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偃,打不过就别装那劳什子的坚强,你要是能好好求老子一下,老子可以留你一条命。”
冰雪的气息将我覆盖,刺骨的寒冷在骨头的缝隙里侵袭肆虐,似乎要把骨头刺穿,磨碎。
我疲倦的躺在比武台上,暴躁卷发女生沙眠糙汉一般的声音响着,我不禁疑惑我是怎么想不开接受了这场挑战。
陈述改造了我的身体,我获得了比普通人更强的力量,我可以单手抬起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座房子,甚至是用黄金打造的巨大神像。
与此同时我也没有了对痛觉的感知力,甚至能面不改色的在身上做一个艺术品。
是厌烦还是喜欢,我已经不想去分辨,我已身在达普,仅需要完成五年的课程,做好交于我的课题,然后毕业,其他复杂的一切,我只要不去想,不去探究,那也许我仍是最初的人。
关于达普,关于变异种,关于违反道德范畴的实验,关于那肮脏的体系集群,它们不是我应该去追究的。
我一遍遍对自己的大脑催眠,企图压下那兴奋不已的探索欲,好奇心人人都有,可并不是所有好奇的人面临真相时还能全身而退。
三偃,记住,你只需要在这里简单地待五年,得到金钱,房子和温柔的帅哥夫人。
很烦,闻钰交给我的材料虽然已经看完,但是我却仅仅背了三分之一,摊开的书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像聚集在一起的蚁群,密集的触手不断纠缠蠕动。
今天也要给陈述数据,虽然我很想潇洒的说一声给个头,但是达普的规定里得到力量却不提交数据的学员,将会成为抚育室和温室两个星期的实验体。
狗屁不通的规定。
“三偃!”
“大哥,怎么又是你。”
我无语的看着眼前一脸开心的白琅,好不容易摆脱让人头大的复杂知识,正要在亭子坐一下放松心情,就来了个不会看脸色的蠢人。
“我从机械室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你,听说你进行了超前进化,感觉怎么样?”
白琅仿佛没看到我的拒绝,自然的坐在我身旁,碧绿的眼眸像孩童般澄澈,可性格却不如孩子乖巧可爱。
我眨眨眼,双手撑在木椅上:“没什么特别,就是长了力气,想体验一下吗?”
“可以吗?”
白琅雀跃的看着我,漂亮的尖耳兴奋地抖了一下。
“当然……不可以,想什么呢,你这家伙能隐身,我怎么输出。”
“嗷。”
为什么一个原野狼变异种会像精灵一般精致美丽,全然没有原野的野性粗狂,眼前沮丧起来也十分精美的少年,让我感到了世界对个别群体莫大的偏爱。
烦,我默默移动身体,远离白琅的身边。
“你还有事吗?”
“没有,三偃,你身上的气味好奇怪。”白琅靠近我,来回嗅了下,不解的看向我。
“怎么?不是野兽的气味吗?”
我站起身,俯看向白琅,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白琅阳光下扑扇的浓密纤长睫毛。
啊,还是嫉妒。
“是野兽的气味,可是还有一股腐朽的气息,就像僵死不腐的冰棺死尸,坎迩朗斯教授似乎正在研究这种东西。”
白琅仿佛回忆般,眼睛向右侧斜看,微微歪头,银色的长发卷起划过肩头带起柔顺优美的波浪。
“不感兴趣,哎,你知道怎么找比武台对手吗?”
人人人,赶紧找人将数据搞出来,再把书背了,抚育室是不是可以随便参观,那些高密实验室,也许有更清晰的解答。
“我可以,你是要汇报数据吗,我还可以同步记录数据,一举两得。”
“你?算了,我还是在校网上众筹一次。”
白琅清澈的碧绿眼眸加深:“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希望你不要后悔,三偃,我会看你打斗的,比武台见。”
白琅在我疑惑的目光下揉揉我的头,身形又隐去不见,只有亭上晃动的紫藤摇摆着分枝。
一番众筹下,就一个可可爱爱的狮子头像,昵称是温柔野生种的学员私聊我,然后,然后上了比武台到现在被打的啥都不是的我深深懊悔。
“打就打,废话那么多,沙眠,你难道不知道输者败于话多?”
又一次被吊打了一番,我彻底瘫软在地上。
沙眠双手抱胸,高傲地看着摊在地上的我:“所以,你个小弱鸡不是躺地上了,站的起来吗?”
“站不起来,可可爱爱温柔野生种沙眠小姐,可以扶一下我吗?”
远处的乐梦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数据都收集好了,还打个皮,我放柔语调给毛躁大姐想要的祈求。
暴躁大姐不适地搓搓手臂:“喂,正常点,老子不打了,你让后辅员抬你去卫生室。”
边说着,沙眠招手让台下抬着担架的后辅员上台将我抬下去。
我被像抬一块猪肉般抬下了台,下了台后,台上又陆续上来几个人,似乎是要挑战沙眠,输的人似乎要被赢得人要走一样东西,我好像忘了问沙眠暴躁大姐想要什么了。
还是等医生涂完药,再想吧,我呲牙咧嘴的看着给我涂药的漂亮医生小姐姐:“姐姐,可以轻点吗?嘶。”
吗音刚落,阵阵刺痛流窜,明明我的感知都没了,咋还有痛觉,这什么药,怎么还能恢复我的感知力。
“小屁孩,骨头都碎成渣了,还轻点,腿不要了?”
漂亮女医生责怪的看了我一眼,其中包含了父母对顽皮成性孩子的无奈与忧虑。
达普的医生都这么有责任感吗,我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真想来回走一圈脱离那淡淡的违和感。
“当然要,姐姐,那是什么药?连没有痛觉的人都感到痛。”
“神药,千金难求的,小屁孩,你是不是和其他人做违规交易了?”
女医生骄傲的晃晃药瓶,琥珀色的眼眸怀疑的看着我,似乎只要我说是,下一秒她就会变脸,将我交由规制员进行审判。
“我走的都是正规交易,只不过运气不好,遇见了个科研变态。”
“那你运气是挺差,这种百分之九十九会发生的事你都遇见了。”
麻木是我此刻的心态,百分之九十九遇见科研变态,这他大的都是变态了,还谈什么运气好。
“哈哈...。”
我尬笑两声,已经不想再去建立对达普的信任了。
“小屁孩,别失望啊,说不定你就运气好搞了个伟大的科研成果呢”
女医生不走心的安慰着,收起药瓶,将我的腿咔咔掰了几下,不温柔的将我的腿放下,这和之前的温柔差了十万八千里。
唉,在达普想要找个即正常又温柔的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跳下卫生室的床,蹦跶几下,一切正常:“姐姐,你的药真神,我走了。”
我跟女医生开心的摆摆手,正要离开,女医生却直直盯着我,然后展开一个温柔的微笑:“小屁孩,不要去研究被禁止的隐秘。”
“隐秘?知道了,姐姐,再见。”
我还给女医生一个大大的微笑,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手中的东西,转身欢快的离开满是医用酒精味的卫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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