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会有人进入的办公室。
许星柏歪着脑袋站在一边只是望着对方,给谢嘉弈一个眼神自己感觉。
谢嘉弈干脆枕着胳膊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
“——谢队?怎么了,是受伤了吗?”有经过办公室的同事看到谢嘉弈倒在地上,而旁边许星柏抱着胳膊别过脸不理不睬,两眼瞪的溜圆吓得嘴巴半天闭不上:“许星柏,你打谢队了?”
“——我没有!”听到怀疑和质疑,许星柏深吸一口气垂下胳膊立即站军姿表情紧绷否认。
“他!就!是!——”谢嘉弈故意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这么好的人,他拒绝我的诉求!还给了我重重一击!”
“谢嘉弈!”许星柏哪里遇到过将无赖演绎的如此炉火纯情的谢嘉弈——
“许星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同事误以为许星柏发火,眼疾手快的将其拉到一边,一掌拍在许星柏的后背,小声提醒:
“你知不知道,这已经是七月了,你要是真不想干的话,这个时候离职出去玩是一年中最贵的时候;八月又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找工作特别难,九月人家用人单位拖一拖入职就到明年一月了,一晃大半年过去了啥也没有干钱也没有赚,倒是不停地花钱生存作息紊乱心率不齐人一闲就容易出问题,等你坐在天台边边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一切的结果就是因为今天你没有伸出手。”
“不是,打工人真是活该这么贱啊。”许星柏被带入同事描绘的恐怖场景中,无奈的摇摇头:“他不是仅仅要我扶他,你是真不知道他有多夸张——”
“夸张怎么了怎么了,人家谢队千辛万苦给你当领导,还不能有点个人要求了?!”同事提点的心都快操碎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外面商场还知道VIP客户享受特别待遇呢,你就这点觉悟,不应该呀。”
“你不会是,找关系进来的吧?”
整个公安系统,全都自带侦探细胞。
“我立刻去扶,我现在就把谢队放在我心里第一位,让全单位都知道我最爱他!”许星柏抬起一只手掌覆在胸口一本正经表衷肠。
“那就去啊,DOING啊。”同事说完,抬起手背拍拍许星柏:“我走了,地上凉,你赶紧,要是感冒了还得报工伤。”
听到许星柏大庭广众之下表白自己,谢嘉弈得意洋洋的挑挑眉毛,压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等到同事走后,两人彼此的笑是掩饰不住一点。
谢嘉弈仰起头快要笑出一朵花。
许星柏仅剩的矜持就是抿嘴,奈何爱意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已经是下班很久的时间了。
同楼层不断传来关门的声音,隔了很久,只能听到外面蝉鸣和风吹过槐树叶的声音。
风渐渐有了凉意。
许星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谢嘉弈眼眸里的笑意虽然还在,却多了些紧张。
“你怕什么。”许星柏朝对方一步一步缓慢走去,故意逗着他,故意研磨着谢嘉弈的性子:“地上舒服?”
“舒不舒服你也躺下来不就知道了。”
明明两人几乎没有动。
忽然之间,在许星柏上下打量谢嘉弈的时候。
每一次的打量,眼眸里的**就多一分,谢嘉弈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掉一件。
对方什么都没有做,谢嘉弈却莫名的红了耳朵投降,主动抬起一只手:“拉我起来。”
许星柏握住了那只手。
却没有用力拉。
而是就这么默默地握着,甚至低头将对方的手当做玩具一样,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研究。
“哎——这是单位!严肃点!”谢嘉弈轻咳一声,蹙眉小声提醒。
许星柏却一脸委屈的坐在谢嘉弈身侧:“我哪里不严肃了?”
“懒得理你。”谢嘉弈莫名的感到一种即将被吃掉的危险感,干脆从对方手里撤回自己的手自己起来——
许星柏眸底深喑,握着谢嘉弈的手臂向后一扯——
谢嘉弈本能坐起的瞬间,许星柏仿佛早就算准了距离,微微侧了侧脑袋,彼此嘴唇碰嘴唇。
一旦黏上,就分不开。
谢嘉弈被温暖而有力的怀抱笼罩着,像是一个玩具一般,被许星柏执拗霸道的品尝着,探索着,只要有一点点想要分离的倾向,都会被许星柏拽回,手臂从背后滑落腰间,加力搂紧。
彼此感受着彼此的灼热。
心悸难耐。
热恋期的两人,一个吻,就足以彼此支撑度过长长的一段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吻累了,谢嘉弈干脆枕在许星柏的颈窝里,喘着粗气休息。
手掌覆在许星柏的背后,无力的轻拍。
而许星柏缠在对方腰间的手臂使了使力,整个人肌肉紧绷,将脸缩在谢嘉弈的脖颈里,用力的吮吸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直到几分钟之后,才彻底放松。
许星柏晃晃谢嘉弈,低头在对方的脸颊亲了一口,又抬起手指帮对方擦拭脸颊上自己不小心留的口水,眼神黏糊糊的望着对方:“起来去吃饭吧。”
“你——”谢嘉弈感觉有点像自己本想擒获对方,却反到成了对方的猎物的感觉。
“哎呀,哎呀。”许星柏不止眼神黏糊糊的,就连拥抱也是黏在一起不想分开,有些试探有些欲言又止,更多的是期待:“要不,等工作结束了,你在我家住几天?”
“那——”谢嘉弈猜到对方想法,整个脑袋瞬间变成了草莓色,站起身不理睬对方:“看你表现。”
“我什么都听你的,”许星柏有些急了,先去开门通风,随即跟在谢嘉弈身后转悠:“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给你买,我带你出去玩,我们去露营,我们去购物,我所有时间都陪你,上班下班都陪你。”
呵呵,男人。
“呸。”谢嘉弈才不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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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匆匆冲了澡,换上干净的短袖和舒服的裤子,一起去找餐厅吃饭。
“其实豆豆已经认了全部的罪行,从工作上来说,我们只需要等待李捷那边的现场勘测结束,直接报上级批捕就行。”许星柏随手将刚上桌的汤盛在碗里递给谢嘉弈,这才给自己盛了一碗,一整天身体的疲惫在滚热的汤汁里被融化。
“庄洁一直都是受害人,虽然我们证据证明她也触犯了法律,但是会不会,”许星柏一边说一边想:“可不可以,在量刑上有些考量呢?”
谢嘉弈沉默了。
他慢吞吞的吃着炙烤羊肉,重新将案情在脑海里铺陈:“你看,根据豆豆自己的反馈,他性格偏执固执,家庭生活非常不幸,所以在母亲要离开的时候,他打死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就一直当gai溜子无所事事。”
“是,这些他说的很清楚,有细节,我们后期调查走访时,其他群众说的也差不多一致。”
“但是他在杀害母亲的时候,我认为的是愤怒之下的冲动行为,并不是变态心理杀人。他后面的犯罪升级,是有着非常清晰的规律和步骤:在当gai溜子的时候,他渐渐演化到抢劫,后面升级到参与轮X,但是他没有杀人。你会听到后面他虽然承认了杀人——”
“他先说是庄洁爱自己,然后承认了自己多起杀人。”许星柏停下吃饭的筷子,蹙眉分析:“可是他拒绝袒露是怎么杀的,动机是什么,只是全部承认。他是这个时候认为——”
“他认为自己反正就是罪无可恕,在我们的调查中才得知这么多年自己伤害玩弄的受害者,根本没有离开过他的院子。之前或许他根本不在意抓与被抓没意义——这点从他被捕时就可以证明。现在被迫面对时,才发现人都是庄洁杀的。他认为庄洁是爱自己,于是决定最后做一件好事?”谢嘉弈说着,但又觉得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会在最后一刻这么善良吗?
人性真TM复杂。
“庄洁那边还没有说吗?”许星柏一边听着谢嘉弈分析,一边细心的为他剥虾。
谢嘉弈摇摇头,一口吃掉一只虾,眼神狡黠:“我们现在去看看庄洁?”
“这么晚了,医院都停止探望了吧,对其他病人也不好吧?”
“庄洁安排住的是单人病房。”谢嘉弈拿起手机:“我给线人发个微信问问庄洁睡着了没。”
不一会儿,电话响起。
谢嘉弈看到信息内容催促:“快吃快吃,最近庄洁在学习用智能手机,天天看抖音根本不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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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在夜晚的路上。
路灯下的光影斑驳,黑影不断覆盖谢嘉弈的双眼,又很快离开,如此重复。
轰隆一声,天空落雷。
一滴一滴雨水憋不住了似的,蹦跶在车窗。
空气逐渐清澈起来。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同时都想到今天晚上睡觉时可以凉凉爽爽听雨声,不由得心情轻松。
“姐,这是我们刚才在商场吃饭,想着你们晚上值班,买了点肉松小贝。”谢嘉弈将买的食物递给对方:“还有一点饮料。想着半夜你们喝东西增加身体负担,我买的红牛,白天你们累了喝。”
“哎呀有心有心。”护士大姐笑盈盈的接过,直接带两人前往庄洁的病房,路上不停叮嘱谢许二人注意声音不要吵到其他病人。
“大姐,庄洁最近什么情况?”
“那孩子挺乖的,”护士大姐仔细想了想:“平时让检查让吃药一点都不用担心,有的时候检查时肯定会需要一些坦诚相对什么的,其他病患都会紧张都会特别要求注重**,她完全没有,完全配合,我们都挺不好意思耽误人家时间的。”
“低羞耻感?”谢许二人对视一眼。
“那其他的呢,心理医生来过了吧?”
“来过了。”护士大姐点点头,彼此都知道心理医生的结果不会告知他人,继续下一个话题:“要说起来,也是这孩子就是受了苦,有点犟头犟脑的,其他的也没啥。”
“什么意思?”
“唉,也不是啥大事,我们都知道她的情况,就——”护士大姐有些后悔自己失言,有些慢吞吞:“就是我听说,她之前和她母亲说想要吃石榴,你们也知道这个季节哪里有石榴,于是她母亲就没有给买,结果晚上她把她母亲的头发剪了一把。”
不等谢嘉弈说话,护士大姐连连摆手:“能理解,能理解,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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