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人，生来就该生活在尘土中啊。”

启明说。

他没有提及彼得的蜘蛛侠马甲，因为他人的事迹永远是他人的故事，这种“落拓少年变异之后化身大英雄的戏码”，只会给这种半只脚踏入绝望深渊的魂体带来更大的痛苦罢了。

“我也不是圣人，我只是见过识过的人和事更多一点而已。”启明伸手，虚虚按在女孩头顶的位置，“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要为自己的嫉妒和无力而悔恨，错的是那些用言语伤害你的人。”

经历过的事情越多，越能明白人性的丑陋，也越能明白人性的可贵。

女孩低着头，似是哭泣，又似是嘲笑：“为什么，不能早点遇到你呢。”

“为什么你不能拉我一把呢……”

“因为我不是神，孩子。”启明轻声抚慰，“即便是神，也不是万能的。”

比如记忆和力量被封印的稻荷神，又比如被推进海里献祭的星辰之主荒…………

很多事情，无能为力就是真的无能为力。

不是大喊着“为了希望”、“为了亲人”就能轻松坚持下来的。

启明看着女孩抽泣着闭上眼睛，默默划出一个五芒星阵，将她击成碎片。

怨灵，已经没救了。

说来也是好笑，生前遭遇的痛苦，死后依旧在给这些无辜的人带来折磨。

不过…………

启明嗅着空气中灵体消失后残留着的海风的潮湿气息，皱了皱眉。

这个味道，又是海图？

说实话，阴阳师这个职业，其实不太适合多愁善感的人来干。

总有些怨灵，会揭开一些人光鲜的外表，露出下面令人厌恶的真心。

所以曾经的安倍晴明才会不堪多重因素的重压，将灵魂的黑暗面分离吧。

启明回到彼得的家，站在彼得门前，听到门内两个轻微的呼吸声，确认了两个孩子都好好的，才躺回床上，想着那个女孩的事，久久不能入眠。

睁着眼睛盯了天花板足足有半小时，启明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呆躺着，摸出手机，给里面最熟悉的号码发了短信。

启明：“如果起床了的话，能帮忙查一下中城高中近段时间有没有死亡事件吗？谢谢。”

托尼：“…………”

托尼：“你大半夜的怎么就光想着这些事？”

对方的回复速度快得超乎启明想象。

咦，这么晚了托尼还醒着？好吧，他大概明白那些被压榨到吐樱饼的扫地工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一想到上次大半夜去找他也是因为鬼魂的事情……

启明挠挠头，继续发信息。

启明：“有个小鬼跟上了彼得，被我解决了。想查一查它生前的事情。”

对方沉默了好久都没有信息回复，大概是正在搜索资料。良久之后，托尼回话：

“死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管了。”

启明：“不巧了，我专管这些事。”

托尼：“牵扯到议员的儿子，你管得着？奉劝一句，别对着那些脑子曲曲绕绕的政府人员甩出你的魔法棒。”

启明：“…………”

托尼：“别浪费我研究装甲的宝贵时间了。明天再给我送点樱饼过来吧。”

启明：“好。晚安。”

或许真的如那个女孩所说，她的死因真的很简单。

杰奎琳·艾莎，中城高中高一学生。单亲家庭，母亲是袜子工厂的普通工人。谁也不知道女孩遭遇了什么，让她在短短一学期之中患上了抑郁症。据说她曾向老师反映过她遭遇了同班同学的欺侮，但老师和同学们都矢口否认这一点。

一周前，女孩在晚上跳楼死了，但是被学校压下了消息。

所以启明没有在电脑上搜索到相关新闻，学校里也甚少有学生知道这件事，即便有知情者，也保持着缄默。

但是世上有什么事情能瞒过钢铁侠的智能管家呢。

启明伸手，虚虚触在透明投影中女孩的脸上。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青涩，全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遭遇什么非人的经历。

校园霸凌，然后便是强x，最后被人从楼顶推了下来。

真是简单的死亡啊。

凯里·亨特。

亨特议员的小儿子，把女孩从楼上推下去的人。

因为未成年保护法和他父亲的周旋，他和一帮帮凶们被无罪释放了。

他的住址是…………

光屏突然消失了。

“你要的资料都看完了，过来帮我喂小纸人吧。”关掉投影的托尼走过来，把启明带过来的一袋子樱饼又丢给了他。

启明无奈：“你饿扁的小纸人，还要我喂？”

“不然呢？”托尼躺在沙发上，大咧咧地架起腿，“难道我要用我每分钟几百万美金上下的手去喂吗？”

启明：……对不起，是在下输了。

给土豪巨佬磕个早头。

挂在墙上的灯笼鬼适时发出了“guolingguoling”的鬼畜笑声。

“话说，你把他挂在这里，半夜不怕被吓到吗？”启明摸出一块樱饼递给小纸人，扫地工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跪坐在茶几上，啊呜一口把樱花饼干吞了下去。

托尼一直觉得看小纸人吃东西是一个很好玩的过程，虽然他往扫地工嘴里塞过汉堡、甜甜圈、扳手（？）都被吐出来了，但他仍乐此不疲地尝试着寻找樱饼的替代品。听到启明的问题，他扭头看了一眼在他的临海豪宅里快乐得要起飞的灯笼鬼，耸了耸肩：“反正我没有被吓到过。但是某些不受斯塔克欢迎的家伙被吓尿是事实。”

用来看家简直一级棒，晚上还不用开灯。

寇森：***！听到没有斯塔克，我***！

“哦sh*t！这种开局都能输？！”凯里·亨特看见电脑屏幕上跳出了灰色的“失败”，一摔键盘，揉着头发愤怒地大声叫骂道。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是他上不上学，连他父亲都管不着，老师和学校更不会管了。

一脚将椅子踹开，头发凌乱的年轻人拉扯着松松垮垮的衬衫领口，打算去将窗帘拉开。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去拉窗帘。”

昏暗的卧室里，突然幽幽传来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什么人！！！”凯里确定自己家的佣人不是这个声音，更确定他打游戏时反锁了房间门，不会有任何人闯进来。灯的开关在门口，他没有听话，猛地扯开了窗帘。

金色的阳光瞬间撒遍房间，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在光粒中对着他勾唇一笑。

尽管知道对方身份诡异，但是看见这个笑容的凯里仍然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太漂亮了，这个男人。

蜿蜒的黑发，灰蓝色的眼睛，斜挑的眼角，薄而多情的唇角，执扇的手骨节分明，肌肤苍白。

真是极品啊……

凯里小声地咽了一下口水，放肆的眼神上下扫视着男人，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直接剥光。

“小杂种，不想要你这双狗眼了？”男人眯起眼睛，眼角依旧带着笑意，整个房间的温度却突然降了下来。

“你**说什么？”凯里大怒，“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既然是有求于他，就该乖乖听我的话！”

想必又是一个想来找他父亲帮忙的小年轻。主动权掌握在谁手里，这个小美人心里没数吗？凯里摸索到桌子下面的手木仓，心里底气大足，他几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站在男人面前，发施号令：

“在我父亲回来之前，取悦我。”

“不然就有你好看的！”

男人闻言微微侧目，打开折扇，轻轻掩住半张俊美面孔。

“嘛～果然啊，人类这种低贱的东西，就算换成金毛碧眼也依旧让我作呕呢……”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蝙蝠扇上的黑色五芒星，叹了口气。

“不过不得不否认，蠢货也是有他的价值的。”

“比如……”

他姿态写意地站起了身子，身高和气场直接把凯里逼退了几步，看着对方狗急跳墙地拿着黑色的小东西对着自己，男人慢慢合上了扇子。

“比如，用你的命，来给那个冒牌货……添点堵。”

身着白色运动服的男人步履优雅地走出了豪宅，门口的佣人对着他恭恭敬敬地鞠躬，将他送出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二楼的房间里穿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又一声，贯穿天空。

男人头也不回，只是微微仰首，对着路边的监控摄像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画面暂停。

尼克·弗瑞双手抱胸，看着被暂停下来的监控影像，皱了皱眉：“确定是他吗？”

“……是的。虽然发色瞳色不同，但是即便是同卵双胞胎，也没有这种近乎百分百的相似度。”娜塔莎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检测报告，递给弗瑞。

弗瑞扫了一眼，就把纸又推了回去：“巴顿跟踪他，有什么消息吗？”

娜塔莎回答：“他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招式能够摆脱克林特的追踪……而且他和蜘蛛侠住在一起，那是钢铁侠罩着的人，不好下手。”

“亨特议员跟疯了一样来烦我。毕竟已经涉及灵异向了，是神盾局应该要管的。”弗瑞叹了口气，划过第二条法医的尸检报告。

报告显示，亨特议员的儿子是被人控制了，在清醒的状态下用手抓开自己的胸膛，将内脏一点点扯出来。

……失血过多前，他就被活生生痛死了。

真是令人浑身一哆嗦的死法。

“说一下你的看法吧。”弗瑞突然转头，对着一直默默站在墙角的男人说道。

男人闻言抬了抬头。他的身材高大，即便立在角落里也会让人情不自禁把注意力转移过去。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知道，在我醒来之后，有人告诉我战争已经结束了。”他的声音低沉，说话时候金色的睫毛笼在碧蓝的眼睛上，像是一只轻吻海面的蝴蝶。

“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人类即将要面对的是来自别的世界的敌人。”弗瑞表情严肃，“我们依旧需要你，cap。”

男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如果你们说的这个人真的是凶手的话，我会帮忙的。”

铺垫了那么多，黑晴明终于出来了！

黑晴明出场了，白晴明还会远吗！【咦】

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

恭喜启明解锁成就【美国队长的大盾迎面暴击】

又要为崽二战了！我快乐女孩今年一定要挤进蛇蛇的应援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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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