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漠是不喜欢我跟庄子夕太过亲近吗?”温初夏怯生生地问道。
舒漠淡然地摇头,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哼歌一般漫不经心,“没有啊,那女人挺有用的,在武器使用方面,她研究透彻,你应该能从她那学到不少自保的知识。
“不过你可不要因此跟着那个女人跑哦,她棺材里的小娇妻是会生气的。”
舒漠笑盈盈地在温初夏肩膀上蹭了蹭,“当下,只有我才会不丢下你,带你走得更远。”
“嗯。”温初夏小声地应着。
她总是感觉自己跟舒漠的距离是忽近忽远的。
偶尔她认为自己可以相信这个人,跟她成为一起逃亡的伙伴时,就会发现自己对舒漠一无所知。
她觉得她们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只是普通的同行者时,舒漠的态度却很暧昧,愿意带着她逃亡,愿意帮助她,成为她的依靠。
像舒漠这种个性的人,更善独行,带着温初夏反而限制了她的发挥,但即便如此,舒漠还是乐意带着她跑,对于这点,正常人的反应都该是夏瑶瑶那样,十分警惕她有什么目的才对。
“舒漠。”
“嗯?”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说带我逃跑,是一个故人所托,那个故人……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
身侧的舒漠陷入沉默,她不是很想回答。
安静片刻后,她弯起嘴角一如既往的打着马虎眼,“等你想起来了,你就会知道了。”
温初夏对于这个废话回答,只能表示点头,果然关于她失忆之前的任何事,舒漠都不打算说。
早有预测,她也没有多失望。
安静的走廊一侧,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顺着楼道缓缓地上来,停在了她们这一层。
立在楼梯口的是刚才在一楼台子上热情演讲的那个男人。
蔡尚天是这个人类组织的组长,游尸混沌初期的清醒者,因为一场车祸发生了意外,及时抢救回来后,便发现了游尸的存在。于是每天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缩头缩尾,直到庄子夕来到了此处。
庄子夕并没有太多参与,只是教给了此处的清醒者一些抵御游尸的方法。
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很强,能够罩着他们,便立即打着庄子夕的名义开始大肆招揽清醒者,打击四周的游尸。
不知不觉间,众人追捧他为这个组织的组长,以清除所有游尸为目的,以庄子夕的名义为镇压,几乎将所有游尸从城市清扫。
蔡尚天也自然成为了这个组织的最高支配者,享有指挥他们的权利。
在蔡尚天看来,这个城市的所有清醒者,都应该成为他手下的一部分,为他所用。
“你们也是清醒者?”蔡尚天站在楼梯口轻声询问。
他本是要上去的,路过楼梯口余光一瞥,便迅速地被走廊上的两个身影抓住了视线。
幽暗清冷的走廊,被雨朦胧的光亮落下来,洒落在两个浑身湿透,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女人身上。
她们看上去是那般落魄可怜,一个身着红衣,模样明艳动人,微微上挑的眼角勾着一丝妩媚,却暗藏锋利,犹如带刺的玫瑰,不能轻易靠近,但偏偏此刻浑身湿透,一股我见犹怜的风味,让人忽略了她的危险。
另一个身着黑衣,束起的马尾松松垮垮地搭在脖颈一侧,苍白的脸颊上还沾着少许未干的水气,像是刚刚经受风吹雨打而变得破败的娇花,怯生生地缩在宽大的黑色运动服里,泛着湿漉漉雾气的黑眸望向这边,满是迷茫与不知所措。
艳丽与纯洁,像两株不同的花缠绕在一起。
娇嫩的花瓣上,水珠滚动,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深陷。
清醒者很少,这么漂亮的更是少。
蔡尚天盯着她们,感觉自己的喉咙微微紧绷,忍不住再次确认:“我之前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来?是经历了游尸的追赶吗?”
舒漠不是很想搭理他,但考虑到兴许还得在这里养一阵子伤,便勾起营业式的微笑,“我们是刚从另一个城市逃过来的,听说这里有人类组织可以疗伤,便过来了。”
舒漠的回答让蔡尚天很是雀跃。
是清醒者,且是来投奔他的清醒者,四舍五入,这两个女人以后也是属于他的。
他说话的语调都忍不住变得轻快了起来,迅速地朝着两人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听说隔壁城市的游尸状况很严重了,你们一定是费劲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的吧?
“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们都可以放心的待在这里,我们偶尔也有一些需要面对游尸的活动,但像你们这么柔弱的美女是可以成为特例的!”
舒漠眉头一挑,微微有些不开心,柔弱的美女这个形容词在她身上那可真是讽刺啊。
“请问你是?”
见舒漠对自己提起的兴趣,蔡尚天轻咳了一下嗓子,正色道:“我叫蔡尚天,是这个组织的组长,整个组织的行动基本是围绕着我的命令展开的,只要我愿意,两位就可以永远的受到此处的保护,不会再受伤了。”
他看到了温初夏跟舒漠两人身上各自不同的伤,已经联想到两人经历苦难,哭哭啼啼逃到此处,此刻一定身心都受到打击,迫不及待的需求庇佑。
他故作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绅士地弯腰询问:“请问两位叫什么?我没别的意思,是想去登记一下你们的信息,以后也方便你们出入。”
舒漠对他昭然若揭的意图感到无语,懒懒地抬着调子,“一定要说吗?”
“两位若是不说,我也无法为你们安排住处啊,总不能让你们就这么在走廊上休息吧?”他笑眯眯地说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打量,眼睛里流露出精光,“看你们一定是淋着雨过来的吧,身上都湿透了,不及时洗漱清理的话,可是会生病的。
“刚好我的住处有暖和的热水,还是不会被人打扰的套房,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透漏信息的话,可以到我那去小憩片刻。”
舒漠余光一瞥,看了一眼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心想左手也足够了,掐死这个不长眼的应该不成问题。
“好啊。”舒漠柔着嗓音答应,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媚得人呼吸一滞。
对方雀跃地点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人带走。
温初夏坐在一旁,也不知道是拦还是不拦,她是很想去暖和的浴缸里泡个澡,但也不想为了个住处放任舒漠去惹麻烦。
好歹这也是个人类组织,万一招惹了这个头头,底下的人不都得追着她们砍?
更何况舒漠是游尸,被发现了,那就是怒气超级加倍了。
温初夏还是决定阻止一下案件的发生。
她刚想开口,后面就传来了庄子夕的声音。
“算了吧,不想死的话,你还是趁早走远点。”庄子夕拎着手中的棒球棍敲了敲墙,大概是在警告,“别在我这里给我惹出些麻烦事。”
“庄小姐……”蔡尚天扯了扯嘴角,以为庄子夕是在警告他,浑然不觉舒漠柔和的笑脸背后,指尖夹着的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虽惧怕庄子夕,可跟前两位可是上好的肥肉啊,都到嘴边了,人马上就要跟他走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搅局,蔡尚天心有不甘。
“庄小姐,我对她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她们寻一个好的住处而已。”
庄子夕目光幽冷地盯着他,“我是为你好,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蔡尚天已经默认庄子夕现在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警告他,尽管不情愿,可他还是不敢跟庄子夕硬碰硬,只能不舍地看了她们二人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舒漠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收起了手术刀,“庄子夕,难得有人热情的邀请我去他家住,你搅什么局啊?”
“你不是一向只住死人家?我可不想明天这个地方变得混乱不堪。”庄子夕斜睨了一眼满脸蠢蠢欲动的舒漠,“收敛着点,你还带着个拖油瓶呢。”
“!”
温·拖油瓶·夏很是无辜,你们吵架就吵架,中伤她做什么!
舒漠看向身侧的温初夏,轻叹一声气,像是默认了庄子夕这个形容一般,收起了手术刀,“也是。”
“!”温初夏握紧了拳头,发誓她一定要开发出自己的无限潜力,以证明自己不是个拖油瓶!
庄子夕紧了紧身上的棺材,招招手,“你们跟我来吧,这里的住处不多,我找一个熟人的住处给你们,在伤养好之前,不要乱走动。”
“你那个熟人死了吗?”舒漠的小嘴抹了毒。
“……没有。”庄子夕回头,蹙着眉,满脸都写着对舒漠的无语,“虽是一处地方,但她住别的房间,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
舒漠勾勾嘴角,表示很失望。
温初夏弯起笑脸,表示很开心,什么死过人的房间,她想住正常的屋子啊!
“我的熟人是没死,但是你们住的那个屋子,原屋主死了,你可以放心使用。”
舒漠:好(*^v^*)~
温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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