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响,房门被打开了,郁炀之先进去了,然后侧过身来留一定空间给后面的人,在对面那个窗口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他小声地说,语调不乏有些玩味:
“看来,父亲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们啊……对了,之前不是说要给你看一场‘好’戏的吗?”
郁沽之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他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了真皮沙发上,翘着腿,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
“你的好戏就是跟我挤棺材?”
郁沽之把话送了回去,反客为主了一回。
郁炀之立即摇头,故作玄虚地说:“非也非也。”
郁沽之气得想给他个白眼,说:“你出去了?”
“没,你哪能这么‘揣测’你哥啊?”郁炀之笑地回到对面去。
郁沽之:“别乱用词,问你话呢。”
屋内只点个灯盏在桌子上,里头的火随着琉璃的折射,错综变化地打在地板上,窗外路灯带来微弱的光洒入。
路街上时不时传来车鸣声,风刮着树叶发出“沙沙”声响来。
树上的知了聒噪着叫,一派光景。
-
郁炀之低笑了一声,倒了一杯水,顺着桌面递了过去,对面的人接了,他毫不意外,靠在了椅背上,继续看着前面。
他马上归入正题:“刚才老爷子过来了一趟。”
“城下城?”……的事??
黑暗中男人的笑容隐没在夜色,光影描绘着他的轮廓,那双眼眸闪着光,带着点勾人心魂的笑,反而避开了话题:
“你去了暗场见了什么人?”
郁沽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上的怀子放了下来,水随着惯性碰撞在怀壁在,溅出水花来,平静地声线响起:
“我有告诉过你,不要在背后偷偷调查我吗?”
他的眉头蹙紧着,盯着面前的人,像匹恶狼一样,死死盯着猎物,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指:“那次邮件也是这样。”
“说说看吧,我最亲爱的哥哥?”
“噗——”
郁炀之一张脸上只有温柔的神情,双眼含情,似风花雪月,富有磁性的声线从喉咙里发出:
“要是比不老实的话,我们可以一桩一桩地算,你不介意的话——”
郁沽之好像感到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但很快噎了回去——
“是谁明知道谢家那边有问题,还坚持要去,到头却什么也装做不知道?”
……是……我……
“是谁说不喜欢被求助……”
郁沽之:“我这也不算是求助……吧???”
“?”
郁炀之在面前的人愣神的片刻,起身凑了过来,郁沽之一抬头就抵在了他的下巴,一时间世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了一般。
世界只剩下了时钟“滴滴”地略过,两颗心脏不合时宜地跳动了起来,空气中热流在涌动着。
郁沽之不一自在地别过了脸,却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笑声,好听地嗓音响起:“去家宴的时候一定要等我过去,不要自己行动
——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帮你的。”
很快语调又变了变:“你昨天让我晚上等你,不只是说这些吧?”
对面的男人站起来,走到了阳台边,仰头望向夜空中高挂的明月,洒在他的脸庞,郁炀之从后面跟了过来,手里拿着打火机,问了一句:“来根?”
月光下的男人点了点头,接过香烟,叼在嘴边,本想着接过打火机,可随着郁炀之的动作,火苗冒了出来。
下一刻男人的气息扑天盖地涌入,那支被点过的烟凑了上来,点燃了他嘴边叼着的那一支。
气氛开始微妙起来,有一种不知的东西袅袅升起,郁沽之很快避开了,继续看着夜色,但已经没什么心情了。
烟儿从嘴里吐了出来,缓缓升出。
“我去过暗场,但只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之前留下的问题,郁沽之没有选择回避,但之前总是不说,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确认什么事,也是实话,上次那场暗杀让他至令也想不出什么所以来。
有谁会去接暗杀郁家长子的任务?
又有谁会去分布这个任务?
谁和郁家有仇?
“让你等我,是因为今夜有人要杀你。”
这句话并没有让郁炀之有过多表现,反而更加冷静了。
这种表情也在在郁沽之的意料之内,所以他并不觉得什么,只是心里的那一道坎过不去了而已。
-
他们聊了许多,大多数都是小时候的事,有些事情郁沽之已经记不太清了,混肴在一起的记忆另他分不清现实还是其它什么的。
就是有点莫名的违合感,他说话的方式特别熟悉,郁炀之总是那么笑着说,眸底染上点光,像天上的星星。
那么……这样的人是可以……上天堂的吧?
……
……
-
“砰——”
枪声响过,擦过墙壁磨出火光来,一时候风沙四起,罅隙之中暗涌翻滚。
“已引起目标人物注意,请指示下一步。”
红色的灯光闪烁着,一道黑影掠过屋顶上,缓缓消失在夜色中,一道青烟袅袅升天,九穹激出点光,月空之中闪过。
紧接着四五道身影纷纷动了身,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指令也随之下达:
“继续潜伏,等待目标出来,确认是否有无关人员存在。”
在枪声响起的时候,郁炀之下意识把人拉入怀中,手紧紧扣住对方,以防止人丢了。
郁沽之看着抓在一起的手,互相贴紧,就像依偎的恋人……但又是那么相隔之远。
他们……究竟算什么?
明明那么在乎彼此,明明不希望对方陷入困境……
可偏偏却必需站在对立。
-
如果郁古德在上个世界线是在家宴之前将地下城的产业交给郁炀之,那么现在也是在家宴之前。
从暗场那边打探过来的消息……不会出错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跟上次的故事线差距不大。
总的来讲,就是整体往后拖了一下。
距郁炀之一进门时说的话——
“……父亲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们啊……”
老爷子来过一次,会不会就是交产业?
勒加湾的事,已经算是一个提醒,再进一步,会出现什么结果?
郁沽之也是进了许多条世界线才从运动机制bug中得知到一些规律。
可……有些会知道这场交易?
不仅知道这场交易,还知道十六年前的一切,幕后之人并不简单?
这会不会是放出来的一个网?
在试探什么?还是确认什么?
郁沽之想起暗场的摄像头,那个扬言要合作的甲方连露面都不给任何机会,在人家的场地,不好动点什么,但也不代表什么也没动。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
在过来的路上从手机里发出声音,那枚窃听器仍安安稳稳地呆在某个角落,发挥着他的用途。
车鸣响了一路,脚步声越来越明显。
暗锋走火,一时间人水马龙,硝烟四起,街道上碎石滚动。
风刮了又刮,双眼藏在暗处盯着远处的动静。
“目标移动,请示下一步。”
“跟紧!”
“目标人物身边有一个人……”
“穿戴!”
“普通民众。”
“尽量避开,努力去找标志。”
“是!”
-
天台处架起了枪支,横扫地射击。
郁沽之不由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早知道就不管这破事儿了,惹火上身,这会儿还得陪人躲着走。
“…………”
楼道中,脚尖轻点着,猫步地一点点前进,两个人贴着墙走。
郁炀之去翻过卧室里的抽屉,原本躺在那里的枪弹已经不见踪影,他猛地想起老爷子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
……这可有点难办了。
对方有几个人,这是他们不知道的,而且这架势完全是冲他们来的,恐怕底细也摸清了。
“你……”
郁沽之看了又看,话在口中也说不出来了,囫囵地转了回去,却见某人还有心情说笑,忍不住挥出了一拳。
郁炀之装腔捂着被打的胸口嚎叫着,很快就收获了一个白眼。
窗户彼打碎了一边,空气扑了过来,他们顺着楼梯向下走,在二楼的时候徒然回走。
如果人从下面来,直接下楼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上去?
显然那伙人不难想到。
碰硬?
那更是痴人说梦了。
两头的人都在按着路线前进,下一刻郁炀之猛地向前,抓住黑暗中的手臂,用力地一拉,再一蹬脚,反手摔了过去。
后面的郁沽之也没有犹豫,在两个打在一块之际,寻找散落的枪支,边上“吱呀”一响。
“!!!”
果然不止一个人!!
郁沽之一扫腿,退了回去,不过他还是把枪顺着带走了,但也只是愣在原地,没有其它什么动静了。
那头两人还没打完,动静闹得不小,不过幸好这一带几乎是空户,倒不用担心引来其他民众,要是把这伙人的同伴引过来,那就不好说了。
郁沽之清楚地听到那人说,
“抓到你了——”
瞳孔地震,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下一刻让他心里的猜测更重了一分——
“目标已确认。”
“立即撤退!”
他们的目标……到底是谁?
他好像隐约知道是谁了。
十六年前的支线于此之后展开,所以的债务都追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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