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夫人哐叽一下就给李宁湖挖了个大坑。mengyuanshucheng
李宁湖就算不清楚内情,那也不能看见别人都躲, 她反倒莽着往下跳啊。
李宁湖就左右打量了一番, 咦了一声:“老夫人, 这棺椁呢?”
袁老夫人哭道:“死外头了, 尸骨无存啊!”
周围的仆妇都忍不住一阵哆嗦。
李宁湖就去扶袁老夫人:“嗨, 您看您这, 哭得可有点早了啊。如今这音讯不便,消息传来传去传误了也是有的。赶紧把家伙什收收, 先不忙哭,安排人出去打听打听消息, 一准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袁老夫人就给她硬生生的扶起来了, 脑子发蒙呢:“不对啊,明明说人没了。”
李宁湖瞎掰:
“这看岔了的事儿多了去了,我就给您说个我听过的真事儿吧:
就有一天天下着大雨,路上的行人匆匆的赶着往家走, 有一人前边走着走着, 突然一闪人就没了。这一幕不少人都看见了, 但谁也不认得这人, 就没人顶着雨去找。
后来这人的家人找来了,左左右右这么一打听,都说是人没了。
这家人就哭天抢地,要给立衣冠冢了,谁知道在灵堂上正哭着了, 那人突然就回来了。
满屋子以为见了鬼,给吓得不敢靠近,直到看了人有影子,才算信了。
你说这人是咋回事呢?”
袁老夫人给听住了,顺着李宁湖的搀扶就往一边屋里去:“咋回事?”
李宁湖就道:“却原来,那天雨下得太大,这人看不清路,不知不觉走到路边上了,又倒霉催的,脚一滑摔坡下去了呗。幸好这泥都是湿软的,坡底下也没石头,他其实没大碍,只是脚扭伤了,一时半会爬不坡上来。他只得慢慢的拖着伤腿往前找地避雨啊,走了挺长的间,也不知道自己绕到了什么地方,只见坡壁上的黄泥被雨水给冲开了,一块石板子落下来,露出个洞来。
这当头,哪容得他多想啊,他急不可待的就钻洞里去了,等掏出火折子来把洞里一照亮,顿时见着了一副奇景。”
袁老夫人诧异:“如何了?”
李宁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只见这洞口虽小,但腹内却宽敞,在微弱火光的照映下,里头密密的垒着百八十口箱子,这人就拖着腿往前去,捡了一块石头,把一口箱子上的锁头给砸开了,这一掀开,顿时洞内华光绽放,宝气氤氲,把这人惊得张大了嘴!只见这箱子里头各种东珠南珠夜明珠,红宝蓝宝五彩宝,青玉白玉羊脂玉,尽是价值连城,品相差一丝的箱子里都没有。”
袁老夫人也跟着张大了嘴:“哎呀,这可叫他撞了大运了。”
李宁湖道:“可不嘛,这人啊,就在洞里养着,渴了接点雨水,饿了就出去找点野果子,等腿好得差不多了,一个人费了老大劲,把石板子重新堵在洞口,糊上黄泥盖住,这才回家来报信。他们一家趁着夜去把这批宝藏给取了回家,从此后就发了家了。”
袁老夫人叹道:“却不知是谁失了这桩宝藏。”
李宁湖神秘的笑了笑:“指不定是什么前朝的某个皇室藏的呢,只怕战乱中人都死绝了,独留这宝藏在地底下埋着。”
袁老夫人听她这一通说,倒真把心思引开了,当真让人去外地打听夫君去。
仆妇们都已经听傻了,李宁湖这种掉下山崖得奇遇的模式在后世是烂熟的,但这时候还新鲜着呢,一个个的还以为李宁湖说的怕是真的,真有人走这么大运,羡慕得不行。听了老夫人的吩咐,愣愣的答应了。
李宁湖扶着袁老夫人在炕上坐了,移过来炕桌,从大曲手里取了新出的桃花枸杞酒来,给老夫人倒了一杯,淡粉色的酒液飘着股桃花香,引得人情不自禁的端起了酒杯。
这种酒能养生,抗衰老,经过调制后度数恰到好处,挺适合袁老夫人饮用的。
仆妇们端了些肉干点心上来配酒,又叫了养在庄子里的女先生来说书,李宁湖同老夫人两个一边微醺一边听,不一会儿袁老夫人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仆妇们赶紧服侍袁老夫人睡下,今天这事才算了结。一觉醒来,袁老夫人一准不记得哭丧这一茬了。
李宁湖一走出屋子,就看见袁禺意负着手,笑眯眯的看着她。
李宁湖就知道这家伙怕是早来了。
果然,袁禺意道:“小丫头什么时候也领我去寻一处宝藏?”
李宁湖心里一动:“我这真有一桩大宝藏,就看你想不想取了。”
袁禺意一挑眉:“到园子里转转,顺便商量商量怎么去挖这宝藏。”
李宁湖欣然从命,赶紧跟上他。
五月里来阳光炽热,然庄子里树木种植都经过精心设计,一路都能走在树荫里。
两人缓步走着,袁禺意问:“是何宝藏?非得是满箱子价值连城的东珠南珠夜明珠,红宝蓝宝五彩宝,青玉白玉羊脂玉不可,品相差一丝我恐怕都提不起兴趣。”
李宁湖见着他后的略微的紧张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道这个逼一天到晚的尽想着找乐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是琉璃宝藏。”
其实琉璃是属于玻璃的一个种类,但此时的琉璃是从青铜器铸造时产生的副产品中提炼加工而成,由于非常难得,时人将之看得比玉器还贵重。
李宁湖以前想过要把玻璃给制出来,被人吓退了。现在如果能让袁禺意入伙,倒是不惧了。银子她如今不缺,但也不嫌多呀。将来想办事就甩银子,一万一万的往外甩它不香吗?
袁禺意本来还以为李宁湖在说笑,谁知道她还说出个具体名目来了,他是不在意什么宝藏的,只觉得这小丫头有意思:“这样的好宝藏,你自己不取,倒愿意与我分一杯羹?”
李宁湖道:“我叔父官低人微呀,我要真得了这宝藏,怕引了人来抢夺。反倒是袁二公子您,看着就非寻常人,我分您一份,才算是有了靠山不是?”
袁禺意心中一动,想起她叔父只是个小翰林,她也不知有没有十五,做下这摊子买卖,可见必受了些委屈。
一时他也不问什么宝藏,只问:“你今年多大了?”
李宁湖不知道怎么一下拐到这上头来了:“十四了。”
袁禺意觉着实在太小了:“什么时候的生辰?”
李宁湖道:“除非是祖母,我们家其他人倒也没有过生辰的习惯。大人生辰一碗饭,小孩儿生辰一颗蛋,有时忘了也就忘了。”
袁禺意啧啧道:“真是可怜见的,你说与我听,我必不会忘了,到时必送你一筐子鸡蛋。”
李宁湖忍不住哼道:“留着你自己吃吧!”
袁禺意不以为意:“好罢,翻了一百倍的生辰礼你都不稀罕,可见这宝藏不容小觑了,说来听听。”
李宁湖左右看了看,见下人们都落后他们一段,李宁湖便低声道:“我能源源不绝的制出琉璃来哩!”
李宁湖说这话时凑近了袁禺意一点,袁禺意低着头一看,这小丫头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不由看得他一笑:“唔,那我要做什么?出人手?出地方?一切都听你安排。”
李宁湖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半点惊讶和置疑也没有:“你,你就这么答应了?”
袁禺意道:“你敢骗我么?”
李宁湖摇摇头。
袁禺意笑眯眯的:“既然如此,我为何要犹疑不决?”
李宁湖服了,这人到了一定的地位,是不是就能一切莽着来?横竖别人当着他面说出的话,是不敢不兑现的。
李宁湖想了想,要仗他的势,他还愿意出人出地,多分他一点,买个清净省心:“我们五五分成。”
袁禺意摇摇头,有些懒洋洋的道:“两成就足矣。一会我让陶管事跟着你,往后他就听你吩咐了,你要人要银子都直管向他张口,这附近我还另有一座山庄,就给你做这琉璃作坊。”
李宁湖给他整得,觉得这事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兴奋之情平息了下来。
袁禺意突然问道:“你身边的窦管事,得用吗?”
李宁湖道:“很是得用,算是我手下第一人,什么事儿安排给他,都给办得妥妥当当的。你问他作甚?”
袁禺意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可惜了。”
李宁湖也觉得可惜了。
等她从袁家山庄出来时,身边已经跟了个陶管事。
这陶管事三十多岁,长得像个木桶,脸也圆圆的,一脸笑眯眯的特别和气。
陶管事笑呵呵的对着李宁湖拱手:“东家,您要不要去看看这烧琉璃的庄子?”
李宁湖也想去看看:“先回去一趟,我叫上窦管事,一道去看看。”
窦玄章是真没想到,李宁湖出去一趟,办成了这么桩大事。
李宁湖看他目光有异,便问:“可有不妥之处?”
窦玄章露出一抹浅笑:“没有,东家神来之笔。借了袁二公子之势,自可大展手脚。”
两人带上人手,与陶管事一道前往。
袁禺意给李宁湖充做琉璃作坊的这座山庄确实不算远,在二十里地外。
一行人赶着车赶了过去。
这山庄极大,内里亦是修得十分精美。
李宁湖有点惊讶:“这庄子用来做作坊,岂不可惜了。”
陶管事道:“东家只管用,便要进行改建也是无妨,公子爷这庄子也是闲置着,屋子不用,放着便坏了。”
李宁湖往庄子里走了一圈,选定了几处需要改建的地方,又有一处需要把种植好的树木花草给平了。陶管事一一应下,又问李宁湖:“东家可还需要些匠人。”
李宁湖沉吟片刻,若是买些普通人来培养,未免有些吃力,这其中怎么配比,怎么把握,是很有难度的,普通人恐怕要经过无数失败。最好的当然是有些经验的匠人,心灵手巧善琢磨的人,一理通,百理通,稍加点拨就是了。比如这炼过青铜的来按比配料,这烧过瓷的好把控温度,这制过瓷胚的好给玻璃成型。但这样的匠人恐怕不愿意卖身为奴,偏李宁湖这法子又不想泄露。
陶管事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眯眯道:“东家,公子爷手底下各行的匠人都养了些,回头抽一些,连身契一块给您送来,您就放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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