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欺人太甚

许楠伊惊恐万分,她想要呼喊求救,嘴巴却被布堵得死死的,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心砰砰直跳,脑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她将会被带往何处……

许楠伊拼命挣扎。

劫持她的贼人突然开了口,压低声音道:“许姑娘不要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许楠伊听到贼人的话先是一惊,紧接着放弃了抵抗,她知道此刻挣扎也没有用,倒不如省些力气一会儿好趁机逃跑。

她保持冷静的分析着贼人的话,贼人知晓她的姓名,初步判断应该是个熟人,想必是不会杀她。

“咚”的一声。

彭思齐将麻袋重重的丢在了红衣男子和侍卫面前,麻袋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呜呜”声。

只见彭思齐用手捶了捶肩膀,喘着粗气道:“真是累死我了,这可比我带兵打仗难多了,下次掳人这种差事还是交给刘风吧!”

红衣男子瞪了他们一眼。

刘风没好气的上前扯开麻袋:“主子交代下来的事,原本应该由我亲自去办的,可是谁能想到呢,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老彭冲了出来抢着要去完成任务,我自然是不会轻易让步,于是便和他争论了起来,但最终还是没能争得过他。”

他转过头对着彭思齐道:“老彭,你就是这么把人给请过来的?难怪主子要消一消你身上的匪气。”

彭思齐这是办了件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他反驳道:“我大老远的把人给你们扛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那些办法行不通,还是我这方法最有效了,就如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快、准、狠。”

刘风不服气的上前辩解:“谁说我的方法行不通了,我可不像你,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人掳过来。”

“够了!”

红衣男子大呵一声,两人乖乖地站好不再争论。

许楠伊缓缓地睁开双眼,她已经在麻袋里待了很长时间,这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以至于根本无法完全睁开,她只能用手微微遮挡住一些光线,然后慢慢地试适应。

过了片刻,待她完全睁开眼睛,一抹鲜艳的红色再次刺痛了她。

若她没猜错,此人就是书里的大反派——宋辙。

只有他酷爱红色。

宋辙的性格阴晴不定,残暴不仁,他造反那日杀戮的鲜血汇聚成了河,脚下的尸骨堆叠成了山,空中弥漫的血腥味足足过了半月才消散。

好死不死,书里宋辙还是她的官配。

事实上,宋辙心仪的人是白溪。

他对许楠伊毫无爱意,只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娶她,逼迫她的父亲表明立场,一个皇子背后若有丞相的支持,其筹码之大可想而知,第一次他夺权失败后,宋辙被逐出京城,许楠伊和父亲也因此受了牵连。

宋辙祸心不改,暗中蓄势再次造反,他登基后,囚禁了女主白溪整整三年,这三年不用想也知道他都做了什么,那些劝谏的大臣来一个他杀一个,惹得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书中的许楠伊虽成了皇后,可她和宋辙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在面子上过的去。

站在许楠伊的视角,宋辙造反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白溪,毕竟当时白溪是他的长嫂,只有他夺了权才能为所欲为。

这么分析下来,他还是个大情种。

果然大情种都出现在了帝王家,普通的小老百姓为了维持生计就够艰难了,哪还有精力去谈情说爱。

“看够了吗?”

宋辙幽幽开口,他不喜欢她审视自己的目光,只觉得格外刺眼。

彭思齐见状,一番玩笑的语气对着宋辙:“为何小姑娘都喜欢你这张脸?还真是无趣!”

许楠伊尴尬的收回目光,从地上站起来,明知顾问道:“不知是何原因,让二殿下大费周章的把我掳过来?”

彭思齐和刘风对视一眼,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插话。

宋辙的脸上看则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道:“你倒是有几分聪明,那不如你来说说是所为何事?”

还能有什么原因?

不就是她昨日破坏了宋辙的计划,书中提到元宵节的行刺是宋辙安排的,并且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宋毅。

现在把她掳过来估计是想杀人灭口,以宋辙狠厉的性格还真能做的出来,她还是尽量不要激怒他。

许楠伊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嬉皮笑脸道:“总不会是为了把我叫过来喝茶吧?若真是如此,您直接吩咐一声我就过来了,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宋辙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精致的白玉茶杯。

他手指猛的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原本完好无损的茶杯直接裂成了碎片,那些锋利的茶杯残片瞬间割破了他的手指,紧接着,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顺着手指缝隙一滴一滴的落到茶桌上,形成了一朵朵血花。

他沉着眸子说:“本殿的耐心有限,奉劝许小姐莫要在装傻充愣,后果许小姐承担不起。”

他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太可怕了。

此刻,许楠伊娇嫩的双手满是汗水,湿漉漉地黏在了一起,她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衣裙,由于过度紧张和害怕,她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磕磕巴巴道:“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昨日之事也纯属偶然,我不过是碰巧路过那里,看到大殿下身处险境便出手相救罢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话音刚落。

只见宋辙如一头暴怒的野兽一般,猛然间跨过那张宽大的桌子,径直的朝着她飞扑过来,那只沾满了鲜血的大手,如同恶魔的利爪一般,狠狠地扼住了许楠伊那纤细的脖颈。

此刻,他那双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愈发猩红可怖,他就这样恶狠狠地紧盯着她:“你还知道什么?”

许楠伊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

她因被他紧紧的捏住了脖子不能呼吸,求生的本能让许楠伊用尽全部力气挣脱他的手臂,但却无济于事,她的脸色由苍白逐渐转为通红,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宋辙手上的血染满了许楠伊的脖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一旁的刘风见状,直接跪到地上,劝阻道:“二殿下,请以大局为重。”

彭思齐也吓傻了。

他可是身经百战之人,在战场上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有目睹过,让他跟一群一身蛮力的壮汉血拼还行,若是让他去折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姑娘,这种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出来的。

倘若早知道会面临这样的状况,打死他都不会跑去掳走人家姑娘啊!

此时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也赶紧跟着求情道:“二殿下,她只不过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你不要把她捏死了。”

宋辙面色阴沉,眸子闪烁着怒火,他只要在多加一分力道许楠伊便能断气。

突然,他的大手一挥,毫无防备的许楠伊被狠狠地甩到了地上,这一摔力道极大,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一时间竟无法动弹。

几乎要窒息的许楠伊,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的眼睛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转儿,摇摇欲坠,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紧紧咬住嘴唇。

她带着哭腔:“二殿下杀了我,就不怕我父亲发难吗?”

宋辙转了转手腕,不屑道:“区区一个丞相而已,能奈我何?”

许楠伊这才反应过来,当初的他都敢逼宫,确实不会把她父亲放在眼里。

她装傻充愣行不通,实话实说也行不通。

真是一个疯子。

宋辙的声音冰冷,警告道:“本殿向来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这件事暂且作罢,倘若日后再让我发现你胆敢多管闲事,休怪本殿心狠手辣,滚!”

他握紧的手指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瘫坐在地上的许楠伊,她颤抖着身子爬起来,迅速跑开了。

出了府的许楠伊,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拼命地向前奔跑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生死线上,她根本不敢有丝毫停歇,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汗水湿透了衣衫,但她完全顾不上这些。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那个可怕的家伙!

终于,她跑到了许府门前。

此时的许楠伊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缓过来,她气喘吁吁的扶着门,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

她回想起刚刚所经历的,不禁的狠狠咒骂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变态,真跟书里描写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下可好,惹上这么个煞星,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许楠伊调整好状态后,又胡乱地擦拭起了脖子上的血迹,但那血迹混着汗水早已经被风吹干了,她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步进了府里。

父亲正背着手在她院子里来回踱步,一抬头看见她的影子,怒气瞬间涌上眉梢,他刚要呵斥她晚归,却瞥见她脖子上的痕迹时,眼睛瞬间泛了红。

那道道触目惊心的指痕,仿佛如铁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是谁干的?”

父亲的声音中透着怒火,随时都会爆发。

许楠伊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她垂下眼睑,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后才低声道:“是二殿下。”

父亲猛地转身,对着一旁的管家吩咐道:“真是欺人太甚,管家,把我的令牌拿过来,我要进宫面圣。”

管家闻声愣了一下,又转身去取令牌了。

许楠伊心中一阵绞痛,她死死拉住了父亲的衣袖,哭着说:“父亲,万万不可啊,二殿下他就是个疯子,日后我不会再招惹他了,为了稳妥起见,往后父亲亦不可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母亲也急忙上前劝阻,哽咽道:“老爷,我知道你心疼伊伊,可你不能贸然行动啊,此刻宫门已经下了钥,还是先问问伊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早已经被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大声的说:“那又怎样?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母亲继续规劝:“老爷,二殿下心思毒辣,他今日敢出手定是想好了后招,我们先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父亲猛的转回身子,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母亲,似乎想要争辩,最终却没有开口,他双拳紧握,关节咯咯作响,额头的青筋跳动得仿佛要破皮而出。

一向沉着冷静的父亲,只会因为女儿扰乱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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