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二章

继妃都能看在膝下两个儿子的份上被放过,阿巴亥膝下可有三个儿子,严晓晓有了先前皇太极那一手,也并没想过努尔哈赤会对阿巴亥怎么样,可只要阿巴亥稍稍被冷落一二,这些年来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那样多,自然而然不会叫她好过。

虽然顾忌着她还有三个儿子,努尔哈赤也显然并没有叫她失宠,并没有人敢做的太过分,甚至都没有跟继妃一样傻不拉几的克扣她的用度,只怕给她白白拿了话去努尔哈赤跟前哭诉,可短短时间内没了她的打压飞快窜上来两个得宠的庶妃,其他的女人也变得不再老实,更有甚者竟直接巴结起了富察氏,这一切都叫阿巴亥再也端不住素日里的淡定样子。

都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换成以前在乌拉部被逼的步步紧退的时候,这又算什么?她本就跟布占泰关系一般,在乌拉部也不怎么得看重,就是吃不饱饭的时候也是很多的,可这些年被努尔哈赤一心一意的宠着,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万事都能坚忍的性子了……什么都没有的自然不怕失去,可当她拥有过,就在不愿失去了。

她背后没有别的依仗,儿子们又都还小,如果失去了努尔哈赤的宠爱,失去了所有荣光,她不敢想象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境地,更不敢想象她的儿子会落得什么样的境地。

这般之下,她对权利越发的渴望了起来,富察氏无宠无爱的却并没有人敢真的不把她放在眼里,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有个得势的好儿子吗?

她不信皇太极对严晓晓这样霸道的脾气会没有一点不满,可博尔济吉特氏的人还没走,她也到底不敢再把宝全部押在皇太极一个人身上,不由得又打起了旁人的主意。

严晓晓不怕她动,就怕她不动!

包打听娜仁这会儿正在跟自家主子说打听到的新消息,“您不知道,咱们这位大妃得了冷落,倒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成了贤惠人了,前个儿给大汗膝下的阿哥格格们都送了汤,又跟大汗哭着说以前糊涂现在痛改前非了,倒还真叫大汗又心疼了她几分呢。”

看着娜仁眼里带着不屑的意思,就知道这丫头话还没说尽,不由得抬了抬眉,“然后呢?”

“其他阿哥格格那儿送了一回两回就没第三回了,只大阿哥和咱们爷这儿,汤汤水水没断过,您说……”

皇太极打的什么主意她是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可代善竟然接了阿巴亥的善意,这就有点意思了,左右琢磨来琢磨去琢磨不出个花,“去把叶赫氏叫来。”

叶赫氏得了严晓晓给的体面,却自己没守得住,如今在皇太极跟前也不怎么讨好,就更想紧紧抱住严晓晓的大腿,听到她叫,来得倒是飞快——

“您若是问别的,我还真不一定知道,这桩事,我却刚刚好是知道点的。”

代善的福晋正是她亲姐姐,虽然平日也得宠肚子也争气,可到底也有烦闷的时候,有的话不能跟代善说,不可能跟还是半大孩子的自家儿女说,更不可能跟其他不对付的女人说,自然就只能找这个唯一亲近的妹妹倾诉了。

“大阿哥是因前头诸英的事儿怕了呢,也没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落得这样的境地,说是近日前头还在商议要赐死他呢,大阿哥便觉得这是因为大汗跟前没有能为他们兄弟说话的人,就算不说好话,但凡有一个能跟他们提提醒,诸英也不至于这样,是以,对于阿巴亥的拉拢着实是起了几分心思呢。”

叶赫氏知道先前严晓晓朝阿巴亥发难的事儿,又讨好道。

“我姐姐只道这不像样子,再是咱们不像汉人那样左一个忌讳又一个规矩的,可大汗如今正是壮年,他一个成年皇子和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妃走得太过于亲近,到底叫人诟病,只是大阿哥仿佛打定了主意,叫我姐姐气得不行,只说这乌拉家出来的女人都是没皮没脸的妖精呢。”

严晓晓似笑非笑,“行了,我是知道你的心的。”

叶赫氏投靠她,她给予叶赫氏庇护,这互利互惠的关系再简单不过,可若要说真心,二人怕是都够呛,叶赫氏得了严晓晓几乎等同于继续庇护她的话满意而去,从叶赫氏口中得了有用消息的严晓晓则是犹自脑子转得飞快——

这算盘倒是打得挺精啊。

代善为啥后来没斗过皇太极,严晓晓这会儿算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这脑子还真是……再是需要个人在努尔哈赤跟前说得起话,就不能自己捧一个得宠的出来?就算一时半会话语权比不过阿巴亥,那也比自己有儿子,俨然利益不一致来得好吧?况且,再是阿济格等人如今还嫩得很,可你怎么知道哪天不会成为一头猛虎?防微杜渐啊亲!

严晓晓满心槽点,却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有作死的资本,不说别的,就说他有个好妈,已经足够叫他再作死十回了,她不知道努尔哈赤在佟佳氏临终前许诺了什么,但这么多年下来对诸英和代善也真的算是偏心到姥姥家去了,没办法送了诸英去死,怎么着也得保住剩下的这一个吧?

所以阿巴亥这算盘确实打得不错,阿济格本来就得宠,要是还有了代善在前头为他说话,岂不是就越发的叫努尔哈赤有了理由立阿济格了?并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会儿征喀尔喀可是代善揽总,要是叫阿济格从中得了军功,不就越发稳当了?

只是严晓晓显然不是一个乐于成全别人的好人,更别说还是一个已经得罪到了姥姥家的仇人,要是真叫阿巴亥得了实打实的权利,她不是更头疼了?她舍不得自己折磨自己,所以只能叫阿巴亥被折磨了。

笑着亮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大妃这是一片慈母心肠啊,怎么能做好事不留名呢?赶紧的,麻溜的,去给咱们大妃扬扬名去,且务必要传到大汗耳朵里,这可是我这做便宜儿媳妇的一片心不是?”

国庆前简直忙成狗,没有及时请假万分抱歉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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