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得到这句承诺的陈述连做饭都要开始哼歌了,连郁觉得他现在可能已经幼稚地满19-7了,像刚到明九时候那个眼睛晶晶亮的少年人。

连郁是游离于地面的飞鸟,陈述救助了她,圈养了她,连郁被掌控的**被大大满足,近乎于是诱导地让陈述进一步,再进一步。

只是在刚被答应的时候就要惹怒自己吗,她轻轻将目光落在陈述打字的手指上,很平静地想到。

陈述在回别人消息,也许是聊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他嘴角无意挑起一个翘翘的笑意。

连郁将一切收进眼底,从胸腔里冒出一点难以克制的怒火。

她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也不打算分解这份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纵容地煽风点火让自己那点火苗欲烧愈旺。

和我在一起,凭什么因为别人的事情这么开心呢。

甚至说,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可以开心。

连郁垂下头搅了搅陈述炖了一晚上的汤,乳白的浓汤被绕成涡旋,不过是一点掌控欲又犯了罢了,陈述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就算是反思改正也完全想不到连郁究竟因何。

他大概只能将这份生气和当下发生的事做联系,认为是自己汤做得不够好喝,认为是自己和别人聊天聊了太久,而不会是认为连郁已经把他当作了是属于自己的一个物件。

陈述认为自己的占有欲是连郁太好,被她纵容出来的;连郁对他的掌控感又不何尝不是因为他太乖,所以逐渐变质。

“让我们就这么纠缠在一起,度过一生吧,”连郁用纸巾擦了擦嘴,想到,如今自己也能如此坦荡地说起这个话题了。

曾经她并不确定陈述对她的感情浓烈程度的时候,在选科前明里暗里问过陈述要选什么科目,以此来刺探陈述认为的他们的未来。

“计算机,”陈述将手里的试卷折成纸飞机,“我记得的,你曾经说过的,你喜欢在学计算机的,然后想上沙科大。”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像是小狗自以为满足了主人的要求,在讨要奖励,“但要是我以后学头秃了,你也要和我结婚好吗?”

那首对程序员的刻板印象就是格子衬衫和秃头,连郁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对陈述笑了一下,“陈述,和我一起去江城吧。”

那点笑容就是对他的奖励,当天他们俩就一起提交了“物化生”的选课表格,提前预定了三年同班同学。

连郁并没有纠正陈述的误解,那句话实在好久以前了,当时和陈述提起计算机不过是因为她母亲最近在追的青春校园偶像剧男主是学计算机的罢了。

在连郁生日前一天晚上的时候她得知了陈述那么开心的原因。

等到当天她起床刚站到地上就觉得有一点站不稳,整个人迈步时都趔趄了一下,陈述吓得赶紧来扶她。

连郁进了卫生间,垂下眼睛扭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后跟,又蹲下身摸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很细小的疤痕一夜之间长了出来。

似乎是见她没发现什么异样,陈述悄悄松了口气,这点小动作被连郁尽收眼底。

这是一个很幸福的生日。

连郁生日在八月底,明九只要找各种理由提前开学,那她生日一定是在学校过的。

她父母也不会晚课下课了给她补过个生日,连郁也不太会在同学面前讲自己生日具体几号。

陈述之前还想给她买块蛋糕,但提前开学的时候明九里的甜品店不开门,至于外卖,等从操场那个角落送进来后蛋糕不散架,难度不亚于方璐不禁烟。

所以陈述每年只能挑一些礼物送她,今年他似乎灵光乍现,重新送了和初一那年一样的手链,只不过价格肯定贵得多。

现在的他早就比那时候的陈述能负担地更多了。

是情侣款,陈述送出后超绝不经意地展示出自己的手腕,和连郁放在一起拍了张照。

“之前春游还是秋游,我们俩也戴过,”连郁嘴角翘翘的,眉角眼梢都涌动着笑意,“你当时还拍照片给我,或者在老师要求合照的时候特地露出来。”

陈述记得那时候。

那次是去外市游古镇,明九安排所有人都穿了汉服长衫,陈述送的手链也挺中式的,戴在手腕上也不显得突兀。

分了组,有一张打卡门票,如果全部打卡完集齐所有印章,可以兑换一个小礼物。

是前几天晚自习分的组,基本上都是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一组六个人,分成四组,多余的几个人和老师走。

基本上这种都是安排那些刺头的,但是因为连郁母亲作为家委会成员来了,加上她明确要求,所以连郁直接被喊过去了。

刚踏入那些青石板路,就按分组四散开了,连郁没走,老师和家委还在商量东西。

她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蹭着地面,突然福灵心至一样抬头,就见陈述背着她母亲的视线,冲她晃了晃手腕。

前天刚下过雨,手链是银色的,面前的少年牙齿雪白,高马尾假发发梢被拨弄到胸前。

隔着水洼彼此对视,他整个人都仿佛透亮清晰得穿过数年时光,连郁依旧能感受到那时候突然停顿了一刹的心跳。

——也许这就是所谓,怦然心动。

连郁看着陈述反复挑角度拍照片的样子,把蛋糕顶上的樱桃整颗塞他嘴里,又抹了一指奶油从他眼角一直停留在脸颊软软的肉上。

戳一戳,像是留下了一个酒窝一般月牙形的指甲印。

陈述像是慢半拍的炸毛小狗一样,刚反应过来又得先用舌头把樱桃顶到不影响说话的地方,显得脸颊鼓出一个小包。

“我还没拍照!生日怎么能不美美出片。”

连郁不太在意这个,她不怎么发朋友圈,但还是顺从着点点头认识到自己错了,把蛋糕转了个面,让镜头拍不到那点缺口。

关了灯一片黑暗,相机设置了定时,蛋糕上“19”字样的蜡烛把两人眉眼照得晦涩难辨,却到底是明亮的。

蜡烛光线照不到的暗面他们在桌子底下十指相扣,连郁闭上眼许了个愿,睁眼时在陈述嘴唇上亲了一口,才将蜡烛吹灭。

“小郁宝宝要万事顺意,天天开心,岁岁平安。”

陈述站在相机背后看着方才拍到的,效果很满意,然后又拿了连郁的安卓手机,点开了王者荣耀。

连郁不明所以,但还是微笑着看着他,手臂支着头,相机夜视镜头里,她的眼睛像是幽深的黑色水潭,但当灯亮起时,却亮的仿若点漆。

陈述把那个皇上号id改成了“祈愿小郁幸福”,三个号全和连郁有关,全都爱她,希望她未来每一天都顺遂平安。

“属于农批的仪式感,”连郁突然没头没尾地插了一句,索性把情侣号也登上,三个号一起截了个图,放在蛋糕前又让陈述拍了张照。

效果很好,第一张将连郁笑吟吟看着他的脸也拍了进去,三点成线得仿若一条流淌着幸福的河,汇聚到镜头前的空气里。

这天如果说连郁感觉非常完美,那陈述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非要问了,结果让自己不痛快了起来。

“你18岁的生日怎么过的宝宝?”

陈述手机页面是刚刚编辑的抖音文案界面,上面打了一串的小作文,刚写到“没能陪你过最重要的18岁生日”。

连郁思忖了一下,“在路上。”

陈述原以为是和她之前在申城上班时候的同事一起过得,闻言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在路上?”

“你确定要我今天说?”连郁指指时间,离这一天过完还有一小时。

陈述一听这话心跳仿佛都停滞了一瞬,嗓音艰涩不似本人,“说,我想知道宝宝。”

连郁说那一天在路上,没有说错。

她那年高考毕业的暑假,前一个半月打单子,后半个月和裴向南出去旅游了。

从华夏的东边申城一直去了西南的藏河省,也许是曾经看得那本书威力太大,或许是连郁阅读的时候年纪太小,形成的执念太深,她总想去看看,总想去磕完十万长头。

那本书关于爱情的部分连郁只记得隐隐绰绰的一点,她也很清楚后来再读只会打碎曾经的滤镜,只能止步不前。

世事无常,有人得愿,有人失意,连郁将书里几个地点记得情绪,踏上其间土地的时候仿佛自己的心也静了,灵魂飘飘然地要被藏区的风都刮走。

裴向南不懂这些,他被都市繁华迷了眼,只有快节奏时代的浮躁。

但陪着连郁的时候却很安静,住宿环境,每日高强度行走他都没说什么,只是追随,像追着风的拖尾,在风里抓住了飞鸟的残影。

迫使它,迫使她,重新游离于地面,飞不向天空。

离开藏区的时候,连郁的心是静的。

最终她并没有磕完十万之数,因为快开学了,也因为裴向南开始高反了。

裴向南和连郁大部分爱好习惯其实很像,一样疏于锻炼,一样执念深种,不得解脱。

坐车到了不再需要吸氧的地方,裴向南租了车,开到了云河省的省会,再坐飞机回了申城。

连郁母亲追的偶像剧是微微(大雾)

这部剧反正给十几岁的我对于计算机太多误会了。

让连郁想去西藏的那本书是安意如的《日月》,本文架空,藏河省就是西藏自治区,云河省是云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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