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高一但他已经过了十八岁,没少玩车且已考了证。夏时风开车送乔卿月到她要去的校西门口对面马路边。
乔卿月拿上花关上车门,弯腰道了句谢。夏时风想起什么,道:“兄弟等我下。”
原地站了会儿,就见夏时风去后备箱抱了个纸箱子,站她面前道:“送你的。”
...哦,乔卿月一手接过开口道:“你支付多少,我晚点发你。”
夏时风见她轻松的接过,“哇”了声一脸惊讶,想到什么眉眼弯弯的,道:“加微信吧,也能发。”没问她为什么没加□□。
乔卿月点头,听完账就便和他告了别。目送完她离开的背影,回到车倚后瞥见副座上的鸭舌帽,夏时风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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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
乔卿月没找到空瓶子,就拿客厅桌子上装糖的玻璃罐、倒出大白兔奶糖,按照夏时风的说法装水、剪枝,没有雪碧苏打水,只好先摆回原处。
天荷繁星粉白相配、开的漂亮,赏心悦目的。
看了会儿才去拆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套九科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算清楚价格,就去房间拉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是手机和充电器。
她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抿嘴,带充电器回到客厅充上看了集电视,广告期间拔了充电线、开机,进微信搜了夏时风给的账号,一加就秒通过了。
【麒麟:O_o】乔卿月转了笔账。
【麒麟:兄弟见外了,我们什么交情】同学。
【麒麟:谈钱伤感情】没感情。
乔卿月没回,退出去点了旁边的支付软件,夏时风给的账号刚好也是他手机号,刚转出去没一会儿就又有消息陆续弹出来。
【麒麟:[图片]】
【麒麟:哇哇,一夜暴富】
乔卿月不愿意欠的,夏时风也没再强求。
【麒麟:兄弟真大方】
【麒麟:明天请你吃早餐】
【Q:。】
乔卿月没再管振动的手机,草草洗澡关灯关电视,早早的回房间睡觉。客厅的手机亮了又灭又亮,照的花越发嫩艳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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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夏时风哼着小曲拎了一大袋进教室,“啪”一声,放在乔卿月桌上。
乔卿月抬头,夏时风靠在袋子上,敲了敲她的书桌道:“来,随便吃。”眉眼张扬。
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人提了两大袋,气喘吁吁的把东西弄到讲台。
其他早到的同学看着她们:“... ....”神经病。
最后是本班和科任老师连带其他班都分了些才勉强吃完。
下午五点多,一班不少人都在写卷子或者默背,“一个一个梦飞出了天窗,一次一次想穿梭旧时光...”
歌声打破平静,乔卿月翻教材的动作一滞、偏头,落日余晖中几个少女手挽着手的唱,只能见到她们远去的背影、听到婉转的余音,夏时风用纸条戳乔卿月〔大梦想家啊,我姐在家的话每天都要放〕
乔卿月看完,把纸条还了没回字,夏时风也只是含笑的在下面又写几个字〔兄弟要不要猜猜谁唱的?〕
〔猜!!〕
〔猜不猜猜不猜猜不猜〕
连续被打回了几次不猜的白纸条,夏时风算是承认了,自己这个冷漠无情的兄弟〔三小只最近特别火的一个组合〕
乔卿月垂眸思索。
〔想不想听剩下的〕
放学了。
乔卿月没再直接走,后靠。
“...一个一个梦写在日记上,一点一点靠近若贝尔奖... ...”夏时风声音同在《致爱丽丝》里,听的不真确。
等歌停了回过头,入目夕阳映照意气风发的少儿郎笑吟吟,张狂肆意,好像在放光。
夏时风撑头,道:“兄弟是不是被我的魅力征服了?”
“... 你还有事吗?”乔卿月只是道。
夏时风歪头,言笑晏晏。乔卿月漠然置之,转身、站起来刚要走,肩被奇怪的触感拍了拍。
再扭头时夏时风捧着好大一只懒羊羊挡住脸,拿它手晃嗲声道:“是我懒羊羊呀。”喜欢懒羊羊又喜欢毛茸茸的乔卿月被迷得不开眼又满是意外。
“我上周钱看绵羊的时候想到你,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它。”夏时风下拉、又道,“兄弟我够不够仗义?”
晚霞打进一班,在光辉中桀骜不驯的少年也变得分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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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宅。
夏时花听见声音没回头就道:“回来了。”
本来打算直接越过客厅的夏时风一顿,大马金刀坐在她旁边的木椅上,道:“你今天很闲吗?”
夏时花读完政法大学出来后没进夏家,自己去找了个事务所,早出晚归的。
“还行。”
夏时花给他斟了杯茶,说话轻声细语一字一缓的道:“听我家那位说,你昨一回来就去她那摘了束花送人。”
兴师问罪来的,夏时风服气——就薅了她束花,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得上学夏时风就把耳饰摘了,撑手摸摸耳垂道:“姐啊,像姐夫那么抠门是要不得的。”
夏时花温柔似水的笑,道:“好好说话。”
...彳亍口巴,夏时风“啧”了声,才勉强道:“嘛事?”
而夏时花拿出U盘放在桌上、敲了敲推到他面前。夏时风挑眉道:“姐,你这算是...知法犯法吗?”侵犯他人个人**。
“昨天的监控视频。”夏时花蹙眉又道,“别贫。”夏时风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因为某些缘故考了个政法的证件。
“姐你这说的话可真难听。”夏时风动动脖子。
夏时花挡手抿了口茶,瞥眼他说道:“好好坐。”
夏宅主厅装的新中式,那椅子木神气,但本来就不是用来躺挨的。再放纵不羁的弟弟也得乖乖听姐姐的话,夏时风端正坐姿。
放下茶杯,夏时花道:“解决了吗?”问的是他上周在国外打群架的事。
“什么解决了吗。”装傻充愣的夏时风拿起U盘转着,打起了别的主意,“话说姐夫最近是不是种了无尽夏。”
听到这些话夏时花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道:“新西...兰?”
“啊...”又没能成功转移话题,夏时风听出她话下的话,嘴硬道:“我那是开学前就定的票。”
“梁叔说你周三要飞奥地利。”夏时花慢慢接道。
夏时风手上的U盘转的不见残影,像随口似的,“是有这么回事儿。”见她没说话,夏时风又道,“不帮忙带东西。”
夏时花给自己续茶、眉眼潋滟,徐徐而道:“你去哪里做什么,我们从来不会多说些什么...”
夏时花上次这么温温柔柔的和夏时风说完话,就把他发配去营地里摸爬滚打了两年。
夏时风扯了扯嘴角,直接打断她道:“别,千万别。您老有事说事。”
夏时花依旧笑靥如花的慢道:“如果你想...”
“停——”
夏时风停下动作、伸出手掌,道:“姐姐,我的好姐姐。”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既不会懦弱到躲在别人身后也不会没用到打不过几个酒足饭饱的废物。”他笑着,丝毫不知自敛。
管家梁叔顺势插嘴,恭敬的道:“大小姐、二少爷,可以用饭了。”
夏时风头后仰,看他、道:“叔,你不厚道。”还伸食指轻摇,指得是和夏时花说他行程的事。
梁叔眯眼笑,提醒他道:“二少。”二少爷权限再通天,在夏宅里头也是二。
夏时花点头让梁叔先去了厨厅,才看他、嘱咐道:“夏时风,有些话、我只说一遍。”
“话我听了,我也不会承诺什么。”夏时风把茶喝完,起来不卑不亢的打断道,眼睛里全是不屈的意志,冒着自由。
夏时花也没打算要一个言听计从的无自主的弟弟,没再说些什么。
余素靠在展示柜听了不少,摇头嗤笑点评说:“嘴硬。”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周三,大课间。
乔卿月走在长廊听见有人道:“笑姐,我夏哥人呢?”
恍惚间,她睫毛翘了翘。啊...好像是没见到夏时风给她传纸条。
靠柱看了不到几分钟风景,回教室,位子后坐了个人,乔卿月抬眼,是笑靥。刚坐下,笑靥就凑上前道:“你刚才听到了吗?”
习以为常的没有回话,“我问过时花姐姐了。”
笑靥拍了拍乔卿月的肩,在她耳旁小解释,道:“他出国了,应该给你说过或者会发消息。”
笑靥虽然没表示过什么,但也真的把乔卿月当成她们小团体的一员了。
乔卿月听懂了,说里面的`他?是夏时风,平静“哦”了声移开头,笑靥揉了又揉她脑袋虽然邋遢但手感出奇的好,捏了捏她脸满是胶原蛋白,在上课铃声中满意离去。
“你...”乔卿月听到有人说话,木然看过去,说话的同桌身上。
“你...跟她关系怎么好起来的。”她忍了忍,最后还是道出话来。
啊,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再看她,乔卿月把视线放在桌子上翻开的练习册、接着写。
乔卿月同桌声音不大的一“哼”,笔在草稿纸上戳了几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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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周之五,下午四点。
周量接到乔卿月,在车上开口问道:”学校待的怎么样?”
白露至秋意浓。
乔卿月看着外面后退的天空、窗边的风景,道:“挺好的。”
夏时风一直都没来,笑靥也有着自己的小姐妹。乔卿月独自抄抄写写,看看书,清冷并不孤单。
周量还蛮是意料之外的,她小小年纪就心如枯槁,要听到一句“挺好的”可不容易。“有什么...”话里的话变了又变,最后开口道,“同学人怎么样?”
脑子里冒出他们俩的名字,客厅里的花慢慢开始褪色干燥,乔卿月听话换水剪枝也只是延迟它的时间,桌面的大白兔奶糖少了不少,笑靥好像是挺喜欢甜食的。
只是道:“...都挺好的。”确实都挺好的。
周量从内后视镜瞧了她一眼。
——锯嘴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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