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江楼月将朱氏去过书房的消息告诉霍行知,霍行知闻言一笑:“倒是让你费心了。”
江楼月看霍行知胸有成竹的态度,像是早就知道似的,她撇了撇嘴,看来霍行知心里早就有成算了,干嘛还不结案呢……
这几日还发生了一件事,淇乐伯的丫鬟彩云,原本在伯爷死后一直卧床不起,自从大家知道杀死淇乐伯的疑犯人是她的相好张九后,她在府中更抬不起头。
没想到,前几日她留了封信,竟然自尽了。
尸体是霍行知发现的,发现后他便立马禀明了朱氏,将尸首暂且先运回六扇门保管。
江楼月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霍行知却闭口不谈。
自从她发现了字画中的秘密,霍行知便不让江楼月继续调查下去了,却也不放她回博雅斋。
于是,江楼月只好百无聊赖地在淇乐伯府里混吃混喝,这一天,她对着镜子捏着自己日渐圆润的脸颊发愁:“再这么待下去,我都要没有腰了。”
霍行知面无表情地说:“你本来也没有。”
哼,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走过来捏捏江楼月的脸蛋:“这样手感多好。”
痛!江楼月怨念地看着他。
霍行知冷笑道:“怎么,淇乐伯府待腻了,迫不及待要去见谁?”
江楼月见霍行知虽然笑着,眼里却一道寒光看着她,心里莫名其妙——我急着要去谁?不是霍大人你急着去向四爷汇报吗?
难不成,霍行知这是怕她到四爷那里争功?上次四爷给她发offer的事霍行知已经知道了?
看看,都说职场难混,她上辈子没体会到,这下子可算知道了。
想通了这一关,江楼月连忙堆起笑道:“哪能呢,霍大人在这儿,我能去哪。”
霍行知不为所动地冷笑一声,才说道:“耽搁不了你多少日子,明日便可结案了。”
“真的啊!”江楼月瞪大眼睛。
终于啊,虽说在淇乐伯府里每天都是好酒好菜,还有名画相伴,但日子久了,也委实有些无聊。
而且,她也有些想念绿袖了。不知道博雅斋的生意最近怎么样,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搞得定吗?
另外,淇乐伯的收藏这么丰厚,再待下去,她都要开始动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了。
霍行知见江楼月如蒙大赦的神情,心里又冷哼一声。
这么快就要结案了,说起来……他竟然有些舍不得这样每天醒来就能见到江楼月的日子。
从此就不用每天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她至于这么开心吗?
翌日上午,巳时刚过,接到霍行知的通知,淇乐伯府的人都在西厢集中,等候霍行知给这个案子一个了结。
江楼月和霍行知一起抵达西厢时,大家都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依照霍行知的安排,每个人的位置,和淇乐伯寿宴当晚完全一致。
见霍行知进来,众人起身见礼,霍行知也对齐氏、朱氏、傅周氏、王氏、庄举贤、庄广宁、严润东、傅芜一一点头示意。
待众人坐稳,他又命人拿了把椅子来,让江楼月也在一旁坐下。
霍行知踱着步,见大家都安坐了,方才施施然开口:“伯爷一案的来龙去脉,我已经调查清楚。今日叫大家来,想来大家都知道缘故。”
众人沉默不语等他的下文,霍行知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一番,继续道:“谋害淇乐伯的凶手,就在你们当中。”
听到他这样说,大家都吃了一惊,江楼月委实也吓了一跳。
犯人不是张九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皆默不作声,最后还是年纪最长的齐氏开口问道:“霍大人,那个张九不是已经认罪伏法,被大人当场毙命了吗?”
霍行知点点头:“不错,张九勒索淇乐伯在先,绑架江掌柜在后,又妄图袭击本官,故而被我当场击毙。然而,他并非淇乐伯之死的真凶。”
席上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霍行知等了一会儿,方才问江楼月:“江掌柜,当日张九绑架你时,可有亲口承认,是他谋害了淇乐伯?”
江楼月歪着脑袋仔细回忆了一番:“张九承认勒索信是他写的,但是并未提及伯爷的死是不是他做的。”
“这就是了”,霍行知点点头:“我们都以为既然是他写了勒索信,便同样是他谋害了淇乐伯,却没想到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对张九而言,就算身份暴露,也根本无须杀害淇乐伯。”
“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是淇乐伯因何而死。”霍行知巡视在场的人,眼光落到江楼月身上,说道:“是因为知道了勒索之人的身份,还是因为不巧撞破了窃贼的行动而遇害?”
“窃贼”二字加了重音,仿佛鼓点似的落在江楼月心上。
不等江楼月有所反应,霍行知又继续:
“或是因为有人婚事被淇乐伯反对?”江楼月顺着霍行知的眼光看向傅芜和庄广宁,他们二人脸色刷地白了。
“抑或是有人为了偿还赌债,继承爵位?”众人的眼光跟着他一起望向庄举贤,庄举贤憋红了脸,却被他旁边的朱氏拉住,没有出声。
“又或者,是因为偷情被淇乐伯发现?”这下众人的目光落到严润东身上,严润东惊愕地扬眉。
这样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圈,西厢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霍行知淡淡一笑:“恕我直言,我不是针对谁,就动机而言,在坐的各位都有嫌疑。”
“第二个疑点,是淇乐伯死前为何没有挣扎。这也是本案的切入口。”
他手指搭在江楼月座椅的背后,指节轻轻叩击:“大家都知道,傅姑娘用的香药,有安神之用,但若使用不得法,可令人昏睡。”
霍行知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巧的是,案发前不久,傅姑娘的一批香药失窃了。”
听到这个消息,席上众人又是一惊。
霍行知扬起下巴,向着庄举贤的方向问道:“傅芜姑娘那里的安神丸,不知举贤小伯爷用着可还合适?淇乐伯去世那天的下午,不只一个下人看到举贤少爷去过厨房,不会是少爷不小心将药丸放错地方了吧?”
庄举贤被霍行知点名,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霍地站起来说:“霍大人的意思是我给父亲下的毒?看来霍大人盛名之下,也不过如此!”
霍行知微微一笑:“若不是为了给伯爷下毒,不知少爷去厨房所为何事呢?”
庄举贤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柱香的功夫,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得恨恨地坐下。朱氏在一旁红了眼眶,紧紧拉着他。
“举贤少爷偷了傅姑娘的香药,朱夫人和举贤少爷住的近,恐怕早就发现了吧?寿宴当晚,举贤少爷离席如厕,没有任何人跟着,作案时间也十分充裕。”霍行知不紧不慢地说着。
庄举贤忍不住扬起手往桌上一拍,愤怒道:“霍行知,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不学无术,看不起我,但是,也不能平白这样冤枉我!”
霍行知微微一笑,平静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什么都没有做,我自然不会冤枉你。”
他的目光瞟向庄举行旁边的朱氏:“伯爷死后,夫人命人封了书房的大门,却又私自偷偷进入书房整理现场,便是为了帮举贤少爷善后吧?”
庄举贤愕然望向身旁的朱氏,朱氏低下头,垂眸道:“妾身愚钝,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淇乐伯生前有意让庄广宁而非庄举贤承袭爵位,夫人知道他们父子素来不睦,举贤少爷为此更是心生不满。你怀疑是他杀了淇乐伯,又担心他在书房留下证据,故而才不让任何人接近书房,唯独自己偷偷去书房整理了一番。”
霍行知说完,朱氏仍低着头,只见她胸口起伏,却不言语。
庄举贤听完却神色大变,抓着朱氏的手关切叫道:“母亲!?”
“彩云说,那晚她送淇乐伯回书房后,淇乐伯在书案前写了些东西。然而,事后我我进入书房时,笔墨纸砚都干净整齐地摆在书案上,毫无使用过的痕迹,恐怕就是夫人的功劳吧?”
朱氏却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在桌下攥紧拳头,蓦地抬起头,一双美目中滚出两颗珍珠般的泪珠。
只听她惨然说道:“既然霍大人都知道了,那我便认了,伯爷是我一个人杀的,大人不要冤枉贤儿。”
终于要结案了
继续单机码字
没人看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己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哈哈哈哈哈
谢谢不离不弃在看文的小可爱
我会一直用爱发电把文章写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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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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