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百花丛中”混的钱少爷,面上镇定的走上前,把水杯放在桌上,抠了两颗退烧药出来。
等裴私槐把衣服捣鼓好,他就递了上去。
裴私槐经过一番与衣服的“搏斗”,微微喘息,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润湿。
“谢谢。”很轻的声音。
钱呈看着他把药吃了,又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毛巾,丢到他怀里。
“擦擦汗。”钱呈走出卧室,正要带上门时,又抬眼看去,“我爸妈今天估计不回来,文姨也不在。有事喊我。”
……
等钱呈洗了澡,躺在床上,大脑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播放刚刚的画面。
裴私槐的身体好软,腰好细,蝴蝶骨有些硌人……
钱呈抄起枕头闷在自己脸上,试图停止回忆。
……感觉自己被裴私槐下春药了。
不然怎么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钱呈掀了枕头,烦躁的抓抓头发,起身下床,跑隔壁屋去画画了。
翌日,早上九点过,钱呈顶着两个黑眼圈走下楼,文姨已经做好饭了。
“正热乎着呢,坐下吃。”文姨招呼道。
“谢谢姨。”
“没事没事,”文姨拿纸擦擦手,也坐下来,“你小舅舅呢?怎么不见他下来吃饭呀。”
钱呈拿勺子的手一顿,面上如常:“昨天发烧了,在睡吧。”
“发烧?哎哟,吃药没哦?夫人之前还专门叮嘱过我,说是裴先生他身子骨弱,饮食要清淡,不能冻着了,不能……”
“放心吧姨,”钱呈打断道,“吃过药了,肯定没事。”说完,他两三下解决完早餐,又上楼去了。
钱呈心里发虚——这又是局子蹲,又是把人弄生病,爸妈回来要是知道了,不得拿他献祭啊。
于是某人在心里将辞藻拼了个遍,准备去和裴私槐说说情,让他别跟爸妈告状。
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钱呈望了一眼,发现裴私槐的手正要去用手去够开关。
“你别动,我来。”
灯亮起,裴私槐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钱少爷有一次找人“说情”,有些不自在,指腹摩挲着,“那个,裴……小舅舅。”最后三个字,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勇气。
裴私槐闻言愣了一下,掀眼看去,眼神里透着不解。
“小舅舅,”有了第一次,钱呈再叫这个称呼就顺畅多了,“我爸妈那边,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们说打架那件事。”
空气寂静。
“好,”裴私槐对上他的视线,“下不为例。”
等钱呈从裴私槐房里出来,正巧碰上刚回家不久的父母。
裴安喃面带笑容的向他走来,钱山远接过文姨递来的细木条。
钱呈:“……”
感觉不妙,他还是得强颜欢笑。
“爸妈,你们回来了。”
五分钟后,钱呈面壁思过,而他老子就在旁边看着。
“钱呈,长本事了啊,喜欢蹲局子是吧?”
这时的钱呈还在琢磨着,裴私槐也没说啊,他爹怎么……
“你冯叔跟我说的。”不愧是老子,对儿子心里的小九九门儿清,“还想瞒着我是吧?你看看你,这么大一人了,还这么闹腾。你天天出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瞎玩,我没说你吧,现在好了,要转业去当真混了,你你,我真的是——”
钱山远是真气着了,手里的条子都已经抽断了。
钱呈从始至终没吭声。
“你说说你,从小到大,哪次让人省心过?看看同龄人,个个比你懂事听话,你看看人家林子……”
钱山远在说什么,钱呈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脑子里在听到“林子”的时候,就像是崩断了弦,只剩下一片杂音,吵得他头疼欲裂。
“够了!”钱呈蓦的一吼,转过身来盯着钱山远,眼睛红得似乎要滴血,“别跟我提那个人!从小到大?从小到大你们管过我吗?啊?你们尽到父母的责任了吗?现在好了,如你们所愿,我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钱呈说完就冲出了家门,上了跑车一踩油门,车子“轰”地冲出去了。
他在外面兜了一圈又一圈,脑子才渐渐被风吹醒。
跑车最后停在了欢来门口。
钱呈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在里面坐着。
“咚咚。”没过多久,有人在敲车窗。
钱呈转头看去,发现是魏蛰。他开门走下去时,又恢复了往常的吊儿郎当样。
“付以薄呢?”
“他在里面。”
“走,进去给我调杯长岛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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