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乐于助人

关雁回不服气,她好歹雅思一次过,普通英语文章难不倒她,若真有看不懂的词,用翻译软件翻译,再结合语境和专业知识理解,就差不多弄明白了。

电脑屏幕十分干净,一些基础软件和三个文件夹,晏行知说的0至7号就在第一个文件夹里。

满怀信心点开0号文件,轻松读完两页,从第三页起,开始涉及公司机密项目,金融沦为其次,主要是某些专业领域研发相关内容,阅读起来一句一个坎,翻译过来也是晦涩难懂。

关雁回点开另外七个文档,发现格式相同,前两页说些项目创新前景云云,画个饼,一翻页,毫无准备地上干货,尽是她不了解的东西。

读完八份文件的开头就用了半个多小时,剩下的全靠她自己,读到天亮也读不完。

她扭头看向开放的卧室,深吸一口气,默念“看不懂不丢人,不懂装懂才丢人”,拆下电源线,抱起笔记本大步走过去,故意落步很重,足够让房间内的人听见,不给自己留丝毫反悔的余地。

敲门,迈一步进屋,见男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关雁回再次感到羞耻,狠狠咬牙,板着脸说:“我看不懂后面的内容,你,你教教我。”

晏行知放下金融杂志,温声道:“我有些累了。”

关雁回以为这是拒绝的意思,正要离开,又听他问:“可不可以在卧室讲?”

在哪儿?

关雁回诧异地环顾一周,他们住的是商务套房,工作区和休息区界限分明,房间里倒是有小桌子,但更多人用它吃饭。

晏行知任她观察,没有挪动地方的意思,关雁回明白了,他让她上床听讲。

乍一听有些离谱,不过以他们的关系,在床上讲课也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更何况他那么坦然,她要是举止忸怩提避嫌,还以为她存了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晏行知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弯弯绕绕,反正结果合他心意,过程不重要。

文章内容关雁回自己能翻译,晏行知只需要从旁解释专业性强的内容,真应了那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三份文件看完,也不过一小时。

晏行知打开第四份文件,余光里,女生捂嘴打哈欠,眼角渗出些晶莹,她抬手揉了揉,细腕不堪一折。

“困了?”

关雁回咕哝一声,随后撑起眼皮,用力搓脸,给自己喊口号:“我还能学,不看完不睡觉!”

晏行知制定计划时逗她的成分居多,她能坚持住三份文件没睡着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见她露出困意,迅速叉掉文档关闭电脑,转过脸,戳她濒临宕机的额头,她往后仰倒,陷进柔软的枕头。

“困了就睡,会议间有空隙,现学也来得及。”

关雁回用力睁开眼皮,问:“真的?”

“真的,电脑放我这。”

晏行知缠电源线,用胶贴固定,半晌没听见动静,一转头,见女生歪倚着床头睡着了,红唇微微张开,他凑过去,刚好听见她嘟囔什么生物分子。

嗯,梦中学习,觉悟很高。

晏行知勾起唇角,拍拍她的肩膀,“关雁回,关雁回。”

关雁回皱眉,不情不愿地吭气。

“这是我的房间,我抱你回,”晏行知顿住,毫无心理负担地改口,“今天要睡在我房间吗?”

关雁回困得要命,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一直说话很烦,听他问什么“今天睡房间”,胡乱嗯了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晏行知撩起她胸前的发丝,凝视她的目光带着难以言说的执着,声音极轻极缓:“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明天睡醒千万别害怕。”

——

清晨,橙黄的阳光慢慢穿透云霞,滑进窗帘缝隙闯入昏暗的室内,犹如墨色绸缎上亮闪的金线,窗外小鸟鸣啭叙鸣,唤醒美好的——

“哎呀!”

“唔。”

痛呼夹杂着男人闷哼,崭新的一天从此开始。

晏行知扶着下巴,撑着手肘坐起来,看向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关雁回,问:“怎么了?”

真是个好问题。

关雁回没法回答,难道要质问他为什么出现在“他的”床上吗?

睁眼被饱满的胸肌糊了一脸,倒是挺养眼的,不过那也很惊悚好嘛!

关雁回摸摸鼻梁,接着归拢头发,一秒钟七八个小动作,尴尬出声:“我昨天在你房间睡的啊?”

晏行知挑眉,“还不够明显吗?”

关雁回语塞,迅速抬起眼皮瞥他一眼,将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他的腹肌。

“早上温度低,小心着凉。”

晏行知很轻地笑了声,倾身,被子完全滑落,手抵在她腰侧,身体和被子自然构成一个空白区。

“看见了?”

关雁回懊恼地别过头,闭眼深呼吸,反复告诉自己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要胡思乱想,稍作平复,转头解释:“我不是——”

双唇相触,她瞳孔地震,不由自主地吞咽,僵硬地后退,“故意的。”

“故意的也行,让你亲。”

说是让她,实际上他才是绝对的主导。

大掌紧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肢,若即若离地贴吻嘴唇,呼吸率先缠绕,睫毛扑闪抖动,指腹微微用力按揉腰窝,她当即软在他怀中。

晏行知半眯的眸子填满欲色,抬起她的下巴,“张嘴。”

关雁回意识飘在半空中,顺从地张开唇瓣,狭窄通口中,猩红舌尖无意识引诱。

晏行知再次垂首,房间渐渐响起令人脸红的声音,直到女生难受地哼声急喘,双手不断拍打他的肩头,他才施施然结束这个缱绻的早安吻。

关雁回倚着床头,胸脯起伏不断,舌根被他绞得发疼,几次差点没控制住咬他。也是因为卡在清醒和沉溺的边界,神思更加混乱。

女生贪婪呼吸的情态过于色气,**几欲冲破牢笼,唯恐耽误时间,晏行知收回视线,去浴室冲凉。

“晏行知。”关雁回叫住他。

晏行知攥紧拳头,不知从何时起,光是听她的声音,内心都会荡起波澜。

他始终背对她,侧转过脸,“怎么了?”

之前在临江仙打工时,关雁回听同事说过,男人不能憋,刚才接吻的时候,她腿心又硬又烫,估计他忍得挺艰难。

凭他们的关系,乐于助人是分内之事。

她捏着被角,小声问:“用不用我帮你一下?”

房间陷入安静。

只一瞬,晏行知转身,两步跨回床边,压着关雁回的肩膀,把她按进被子里。

男人漆黑的眼眸像极了充满进食**的野兽,呼吸灼热,轻易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撩起一层火。

“你怎么帮?”

他一边问,一边磨蹭她睡裙边缘,以一种极为缓慢磨人的速度,向上攀爬。

“这个不行,”关雁回拦住他,“还要工作呢。”

晏行知偏要追根究底:“工作怎么不行?”

“你太……我走不了路,”关雁回暗骂,强忍羞耻,“用手,用手行不行?”

“恐怕不行。”

晏行知屈指弹她耳垂,“第一场会议在九点半,我们最好八点四十准时出发。”

关雁回怔住一秒,看向床头柜的电子钟,显示八点十七,就算将洗漱用早餐的时间压榨到极致,剩下的时间也不够用。

“那——”

晏行知起身,“给你攒着,晚上回来再好好帮我。”

关雁回视线游离,找到拖鞋,边走边说:“那我先回房了。”

拉开门,身形一顿,遂又关上。

关雁回转身,欲哭无泪,“李秘书在外边。”

“他来送早餐,顺便确定今天的行程,”晏行知的态度理所当然,“你慌什么,洗完漱来吃饭。”

关雁回一想也是,哦了声,推开门,和李秘书微笑道早上好,闷头往外走。

在她离开后不久,晏行知穿戴整齐走出卧室,表情和平时一样,淡淡的,喜怒不形于色,然而他一靠近,便能瞧出嘴唇略显红肿,甚至还有尚未消褪的牙印。

李秘书默默吞下一碗狗粮,拿出行程表,正要汇报,晏行知抬手打断,“等她一起。”

李秘书平静说好,内心感慨:上司就是上司,出差也能这么幸福。

——

九点二十准时抵达国外分公司,分公司中高层领导列队迎接,见后排下来一位白色西服套装的年轻女性,皆是一愣。

关雁回也愣了下,收到李秘书递来的眼神,恍然大悟,绕过车尾,给晏行知开车门。

晏行知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迈下车,朝那群人走过去,李秘书紧跟其后。

关雁回轻轻关上车门,拎着坠手的电脑,快步跟上,奈何他们已经上了台阶,晏行知更是在人群中心,她不能拨开人群挤过去,只好亦步亦趋跟在队尾。

忽然,人群驻足停下,自动向两边让开一个半人宽的缝隙,齐齐回头,晏行知站在缝隙中线,明明是最远的位置,目光却最先抵达。

关雁回一脸茫然。

晏行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跟上。”

话音落下,人群分得更开了,关雁回反应过来,大步穿过人群走到他近前,最后站在李秘书右侧。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关雁回的地位——不是首席秘书,但在晏行知心中有一定分量,甚至称得上特殊。

暗暗观察,发现他们互动坦坦荡荡,少有眼神或肢体接触,言语交流都是简短指示和你问我答,看不出丝毫过界迹象。

会议中途休息,女领导前来打探套话,关雁回始终微笑应对,一问三不知,再就是用不谈领导私生活这种话术堵回去,结果自是一无所获。

大家默认她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或是重金聘请的金融天才,或是与晏家有旧的世家千金,更有甚者猜测华国人爱搞玄学,她八字相合旺公司也说不定。

与此同时,话题中心的人正对着屏幕上的工程图两眼发直,耳边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头一次触发了催眠效果。

晏行知用笔杆敲她指骨,“醒神。”

关雁回嘶声,想捂脸又怕弄花妆面,压着声音:“晏总,这知识它不进脑子啊——”

听她悲戚抱怨,晏行知莞尔,把杯子递过去,“喝点水。”

“哦,谢谢。”

关雁回不是第一次用他的杯子,喝水时没法呼吸,是故没有嗅到杯中浓烈的苦味,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大口,果断咽下,精致的五官瞬间收缩,舌尖吐出一点,像是中毒一般,指责:“好苦!”

晏行知好整以暇地问:“清醒了?”

关雁回做了个深呼吸,好歹这杯苦咖啡是热乎的,权当是喝中药,狠心闭眼,连着闷了半杯。

放下杯子,身侧恰到好处地递来一张纸巾,她嘴里发苦,说不出谢谢,感激地看他一眼,接过,印了印嘴唇,拿起手机屏幕照了照,口红没花。

把杯子还回去,见他面不改色喝了两口,问道:“你不觉得苦吗?”

晏行知拧上杯盖,将它放在关雁回手边,“刚开始觉得苦,但是喝完会很精神。”

“那怎么不喝茶?”

“费时间,”晏行知点点手表,“好了,课间结束。”

关雁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努力听进晏行知讲得每一个字,手中的笔抛弃质量,追求极致的速度,在本子上留下一行又一行鬼画符。

满满当当讲了十五分钟,关雁回放下笔,长长呼气,一口气呼到一半,李秘书敲门说人到齐了,请他们过去。

关雁回忙不迭提起精神,转动眼珠抵抗眼底下坠粘合的本能,迅速收拾东西,站起身,手腕被人拉住,乌木味道自后将她笼罩。

“这么困?我帮你醒醒神。”

晏行知虚虚抬起她的下巴,小心避开妆面,低头吻住她樱桃色的唇瓣,出门前,她精心选出这个色号,既抬气色,又衬得她气场很强。

不过以她的拼劲和学习能力,想来不过半年,就不需要外物加持了。

吃到口中的刹那,晏行知下意识皱眉,口红名不副实,非但没有果汁的甜蜜,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涩口,好在女生的唇舌很软,尝起来像极了樱桃肉。

关雁回听他语气似乎有点无奈,偏感受不到丁点勉强,怕被人听见动静,她压着声音,趁气口抵住他的下巴,提醒:“晏总,还得开会呢。”

她本意是用职位称呼唤回他的理智,哪成想点燃了他的某根神经,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更暗几分。

晏行知定定凝视她良久,抬手擦去她唇边扩散的色彩,嗓音低哑磁性:“抱歉,口红花了。”

“没事。”关雁回慌乱翻找小镜子,小心翼翼修补。

晏行知向来有分寸,他放过了她的嘴唇,净在舌头上下功夫,说白了,没有外伤,全是内伤。

补完妆,关雁回收好镜子口红,一抬头,锁定晏行知唇上斑驳的艳色,脑子顿时晕了下。

庆幸自己发现及时,否则事业还没起步就要塌得一干二净,她唰的抽出纸巾,拉住晏行知的手腕,微微踮脚,“别动,你嘴唇沾到口红了。”

就在这时,李秘书再一次敲门,推门进来,立刻收到上司意味不明的眼光,视线旁移,关雁回低着脑袋,耳尖绯红,收拾东西时动作僵硬不自然,一会儿拿电脑,一会儿拿水杯。

坏消息:误入老板paly现场。

好消息:老板反应很快,没让他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确定失业危机解除,李秘书非常有职业素养地汇报:“晏总,会议还有三分钟开始。”

晏行知嗯了声。

李秘书退出办公室,贴心地带上门。

晏行知视线重新落在关雁回身上,微微倾身,“擦干净了吗?”

关雁回忍着羞耻仔细检查,顺便把桌面上的物品扫到手里,语速飞快:“干净了,我先出去,你,你快点。”

晏行知望着她仓惶离去的背影,指骨用力蹭了下嘴唇。

他感觉自己近来有些奇怪,刻在骨髓中的原则正逐渐丧失权威性,但这不重要,无需浪费心神追根溯源,他很快就会找回节奏,重新掌控一切。

晏总有自己的节奏(确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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