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入黑域

班上炸开锅了,来了个美男新同学这件事情传出去都不知道能炫耀多久。连男生都惊得掉下巴了,全然忘了这个人可能会让他们在校内丧失择偶权。

诺塔眯起眼睛笑的时候看着很聪明,不过干站在讲台边上的样子看着又很傻。他没上过学,这是个新鲜体验。教室内通风不太好,光线倒是很充足,扫帚拖把抹布,角落还有图书架,东西很多啊。诺塔到处张望着,感觉到班主任拍了拍自己的背。

“自我介绍啊。”班主任小声提醒。

“我叫诺塔,是个英国人,在中国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一些不方便透露的个人原因来到这里。我是个神——”

“——经病!”祝青瓷在众人蹊跷的目光中赶紧补上,他是真怕诺塔说点啥。结果诺塔却只是笑嘻嘻地点头。

“对,神经病。是个思维奇怪的怪胎,梦想是能亲眼看见有人被蚂蚁抛上天然后平稳落地,没有的话我就亲自把人扔上天去。”

“噗——”祝青瓷差点笑死过去,手里的课本被捏得从中间裂了一道闪电型的缝。

诺塔向所有人介绍了自己,并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中英双语的自己的名字——“诺塔·兰特尔”。

这个过程并不是很顺利,诺塔没见过粉笔。听倒是听说过,这次是第一次实际见到。他一开始先是拿了一根断了半截的,皱着眉闻了闻,喃喃自语:“嗯……各种各种钙。”紧接着又背过身去偷偷咬下一小块,说:“很散,也不是很结实,写东西怪合适的。”

老师当时还困惑地问他粉笔怎么了。诺塔如实回答没用过,有点新奇。

“可这东西很常见啊。”

“羽毛笔也很常见,不过我觉得你们用过的人应该不多。”诺塔大笔一挥也写自己的名字后,还顺手牵羊把粉笔揣进的自己兜里。

“那诺塔你就坐那边那个空位吧。”老师指了指特地给新同学收拾出来的位置。前排靠窗第一个,周围的学生成绩都不错。

祝青瓷猜这是为了方便老师观察新同学,不过有句话说“前排靠窗,黑板反光。”那是个比后排靠门还要不值当的位置。

干净的桌面被阳光盖满了,明亮得如同在衬托这个座位,空气中的尘埃在阳光下雪一般的飘动。祝青瓷敢打包票,诺塔坐在那里会很漂亮,尤其当阳光照在他明亮的眼睛里时,那是一件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艺术品。谁知诺塔只是撇了一眼自己的“宝座”,伸出手指向了祝青瓷。

这一指如同一杆长枪直穿过祝青瓷的心脏肺腑把他牢牢钉在了椅子靠背上。

“老师,我想坐在祝青瓷旁边。”诺塔眼神坚定。

全班五十多号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到了祝青瓷身上。祝青瓷如芒在背,赶紧把头低下去,手在柜筒里乱扫,假装在找东西。

老师问:“为什么?你们是朋友吗?”

诺塔笑着说:“当然,而且我一定要和他待一起。”

“可以吗?青瓷!”诺塔加大音量对祝青瓷喊了一声。

闭嘴啊啊啊啊!问我干嘛啊?!

祝青瓷的内心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冷汗多得能供全校人游泳。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头在地上撞开一个裂缝再钻进去活埋自己。最终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挤出一个微笑。

别紧张,祝青瓷,不就是老熟人在全班人面前点了你的名字还当着老师的面要求换座位到自己旁边嘛,没什么可怕的。

祝青瓷不自然地抖腿。

仔细想想啊青瓷,你的这位朋友可是位高颜值啊,甚至是神,和他成为好朋友可有面子了对吧!换别人都得炫耀几回呢!对吧!

短短一秒的心理斗争过后,祝青瓷决定无视掉那些管他是好的坏的羡慕的嫉妒的目光,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声音,说:“我没想法。”

毕竟诺塔能和自己待在一所学校一个班级,他已经超级满足了。之前只是随口一说的那些期盼,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玩闹什么的,都有机会实现了。现在还有杨溪,他们三个一起,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吗?他不敢贪心太多。

杨溪在他身后小声说:“诺塔要是真坐来我们这边了,我们这就是三个人的悄悄话时间了。拜托一定要坐过来。”

“就班主任那德性是不会同意的啦,再说我旁边都有人了,不可能就为了把咱们凑一起把人家调走吧。”

“万一呢?”

“不可能,她要是同意换位了我就倒立洗头。”

两人抬起头,却看见诺塔看过来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眯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双金瞳的颜色比起平时要更亮,饱和度更高?

诺塔回头直视老师的眼睛,重新问她:“我想坐在祝青瓷旁边,不行吗?”

班主任的瞳孔一缩,心中爆出多得可怕的愉悦感,她赶紧转过身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面颊——嗯?奇怪,刚刚我想说什么来着?“不行,座位已经安排好了”?不,那个位置还是不适合他,还是照顾一下新同学的心情换个位吧?

仅仅0.3罗伊的神力,不费吹灰之力,诺塔就大摇大摆地到祝青瓷身边落座了。他托腮看着错愕的祝青瓷和惊喜的杨溪,挑了一下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倒立洗头的时候记得录下来。”诺塔说。

祝青瓷看诺塔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前的颜色,他严肃地说:“你头伸过来一下。”

诺塔老实地倾身靠近,还没问是什么事,祝青瓷手就伸出来,快准狠地给了他一记弹指神功。

“你指定作弊了,我们老师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祝青瓷看诺塔可怜兮兮地搓着自己发红的额头,心满意足地靠在了椅背上。

班主任离开后,早读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实际没什么人在读,聊天罢了,早晨的课室总得有些声音才显得有生气。

虽说躲躲藏藏,诺塔依旧感受到许多目光黏腻地堆在自己身上,怪不舒服的。但哥哥说在学校要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不能随便瞪人家。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了,你那顶牛仔帽。”诺塔倾身靠近祝青瓷,“好像不太搭,你要不换顶帽子?”

柜筒里的牛仔帽露出了一点帽檐,祝青瓷垂眸看了一眼,怨气和不满在心里弥漫——有那么不搭吗?

他愤恨地甩诺塔一眼,突然留意到他把自己稍长的发尾扎成了一个小辫。于是祝青瓷像找到机会了似的,报复性地对他说:“你扎小辫子不好看。”

“你在报复……”

“就是不好看。”

广播传来烦人的音乐,下课铃唐突地打响了,教室顿时乱作一团。一群人如同蜂群向诺塔极速逼近。祝青瓷见他双唇微启,就知道他要拉上自己逃跑。赶在他说话之前,祝青瓷抢先站起来,一手拿水杯,一手拉着杨溪。

“我们去装水啦,你就和大家好好熟悉一下吧。”祝青瓷装出一副冷漠脸。

“这也是为了牛仔帽的报复?”

“这是你在全班面前点我名的报复。”

祝青瓷牵着杨溪绕开人群,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诺塔顿时被蜂蛹而上的人群围得动弹不得,五步以内水泄不通。他赶紧站起来,只看见祝青瓷拐出门口的身影。

“新同学,你为什么戴口罩啊。”

“鼻炎。”诺塔推开一个凑上来的人。

“你是哪国人啊?”

“呃……英国。”诺塔尝试挤出去,但姑娘们紧跟着。

“为什么转学来这里啊?”

“给个联系方式呗帅哥。”

“有女朋友吗?”

“额……”

真的不能瞪人吗?老哥。他想着,早已汗流浃背。

课室外,师徒俩慢悠悠地散着步。

“你不觉得奇怪吗?”祝青瓷晃着装满凉白开的水杯,不禁问道。

杨溪心不在焉地说:“奇怪什么?”

“你们好像都把诺塔给忘了。”

“我没忘啊,我们不是前天才在咖啡厅见过吗?”杨溪困惑起来。

“不是那次。”祝青瓷比划两下,“就,之前我跟何三石打架那次,他不是从窗台冲进来踹了何三石一脚吗?你们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那件事我记得,但那个人不是诺塔吧?不可能是他啊,我记得那个人不长诺塔那样。”杨溪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记忆越想越模糊了,“诺塔的外貌很出众,如果那天是他的话我不可能不记得啊。我以为那是你的其他朋友。”

“可他就是诺塔啊。”祝青瓷百思不得其解

校道人杂,各种八卦、哼唱、对谁的抱怨组成了难听又那么顺耳的交响曲,每一个在学校生活过很长时间的人都会觉得学校里没了这些声音将会安静到诡异的程度。

一般的,很多乐曲中都有代表停止、安静的休止符。每一个喧闹校园里必定会有一个沉默的亦或是悲伤的人夹杂在人流中走过。

当值日干部林诚风携带着一股阴郁的冷风从祝青瓷身旁擦肩而过时,祝青瓷感觉到自己被从交响曲中拉了出来。

他甚至没思考,只是下意识地转过了身。

“林诚风?”

林诚风停下来,不耐烦地侧过头看他。他脸上挂着沉重地能把他眼皮拉下来的疲惫,抿着嘴,好像有天大的心事。看样子,他昨晚甚至都没睡好。

“有屁快放。”

“对不起,没屁了。”祝青瓷意识到他语气很差,然而说来尴尬,他本想关心一下,现在却在这个能杀死所有人的眼神中打寒颤。杨溪看社恐师傅那被人一瞪着就怂的那傻样,赶紧找了个话题:“你还记得师傅和何三石打架那时候吗?你有没有印象就是……踹了何三石的那人长什么样?”

“……谁管那事啊,那不是你师傅自己踹的吗?”林诚风摆摆手就要走,整个肩膀都无力地耷拉下来。

祝青瓷和杨溪大眼瞪小眼。现在不是在乎第三个答案出现的时候了,林诚风今天怎么跟丢了魂一样?祝青瓷手足无措地拍了拍林诚风的肩膀,声音小得堪比蚂蚁:“怎么了?”

林诚风缩着肩膀,垂眸叹气:“没事。”

“真的……?”祝青瓷说不出啥好话,只好试图拍拍他的背来安抚他,结果被狠狠瞪了一眼。祝青瓷下定决心要买一本专门教怎么安慰人以及如何社交的书籍,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了都好像不会说话一样。这是问的什么不像样的话,就这么一张能苦死人的囧字脸,还能是假的?

“得了吧,想听八卦就直说,今天正好我堂姐生日,她早不在了,那年我还没去见她最后一面。满意了没?没有什么爱恨情仇谁怨谁的,我想我堂姐,行了吧?知道了别烦我。好吧……我确实得缓缓,我哪知道我会这么在意这个日期。”他一个白眼翻上天,甩头就走。

师徒俩风中凌乱,杨溪瞧他一眼,干咳俩声——“呃……咱还是……”

“嗯……”

水在瓶子中沙沙摇晃,祝青瓷走路总喜欢晃瓶子,另一只手去摸走廊的栏杆。星星的形状印在他的眼瞳里,他只感到诡异。

六七点的早晨或许可以看见月亮美丽的轮廓,却不能得清星辰,更何况这片地方的夜晚从没能那么清楚地看见星星的轮廓。最大的问题,现在绝对是清晨,远处的天怎会是夜晚。

杨溪紧盯着来往的人群,说:“这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我们学校的栏杆也没有那么繁多的花纹。”

除非他们中途装水被同时打晕带到的别的地方而且都不约而同的失忆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实际上,就算真是那样,也不可能,杨溪手里捧着的水杯还是温热的——她才不像某个饮食不健康的家伙一样只喝凉白开。

气温骤降,墙壁和地面都蒙上了灰尘,黑色花瓣的蔷薇?亦或是玫瑰,总之就是类似那样的花从裂缝中生长出来,在没有风的平静气流中点头。

我擦嘞,什么鬼。

祝青瓷开始头脑风暴,仅在短短0.1秒内把诺塔和老崖曾经给他教科书式科普的内容回忆了一遍。首先,排除这个地方是伊甸园的可能,它看着就完全不像。先不管还有没有其他没听过的地方,就假设这是黑域,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信息。

两个坏信息。

一,他对黑域不了解。

二,直觉告诉他,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绝对不安全。

意识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两人迅速紧贴在一起,恨不得用502胶水粘起来。要知道在恐怖电影里,一旦落单了,那就绝对活不久了。

来往的人群都是五官模糊的,梦里会见到的那样的人。祝青瓷往日边缘人的技能这次根本没有效果,相反,他觉得自己异常吸睛,所有从身边路过的人,甚至没有路过的,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了。甚至那些人感到困惑很诡异的表情,是连加上了模糊滤镜都挡不住的。

这下可不好,社恐犯了。祝青瓷会在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不可思议的也可能是什么不可名状物杀死之前,就会被这些目光盯到融化。

只有杨溪还能发现端倪,她凑到祝青瓷耳边窃窃私语:“师傅,这里的所有人,好像都是女生哎。”

“而且她们不会是那种能互动的NPC吧……?”祝青瓷往杨溪身后躲。

“试试?”

“你试。”

“别那么怂。”杨溪还是被祝青瓷推着来到了一个女生面前。

隔着模糊滤镜,那女生的表情有点惊恐。

“请问……”

问句才刚开了个头,这妹子就噌一下闪没影了。她可能好巧不巧是个运动健将。

“换个人?”杨溪问。

“找个看上去好相处自来熟的。”祝青瓷见居然还有人比自己还怂,瞬间就有了勇气。

诡异的是,两人回过头才发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站着不动了,她们的眼珠甚至不曾转动。

祝青瓷嘴角都在抖,诧异道:“完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戴蝴蝶结的少女,与其他人不同,她眉眼清晰,眼瞳明亮,怀中温柔地捧着一只黑兔子。她有种与世隔绝的怪异,眼神流露着温柔,同时她又像个女王站在傀儡般的人群中,双唇微启。

她伸手朝两人一指,空灵的嗓音在上方传来,“肃清。”

“抱歉!打扰!拜拜了您嘞!”早在那些傀儡把两人包围之前先人一步带徒弟开溜了。拜托,都不用等她说完,在这种地方什么东西都是想杀你的,这一样的恐怖片的惯用套路。

“师傅!我们得找个地方躲着,千万别跑马拉松!”杨溪提着碍事的裙子,惶恐不安地频频往后看,“你根本跑不了,你连八百米都跑不完!”

“这时候就别处刑我了,先想想躲哪吧!总有一间没人的空教咳咳咳咳呕……”祝青瓷差点被咽不下去的口水呛死。

“没时间了,随便躲进一间碰碰运气吧!因为按正常套路来讲……”杨溪又一次回头,简直是看到了丧尸围城那般壮观的风景,那些人如同惊涛骇浪朝他们迅速扑过来,“怪物往往都会跑得超级快啊啊啊啊啊!!”

千钧一发之际,祝青瓷抱着渺茫的希望拧开了最近的门把手,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拽杨溪从门缝钻进去,再迅速把门摔上反锁。“巨浪”紧跟着整个拍到了门上,动静大得整栋楼都在震。

祝青瓷虚脱地靠在门上喘气,杨溪也扶着墙整理呼吸。这也太刺激了,同时,也太爽了。这样的经历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幸好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桌椅没有地砖,天花板高得望都望不见,只有茫茫一片黑。

杨溪缓过劲头后一抬眼,瞧见眼前的墙壁上有一行白色的字迹,而自己刚刚居然没有注意到。

“师傅,你快来看,这上面有字。”杨溪招了招手。

有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如果这个地方是以学校为背景,那你在哪都能看见别人留下的字迹,尤其厕所,那是非常有趣的校园论坛。祝青瓷是不大在意,也就当劫后余生的调味剂,随口问她上面写了什么。

“呃……上面说……”杨溪惴惴地看着那行字,“‘绝对不要在上下颠倒的诡异房间里放松警惕哦’……”她把手挪开,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底下也盖着一行字,只有短短四字,杨溪却看得汗毛倒立,她紧接着补读——“……‘小师徒俩’。”

祝青瓷赶紧警备地站起来观察黑暗中的环境,他才注意到所谓的“没安地砖的地面”排着整整齐齐地灯管,重力倒转的风扇吊在那里,仔细一看的话还有蜘蛛网和灰尘藏在犄角旮旯的地方。

杨溪仰望着头顶的黑暗慢慢挪到祝青瓷旁边:“师傅,我有个问题,天花……啊不,地板上的东西会不会突然掉下来然后……”

祝青瓷神色慌张打断她说:“呸呸呸,别想,万一成真的,你得庆幸现在那些东西的重力还是上下颠倒的,并且一直是颠倒的。”

“你怎么肯定。”

“我是在许愿。”

祝青瓷处于紧张习惯性地低下头,正好亲眼瞧见洁白的字迹一笔一划地出现在脚下的地面——

不如许愿兔子刚吃饱了饭,还没有多余的胃口什么的。

到底是谁在写字?这行字到底是打的什么哑谜。祝青瓷心中怀揣着对未知的惶恐,蹲下来到处寻找其他信息。

“你是谁?”他故意压低嗓音追问,“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与此同时杨溪也小心地凑了过来,焦急地连拍祝青瓷的肩膀。

“师傅……你快看……”

“等会,我在找字呢,这些字也太小了,我眼神不太好。”

“别管那个了啊!”杨溪直接上手把祝青瓷的脸捧起来,“超级大的……兔子!!”

巨大的兔头从黑暗中探了下来,大到一眼望去都能把它的眼珠子认成两轮太阳,它的毛发甚至根根都清晰可见,轻轻一呼气都能卷起一阵呼呼作响的飓风。

“我嘞个……”祝青瓷呼吸都要停滞了,“它说得对,我应该祈祷它吃饱了。”

话语刚落,巨兔便张开了血盆大口。

“很显然没有,好的迅速的周全的决定性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杨溪的心快跳出来了,生活有点疯狂和刺激是很不错,但也不要那么刺激。

“杨溪,我这辈子真的很高兴认识你,还可惜我今年还没机会回老家见见老爸……”

“别突然交代遗言啊!!”杨溪忐忑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也快认命了。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墙角一大片的蜘蛛网。在那里,她发现了一线生机。

紧接着她向着那片蜘蛛网狂奔而去,这个行为也迅速引起了兔子的注意。

眼看着兔子巨口逐渐靠近杨溪,祝青瓷吓得冲过去:“杨溪!!!!”

下一刻,杨溪猛地站起来,以扔标枪的姿势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全力扔向那只兔子。

祝青瓷把杨溪拽到自己身后挡着,急得骂她:“你抽的什么风!拳头大的玩意能砸得死它吗!”

杨溪嫌弃地甩甩那只手,说:“当然砸不死,但是会有点刺挠。”

祝青瓷听懵了,抬头一看,那只巨兔突然开始反复挠自己的鼻子,抓自己的脸,难受得不断甩头。

“我扔了几只体格稍大的蜘蛛,还没被叮,厉不厉害。”杨溪沾沾自喜地叉着腰,下一秒就被祝青瓷按头了。

“傻逼还乐呢?吓死我了!它的嘴当时离你就差——”话音未落,一道飓风在耳旁刮过,祝青瓷的余光瞥见兔子挥过来的肉掌。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杨溪只觉得身体一紧,被祝青瓷死死护在怀里。

“师傅!!!”她的心停了一瞬。

只听得“啪!”的一声,又接着“砰”的一响。那兔子竟把他们一掌拍出了这间课室,窗玻璃碎成溅射的水花,将两人包裹着摔出了围栏。

很高,似乎落地用了三秒。

当杨溪再次睁开眼时,祝青瓷躺在一旁,侧脸、手臂和肩膀都是玻璃渣子和划痕,衣服已经破了,布料和灰尘混着血沾在伤口上。

“师傅,师傅。”杨溪呼唤着他,赶紧爬过去检查他的呼吸。

没有气息。

杨溪一怔,突然觉得头昏目眩,耳旁响起了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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