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解救祁衡毅

草漠外下了几天几夜的鹅毛大雪,整个一冰雪世界,白茫茫一片,仿佛宇宙初开的混沌入世的祭奠时刻,这大概是自然给人类的馈赠,鸟兽大虫们都在冬眠中沉沉的睡着,山川树木上像改了一层厚厚的白毯,大兴安岭的山巅终年积雪,像盐巴落满一层又一层,也像乳白的奶牛,太阳拨开乌云,几束金光撒下来,照得屋檐下的冰柱子越发晶莹剔透,像岩洞里无数个石头柱子,劳改犯人们第一次在这大雪里尽情玩耍,原来快乐也是不用那么吝啬的,黑棉衣的犯人们像臃肿的熊笨拙的打雪仗行动,每一步都想快退2倍的延迟动作,匍匐在齐大腿深的雪里开怀大笑,像洁白的A4纸上画上的黑乌鸦,脸颊上老化的皱皮咧开嘴一笑,那些痕更深刻,大雪来了有一点好,不用跑去方圆几里地打井水,直接用雪水煮茶,这是农场领导们的妻子最关心最开心的事情,祁衡毅也在雪地上仰躺,用身体画一个大字,凤人舞的头直直的出现在他的眼睛上方,他使劲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闭上好一会儿睁开眼是狱友的头。犯人们的眼睛开始朦朦胧胧、模糊不清、看不真切,全患上了眼疾,常把张三喊成王五,大雪在酝酿一场心安理得的谋杀,他们的死期快到了。

“147,你他娘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我做错什么了?”

一骨碌爬起来,朝他啐了一口便往牢房里去了,接着天空遮云蔽日,大兴安岭的雪崩跟着就滚下来,起初众人从没见过如此壮观的雪崩,起哄喝彩,眼看越来越近,像白色的大绸布朝他们的农场滚来,众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惊慌失措,老鹰、乌鸦将整个天空遮盖得严严实实,如此天象异常,梁指导只顾自己逃命,往后山上跑,可还是没来得及逃,哄乱中被滚滚而来的大白布淹没掉了,吞噬掉了一切惊恐、害怕和苦难,这一大奇观出现在1969年冬,如果没有这场自然灾害,大概有些人能等来平反,还能过几天舒心日子罢,祁衡毅闭眼准备赴死的时候,凤人舞扛起他不到110斤的身体,夺路而出,他不知道其余人都是他的陪葬品,自此他这一世和人类世界的瓜葛到此便结束了。

天上黑鹰乌鸦把个凤人舞的去路堵得密不透风,在雪地里猛发起怒威来,摇身一变将头变成狼头,震天一吼,唬得众鸦们四散逃离,这才驮起祁衡毅驰骋在雪地上,溜溜的打江南去,祁衡毅在毛绒绒的狼背上,早已惊诧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左臂的衣袖呼呼的往后头飞,愣得半晌回不过神来,途经蓬莱,凤人舞提议歇息打尖,祁衡毅才战战兢兢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黑斗篷下的凤人舞,怎么也无法相信世上居然有这样生物存在,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也不会相信真有超生物存在。

夜间打尖的地方自然是巫族的酒馆,人族已经疯魔了,见人就啃见人就咬。

“你不必这样盯着我?我是救你,把我当成怪物了,你的人气太重了,不然会被大家鞭打的,连着我也会被扫地出门,把这个服了吧,这仙竹草能把你身上百分之90的人气掩盖掉,我们巫族和你们人族自来不对付,战争来了之后,大家都自顾不暇了,这后面还有好多要和你说的。”两人一同来至林间的集市,热闹非凡,张灯结彩,树上悬挂的净是旌旗,半人半兽们在这深林里络绎不绝,烟花柳巷的青绿蛇们妖娆的扭着身子,林荫道尽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一层一层的,每层楼上站着花魁穿着露脐装招揽顾客,珍馐美味,好不快活,祁衡毅早看呆了眼,心里不禁感叹这巫族倒把古人的移情别致完美复制了下来,这客栈活脱脱竟和《水浒传》里头的酒楼差不多,蓬莱岛上一间魏晋南北朝的乌堡建筑,尖塔造型,八角笼的檐壁,往上叠起来。

“那是我们的办事处,所有的纠纷销户备案全在那儿,你从这里只是看上去小,实际上里边就很大了,能装几生几世的东西,晚间我们还要去那里查查橙子身上的图腾到底怎么回事?”

“橙子在哪儿?”一面说话儿一面已跟着一熊头人身的店招待员进了旅舍。

“能叫碗吃的东西吗?”

“我们这里只吃生食,全是生的,你确定你要吃?”

“先给一点点儿吧,饥荒闹了这些年,什么没吃过,生鱼片、牛肉多点点儿吧!”祁衡毅嘴里的酸口水泛了出来,说话间两人已经刷卡进入房间内,房间内两张单人床,素白的床单被罩,洗漱台都是清一色的大理石,喷头是黄铜的,整洁的米白地毯,楼下是各色各样的鸟兽鸣叫,趁着凤人舞去点吃的空隙,在大浴缸里放完水,足足洗了两三浴缸的水,乌泱泱的把个白瓷浴缸都染黑了,足有好几年没这么痛快的洗个澡了,整墙的大镜子,他仔细打量自己的全身,目光呆滞,左臂伤口已经成了一块嶙峋的丑皮,像没有生长好的掰断的藕节,肋骨根根分明,上一顿还在掰屋檐下的冰柱充饥,恍若隔世,此刻却在如此豪华的酒店里洗浴,热腾腾的熟食最终是被凤人舞置办来了,一盅温酒,他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光着膀子出来,也毫不避讳自己那只残缺的胳膊,剃须刀把他腌臜梆硬的胡须斩尽拔光,一个焕然一新的人出来了。

他狼吞虎咽这些珍馐美味。

“你得慢慢进食,否则肠胃会消化不了,很有可能噎死。”

“你说得对。”果缓和下来,肌肉的咬合变得轻巧些了。

“你现在看到的是将来21世纪的样子,也就是50年后。”

“50年后我都死了,还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嘴里胡乱塞满食物问道。

“好了,我们长话短说,橙子被抓走了,现在在哪个地方不知道,之所以来救你,只有你能救她,她替你受了一个最绝的诅咒,她背上的图腾应该是我们找到麒麟杖的关键信息,麒麟杖是我们巫族的一个神物,所有巫族的人都想得到它,它已经遗失几百年了,就在橙子从21世纪穿越到战争时期的时候,我们巫族的四大家族感应到了麒麟杖的召唤,因此这就是为什么各路人马都在虎视眈眈橙子,与你分别的那天晚上,巫族最下贱的狗族,名唤石秋明的半兽人把她掳走了,而且她接受了最恶毒的诅咒,本来这个诅咒是要给她最深爱的人,也就是你,还被喂了一粒毒药,她被宫本挑断手脚筋的时候山根叔每日喂她人参汤,性命应该是无忧的,但要受多少苦就不得而知了,我阿婆能算出来的就这么多了,明白?”凤人舞顿了顿,拿起条凳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既然你已经相信这个世界的存在了,你现在就不能置身事外,而且也无法置身事外,麒麟杖本由巫族的四大家族世代守护,分别是玄武、青龙、白虎、朱雀,现在朱雀和白虎一族已经没落,只剩下我们玄武和青龙,所以保护黄橙子是我的职责,我誓死会守护她。”

“她真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另外一个人?最初她避难到我家和从上海回来与我做同事真是两个人?”

“21世纪的她叫舒绒,是黄橙子的另一世,也可以说就是同一个人,你爱的也是同一个人,你的人族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你替他们赴汤蹈火,打下江山,拿性命守护他们,最后他们怎么对你的?现在的人族已经完全疯魔,都是人吃人,连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可以忘恩负义,反咬一口,这样的人千刀万剐总不为过,这也是巫族永不许与人族通婚的原因,巫族是斗不过人族八百个心眼儿的,大兴安岭被大量伐木,害得巫族许多族类不得不寻找新的栖居地,这不都是拜你们人类所赐?将来的人类会变本加厉,我们迟早要有一场恶战要打的。”凤人舞咬牙切齿恨恨道。

祁衡毅低下头,沉默良久。

“无论怎样,我在他们中生活过,而且我也是他们的一员,无论有怎样肮脏龌龊手段,我能做的是守住我自己的本心,我对他们也只是无限失望,没有恨,仅此而已,我现在只想救出黄橙子,其余的事情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不得不承认人类思维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更胜一筹,而且我现在也只有人类思维。”

“你们人族自以为是、贪婪虚伪、自私自利,自以为高过我们所有的物种。”

“好了,不谈了,我相信你对橙子不只是守护吧!”他忙切到另一个话题。

“她很善良。”凤人舞意味深长的长叹一口气道。

祁衡毅也不点穿。

“你的这条手臂阿婆会给你治好的,治好以后你从此回不去人族,融入不进他们的生活,你好好歇息一下,我们下半夜去办事处的档案馆。”

“你去哪儿?”“去天上看星星。”

说着便夺窗而出。

正当子时三刻,祁衡毅在梦里混混沌沌,被凤人舞破窗而入的声音惊醒,一个弹跳起身,三下五除二穿好衬衣衬裤,悄然下楼,此时林间的夜摊已经稀少起来,晚风也穿隙而过,树林里无数条小道随便望一条穿插过去,都是方圆好几百里的灯火通明,两人乘着飞毯嗖一下,一座佛塔就赫然映入眼帘,祁衡毅仔细观赏起这座九层佛塔,竟看得痴了起来。

这显然是北魏佛寺的式样,首先中间置塔,四面有门,塔后为佛殿,每个方形门檐上方都用精细的雕花和壁画构成了独一无二的画龙点睛的色彩填充,八角高高的翘在八方,这样的佛寺布局与古印度相仿,而且主要是模仿着印度的佛寺再改良的建筑,中国人的改良大概没人能敌,整座主心骨置于佛寺中央,佛殿则为辅,将抄手游廊围成一个圈设在外围。左右手各建了两座五层木塔,显然是用府邸改造而成,把前厅改为大殿,后堂改为讲堂,最顶层是塔刹,下面的几层几乎是用多层木结构楼阁相结合,这样也不是完全照抄印度,巧妙结合就形成了中国特有的木塔建筑,这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典型的建筑结构。

凤人舞推了推他,两人偷进了第一层,远看面积不过巴掌大小,进来塔内,居然足足有一个大操场的平面这样大,第一层的只有东南设了一个主门,其余俱是小门,牌匾上写着巫族生死簿,沿着西南角的楼梯到第二层才看见巫族神物,两人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大通间站着人高的书架,架上全是透明的玻璃,一个硕大的图腾显现在眼前。

正方形里面一个圆圈,里面画了一匹钥匙形状,右边是一行小篆,写着:人水本源,圆形下边儿围着一圈音符。

凤人舞对着透明玻璃罩念念有词,透明玻璃罩式样果然开了,祁衡毅匆匆拿了这个图腾的演变历史,并无找到如何使用,而且这本图腾显然是后期加进去的,只看得入迷,北角的孔隙里放出不明气体。

“糟了,被发现了,赶紧走。”祁衡毅胡乱撕了这一页,书便掉至地上,两人灰溜溜的夺门逃走,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纵跃往海里跳将下去,凤人舞还是被吃了一掌,幸亏山根叔来得及时,不然伤势更严重。

凤人舞无精打采的靠在船头,山根叔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俊俏的小老头子了,天边的鱼肚白开始显现,蓬莱岛上的集市也慢慢消失,一切又都是人类的世界了,祁衡毅想来也是一番际遇,心里也只能暗暗称奇,不想将口袋里撕掉半截的纸拿出来看,哪成想成了一摊淤泥。

“来,拿来给我。”

山根叔对着淤泥念了咒语,又恢复成纸状,可关键信息正好撕扯的没有踪影。

几人快马加鞭总算是到了福州境内的武夷山,藤精叔和蔡三娘在岸边挥手致意,三人弃舟登岸。

蔡三娘劈头盖脸道:“怎么搞的?还受伤了?你个臭小子。”

“有人显些抢在我前面去找他了,不知道是杀他还是劫走他。”

“八成是石秋明那个狗腿子,这位就是橙子心心念念的祁衡毅?”蔡三娘带着恼怒和不屑道。

“阿婆好,我是祁衡毅。”“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莫要见外,莫要见外。”山根叔朝着祁衡毅一个劲儿的打躬。

一行人行至一个茂密竹林中,四周蓄意砍伐成一个八卦罗盘图空位,分别是“乾、坤、震、巽、坎、艮、离、兑”八个卦象,中间一个香案桌,摆满了艾蒿和焚香炉,分别是五个焚香炉子呈一字排开,五个罐子里分别装了土、金、水、木和火,蔡三娘对着香案桌拜了拜,众人遂跟着拜了拜,祁衡毅被拉至中间,其它人施咒将这个罗场包围起来,不多久四面八方的鸟兽忽的从林中惊起。

“你的这条手臂,我只需要略略施咒就可以了。”说毕从肩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条完好的手臂。

“这是橙子亲手从死人堆里给你捡回来的,一直用北极的上等寒冰保鲜,而且还替你受了苦刑才你重拾这条手臂。”祁衡毅早已声泪俱下,悔不当初。

“你且莫要太自责,先需把这条手臂接上了才能真正的去救她,我早对她说过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可靠的,她偏不听我的。”

真正的施法便开始了,蔡三娘也从背后抽出拂尘,和祁衡毅相对打坐,对着那条残臂起心动念,躺下的这条手臂跟着便自动接至祁衡毅的伤处,此时林间狂风大作,天闪雷鸣,这是有违人伦的事,但在巫族也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祁衡毅双目紧闭,左臂的伤口鲜血淋漓,一种撕扯的疼痛传遍身体,像要把骨肉生生用白刀子剥离刮骨疗伤的嗤嗤声,他嘶喊出来,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似要破体而出,每每到喉部又沉下去,蔡三娘青筋爆出,眼冒血滴,终于最后一根筋骨神经渐渐通了血脉,手臂开始由惨白变红润,强大的力量反噬,将她重重的打落在后面的竹子上,一汪鲜血喷涌而出。

“阿婆,阿婆,你没事吧!”祁衡毅的眼睛变成红色,嘴唇乌紫,瞪大的双眼充满恐惧和茫然,电闪雷鸣戛然而止,他像泄气的皮球瘫软下来,倒在地上。

“去,给他念风语咒,给他指方向,快。”蔡三娘有气无力的吩咐藤精叔道。

“有一股邪念在他脑子里,压制住,快点。”

藤精叔赶忙将他扶起,开始施咒,凤人舞支撑着外面的这个保护伞,山根叔将蔡三娘扶起,三人继续念起风语咒,天地变色,龙腾蛇舞,风驰电掣。

“这小子在用意念找橙子,这样下去他会七窍流血而亡。”蔡三娘大声嚷道。

“换咒。”三人变幻了一个位置。

“他支持不住了,给他点灯,接回来。”山根叔点了风门和大杼两处穴位,封住他的意念,渐渐的平稳下来,脸色归于平静,将其扛至百米内的竹屋里头,好生修养。

“这小子有点血色,前儿是我低看了他,一点就通,没人教他用意念找人,豁得出去。”蔡三娘挣扎着起身朝山根和藤精道。

“所以他和麒麟杖也有联系,只是这寄虫会不会已经提前知道了麒麟杖的下落,我打赌这石秋明就是寄虫的走狗,永生永世都是条养不熟的狗。”

“这石秋明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橙子的尸身还能不能保持完整都不一定,这孩子也是苦命,看她的造化了。”

“修养那会儿喝了我那么多人参汤,你以为白喝,我后来还给了她一瓶救心丸,应该无大碍,放心吧!”三个人垂足坐在八卦图内,眼观天象。

“最近天象异常,林子里的鸟都待不住,齐齐的往南下飞是什么道理?想来有大事发生,得留个心眼啊,这祁衡毅的身份绝没有这么简单,你再去找姚老头儿问问,到底是什么底细。”

“行,多则十天,少则5日,把我这瓶救心丸给他服下,能促进那条胳膊的血脉加速流通。”没等蔡三娘和树藤精反应一溜烟便跑没了。

昏迷的这五日,外边儿的人急死,梦中人只道这梦永不醒来,你道是什么梦,原来是祁衡毅和黄橙子两个驾着轻舟,飘荡在湖湘一带的青绿山湖中,泛舟赏景、对饮赋诗,一对世外鸳鸯逍遥自在、好不快活,耸立的青山,是那茂密的女子长发,一泻而下的瀑布是断不了的青丝情话,他们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相拥而醒,傍晚的残阳余晖下同榻而眠,数不尽的温言软语,忽一瞬天降大雨,呼啦啦摧毁广厦千万间,漫天的白雾席卷而来,身边款款软语的橙子在白雾中呼唤。

“救我,祁衡毅,我现在受锥心刺骨的痛,救我啊!”

一面祁衡毅躺在床上拳打脚踢,蔡三娘见状定是那寄虫入梦了,赶快把我的罗盘拿来,一个观音指又变换了几个手势,嘴上喃喃有词:“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na mo, he le da na, duo la ye ye)

南无、阿唎耶(na mo, ou li ye)。婆卢羯帝、烁钵罗耶(po luo jie di, shuo bo la ye)。菩提萨埵婆耶(pu ti sa duo po ye),摩诃萨埵婆耶(mo he sa duo po ye)。摩诃、迦卢尼迦耶(mo he, jia lu ni jia ye)。唵,萨皤罗罚曳(an,sa bo la fa yi), 数怛那怛写(su da na da xia)。”

祁衡毅渐渐的睁开惺忪双眼,这才平静下来,顿时只觉自己眼冒金星、头晕目胀,左臂竟觉力大无穷,轻松自如起来,赶紧一骨碌滚下床,跪谢蔡三娘的治愈之恩。

“赶紧起来,我最不喜你们人类这一套,虽说我也是人族后代,但我从小接受的是巫族的思维,你们的跪拜里只有权利和尊卑。”

祁衡毅面露难色,执意道谢:“无论怎么样?是您治好了我的这条胳膊,而且小舞还把我从大荒漠救了出来,我都要谢谢您。”

山根面色凝重的从外面夺门而进,气喘吁吁的朝蔡三娘还有树藤精使了个脸色便出去了。

“那老头儿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是闹不清,净给我打哑谜,只是给我丢了这个字条就把我逐出来了,你说气人不气人。”一面将字条儿交给三娘。

道是什么题:“眉飞色舞终有场,爱断情殇有也无,天机不可泄露。”

三娘展开一看,也已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意思是在巫族有他的场,和橙子的爱终是得不到正果咯,算了罢,也不管他。

当晚,几人坐在竹屋堂前,望着深远的天际,谈起遥远的巫族和人族历史,祁衡毅偏坐在西北角,一听着蚀骨海水像入了魔障。

“我的梦里净是水,那个图腾的文字是人水本源,一句话里两个水,梦里也还是水,蔡阿婆,蚀骨海在哪儿,快,晚了来不及了,耽搁了这些时日。”

“在,北海。”

“可北海几百万平方公里,你上哪儿找,而且只要被投进蚀骨海的无一生还。”

“不管了,我们先去,一定有办法的。”

一行人架着飞毯呼-嗤的走了,农家的醉汉从城里提着酒瓶跌跌撞撞的往山野村路里走,竟撞见这飞毯,以为自己升仙腾云驾雾了,飞毯折转回去三娘一拳抡过去,醉汉顺势倒下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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