细腻。
镜子里的确实和她长得十分相似,但跟她起不来显然有些稚嫩,还未褪去青涩。
她又看向墙壁上的海报和桌子上的梳子,梳子的做工精致华丽,上面绣着各式花纹,墙上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很开心。
"今年是几几年?"陈樊希忍不住问。
"一九八五年啊。"陈秀君答道。
"那也就是说,我已经穿越了?"陈樊希瞪圆了眼,心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安宁你在说些什么啊?"唐建国疑惑道。
陈秀君也一头雾水的看着陈樊希,心中更加担忧了。
陈樊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的夫妻俩,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她穿越了!
穿到这个年代了!
在这个年代,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敢想象。
"安宁?安宁?"唐建国喊了好几遍,陈樊希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怎么了?"她茫然的看向两人。
唐建国和陈秀君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浓浓的担忧之色。
他们的安宁,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你们不必害怕,也不用担心。"陈樊希淡淡的说,"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是我肯定不会伤害任何人。"
"你看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我们怎么可能怕你伤害别人,我女儿啥样人我还不清楚吗?”唐建国连忙说。
陈樊希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唐建国看着陈樊希:"安宁,你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陈秀君也看着陈樊希,她也很疑惑。
"我......"陈樊希顿了一会,然后说道,"算了,我暂时先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可能会相信,而且这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讲清楚的。”
"好好好,那我们以后慢慢说,不着急。"唐建国立马答应。
“嗯。”
陈樊希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苦涩无比。
她要怎么告诉眼前这两个人,她穿越到这里来了?
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陌生,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谁。
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唐建国和陈秀君对于陈樊希的态度有些摸不透,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安宁,你不要太难受,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早些休息,你这个样子,我跟你妈妈都很担心。"唐建国安慰她。
"嗯。"陈樊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们关心我。"
"这孩子,我们是你的父母,怎么还跟我们客气起来了呢。"陈秀君心疼的拍着她的背。
陈樊希微微低下头,避开两人的目光,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泛白。
唐建国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下,转而搓了搓手:“安宁,你要是心里有事,就跟爸妈说说,别憋着。你这样,我和你妈心里更难受。”
陈秀君站在一旁,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是啊,安宁,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别瞒着我们……”
陈樊希抬起头,目光落在两人脸上,他们的关切和焦虑是如此真实,可她却无法回应这种感情。她咬了咬下唇,最终只是轻声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好好好,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熬点姜汤,驱驱寒。”陈秀君连忙点头,转身就往厨房走。
唐建国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掖了掖:“那爸爸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陈樊希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房间。门关上后,她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厨房里传来的锅铲碰撞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竟让人感到一丝奇怪的温暖。
陈樊希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单,指尖触到的粗糙布料与她记忆中柔软的床品截然不同。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老式台灯发出昏黄的光,映照出斑驳的墙纸和木质家具的陈旧痕迹。
厨房里传来陈秀君忙碌的声音,锅铲与铁锅的碰撞声夹杂着她低声哼唱的老歌调子。那旋律陈樊希从未听过,却在此时莫名让她感到一阵心悸。她的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唐建国关上门时轻微的“咔哒”声,以及他在门外停留片刻后才离去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陈秀君端着热气腾腾的瓷碗走进来。碗里的姜汤散发出辛辣的气味,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道:“安宁,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陈樊希侧过头,看着碗中深褐色的液体,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应。她的喉咙干涩,像被一团棉花堵住,连吞咽的动作都觉得艰难。她的手指蜷缩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陈秀君见状,脸上的忧色更浓。她伸出手,试图握住陈樊希的手腕,却被对方条件反射般地躲开。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才缓缓收回。
陈秀君坐在床沿,低声细语:“安宁,先把姜汤喝了,对身体好。”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情。
陈樊希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伸手端起碗。滚烫的碗壁透过薄薄的瓷片传到她的手心,灼热的温度让她微微皱眉。她小口啜饮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陈秀君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慢点喝,不急。”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陈樊希感受到那份温热,心中的抗拒稍稍减轻了几分。她低下头,慢慢地喝完碗里的姜汤,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身体也逐渐暖和起来。
“好些了吗?”陈秀君轻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嗯,好多了。”陈樊希低声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陈秀君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就好,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陈樊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陈秀君帮她掖了掖被角,轻轻地起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她是否安好。
门关上后,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陈樊希躺在床上,耳边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她的脑海中思绪纷乱,穿越的事实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翻了个身,面向窗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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