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可儿发来的消息,明荔在心里冷笑一声,回复:【哟哟哟,还齐哥哥呢。别以为我忘了你当年是怎么跟我一起在背后说他坏话的。】
林可儿:【你说话要讲证据哦。我可是一直都很崇拜齐哥哥的。】
明荔:【吐了。】
林可儿:【话说你们怎么又联系上了?和好了?】
明荔:【我把他睡了。】
林可儿:【我要笑死了,你在发什么白日梦?】
明荔:【好吧。】
明荔:【其实是他把我睡了。】
林可儿:【你嗑药啦?能不能清醒一点?】
林可儿:【你当初把他推进泥潭,在他拼命冲洗的时候,又提着一桶玫瑰花酱冲进浴室倒在他身上,险些把他逼疯的事情,忘啦?】
林可儿:【他能原谅你?】
明荔:【你这话说的……那他泼我一桶颜料害我全身过敏的事情,我能原谅他?】
林可儿:【啧啧,这新仇旧怨。】
林可儿:【但齐哥哥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很照顾我,所以如果你俩又有什么冲突,你来找我,别老去欺负他。】
明荔:【我欺负他?】
明荔:【呵呵。】
明荔:【他简直就是一个狼人,平日里装得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一到月圆夜就立刻现出原形。】
林可儿:【你又来了。】
林可儿:【那你说说他都做什么现原形的事情了?】
明荔:【简直罄竹难书。改日再议。】
林可儿:【净胡扯。】
跟林可儿的对话告一段落,施显礼发来一张评论区截图,并说:【这是什么!我磕的CP终于同框了!】
明荔:【磕的什么CP?】
施显礼:【你跟我哥的相爱相杀CP。】
明荔:【有相爱成分?】
施显礼:【相恨相杀CP。】
明荔:【够邪门。】
施显礼:【我跟妹终于把当年弄坏模型的真相跟哥说了,看到你们又有了联系,我们的良心终于安了。】
明荔:【干吗要说?那桶颜料我白被泼了。】
施显礼:【错了就要认啊。要是让哥自己发现,我跟妹就玩完了。】
施显礼:【哎,现在提起颜料我都心有余悸。当时我跟妹都吓惨了,从来没见哥这么生气过。】
施显礼:【姐,他跟你道歉没?】
明荔:【呵。道歉?】
明荔:【被狠批做法不当,不该包庇你们。】
施显礼:【……】
施显礼:【是哥会说的话。】
施显礼:【对了,姐,我想问你个事。】
明荔:【不是我说出去的。】
施显礼:【姐!】
施显礼:【我亲爱的姐!】
施显礼:【你怎么能在哥面前出卖我!】
施显礼:【你知道我嗨完出来,看到他站在街口冷冰冰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吗?】
施显礼:【我魂都快吓没了。我就差当街给他下跪了!】
明荔:【礼啊,真不是我说的。】
明荔:【只能算你倒霉。】
面对施显礼的大吐苦水,明荔敷衍地安慰了两句,就去看奢牌sale又给她推荐了什么新上线的好款式。
明荔觉得现在这种状态挺好的,没人知道他们在异国不仅同居还天天做一爱,都以为他们还是以往那对针锋相对、互相憎恨的仇敌。
不需要去处理人际来往和个人情感上的纠葛与麻烦,只需要尽情地享受彼此契合且浓郁的**。
等回国后,二人自动回归他人眼中针尖对麦芒的冤家关系,简单明了,清爽自在。
而他们在迈哈密发生的一切,就当是好梦一场吧。
施泊齐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金光弥漫的客厅,那双被深色领带捆绑的小腿,还原封不动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她举着手机在玩的双手,和随意垂在沙发外缘的卷曲发尾。
他看着,仿佛四周的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他走上前,伸手解了她腿上的领带。
腿上没了束缚,她便动了起来,将两只脚搭在一起,轻微地晃了晃,顺口问了句:“今晚吃什么?”
他分开她扣在一起的小腿,往前一步站进她的双腿一间,弯下腰,将她手里的手机取走,揿灭屏幕,随手丢在沙发上。
她的表情有点茫然。“你干吗?”
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肩背,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接着他转过身,抱着她坐在沙发扶手上。
她被牢牢抱着,跪坐在他身上,觉得他奇奇怪怪的。“施泊齐,你没事吧?”
他把脑袋靠在她的肩颈处,声音闷闷的:“明荔,我会一整天都挂念你。所以,不要再向今天这样,不回应我的任何信息。”
明荔的心口猛地一跳,在互相传递体温的拥抱中,惊觉“心动”为何情愫。
她也卸力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可恶!他这也太狡猾了。
晚间。
沐浴完的明荔走到客厅,很快就注意到了会客木桌面上的绿沉琉璃花瓶,和那簇开得正好的金色海岸。
她瞪大眼睛,确认自己眼神没恍惚后,快步走上去,惊叹于鲜花的美丽,也猜到了这是何人所为。
她转身回到卧室,从玻璃柜中拿出一只中古蓝丝绒小挎包,翻出徕卡相机,重新回到客厅。
她将花当做拍摄道具,给这只新入手的古董包拍一组美照。
施泊齐在书房继续搭建被她拆散的模型,因为有事先画好的图纸和搭建记忆,所以他这回搭得很快。
中途他停下来喝水,忽然觉得四周过于安静。
以往她在客厅,不是看书放音乐,就是一边看电影一边玩手机,或者是打游戏时输了后骂一句“这什么破游戏”……总之都有各种声响,半点静不下来。
他觉得奇怪,搁下玻璃水杯,起身走出去,要看看她在做什么。
刚走到客厅,他就看到她正坐在桌前对着手机修图,桌上堆着相机、包包和一些其他的小摆件。
“明荔。”
“唔?”
“今晚的夜色很好。”
“哦。”
“要一起去看星星吗?”
“……”手指上的动作停顿,她慢慢抬头看过去,在朦胧的壁灯下,他的脸庞有着无限的温柔。
分明是不感兴趣的,她却鬼使神差地说:“好啊。”
于是他们一起坐到阳台上看星星。
施泊齐将天文望远镜的目测距离调好,然后示意明荔来看。
她津津有味地观测,时不时问他这是什么星星,那又是什么星星。
二人之间的相处,难得如此温馨舒适。
他有些情动,想要在这个繁星满天的夜晚,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呢喃道:“明荔,我……”
“嘘——”她全神贯注地用天文望远镜找星星,“别打扰我看星星。”
“……”他轻叹一声,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消散在微凉的晚风中。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们交锋多年,她又从不掩饰内心想法,所以他知道她清楚他刚才想要表达什么,他也明白她的打断,是不想让他继续往下说。
他很沮丧地想:为什么我会喜欢这种混账。
昨天的事情,让明荔今天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点难以专心。
她会时不时地发愣,也不是因为想什么而出神,就是脑子空白地发愣。
她看了眼会客木桌上的金色海岸,有些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
漫漫给她打了一通电话,问她要不要上他们家的邮轮玩几天,正好这段时间他们家的邮轮开了一条新的航海路线,还在里面策划了几场别出心裁的派对,宾客非富即贵,都是她们圈子里的年轻人。
她正烦着等施泊齐回来要怎么面对他,刚好借这次出游的机会,暂时避一避他。
因为明荔已经一个小时没回信息,所以施泊齐直接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明荔正在收拾行李,她蹲在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前,看着备注“黑心肝”的来电显示,咬着唇纠结要不要接。
又想起他昨天说的话,她还是接了起来,直接说:“我在收拾东西。”
“去哪?”
“什么去哪?我就不能单纯收拾一下我的东西吗?”
“呵,你是这种人吗?你昨晚扔在客厅的相机、包包,还有桌面上的笔袋、笔记,堆在地毯上的书……哪一样不是我给你收好的。”
“我本来就打算今天收的啊。”
他懒得跟她扯,继续追问:“你要去哪?”
“漫漫叫我去玩。”
“去哪?”
“不知道噢。”她面不改色地撒谎。
“回来吃晚饭吗?”
“不吃吧。”
“要去接你吗?”
“不用。”
“嗯,玩得开心,早点回来。”
“呃嗯。”
她挂了电话,心里浮起一点点愧疚。
但她的那一点点愧疚,很快就被这条裙子要搭配什么首饰更合适的想法给盖掉了。
出门前她瞥见书房的木桌上,已经拼好二分之一的布达佩斯大饭店积木建筑模型,眸光一沉,撒开行李箱的推拉杆,走进去拆模型。
拆完搭好的积木模型后,她愉悦地长舒一口气,拉上行李箱,开开心心地出门。
在公司开完一个高层会议的施泊齐,坐在办公室喝水的时候,回想起那通电话的内容,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他知道她很贪玩,跟许漫漫的关系也不错,但她最讨厌浪费时间,最不喜欢处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是不会在许漫漫没说清要出去做什么以前,就贸然穿衣打扮前去赴约。
他去搜索许漫漫最近有何动向,很快就发现了许家正在推行一条新开的邮轮航行路线——五天四夜至尊奢华游。
他知道她有每天订花的习惯,便去查了订花信息,发现她接下来的五天都取消了送花服务。
施泊齐气得天灵盖如针扎般抽痛,他没想到她还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
他的内心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气愤,心道:真是个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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