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身,跟上了庄子夕。
温初夏瑟瑟发抖地拉着舒漠的衣服,很是抗拒,“一定要去死过人的屋子住吗?”
“只有主人已逝的屋子,才不会有人计较我们住多久,或是把屋子弄的有多乱。”舒漠微笑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敷衍地安抚了她一下。
温初夏缩着脖子不敢言,仔细想想,舒漠原来那屋似乎也是死过人的,1001女租户,自杀家中来着……
“话说,初夏你……”走在前面的舒漠忽地疑惑转头,在温初夏身上嗅了嗅,眉头微蹙,“你身上是不是有一点奇怪的味道?”
“有吗?”温初夏低头嗅了嗅手臂,她闻着很正常。
这难道就像之前她嫌弃舒漠身上有血腥味,但舒漠自己发现不了一样吗?
温初夏看了一眼舒漠略微嫌弃的撇嘴,真是天道好轮回,这下轮到舒漠对她露出嫌弃的表情了。
有被狠狠伤到。
“……我回去马上洗澡。”温初夏悻悻地低头,她之前近距离敲死了那游尸,应该是在身上留下一点味道了,没想到一路淋着雨过来,还能这么清晰。
“……嗯。”舒漠点头,拉着温初夏继续走,手指轻轻地蹭了蹭鼻尖。
不知道是否她闻错了,温初夏身上奇怪的味道有些熟悉,之前在哪闻到过,是很让人讨厌的游尸味道。
两人由庄子夕带路,将她们送到了这个人类据点附近的一栋楼房里。
屋子里的另一位住户正巧不在,她们便先住进去了。
“我会去给她打个招呼,告诉你们住进来的事,她很胆小,你们别吓到她了。”庄子夕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舒漠充耳不闻,一到住处就拉着温初夏快步奔进了屋子,把她甩进了浴室里,“快去洗澡。”
被无情丢进浴室的温初夏很是迷茫地在身上再次嗅了嗅,反复确认,她的确闻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但舒漠能这么嫌弃的把她丢进浴室,味道有那么重?!
外面的舒漠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索打量了。
除去已经有人住的那一个房间上了锁以外,其他的屋子都满是灰尘,一些家具杂七杂八的倒在地上,很明显有许多没人走动了。
她一边搜索有用的东西,一边整理着房间,果不其然在她们打算住的那屋的衣柜里,有半根断裂的绳索悬挂在衣柜内的横梁上。
而后,又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床底找到了带血的刀刃跟一地凝固的暗褐色痕迹。
“我就知道,这么大的屋子,家具齐全,肯定不是一个人住。”舒漠把玩着手中带血的刀刃,若有所思。
想必庄子夕口中的前屋主,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这屋子里的所有人吧。
像当下这种环境,能在这种城市之中空出一间无人管理的大屋子,就明显不对劲。
还好她进屋就立马察觉到这点,能在温初夏出来之前收拾干净,免得有些心灵脆弱的人会胆小到在这屋子里睡不着。
“唉,我可真是心思细腻又温柔的人啊。”舒漠微笑着嘟囔,在温初夏出来之前,先将她们要住的房间收拾出来。
温初夏今天也在浴室待得格外久,出来的时候,浑身红通通的,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像是刚出笼的粉粉包子。
“怎么样?我身上还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她亮着眸子,自信满满地问着。
“我们初夏身上怎么会有奇怪的味道呢。”舒漠一边笑盈盈地应着,一边凑上去嗅了嗅。
温初夏的确有很努力的把自己洗白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新好闻的香皂气味,但依旧难以忽略底下掩盖着的一股诡异味道,像是烂了无数东西的沼泽,即便是刚刚洗完澡,也依旧十分清晰。
舒漠眉头一挑,抬眸看向温初夏的脸,她正一脸困惑地等待结果。
这么清晰的游尸味道,不该出现在温初夏身上才对。
舒漠面不改色地直起身子,随后微笑,“嗯,没什么味道了,香香的!我已经收拾好了房间,初夏去看看吧。”
“好!”得到确认之后,温初夏欢喜了许多,开开心心地就拄着拐,奔往舒漠所指的房间去了。
舒漠盯着她的背影,眼眸跟笑容微微一沉,炽白灯光下,她的神色很是阴沉,手指摸上了裙摆的手术刀,余光缓缓地在屋子里游走。
看来是有什么脏东西跟着过来了,但她完全不知道藏在哪里。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缠上温初夏,可真有胆啊。
舒漠挂着一脸阴恻地转身进浴室去洗漱了。
这里的厨房有人生活的气息,冰箱里也还有食物,大概是那位庄子夕的熟人朋友留下的。
温初夏简单地做了点食物跟舒漠解决了晚饭问题,吃饱喝足之后,夜已深,而另一位同居者还没有回来,她们只能先去休息了。
“舒漠……”温初夏呆呆地躺在床上,被窝很温暖,细细绵绵的雨声也被隔绝在了窗户外,变得沉闷催眠。
屋子里有些挥之不去的尘土与潮湿的气息,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
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舒漠,目光恍惚,“不是在医院了,你也要跟我一起睡吗?”
“不可以吗?”舒漠靠着枕头,无辜的嗓音软绵绵的,混着滴滴答答敲打在玻璃上的细小雨声,听得人心情舒畅。
她长发如丝,侧枕着,窗外微薄的光亮落进来勾勒着她脸颊的轮廓,显得那般纯净又无辜。像极了单纯柔情的女孩子想要在深夜躺在你身侧,与你谈些贴心话。
这谁能拒绝?
温初夏可以。
她皱着眉头嘟囔:“可是两个人睡好挤啊。”
在满是游尸的医院里,一个病房里有两个游尸的情况下,她只能躺着,任由舒漠占去她小床的一半,可现在是在满是活者的安全城镇里,隔壁还有间空房的情况下,她完全能鼓起胸膛,硬气地把舒漠赶到隔壁屋睡觉,然后一个人在大床上翻滚。
温初夏刚刚在脑海里构思出了一系列的话,气势汹汹地准备把舒漠催促到隔壁屋子。
一转头就瞥见舒漠熟练地从睡衣袖口里露出一点锋利的手术刀刀刃,她一边用湿漉漉的宛如可怜小猫的眼神盯着温初夏,一边将寒光闪闪的刀刃贴在温初夏脖颈上,嗓音绵柔。
“可是初夏,我一个人睡好害怕,你难道舍得我独自到隔壁屋去睡?”
温初夏:!
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在睡衣袖子里藏刀刀!
“我……”温初夏感受着脖颈上刀刃的冰凉,圆润地滑入被窝,当做无事发生,“我当然舍不得你去隔壁睡了,就在这睡吧。”
“初夏对我真好~”舒漠开开心心地收起了刀子,贴在温初夏身侧蹭了蹭。
温初夏也懒得挣扎了,闭上眼,决定心安理得地做个大佬的挂件,安稳入睡。
夜渐渐地深了,舒漠也有些疲倦了。
她眯着漂亮的眸子,视线在屋内扫动。
细小的雨滴打在玻璃床上滴滴答答的,很是催眠,在逐渐瓦解人的警惕。
可同时,屋子里弥漫着的气味,却让舒漠没法安心入睡。
游尸的味道,在温初夏入睡之后,越发的浓郁。
游尸也是有领域意识的,尤其是这种带着极其强烈存在感的游尸,就像猫猫狗狗一般,喜欢圈地,而这气味充斥着整个屋子,十分嚣张跋扈,生怕舒漠不知道它的存在一样,是在挑衅。
舒漠无声地捏紧了袖子里的手术刀,眼神阴冷。
到底是什么时候黏上了这么个跟屁虫呢,跟着温初夏不说,还特意向她暴露它的存在,可真敢啊。
睡梦中的温初夏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子里的诡异气氛,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梦话,便原地翻了个身。
她的一只手臂在舒漠看不到的地方垂到了床沿边,干净白皙的手背之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个黑点,宛如一滴黏糊的液体,顺着指节滑落,滚到了地板上。
滴答——
一声过后,黑色的液体在地板上瞬间晕染开,变成了一小片圆形的沼泽移动到了屋内的空地上。
与此同时,强烈刺鼻的气味更是肆无忌惮地从中涌出,带着危险凛冽的气息充斥到了整个空间。
床上的舒漠猛地起身,一把手术刀飞出去,映着微弱的寒光狠狠地穿透了那沼泽之中凝聚而起的黑色身影,扎到了后方的衣柜上。
左手丢出去的刀,自然是有些失了准头。
屋内的小片地板,变成了一滩软烂的沼泽,而从中爬出来的是一个黑色黏糊的身影,从披散黏糊的长发来看,她应该是个女人,但她的身型却崎岖不堪,腐烂发胀,整个脑袋从脖颈处断裂,摇摇欲坠地紧靠着一层皮吊着,异常骇人。
是温初夏看一眼就会吓得吱哇乱叫的程度。
“你的手……受伤了啊。”女人从断裂的脖颈之处,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大概是在笑,嘲笑。
先前舒漠在袭击那个大块头游尸的时候,被某个沼泽能力的游尸帮了那大块头游尸一把,才害的她被抓住,折了手臂。
如今这个游尸就站在跟前,明晃晃的开麦嘲讽。
本以为舒漠会生气。
但她意外地很安静。
舒漠细细地凝视着跟前的游尸,将她上下打量片刻,浸泡在黑暗的脸上随即缓缓地咧开了一个阴冷的笑,看得人心底发毛。
“你可真厉害啊,明明脖子都断了,声带却能发出如此完整清晰的声音。”
舒漠的声音听上去更骇人,带着略微颤抖的笑意,明亮又雀跃,“请问,能让我割开你的喉咙看看吗?”
对面的游尸一抖。
看来她们说的没错,这个女人真的很喜欢捅游尸喉咙啊!
哦,本来很困的,被室友扒拉起来含泪写了一章更新。
我的室友完结了,肥肥的书待宰,请务必去看——《我把老婆拼好了[无限流]》by酥酒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