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
“不公平!可恶!前几天明明说好的!”
为什么是这种在上面……
全白费了,全白费了……
他这几天挑灯夜战,头悬梁锥刺股记下来的知识全都用不上了!
“你居然是这种人!”夏垚头顶两只软乎乎,毛茸茸的耳朵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倔强地立在头顶。
真是失策,夏垚之前印象中的严阔一直是个老实人,至少不会对恋人玩文字游戏。
“哼。”严阔半个上身倚在床头堆叠的枕头上,里衣解开了一些,松松地挂在身上,闻言轻轻笑了笑,脸上的薄红堆积着浅浅的春色,长臂揽着夏垚的腰,手掌落在他的尾巴根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捏。
或许是为了抚慰夏垚心中的不公,他补救似的夸赞:“尾巴真好看。”
夏垚仰着头喘息,理智逐渐朝着混乱又朦胧的边界逼近,他抓着严阔的小臂,口中喃喃絮语,往日藏匿与思绪与情感罅隙的石子崩裂破碎。
在这里,只有你与我,坦荡的欢愉,放纵的驰骋。
夜深人静的时刻,窗沿滴滴答答地落下小雨,昨日才挂上的祈福木牌子被雨水染成深色,在寒凉的夜里摇晃。
严阔随手披上外衣,坐在走廊的躺椅上吹了会儿凉风,散散身上躁动的热气,没过几分钟,夏垚也一步三晃地走过来,软骨头一般落到严阔腿上,轻薄如烟霞的衣裳盖住了严阔大半身体。
夏垚将半边脸颊埋在严阔胸口:“怎么出来这么久都不回去?”热乎乎地暖着严阔的心口。
“有些燥热,出来凉一凉。”
“”心静自然凉。”
“你呢,你怎么也出来了?”
夏垚懒洋洋地埋在严阔胸口,没回答:“我要休息了。”声音里还残留着**之后的沙哑,让严阔很容易想起刚刚才发生过的亲密事。
严阔抱着他,在浓黑的夜色中笑问:“今晚不看书了?”话音一落,胸口便传来短促的疼痛,严阔捏住夏垚的手腕 ,将细细白白,连关节都泛着粉色的手指团进自己手心里揉搓。
“好了,我们去睡觉。”严阔托着夏垚的屁股把人运回床上。
柔软的触感再一次令严阔回忆起这张床上发生的某些事,他无奈地摇摇头,真是饱暖思淫欲啊,夏垚倒是没啥感觉,在严阔怀里拱来拱去,找了一个满意的位置,呼吸很快就悠长起来。
夏垚的尾巴为了方便起见已经收回去了,但耳朵还在头顶,因为主人的侧睡而微微耷拉着,全然没有白日里的神气。
很可爱,严阔想,但若是有尾巴就更好了。
狐族的特性让夏垚的尾巴格外敏感,尽管从前在书中有所了解,但还是不及今日亲眼所见。他抚摸夏垚的尾巴根时,只需来回摩擦三四次,就足以让他难以抑制身体的颤抖。
今晚对严阔来说是难忘的一夜,他高涨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次日早上才稍稍平复。
严阔习惯了清晨早起,没有惊动熟睡中的夏垚,严阔轻手轻脚地翻下床,洗漱过后冒着薄雾往鹿霞书院去,还没走出院子,又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蹲在床边将盖住夏垚大半张脸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嘴唇在夏垚红扑扑的脸蛋上轻轻碰了一下,随后重新掖了掖被子,离开。
……
夏垚迷迷糊糊,原本在被子里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是谁,突然把被子掀起来,捂了一整夜的热气顿时散溢出去大半,两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又凉又痒。
是熟悉的触感,夏垚放松地往被子里钻,口中黏糊糊的抱怨:“做什么这么大早叫醒我,跟夏南晞学坏了。”从前夏南晞最爱干这种缺德事。
“过得快活吗?”阴森森的声音传入夏垚耳中,从嗓音到语气,都无比熟悉,夏垚几乎心脏骤停,猛然张开双眼,入眼是身着红衣的严阔。
“怎么是你?!”夏垚又惊又惧,心脏“砰砰”直跳,反问过后才渐渐平静下来,他还以为是……
严阔疑惑:“你以为是谁?”
“没什么。”夏垚摇摇头,没有说出方才的心路历程,手肘撑着上半身挪了个方向让自己的脑袋放在严阔大腿上,“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书院啊?”
“临时有些变动,我就回来了。”
“那你上床陪陪我吧,我困。”说着,夏垚就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子。
“昨晚很累吗?”“严阔”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些青红发紫的痕迹,心中的怒火根本止不住。昨晚想必是浓情蜜意,天雷勾地火吧,手掌不知不觉落在夏垚腰侧,缓缓收紧。
“嗯哼,这个力度刚刚好。”夏垚舒爽地抖了抖耳朵。
“……那我给你按一按。”
“你真好。”
“和你的上一任恋人比呢?”
夏垚双手交叠放在软枕上,将脑袋埋进去,闭着眼睛思考:“夏南晞吗?他也干这个,但是不多,你要努力,这样就能赢过他了。”
“为什么不多?”
“忙呗,做族长的不就这样。你哥不也忙。”
“严阔”:“也是。”沉默片刻后,夏垚昏昏欲睡时,“严阔”突然开口,似乎非常随意地问:“你对你的兄长,还有感情吗?”
夏垚想也不想:“有啊。”
“!!”
“亲情,毕竟是兄弟。”
“……”“严阔”咬牙,“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爱吗?没了,别担心,我早就放下了。”夏垚给“严阔”喂了一颗定心丸,“他身边又不缺人,想找随时都能找,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有新欢了,别惦记了。”
“严阔”语气貌似平淡地说:“是吗,感觉他看起来不像那种随便的人。”
“你才跟他接触几天,啊!轻点,你力气那么大干什么!捏疼我了。”夏垚埋怨了一句,继续说,“总有生理需求的,找个人也很正常吧,也未必要有感情。”
“……我说听兄长说,他一直忙着处理合作的事,四处跑得脚不沾地,大概没有这些事。”
说起合作,夏垚打起精神,按了按“严阔”正在按摩的手,示意他停下,然后才追问:“合作现在怎么样了?有出什么问题吗?”
“……你希望合作继续还是终止?”
夏垚白了他一眼:“什么话,当然是继续,我难道还能盼着你家出事吗?”
“严阔”似乎非常在意夏垚在这件事上的反应:“如果终止了,你打算怎么办?”
“想办法解决。”夏垚笑起来,“我去求求他,说不定他会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上,网开一面。”
“要是不呢?”
“那你自己想办法吧。”夏垚叹了口气,神情突然染上几分落寞,“也是,我算什么,在其他同族眼中,我只是一个凭着脸爬上他床的幸运儿,和那些情人又有什么两样,充其量也就是我更漂亮一点。这没什么,关了灯,都一样。”
“这怎么可能?!谁说的!你告诉我!”“严阔”听见这话突然变得异常气愤,坚持不懈地追问夏垚,“什么时候的事?那人男的女的?”
夏垚不耐烦地重新滚回被子里:“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现在追究还有什么意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反正,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对吧?”他将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水灵的眼睛,柔软又期待地望着“严阔”,仿佛在望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嗯。”“严阔”在如此沉甸的目光下无可反抗地上下晃动了一下脑袋。
“我就知道。”
聊了许久,“严阔”似乎也消耗完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休闲时光,匆匆告别过后就离开了。
夏垚打算穿了衣服起身想送,被“严阔”坚定拒绝,最后只好目送他离去,直到“严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时。
这一去,严阔直到天色擦黑才回来。
那时候,夏垚已经坐在一桌热腾腾的饭菜旁边等他了,手里拿着一本翻看了一半的书,严阔瞄了一眼,那一页正好有长插画,画了一对恩爱夫妻,风格也很时髦,有别于古典传统画作,应当和他在学生们手上看见的那些话本子属于一类。
夏垚捏着手里的话本子舍不得放手,他正看到**阶段:“今天怎么这么晚?”
“今日有位同僚临时有事,我帮忙带一下他的学生,就晚了。”这种事从前也有过,严阔从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有了夏垚,心情大不相同,脑袋稍微有些空闲,就开始思索夏垚的事,想他在家里干什么,会不会无聊,有没有闯祸。
就连那位同僚也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你现在也算有了半个家室,这次真是太不巧了,我问了好几个人都没空,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
顾家顾家,原来只要有爱人,人便像有了一个新的归处,会自然而然地眷恋着这个刚刚搬进来没多久的地方,只因这里有相见的人。
“我已经问过院长了,他说会尽快给我减少课程量的。”严阔本身不是新来的先生,不需要上像现在这样多的课,只是他之前觉得无所谓,横竖不上也是闲着,不如待在书院里教书。院长当时高兴得不得了,大手一挥就给他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课程,“以后我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一整天都见不得一个人影了。”
早上夏垚还没醒就走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算起来,这是夏垚今天第一次见他。
夏垚面色如常地勾唇一笑:“算你有心。”
赶上了[撒花]我太厉害了[撒花]
躺尸了一整天[捂脸笑哭]浑身酸痛,明天也要晚一点了,实在赶不上,我会我尽快把更新时间调回来的[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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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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