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
苏父:“……”
“老公,我耳朵好像出问题了,儿子刚刚说的啥?”苏母用力揉揉耳朵,妄图纠正这个错误。
苏父温柔的讲她的手把她揉红的耳朵上拿开,“老婆,你没听错。”
沉默半响,苏母瞬间爆发,“放你娘|的屁,老娘千辛万苦养大的孩子是她说一句就能要走的,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苏雨时:“妈,别骂自己,我妈不就是你吗?”
“那也滚!”苏母不耐烦道。
脾气上来了她连自己都骂,更务论他人。
“姑姑,我不会走的。”
苏母皱眉,“你敢走一个试试,我马上打断他的腿!”
这个他指的就是苏雨时,她的亲儿子。
“……”苏雨时感慨万分,“妈,你真是我的亲妈啊!”
“不用客气。”
苏雨时语塞,“……这并不是在夸你。”
“行了,都滚回去睡觉,”苏母不耐烦了把两人都轰进房间。
第二天还要上班,苏母难得起了个大早来做饭,不是请不起做饭阿姨,实在是这么多年做习惯了突然转变不适应。
两个孩子都搬出去住了,平时家里就她和苏父两张嘴,偶尔再加上她爸她妈,专门请个阿姨没多大必要,反正她平时闲着也是闲着,买菜做饭正好锻炼身体。
但起这么大早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睡懒觉是真的香。
所以她做饭的时候打了个瞌睡不小心把蛋煎糊了也很正常吧?
“妈,蛋糊了。”
“……”
“妈,蛋糊了!”
“……”
“妈,蛋……”
“叫叫叫你叫魂啊!糊了就别吃。”难道她没长眼睛看不出来蛋糊了吗?全家就这么一个没眼力见的玩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捅她心窝子。
杜安平屏声敛气避免引火烧身,奈何一大早醒来苏母的起床气还没消,愤怒的火焰愈演愈烈,“学学你哥,不求你功成名就家财万贯,至少人家知道体恤长辈,大早上我起来给你们做饭有多不容易……”
冒着“枪林弹雨”杜安平将弟弟碗里的煎蛋放回盘子里,并用眼神示意,现在满意了?
苏雨时苦瓜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杜安平冷笑,晚了。
两人结结实实被苏母训了一顿,苏父端着粥碗,正在那乐呢,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被他老婆抓住,“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还呲个大牙搁那乐呢!看看你教的孩子!”
苏父赶紧收起他的大门牙。
他们这是有名的高档小区,天南海北的人混一块,苏母偶尔会和邻居一起出门逛街,时间久了就把外地口音学了个遍,现在生起气来口音天南海北的混杂在一起压根听不出来她是本地人。
饭桌上,除了爷爷奶奶没醒成功躲过一劫全家人都被她训了一顿。
去公司的路上苏雨时还和他哥吐槽,“我妈肯定是更年期到了,怎么这么暴躁?”
他哥轻声提醒他,“有没有一种可能,姑姑她从来没有变过?”
苏母从小到大都是个暴脾气和人家更年期没有什么关系。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被同班同学嘲笑他没爸没妈,苏母直接杀上门连父母带孩子骂一顿,然后把人押到杜安平面前道歉。
那天以后全年级的人都知道杜安平身后有人,敢在他背后嚼舌根,他姑姑就亲自上门给你“讲道理”。
“……你说的对。”
两人走进公司,路过的员工向杜安平打招呼。
“杜总好。”
“杜总早上好。”
“嗯。”杜安平一边点头回应一边把弟弟拉到他工位上。
“今天好好工作,周五团建。”他几乎是哄着苏雨时上班。
“如果只是你的生日愿望的话。”苏雨时抱了下哥哥,勉强被安慰住了。
“加油。”
杜安平有些失笑道:“好,我加油。”
自从身份被所有人知道后苏雨时也不装了,躺平本性一览无余,勉强上了四天班周五果然像杜安平所说的要去团建。
“新建滑雪场,杜总花钱,要去报名。”李冉拿着笔记录举手的名字。
乔池举着手问身边的人,“苗苗姐,你不去吗?”
苗苗她头不抬,“姐今天下午要去约会,这次就不去了。”
每月杜安平都会组织团建,全凭自愿,爱去不去,费用他包,这也算在员工福利内。
想去的能玩得开心,不想去的下午放假休息。
“玩得开心。”她收拾好东西对乔池道。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所说那般,甚至那是一次很糟糕的经历。
新建滑雪场总占地面积9.6平方公里,铺雪面积10万平米。滑雪场内雪道总长五千一百米,落差约二百三十八米,由一条高级道、三条中级道和四条初级道、1座滑雪公园和1座戏雪乐园组成。
周围有独特的峰林地貌,奇松怪石,地势险峻,温度保持在零度到四度。
“会滑吗?”穿着雪服,苏雨时一边戴手套一边问身边的朋友,“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乔池摇摇头,乔家以前请过老师教他们三兄妹滑雪。
他两只脚踩着雪板,呼出一口白蒙蒙的雾气,两只手和在一起用力摩擦以缓解身上的冷意。
戴好护目镜,两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放在脚上,身体前倾,背部绷直,撑一下滑雪杖,雪板在白色草地留下浅浅的印痕。
“哇!”
周围人惊呼。
“后侧空翻!”有识货的人喊道。
杜安平站在一旁,穿着雪服手里却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周围人的声音好像影响到他,正欲走远就见面前站了个人。
——是刚刚停下来的乔池。
“杜总。”这个和他弟弟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眼睛亮晶晶的,大半张脸被面罩抱着看不见表情,但光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此时的兴奋。
“嗯。”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协议对象杜安平没有过多亲近,只是礼貌性的点头。
“杜总,我有事要告诉你。”乔池跟在他身后。
他的声音很严肃,引得杜安平抬头去看他。
沉默半响,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挂掉电话后他问:“什么事?”
“我……我之前,就是和你签协议的时候,我骗了你。”
“你家没有破产?”杜安平歪着头问。
“嗯。”乔池有些羞愧的点头,“非常抱歉,钱我都存在银行卡了,待会还给你。”
杜安平点头,“就这件事吗?”
乔池有些疑豫,“……你,难道不生气吗?”
“怎么说呢?”手机在杜安平手里转了几下,“如果你所说的悲惨经历都是虚构的话。”
呼啸的寒风中,他似乎很轻很温柔的笑了一声,“那我可以庆幸一下那些事情都是假的。”
明明天气很冷,也看不清容颜,脸部却骤然升温,心跳快得仿佛就在耳边,胸膛成了幼虫温暖的巢穴,亿万只幼蝶展翅飞翔穿胸而过。
痛彻心扉,不容忽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