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看着连郁的眼睛,她的眼珠和眼角泪痣像是近乎于连在一起一般,像是一个简化版的球棍模型。
不等连郁反应过来,她蹲下身指尖搭在连郁的脚踝上,仰头时银白色的发色全都搭在肩膀上或者垂落在胸前,“陈述把你脚筋都弄断了,这也叫幸福吗?”
连郁并不意外于她会知道,温林邶曾经挑拨离间地说过,“别让岑安知道你太多的秘密,她就是一朵口蜜腹剑的小白莲,天天想着怎么扎别人一刀。”
岑安当即也在她面前说了温林邶的坏话,“温林邶就是纯闲得发慌,别人高兴了他就要上赶着犯贱一下,好像这样他就爽了。”
“而且,我想知道的事情怎么瞒我都会知道,我不想知道的事情,结果摆在我面前我也记不住。”
“我默许的,”连郁看着她,“如果不是我,陈述怎么可能得到这些东西。”
她的脚踝处被放入了两枚芯片,正好卡在脚筋断裂的地方,会实时将她的位置和身体状况传到陈述手机上。
如果植入者需要,还可以放出电流使被植入者无法行走,无法站立。芯片连接了神经,和岑安如常人一样操控她左脚的原理差不多。
只是陈述不知道,自己得出的数据是连郁修改过的,比如那次“蓝格计划”的审核,还有其他少量的时候,她不想让他知道,就会将数据参改成她想让他看见的。
“我不打算和他分手,他满足了我内心的**,那我让他安心也是我的职责。”连郁语调很轻,却将视线转开了,“而且,这种控制我本来就不讨厌。”
岑安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不能改变连郁的想法,也没有必要表达自己的反对使关系变僵。
快要分别的时候连郁上楼回宿舍取了一样东西,是两根手环,银白色,倒是和岑安此刻的发色很相称。
“送给你和姜浓的,”她将盒子放到岑安手心,“内侧本来想刻你们俩的名字的,后来想想算了。”
连郁语气似乎有些停顿,但岑安没有再追问下去,道了谢后略有些沉默地收下这份礼物,离开了江航。
目送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连郁也有些难过,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破碎了,从此再也没有人会被困在那一年,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当晚等岑安忙完后,发了条微博,等发出去后将这条置了顶,她上一条置顶微博还是连郁宁愿她幸福的那一条。
【元漆ovo:下篇文是百合[图片]
日更,周日休息,大概是甜的
女主名灵感感谢:@Yuu_ 封面感谢:@风浓】
图片里是预收文案,因为是刚发的,收藏数营养液等等都是0。
《飞鸟不期而遇》作者:元漆
文章详情:原创-百合-近代现代-剧情-主受
全文字数:0(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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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积分:0
签约状态:已签约
文案:
【灵感来源于江城令人流泪的风】
我从向奚身上捡走了一片羽毛,以为这样就能拥有飞鸟。
直到我走了很远,才发现,我所拥有的,也只有一片羽毛。
我只能在原处等待飞鸟再次盘旋于我的指尖。
可它正飞往它的山,永不回头。
伶柒x向奚
【文案最后一句话改编自《你当像飞鸟飞往你的山》】
封面感谢@风浓
*江城背景,空气不太好,主角80%的时间都在生病
*短篇甜文,日更,周日休息
大热作者的好处显现出来了,即便岑安文案写得不知所云,一点故事梗概都猜不出来,但收藏还是马上飙到了四位数。
她很久以前还是认真写文案的,后来发现就算随便写写也依旧有人看,也就懒得折磨自己了。
微博评论区依旧是清一色对她所谓甜文的质疑,上一个标了“甜文”的,说是感情线和事业线都甜,结果第二章就写刀。
岑安微博消息太多,整个app都很卡,她顺着自己的@跳转到连郁的微博看了一眼。
连郁的微博自从不接单后就很久没更新了,最后一条还停留在她得知岑安失忆的那个暑假。
【Yuu_:当我开始算n年生日只许一次愿望成功率高,还是n年里每年都许同一个愿望高时,我大抵就疯了。
我恨你吗,我应该是要恨你的,但是如果远离我你就远离了痛苦,那我祝你未来连身边流风都不曾被定义。】
在陈述恨来恨去没个缘由的那天夜晚,被他恨的人心口也在流泪。
倘若岑安幸福的话,谁痛苦都可以,包括我。
只是好像一切都如虚幻的泡沫,连郁从前相信心诚则灵,相信美好的祝愿是可以给对方增添福祉的。
如今看来,全是子虚乌有。
陈述参加了12月的研究生考试,看他神色应该相当顺利,他估分一向和实际相差很小,连郁为他高兴,也松了口气。
现在只要等待除夕后出成绩就好了,大概在二月底。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万事顺遂的春节,一切都差不多尘埃落定,只要答辩什么的不出问题,连郁九月份就可以继续来江航上课。
她之前查了查,研究生校区应该搬到学院路校区了,但也说不准,学院路那边离q大近一点。
直到二月中旬的时候收到了纪胥的电话。
他是岑安的意定监护人,在她突发意外进手术室的时候给她签字。
岑安已经没有血缘亲人了,她叫温林邶哥只是因为以前在他手下干活,后来也懒得改了。
纪胥问连郁要不要来明州见岑安最后一面,一句话把她整个人都问懵了,声音手指都抖得不像话。
陈述陪她连夜坐飞机回明州,落地是11号晚上,马不停蹄地又打车到医院,在病房门口见到温林邶的时候,连郁刹那间就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空,差一点直接跪在地上。
温林邶冷酷而刻板地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远离病房的转角处。连郁没管陈述一直粘在她身上的目光,深吸了口气。
他和她对视上,抬起手绕过连郁的头发,指尖贴在她脖颈骨头最下面一节的地方,刚开口说了半句话却又好像极其烦躁,连一向精心打理的头发都有些凌乱。
“岑安自己发癫,觉得SC要她死,所以把这里的芯片硬生生拽出来了。”
SC是他们所有人的“老板”,不管是岑安连郁还是温林邶在脖子都有一块芯片,连郁也是靠着它修改陈述那个定位数据的。
前几天温林邶和岑安见过一面,她告诉温林邶自己快要死了,以及她杀了他父亲。
温林邶父亲之前在派系斗争中已然落败,被温林邶妹妹篡了位子。他父亲本就是要死的,他和他也近乎于没有感情,在意点全落在岑安身上。
但是他没有听懂,岑安为什么非死不可。
连温林邶都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连郁呢,他们俩只能失去一切力气和手段地等待岑安逐渐死亡的事实。
“连郁!”纪胥跑过来,“岑安醒了,要快一点哦,她身体很衰弱了,每天醒不了多久。”
连郁跟着他进了病房,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着岑安本就瘦削的身体插满管子,嘴唇是孱弱的惨白,刹那间还是滴下泪水来。
岑安摊开手心接住了她的眼泪,又因为手指没什么力气,慢慢摊开了,泪珠淌过她手指指节上的小指。
她嘴唇翕动缓慢而艰难地吐出了几个音,“别哭小郁宝宝,”直到现在她还念着这个称呼。
曾经只是纪胥不知道该如何有分寸,又不显得生疏地喊连郁,就和陈述一样了,“我们小郁宝宝”,“你家小郁宝宝”。
直到现在就连陈述都不这么喊她了,岑安却依旧记得。
岑安现在身体太差了,只坚持了很短的时间,就又陷入昏迷中。
就连这样她还是艰难地坐起来,拇指摩挲了几下连郁的手腕软肉,在她伸出手的时候,艰难将纸条塞进了她手心。
【不会再忘记你了,替我多看看这个世界】
纸条背面写着:【别哭了,我们会再见的。死亡不是我生命的终点,被忘记才是】
字越写越小,手腕像是也没力气,笔画都在抖。
在角落里岑安似乎又想挤挤地再写几个字,最后只写了一个“对不起,忘”就写不下了,这几个字的笔画都快糊在一起了,连郁还是看懂了。
出了病房连郁胸腔起伏,像是连呼吸对于她来说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她倒是已经习惯了,和别人吵架的时候一激动就容易泪失禁,哭了鼻子就堵喘不过气,一下子气势就落了下乘。
更何况她流泪后眼睛眼圈鼻尖都红彤彤的,骂人都没什么杀伤力。
温林邶见连郁反复看向自己,马上就要开口骂他了,赶紧点开手机调出照片,做投降状,讨饶道,“岑安给你留了东西,她应该好不起来了,就算不死也只是和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
他这话就说的很扰人,明明对方已经很难过了,还要把残酷现实立刻摊在面前,连郁顿时理解了岑安为什么说温林邶那张嘴真的很贱。
“除此以外岑安养了一条狗,是阿拉斯加,你要接走吗?”
连郁就是一个对岑安不幸人生很难过的人,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却发现对方的经历比自己还惨痛。
如今自己已经走在通往幸福的那条路上时,自然希望对方也可以幸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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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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