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天起,赵夫人就开始吃斋念佛了。
她热衷于捐银子给城里香火最旺盛的普罗寺,一开始,她还在天明之前,爬上数千级阶梯,诚心去礼拜,只坚持数月,又请了一尊菩萨,放到自各儿屋里参拜。
她在黔州的侄子听闻此事,还为她寻了两个年轻和尚,同她念经敲木鱼。
和尚进家,倒让她安生许多。
但在某一天,正在和窑姐们打花牌的赵老爷,手气莫名的臭,整日下来,输了几百两银子。他倒不心疼钱,只是连着输了太多次,心里膈应,竟便扔下花牌,乘轿打道回府。
那日皓月当空,晚风凉爽。但轿子里的赵老爷却躁得慌,鬼使神差的让人将轿子抬去了赵夫人院里。当时已临近半夜,本就喜清净的赵夫人,早遣走大半下人,只剩两个守房的丫鬟依着门栏瞌睡。
他下轿后,走在格外清静的院子里,隐约瞧见赵夫人屋里若隐若现的烛光,待他靠近时,清晰的三道人影正上下起伏间晃动,那极为克制的呻吟,还是入了他的耳。
奇的是,这赵老爷不仅不生气,还沾一指头唾沫,将纸糊的木窗戳了一个洞,一只眼睛堵上那洞眼,像瞧见珍宝似得,看着屋里人颠鸾倒凤,看了好一阵,竟起了生理反应!
守门的丫鬟被闹醒了,刚一醒眼,就被赵老爷身旁的小厮捂了嘴,但还是闹出了动静。
屋里三人,吓的停了动静,赵夫人朝外喊道:“娇儿!”
没听丫鬟回话,便心知出了岔子,急忙捡起地上的里衣往身上套,慌忙之际,房门就被推开了。
赵老爷一路鼓着掌,走向□□的三人跟前,瞧着一身腱子肉,黢黑的皮肤,活像庄稼人的和尚,脸上意味深长,二人与他白胖的身型比较,壮实的多。
赵夫人正弓着腰,垂着两个胸脯,刚把裤头系上,就瞧见那两个模样青涩的假和尚躲在床角,裹着一床薄被,埋着脑袋瑟瑟发抖,瞧年纪,不过十**岁。
赵老爷像见新鲜似得,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都是什么货色,怂包两个!”
赵夫人穿好里衣后,突然跪在他跟前,一副请罪的阵势,挺直的腰杆,毫无愧疚与害怕,“老爷,今天这档子事,您也看见了,要打要罚,素贞都认!”
赵老爷弯下老腰,朝她问道:“这档子事?打打罚罚能解决?当我赵家是什么?!”
“老爷既然这样说了,这要是死,素贞也认!”
赵老爷不屑的瞧她一眼,也未回话,绕到和尚跟前,一把拽下二人遮羞的被子,像看牲口似得,将人打量个遍。本就严肃的脸,突然敞笑了起来,“不错!真是不错!年轻力壮,用着舒服。”说此,又转到赵夫人跟前,阴阳怪气道:“真没想到,这种事,还能发生在赵家大太太身上。素贞,你的贞操哪去了?你吴家的体面,和我那高高在上的岳父大人,对了,还是堂堂一个县令,你们一家人的脸面都被你放哪儿了?难不成,县令老爷这么教导女儿的,奇了,真是奇了。”
赵夫人,仍旧面不改色。
相比赵老爷的行径,她这是小巫见大巫。
赵老爷死死盯着她的脸,却不见一点惭愧,有些怒了,竟提起自己□□那玩意儿,掂了掂,“素贞,你瞧!就方才,我这赵惠山的老脸贴着那窟窿洞,瞧着自个儿的夫人和两个淫贼干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竟把手里这老玩意儿看的有反应了,真是奇了!”
赵夫人听见此话,脸色更难了。
赵老爷瞧她脸烫,又添油加醋起来, “平日里,我们夫妻二人躺一张床上,都不见这玩意儿起来,可今晚还争气了一会。”赵老爷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说道。
赵夫人冷笑,仰脸看他道:“老爷,素贞犯了错,您罚就是,何必说这样的话来糟践自个儿。”
“啪!”一巴掌抽了过去,差点将她扇倒去。
赵老爷见她嚣张的态度,毫无悔改之意,更加疾言厉色道: “贱人!就凭你有个当县令的爹,就认为,能和老子平起平坐。你吃的用的穿的,还有你那爹,你吴家那几个兄弟,全靠我赵家施舍的小门小铺养着,还蹬鼻子上脸了,什么玩意儿!告诉你,吴素贞,要不是你爹帮过我赵家一回,你有什么资格进这个门!张二,拿鞭子来,咋们今天给大太太一点苦头吃吃!”随同的小厮听令,立即将腰间的虎鞭递去。
任由鞭子如何抽打,赵夫人始终不吭一声,可越是这样,鞭子抽的就越用力!
“好啊,吴素贞,有骨气是吧!我抽死你!”
抽了十几鞭子,赵老爷忽然觉得无趣了,又把鞭子扔了。
他抬起赵夫人的下巴,认真看了看她的神情,还是那股倔驴样,便向她淬了一口痰,骂了一句贱人,又走到那两个假和尚跟前,将人拽了起来,二人与他一般高,但面容清秀,胜似那些平常庄稼人的相貌。
忽然,一个主意,从他心底冒了出了。
“张二,把这两个小和尚带去东院的柴房关着,天一亮,再去把魏先生喊来,给大太太好好看看。”
叫张二的小厮,很识趣的让四个壮汉用麻袋就和尚裹着,扛去了东院。
赵夫人的后背已染满了血痕,待人的散去之后,她才疼晕了过去。
赵老爷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和尚,那对硕大如鼠的玩意儿。
而赵觉安还在粮铺里清账,宅里的事浑然不知。
院里的人对他紧闭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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