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艺浓靠在后面的干草堆上,闵子规坐在那里端端正正的,
舒艺浓将一边的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哼着小调,
闵子规道:“姑娘的心态真是非常人能及,这时候还有心思哼曲子,
舒艺浓道:“要不能做什么呢?”
闵子规道:“不想想什么办法吗?”
舒艺浓道:“办法嘛已经想起来了,只是需要你配合了。”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闵子规道:“哦?”
舒艺浓将狗尾巴草从嘴巴里吐出来突然邪魅的看着闵子规道:“公子可觉得小女子姿色甚好?”
闵子规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的劫匪说话的声音,
“两个人还聊的挺热乎,得了,别墨迹,赶紧的写家书吧。”
说着话便将纸笔扔在了地上,
“瞧着你们倒是不像是不识字的,就一句话就得了,不准罗里吧嗦的。”
舒艺浓看了闵子规一眼,闵子规眨了眨眼道:“那写吧。”
舒艺浓尴尬的冲着劫匪头子笑了笑道:“大哥您看我这……还用得着写吗?”
劫匪头子先想了想随即又奸诈的笑道:“你嘛,既然说到他愿意给你出钱了,就这么着吧。”
闵子规很快写好了信,
舒艺浓看他字迹娟秀十分羡慕道:“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咯,哪像我们这拿不出手来的。”
劫匪头子道:“好,得了就拿出去了,你们家仆该还是在云来客栈那里。”
见他转身要走,
舒艺浓有些着急正想说什么,
闵子规却急忙拉住她使了使眼色,
劫匪头子回头道:“什么事情?”
闵子规道:“无事无事。”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舒艺浓有些气结道:“得,不送钱来还真是不行了,你丫的不听听本姑娘意见就先擅自做决定,唉……真是千金散去还复来啊。”
闵子规笑了笑道:“我们顶天立地得好男儿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这样和劫匪周旋呢。”
舒艺浓愣了愣,
这公子还是个有心的。
她也作罢不再纠缠下去了。
只是闵子规说是傍晚即有音讯传来,
确是到了天黑下来了,
才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只是并不是救助他们的人来了,而是气冲冲而回的劫匪,
砰——
一声巨大的踹门声音传来,
正躺在那里休息的舒艺浓吓得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
同样正在一边闭目养神的休息的闵子规也睁开眼睛,
“真是地狱无门你丫的偏来投,明天就拿这个臭小子先开开刀。”
闵子规听见此话心里便明白了,一定是小七他们没能跟上来这边,准是被发现了,
闵子规正想开口,
一边的舒艺浓便开口道:“大哥大哥,不关我事哈,不如放了我吧,小女子家境贫寒,您留我这里也是费粮食,您考虑考虑……”
劫匪盯着舒艺浓上下看了看,正心中别有盘算,
舒艺浓便急忙将话锋急转直下道:“您看,小女子蒲柳之姿,虽然算不得绝色,可也算是和漂亮沾边吧,您成不成亲都不要紧,您看把小女子留在身边端茶送水的也不是不错嘛,大哥英俊非凡气宇轩昂不瞒您说,小女子还真是心向往之……”
舒艺浓说完还不忘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趁着烛光,竟十分摇曳动人,
劫匪头子愣了愣,
这丫头果然是识识相的,
罢了,
劫匪头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
说罢便转头示意身边的兄弟将舒艺浓带出来,
舒艺浓魅惑一笑回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闵子规,
她悄悄的使了个眼色,
闵子规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劫匪头子的住处原在山腰处,
距离这山顶还是有些距离的,
这劫匪头子一路上只是听得舒艺浓尽数的花言巧语,
然而这世上是千破不破,唯有马屁吹不破,
舒艺浓这壶**汤,劫匪头子算是喝了个满壶。
这下不晕也得晕了。
见小喽啰都识相的出去了,
劫匪头子便急切的转过身来扑向舒艺浓,
舒艺浓并没有躲开,
反而巧合的歪向一边,
桌子上杯子登时就摔破了,
许是落地的声音大了些,
外面的小喽啰急忙捶开了门道:“大哥,什么事儿?”
劫匪头子皱眉盯着没有眼力见的小喽啰道:“滚滚滚,坏老子心情,就是天塌了也不许打扰。”
舒艺浓笑了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呢,你们去吧,大哥就由我伺候了。”
说到伺候二字,舒艺浓还特意害羞似的掩了掩面。
小喽啰一脸坏笑的点头道:“是是是,那兄弟就出去了,您忙着,您忙着……”
说着便被走到门边准备推门的劫匪头子赶了出去,
舒艺浓见他背对自己,急忙蹲下身去拿碎在地上的杯子碎片。
刚刚藏好便见劫匪头子转过身来了,
舒艺浓勾了勾手指得意的笑了笑道:“大哥,过来吧。”
劫匪头子笑了笑道:“好好好。”
云来客栈。
贵太妃站在窗户边,
小七等人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贵太妃的好性子是不轻易发火儿的,
只是这次可算是小七等人的疏忽,
闵子规不见,可算是天塌的大事情,
“本宫向来看好你们等人的妥当,如今陛下不下,若平安归来便算了,若是有什么差池本宫定要治你们的罪的。”
贵太妃愤怒的将一边的茶盏推翻,
小七屏息上前道:“他们已经去找了,只不过,是不是要通知知州大人……”
“不可,若是此事闹大,恐怕陛下的安全更是堪忧。”
贵太妃道:“如今只能再找一日了,若是实在不行……”
”太妃,太妃,……陛陛下……他……他回来了……”
跟着小七的小九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陛下回来……”
贵太妃愣了愣道:“果真?”
“这还能骗母妃不成?”沉着有力的熟悉声音传来,
众人都松一口气看向身后推门进来的人,
“陛下万安。”
众人齐齐行礼。
闵子规道:“免礼,都起来吧,大老远就听见母妃的声音了,确实小七等人这次办的不妥帖,
不过儿子既然没事了,母妃也就不要追究了吧。”
贵太妃见闵子规风尘仆仆的进来,
心下当就紧了紧,
看样子闵子规该是吃了不少的苦,
贵太妃急忙上前握住闵子规的手道:“子规受苦了。”
闵子规道:“无事,无事。”
贵太妃继续道:“你可要好好给母妃说说这两天的事情。”
闵子规道:“好,就这样。”
母子二人的话算是说上了大半天,
闵子规便将自己如何从劫匪那里出来的事情全盘告知了,
贵太妃便有些怒了道:“大胆,竟然连陛下都敢绑走,让小七等人去贼窝里,必定要重重惩治,不过……”
贵太妃犹豫了犹豫道:“你说的那位姑娘,倒是个有胆识的,只是没有相见,真是可惜的很。”
闵子规道:“这次真的是全靠这位姑娘儿子才能脱身的,说起来这位姑娘真是个奇人。”
贵太妃道:“的确是,若是有缘定会再相见。”
贵太妃听闵子规不住的称赞相救的女子,心里便有了计量,
若是再次遇见这姑娘就和帮助了自己的那个一道带进宫里,
她直觉着必定有一个是能走进闵子规的心里的。
另一边从贼窝里出来的舒艺浓匆匆的换了个住处,
好在她向来是有将银子带在身上的习惯的,
云来客栈暂时是不能回了,
说不准那些贼匪依旧呆在那里守株待兔的,
她猜测着闵子规是回去了,
他这种家财万贯的大少爷,出门必定是前呼后拥的,虽然和自己一般被绑来了几日,
这次脱身后必定是小心再小心了,
这些贼匪也定是不敢再对他轻举妄动的,
只是自己这样两袖清风无财无势的人,自然不能与之相较的了。
舒艺浓啃了一口馒头,
这里距离云来客栈已经有些距离,想来也是安全的了,
距离终选还是有些日子的,
自己倒是可以再卖艺一段时间了,
只是吃饭的家伙儿都扔在客栈那里了,
想着就是头痛的,
舒艺浓叹息了一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想起来那一天的事情她依旧心有余悸,
虽然当时是她挟持住了劫匪头子才能令自己和闵子规脱身的,
闵子规也答应了给她一大笔报酬的,
可她当时也是玩笑的说说,
想起来这些她有些肉疼,
早知道就问问闵子规家是哪里的了,
不说巨额报酬了,
去谋个好差事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里,舒艺浓摸了摸又轻了许多的荷包,
只能拼命的赚钱了,
想想别的出路也是。
选美大赛继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舒艺浓新的住处距离梨纷楼有些距离的,因此她便雇了马车,
前来参加终选的女子不算多,
个个都如花似玉的,
舒艺浓下了马车,给了马夫定钱,
那马夫倒是十分机灵的,
“姑娘拔个头彩嘞,咱们还在这儿等着,若是有机缘等着姑娘,便是我们的造化了。”
“承大哥吉言了,那我先过去了,多谢大哥了。”
舒艺浓笑了笑便摆了摆手示意,便进了梨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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