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余太昂这回是大张旗鼓的躺在了林家珍阁楼的床上,自从林宥珩看过那个房子后,就亲自交代了装修的事,两个大衣柜当天就被搬到林家珍的阁楼里,好巧不巧,原先挂画那面墙正正好好,放的严丝合缝,好像就是为这两个柜子而留。
林家珍铺了一床的红包,拿着计算器和账本,让余太昂数钱,余太昂是见过陈珊数钱的时候手法潇洒,自己却学不来只能一张一张扒拉,林家珍看不下去,拿过来数,让余太昂记账:“万事记在一起……振东的同事也记一起,到时候人家结婚要还的……长辈们的记在一起,他们家孩子结婚也要还的……还有以集团名义收到的礼金,另外记起来,我问问爸爸是走公账还是咱俩可以留下……你把镯子给我拿来!”
余太昂把装手镯的盒子递过来,林家珍打开来看:“幸亏那天接家儒之前,我犹豫了一下没戴手上,这要是碎了可没法交代!”
“你用跟谁交代啊?”余太昂看林家珍老有那心理负担:“放心戴!碎了都碎了。”
“就一只是我的好嘛!你给我找个小手电筒!”林家珍拿了出来一点一点看:“翡翠这东西再是一对品质都有点差别,我得好好看看,不能说我这当嫂子的先挑,就给弟妹留个差的,太没格局了!”
“你要不要这么识大体呀?我的大小姐!”余太昂觉得林家珍凡事都这么顾得全面,怪不得压力大到生理期都能乱了:“咱脾气能不能学学刘总?你本来就是大小姐!就该挑最好的!”
林家珍选好镯子就窝进了在余太昂怀里,脸上笑容甜蜜:“这话我听听自己高兴得了,事儿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伸出手把镯子递给他:“给我戴上!”
余太昂也是无奈,新婚之夜,自己老婆脑子里只有钱和人情世故!好不容易配合她算清楚账,选好了镯子,这又说困得要命,毕竟从领完证到办婚礼不过三天,就算振东集团实力向来神通广大,也是林家珍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一直操心紧张的,这会儿躺下只想睡觉。
余太昂还是不想放过她,这可是新婚之夜,怎么着也不能睡素的吧:“你不是说我上次犯浑,万幸没害你中招吗?现在不用怕中招了!”说这话手上动作已然开始过分:“我这当时冲动了一下,发现有些东西不戴还是比戴着舒服!”
“哎呀我困死了!”林家珍撒娇想睡觉。
“哎呀我都吃素四五天了!”余太昂竟然学了林家珍的语气,林家珍差点起一身鸡皮疙瘩,只能从了他。
次日清晨,林氏老宅的工作人员都在做最后的清扫整理,把昨天大红大喜的东西都清理干净,恢复成原状,林家珍的外公白手起家振东集团,从那时起过年都是给家里员工放假的,所有的年味都是家里人自己布置。余太昂是被这大动静吵醒的,瞅着窗外问:“这是干什么呢?”
“着急放假回家!所以才急赶着小年办婚礼啊,不然家里也好,集团里也好,都没人了!” 林家珍半梦半醒,拉余太昂回来接着睡觉:“你心多大,睡得挺香,我好几天都睡不着!”
“我知道你这几天辛苦,费这么大劲折腾赶在昨天办婚礼,是想今年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一起过年!”余太昂回到被子里把两个人裹起来,刚开了下窗户,怕外面空气还是晾的:“我这天天跟做贼一样,偷摸跑上来抱着你睡的,还睡不好呀?”
林家珍反将一军:“是不抱着我,你睡不好吧!”
余太昂开始往林家珍胸口蹭:“托咱俩婚礼的福,万事这边提前一天放假了!只不过一会儿还得回去把年后的事情定一下,你年后也腾点时间出来呗!”
林家珍揉着他的头:“干嘛?”
余太昂也不想起床,咬着牙站起来收拾衣服,一件一件拆包挂在衣架上,嘴里连环发问:“你们振东集团这么压榨都没有婚假吗?某些人不是压力大才不好怀孩子吗?医生不是说要趁年轻吗?不是闹脾气说我都没想过有个爱情的结晶吗……”
“余太昂!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家珍直接不困了,坐起来打断他,这个闷葫芦也有废话多的时候。
“带你出去好好玩一个月!”余太昂把衣服在衣架上都挂好,打开那楠木的大衣柜,两个里面林家珍的衣服都挂的满满的,于是一语双关:“就不能给我腾点空?”
“这是你奶奶特地交代留给我的!”林家珍惯会反客为主:“要是弟弟找到了,我这当嫂子的自然腾一个给他媳妇儿,给你?我凭什么腾啊?”
余太昂不觉笑出来,手上把林家珍的衣服挪了紧凑些,才把自己的衣服挂进去:“那我求求你?赏我点空让放个衣服?”
“切!去车队吧,赶紧回来啊!陪我去做头发!你跟爸爸还有家儒的头发都要剪,已经约好了!”
“
这三个比赛你都给我报了?”于海翔看着桌上并排三张的报名表,等年后工作步入正轨,刚好有一整月一共三场比赛还能调开:“不是你出去度蜜月,花前月下,夜夜笙歌,打比赛的压力全给到我!”
余太昂算了时间,年后要把几个杂志拍完才能有婚假,反正于海翔本就是赛车手,闲着也是闲着,也该比比赛了:“你赛证齐全的,而且也不比别人差!”余太昂拍着于海翔的肩膀,言语里俩人都知道‘别人’指的是魏千里:“多比赛,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我!一个月三个比赛!”于海翔都蒙了!
“咱哥也是为你好!压力大动力大!”艾莉看于海翔崩溃,心里偷笑。
“我谢谢他!当领航员也没这么大比赛频率!等会!那我比赛是不是也得要领航员?”于海翔固定给余太昂当领航员以后,他原先的领航员就转行了。
艾莉翻着白眼:“瞎呀!都给你填好了!”
于海翔最近总被余太昂教育,说不知道心疼艾莉辛苦,应该不会主动给她添新活,于是问:“你要求的?你不忙了”
艾莉抬眼看了下于海翔:“不行吗?最近我们万事项目进展顺利,资金充足,招了一堆人干活,昂哥又什么都配合!我这只用指点江山,指挥若定,心情大好,好久没赛车了手痒!不行吗?”
于海翔往沙发上一趟:“行!你是经理,你说什么都行!” 仔细一看领航员那一栏填的是机械师邵平:“这填的也不是你啊?”
艾莉深吸了一口气:“不是!于海翔!你连我是摩托车手都能记差吗?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回事儿?”
“哎呦,我这不是一激动给忘了!”于海翔是觉得理亏把这茬都忘了:“再说你都多少年没赛过了!”
“那你跟我说你都在意什么?”
“嘛呢又?听你俩吵的我头都大了!”余太昂去了个厕所,于海翔和艾莉又要点火了,还是先怼了于海翔:“你光忘了艾莉是个摩托车手?还忘了邵平也是个赛车手了吧?”那个年代赛车手真的是什么都会,邵平跟余太昂和于海翔都是战友,在部队就是修车修坦克,只有他在车队里喊余太昂叫‘昂子’。
最近于海翔和艾莉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余太昂再三交代,大过年的让俩人好好的才敢走:“我得陪你们嫂子做头发去!别再吵架了啊!走了!”
三个人都头发都剪完了,林家珍的头发才做好:“好看吗?”
林宥珩和林家儒都给面子的说好看,唯独余太昂上手一摸,说了实话:“没啥区别,好像是能比平时光点?”
“死木头!”林家珍还是挎上了余太昂的胳膊,没想到他却直接捞着腰间就拉到怀里,鼻尖相触:“主要是我老婆好看!”
“讨厌!”大庭广众之下林家珍竟然也没不好意思,林家儒看不下去了:“咳咳!你们俩避点人行吗?”
林家珍留下一句:“你跟爸爸先回去!”拉着余太昂就走。
“去哪啊?”余太昂跟着走不明所以。
“买年货!”林家珍踩着高跟鞋拉他跑了起来,余太昂喊着她:“慢点!”超市、商场都是置办年货的热闹场景,余太昂只有父母和奶奶都在的时候有印象这种烟火气,还是个很久远模糊不清的记忆。两个人就推着车,挽着手,买了一整后备箱的东西。
“林家珍!”余太昂叫住她,直直的把她抱起来,穿着雪白的银狐毛:“你这个样子,真像一只狮子猫,去过集市吗?赶集的地方?”
林家珍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过她是听说过的:“小时候外公总让司机保镖跟着我,怕那人多眼杂,一个没看见我被拐跑了,不让去!”
“明天带你去看看?”余太昂记得小时候,年前总和于海翔在集市上跑:“不知道那些个集市还在不在,去找找?”
“嗯嗯!”林家珍把两只手搭在余太昂的肩头:“那这么好看的老婆你就不怕被拐跑吗?”
“谁能拐走我这么聪明的老婆?人多眼杂也只能羡慕着我拐跑!”余太昂把林家珍放下来:“走,上车回家!”
林家珍第二天特地找了个大花棉袄在身上,余太昂也不知道她从哪淘来的,表示:“你这穿的除了赶集也干不了别的!哪来的这都是?”
“还不是莹莹!痴迷国外的秀款,不知道长什么样都敢盲订,自己买也就算了还给我带一套!”林家珍想起来那天俩人收到这漂洋过海来的货时,人都麻了,刘诗莹更是发出了尖锐的暴鸣:“这国外的设计师哪懂我们的文化啊!都扔仓库好几年了,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林家珍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大花糕,身上还跨了个小篮子! 是套圈也想玩,气球也想打,看艺术名字也想写,看人家讨价还价也想参与!一天倒是没买什么东西,玩得怪开心,这又何尝不是她没体会过的烟火气!
旁边的阿婆看着林家珍手上的篮子,还问:“你这篮子真特别,真精致,真好看,得十块钱吧?”
林家珍也不尴尬,装得可像了:“可不是嘛,看我喜欢就敢要价二十,我给她还价,八块钱卖给我的。”
“小姑娘这么厉害呀!”阿婆还跟旁边快憋出内伤的余太昂夸赞:“这么漂亮的老婆还这么会过日子,你小子有福气!”
阿婆走后余太昂还在强行憋笑,林家珍看他那样子:“人走了,笑吧!”这小篮子可是刘诗莹费劲心力从国外买回来的,价值不菲,风格却很像国内平日用的买菜篮子,她要知道林家珍当真拿它赶集用,一定会崩溃抓狂的。
俩人回去备个菜,剪个窗花,干什么活都要腻在一起,林家儒几天的时间内就从‘没眼看’,到够够的,再到视而不见了!除夕,林家珍坐在余太昂腿上包饺子,她和面不会,和馅不会,擀饺子皮不会,包的却很好看,这是她二十多年来,年夜饭家里唯一让她持续参与的步骤。
林宥珩跟林家儒在厨房准备饭菜:“姐!最后剩条鱼了!你俩等会儿再腻行不,不差这几个饺子吧?赶紧包!!!”
林家珍被余太昂图的满脸面粉,就喜欢她这小花猫的样子,俩人加速把饺子包完,等鱼上桌!
林家老宅徽派庭院中,红灯高挂,年夜饭其乐融融,难得林家珍允许,余太昂还陪林宥珩好好喝了回酒。看着春晚,余太昂坐着还算端正,林家珍把脚伸到他怀里暖着,还不老实伸到他脸上蹭蹭,余太昂相当随心抱着白嫩的脚便亲了一口。
林宥珩看了干咳了一声,林家儒早就看不下去了,看有老爸当靠山,胆敢嫌弃道:“还当着爸的面,你俩能不能收敛点!”
林家珍也不客气:“你问他当我的面收敛过吗?多大年龄了?还造了个‘你’出来!”直接怼得林宥珩和林家儒都不敢说话。
回了房间,余太昂开口就落了泪:“谢谢你!”,捧着林家珍的脸蛋,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干嘛呀!”林家珍伸手去擦他的眼泪,看余太昂哭,林家珍自己也想哭,赶紧伸手去抱抱他。
“爷爷走后的两年除夕,我都是一桶泡面,一瓶白酒,就着一包花生米过的!”俩人盖着被子在床上坐着:“平日里,觉得赛车手就该无牵无挂,真到了这除夕中秋,家人团聚的时候心里也真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像做梦,能娶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爷爷在时呢?”林家珍让余太昂躺在自己腿上,他这些年都是和爷爷相依为命的。
余太昂不太记得有一家团聚时过年的样子,祖母的印象模糊,只有和祖父的生活是清晰的:“就都是和爷爷一起,包点饺子,贴个春联,做几个菜,看完春晚去车厂里放鞭炮!”
“这几年国家不让过年放鞭炮了,别的我都可以…”林家珍话没说完,余太昂就打断了:“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爱情,还有一个家!这辈子我都不会有比遇见你更好的命了!”
林家珍玩着余太昂的头发,他发质很好,乌黑油亮,浓密还有点扎手:“我是因为某个人英雄救美,恰好又在万事遇见觉得缘份,才闹着非要你教我的,你?真的是第一眼看见我就喜欢吗?”
“我当时也没太意识到,这后来想也知道肯定是,不然我能鬼使神差的答应教你赛车啊?”余太昂躺回枕头上。
“呦,我说了句谢谢,就动着你的心了?” 林家珍听万事的人说过,余太昂为她开了无数先河,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自觉趴到余太昂的胸口上
余太昂顺手搂过她:“何止啊,你来之前天大的事儿都别烦着我训练,谁知道你把行程表递过来,当天晚上我就把训练重新列了一版,你这还时不时又是出差爽约、又是突然袭击,敢换个人我怕是早撂挑子多少回了!”
“就真没教过别人?”林家珍用手指在余太昂的胸口画圈。
余太昂也故意逗她:“何止教过,我都开班授课了,那赞助商大小姐们更是来~者~不~拒!!!”
“余太昂,我给你脸了是吧?”林家珍听他居然不好好回答还敢挑衅她,马上要坐起来揪他耳朵,不曾想反被余太昂压在身下:“小闹人精还没完了,我要脸干什么?要人!”
年后两个人也是把事情都处理安排好才敢出去度蜜月的,等搬了家,余太昂终于有了下班回家的期待,林家珍终于享受到了不被人盯着的自由,只是这忙起来,余太昂外出比赛林家珍就回老宅,林家珍外地出差余太昂就住宿舍,对方不在家谁都懒得开火!遇到时间不凑巧的时候,就成了小别胜新婚,家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床笫之欢玩的就更是放肆花哨的很。
因为首届CCRC的规则和安全保护措施不规范,除了余太昂的事故,还有不少受伤和违规争议,第二年中汽联并没有举办正赛。尽管如此,余太昂这一年不仅仅坐实了车王之名,还把自己演绎成了一代传奇。无论是去东川、阳山、环塔、漠河,哪怕罗布泊、呼伦贝尔,每个赛道上他的冠军都毫无悬念,成绩遥遥领先,哪怕亚军季军都只有望其项背的份。万事车队也因为余太昂的声名鹊起,在这一年多急速壮大。即使在二十年以后,已主宰万事多年的魏千里,都很自然的对林臻东坦言:“没有余太昂,就没有万事!”
万事的扩张要大量招人,陈珊的手底下有了不少劳力,她自己做财务总监,也就没那么多杂事,工作需要也是自我提升,开始考中级会计师和注册会计师。只是对于艾莉来说,多少有些后悔早年间没出国留学,在万事车队摊子支起来之前,生母就往返国内多次要她出国学习经管,若是当时肯走,如今早已学成归来。
聪明能干是一回事,知识储备是另一回事,艾莉平日里总和陈珊聊起这些,看陈珊在学习,自己也想着在国内考个在职也好。偶尔见林家珍,也请教她些工作上的问题,更是明白知识和眼界的重要性。如今母亲已经大幅让步,想让艾莉去英国读硕士,一年就好,只是和于海翔提不得,商量着就吵起来,眼瞅的到了年底,过年母亲又要回国,艾莉还不知如何交代。
“你俩没完了是吧?”在财务室领个钱,艾莉和于海翔都能吵起来,新来的出纳会计都不知所措,陈珊只得从里面的办公室出来,他俩仍然没停下来的意思,陈珊瞅着大伙都在排队:“你们俩要吵换个地方,发工资是大事儿,谁辛苦一个月不为这天啊!况且还是年底!”
被陈珊连推带喊的轰出来,依旧吵得没完没了,陈珊只得搬出余太昂来:“你俩没人管得了是吧?再吵我叫昂哥来了!”于海翔和艾莉只得互相瞪了一眼对方,背对背反向离开,只是排队的人多,不怕人看热闹,怕的是观者有意。
这两次比赛接近,过年放假前奖金工资是一起发的,余太昂尽数交给了林家珍:“一共多少做的都有明细,你自己看。”
余太昂这一年冠军多了代言多了,拿回家的牛皮纸袋是越来越胖,即便眼红的人更多,背书振东集团的女婿,看看任天明的下场,谁又胆敢再对他使坏。
林家珍去开牛皮纸袋,果不其然他压根就没拆封:“我看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挣多少钱吧?这心都不操!”
余太昂坐在沙发上,两只脚往茶几上一搭:“出车队之前珊珊把关,进家门之后你把关,我就是个押送的保安,不需要知道!”
林家珍顺手数了点钱给他,大小姐出身消费水平本就高,这零花钱给的还大方:“你这个月的零花钱!过年多给你点!”
“我花不了这么多,每个月都剩一大半!”余太昂不抽烟不酗酒除了赛车没任何爱好,掏出钱包给林家珍看,确实都塞不下了:“就这我还往卡里存了不少呢!”
“私房钱要偷偷存,怎么还让我知道?”林家珍去捏余太昂的脸:“存着吧,带在身上有备无患,你总去外地比赛,万一遇到事儿呢?我有的时候出差也不能及时给你打钱。”
“还有!你本来挣的就比其他赛车手多,还娶了我这么个老婆,非必要尽量别让人家花钱啊!”林家珍还跟余太昂强调,他现在这个商务意识和人情世故的水平只是有所提升,都还没培养到位,砸钱确实是个蠢办法,就像他之前乱花哄自己开心一个理。
“放心,我又不抠门…”余太昂没说完就被林家珍又甩来一张卡:“再给你一张卡,咱们俩的共同账户,平时先紧着这张用,尤其请客的时候!”
余太昂手里拿着卡,看了看自己刚上交的劳动所得,感觉有点奇怪:“我怎么?月月往家拿钱,还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林家珍知道他要面子,抱上他的脖子:“别人那叫‘软饭硬吃’,我老公呢是 ‘软饭硬气着吃’!”然后又开始忽悠他:“你看啊,这不挣钱的男人呢,软饭吃的谨小慎微,心惊胆战,毫无尊严;你这往家拿钱的男人,软饭吃的是不是心安理得,随心所欲,底气十足!”
余太昂直接笑了出来,用手刮了一下林家珍的鼻子:“所以说这钱总进你的腰包!惯会让人钱掏的心甘情愿!”
林家珍说着说着早就笑了:“你心态要好!反正当我老公不吃软饭是不可能了!你放假了吧?”
“嗯,你明天放假的话,我在家收拾东西,给我列个单子年货我去买,晚上接你直接回老宅?”余太昂记得今天小年,那按照惯例第二天林氏老宅和振东集团全部放假!
“今年我想接爸爸和家儒过来,老宅装饰的工程量太大,去年咱俩光灯笼就挂了一上午,窗花剪到半夜,还有那个厨房!都是家里人多了用的,咱就四个人,还是咱们家厨房合适。况且,外公走后尤其妈妈也不在了,走亲戚这项目被我爸直接取消。”
余太昂觉得林家珍说的在理,主要是她说啥都对:“行,那我下午去接爸跟家儒。”
除夕,是林宥珩每年唯一可以喝酒的日子,林家珍母亲走了以后,他大病一场,这些医生都让他少碰,注意养生,所以林宥珩的烟酒就被林家珍严格管控。
“槿禾?给你也来一点?”林宥珩拿出来的这瓶可不是有钱能买来的酒,就想着给林家珍来一口。
“我喝不了!”林家珍决定宣布一件事情,事先也没告诉余太昂:“有个大事儿要说,我怀孕了!”
“好事儿啊!”林宥珩觉得挺好,结婚一年,孩子是该要了,下一秒条件反射:“说好的名字我起!”看来林家珍的名字是他长久以来的心结。
林家珍翻了个白眼:“我们俩结婚前都说好了,全凭您做主,随您以前姓‘梁’都行!满意了吧!没把名字改成林槿禾,您这跟我较多少年劲了?”
余太昂赶紧傻愣愣的点头附和:“是…是!”,其实他听到林家珍怀孕,人就已经蒙了,只是习惯性的老婆说什么是什么。
“这么多年我也就不明白,一个名字你们这有什么可较劲的?”林家儒素来奇怪,说起姐姐名字的事情老爸都阴阳怪气,趁着提起来就问问清楚。
林家珍摇着手中的果汁,也不直面回答就看着林家儒轻笑道:“当初要不是爸爸据理力争,我又帮着他忽悠外公,你现在应该叫‘林家宝’!”
林家儒深吸了一口气:“别别别!还是叫林家儒吧!谢谢爸!谢谢姐!”赶紧坐到林家珍旁边,拿手拍了拍姐姐的肚子:“大外甥?大外甥?叫舅舅!”
“他现在要是真会叫舅舅,能给你吓坐地上吧?”林家珍怼完林家儒看余太昂还傻愣愣的:“喂!你怎么了?”
“真的?”余太昂笑得憨傻,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姐夫你事先不知道啊?”林家儒看余太昂附和的那么及时,还以为他知道呢。
看着春晚,聊着闲天,余太昂总时不时问林家珍:“真的?”,即使现在回了房间,余太昂坐在床边,耳朵贴在林家珍的肚子上,还在傻笑着问:“真的?”
“假的!问几百遍了!”林家珍翻了个白眼,顺手从床头柜里拿出报告丢给他:“这个也是假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余太昂赶紧躺上去往林家珍胸口蹭:“就是,我要做父亲了?有点突然,我也没跟我爸生活过,就有点慌。”等他这检查报告看仔细了,就更懵了:“十五周?四个月了?”
“你也知道我生理期不准的,没怎么在意,谁知道早就怀上了!”林家珍看到孕周吓了一跳,还特地做了个全面检查:“检查过了都正常,医生说再不知道就显怀了!”
“你知道有一周了?”余太昂看检查单是一周前:“我说这几天你怎么不让碰了!”
“想着除夕再告诉你,当新年礼物嘛!这不是怕你不知道有孩子,向来都没轻没重的!”林家珍又想了医生的交代:“不过医生说头三个月不能同房,这头三个月可没少折腾,我想着都后怕,真是无知无畏!”
两个人在被子里躺好,余太昂说话还委屈巴巴:“你这一周找各种理由搪塞我,我可失落了你知道吗?就为了这个臭小子!”
“呦,这是吃儿子醋了?”以振东集团的实力,林家珍是从‘隐晦’的言语中知晓孩子的性别,可也没告诉余太昂,他如何知道:“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儿的?”
“你也说了这头三个月折腾的够呛,在首都十渡那蹦极他在吧?你比赛开到路肩上,车差点颠翻,他还啥事儿没有,不是个臭小子能这么皮实?”余太昂又想了一下:“还真得是个臭小子,要是女孩儿像你这么金尊玉贵的养着,我哪舍得让她开拉力赛?”
“要是女儿换我吃醋了呗?你还舍得让我开比赛呢!”林家珍佯装生气要背过身去,但余太昂抱的紧她动不了。
余太昂听了都想笑:“你这比赛都是让你开着玩的,真的拉力赛艰苦太多了,最巅峰的就是达喀尔,完赛都难,还没中国人去过呢!”余太昂还是犹豫了一下,像狠了很心似得:“要真是个女儿,将来也会是中国第一个问鼎达喀尔的女车手,就像德国的尤塔一样。”
“反正男孩女孩都得开赛车!女孩儿你是就多心疼点!”林家珍不爽,振东集团也要有人接班的。
“女车手太少了不占优势还容易受欺负,反正是臭小子,省心了!”余太昂抱着林家珍的手松了松,开始亲吻她的嘴唇,脖颈,林家珍倒也没反抗,自己今天也有点想了,只说:“小心点啊~”余太昂在耳垂边轻声道:“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余太昂这表面上没过激的情绪波动,实际过完年就找到艾莉:“莉莉,七月到九月不要给我安排离开宁州的工作,在八月份不要给我安排任何工作,你接代言报比赛的时候一定记住了啊,给那日历上圈起来!”余太昂怕艾莉万一忘了直接自己拿了笔就去圈。
艾莉不明所以,这还半年呢:“咋了这是?中汽联今年说不定要恢复CCRC,前年就是这个时段比赛的。”
余太昂乐呵呵的:“你嫂子怀孕了,预产期八月中旬!正好让海翔打比赛。”
“我说呢!”艾莉听了也替余太昂高兴:“恭喜呀哥,车王后继有人了!”
“还得是我妹子!一句话说到哥心坎里!”余太昂还把每个月的日历上都要给艾莉写上提醒,写着嘴里还自娱自乐说着:“应该是个男孩,到时候你跟海翔生个闺女,让他俩以后再给我生个宝贝大孙子,我一定把他培养好了!这当爷爷,我爷爷可给我打过样的!我一定能比他做的更好!”
艾莉听着笑了笑却没接话,她了解余太昂的身世,知道他对于做父亲定然没什么头绪的。余太昂写完,看艾莉半天也没出个音,突然想起来艾莉的生母还是想接她去法国提高学历的事情,如今她的生母已经退了一步,希望她去英国读研,毕竟也就一年。
余太昂在家闲谈也提起艾莉出国的事情,和林家珍探讨过几次:“莉莉,坐那,哥好好跟你聊聊。你生母的意思是想让你走出国门去看看?”
“哥,我是很想去,但现在已经不准备…”艾莉以为余太昂是站在于海翔那边的,她吵累了,反正自己也已经不准备去了!
“我是觉得,你要真想去的话,万事这摊子事儿,我跟海翔可以先给你盯着,现在人手也足,我是不太做的来,实在弄不好还有你嫂子兜底呢,没事儿。”
“哥?你觉得我该去?”艾莉没想到余太昂会这么说,他跟于海翔从小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我想过给你开这个口,但是…”
“但是海翔不同意?”余太昂知道于海翔是个什么样子:“我抽空跟他聊聊!你是以为我会站在他那边吧?认识了你嫂子以后,我确定女孩子就该多见世面。”
晚上余太昂就喊着于海翔去喝酒,知道自己不怎么会劝人,也不知道怎样说管用,就借着喝酒不能开车,让林家珍来万事接他,林家珍的话说的恰到好处,于海翔也被说服了回去和艾莉两个人好好聊聊,有个两全的办法,青梅竹马的爱情不至于因为一年的留学就散了。
的是药石无医。
我会给渣爹半块儿遮羞布,不然的话,是真的包不动这盘饺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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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除夕,每年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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