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前，你是我的姐姐。

我只能是你的妹妹。

小时候我被寄养在这里。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是亲姐妹，这并不妨碍我们亲密的感情，我们不仅是姐妹，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16岁后，我被亲生母亲带走，虽然我在你怀里哭得很伤心，但其实你为我擦眼泪，柔声细语安慰我的时候，我又很庆幸，你终于不止是我的姐姐。

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好想永远仰望你。

我需要你所有的注视，偏爱，你的触碰，还有每一次问候，笑容，手臂贴着手臂和嘴巴靠近耳朵的低语。

我需要和你一起谈论生活里小到不能再小的琐碎，学业和工作里烦闷又无聊的牢骚，还有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发出几句随意的问候。

我不能没有这些。

但是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我们同在屋檐下的时候，我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就算很多次我想把自己像圣诞礼物那样拆开，放到你面前，你是多么聪明的女生，你看到我的暗示就绝对会猜到，我喜欢女人。

而我整个青春期幻想的对象不是别人，是我叫了整整十年的姐姐。

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毁了我们的关系，更不可以毁了这个家。

我像个阴险又卑鄙的小人，在永远见不得的光的地方把自己消抹不掉的异样感情反反复复地拿出来批判，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你也沦陷在我的里面，和我犯下一样的罪过。

但过后我又对此悔恨不已，像是犯人在狭小和黑暗里，对着神父叙述自己的罪恶，企图获得一些宽恕。

但实际上没有人能宽恕我。

只有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