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那——亲一下?

辨清来人后,谢青安弯唇,“你太慢了。”

郑平屿立于床边地板,单手握住榻上之人的手腕,垂眸看那镯子尖刺上的青色,抑住忧色,强稳声音,“怪不得敢独身一人出远门。”

谢青安眼珠一转,竟觉得话里有委屈之意,眉头一扬,欲挣脱手腕收起暗器,谁知郑平屿竟不放手,“我疼,你快松开。”

果然郑平屿听她如此说立时松开了手,借着微弱烛光见她不知按了什么,那沁毒尖刺便收了回去。

“你好香啊。”谢青安用小指抚过郑平屿的手背,说了句撩火的话。

果然是待在此处待得久了,说话竟如此——如此不知含蓄,郑平屿木在床边,内心如猛兽叫嚣般发颤。

见他没有反应,谢青安胆子更大,撩开被子一角,拍了拍床榻,“坐下。”

郑平屿紧盯着她,以为她又要拿软筋散迷晕他。

谢青安见他如防贼般小心坐下,抿唇忍笑,双手顺着郑平屿的腰带直往腰后去,“给我抱抱。”

郑平屿上身僵直,“你做什么?”

“出来的每一日,我都很想你。”谢青安脸埋在他胸口,低声说道。

郑平屿脑中如雷击,克制着早已叫嚣的理智。

罢了罢了,就算是计我也认了!

郑平屿垂在身侧的两条手臂慢慢抚上谢青安的腰,将她的身体慢慢包裹于他的怀中,这一刻他已期盼了很久很久。谢青安抬头看他,眯着眼盈盈一笑,“你若再拒绝作那君子之行,我可就怀疑你有什么隐疾了。”

“你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郑平屿还未来得及高兴,也未完全适应这般主动的谢青安,心里忧思更甚,只以为这几日他不在时发生了不好的事,可低头看着笑意满眸的她,不自觉地收紧了双臂,总觉得这一切十分虚幻。

谢青安感受到桎梏,将两手从郑平屿的腰后滑至胸膛,撑起一点空间,“我觉得方和说得对,先不管以后如何,人生短短几十年,及时行乐才活得痛快。”

“而且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出来玩了一趟才深觉真心可贵。”

郑平屿一直扶在她腰间的手腾出一只,轻轻整理她被枕头揉乱的头发,“那我们回去吧!”

“不行,”谢青安松开手,坐在床上对着他心虚一哼,“我又给自己找了件事。”

“嗯?”郑平屿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上来说。”谢青安掀开被褥,人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侧。

郑平屿心神俱乱,怎么今日这般不对,但还是磨蹭着往里坐了坐。

“脱衣服啊!你平日里睡觉都是穿着外衣吗?”谢青安偷偷抿唇,合着是个花架子。

郑平屿重重地呼吸几次,昏暗的房间隐去他的欲,“你当真的?”

“那不然呢?”

烛光微微晃着,郑平屿解下外衣,挂至一旁衣桁,看到谢青安女扮男装的衣裳随意挂在那横木上,也一并展平挂上。

钻进被子里的那刻,谢青安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直接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两臂挽住他的胳膊,下颏轻轻点在他的肩头,“放心吧,我来了月事,不会对你如何的。”

满怀馨香钻进身体的每一处,郑平屿呼吸不稳,“你怎么和个登徒子一般?”

谢青安轻笑出声,“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么无措的时候。”

郑平屿的耳边一直被谢青安说话的喷出的热气弄得奇痒无比,她一直絮絮叨叨说着这几日的见闻与美茗楼的内情。郑平屿此刻哪里想听这些,温香软玉在怀,自己身体的变化难以克制,深吸一口气,欲将谢青安的腿推下。

手轻悬在被窝中,试探地用一根手指往谢青安的大腿上戳了戳,“把腿放下去。”

谢青安止住喋喋不休的话头,“为什么?”还不识趣地用腿磨蹭了几下。

郑平屿呼吸一重,气血冲至大脑,咽了咽口水,半天只憋出一句,“我要睡了。”

“那好吧,明日再说,”谢青安脑袋挪了挪,用力亲了一口郑平屿侧脸,“晚安。”

晚安?这是个什么词?

二人不再说话,谢青安呼吸逐渐平缓,环着他的胳膊也渐松,人也嫌热地翻了个身离他有些间隙,郑平屿这才睁开那双装满愉色的眼睛。

身体的反应逐渐平息,脑子里一会塞满了杂乱无章的东西一会又放空,正当自己阖眼欲睡时,谢青安又翻过来像阵风般猝不及防地灌了个满怀,自己的手也顺势搂上她的腰。

一整个晚上,谢青安都这样热了走冷了来,让郑平屿无法安睡。

直到那微弱天光漏进窗棱,郑平屿略有松快之意,这煎熬一夜终是过去了。

“公子~”一娇滴滴的声音推门而进,谢青安闭着眼听出是妃心的声音,“何事?”

妃心绕过屏风看见床榻之上躺着两个举止亲密的男人,圆眼瞪大,捂着嘴巴,丢下了一句便仓皇而逃,“你你你你居然喜欢小倌!”

郑平屿背对着妃心,被错认成美茗楼小倌,而这“小倌”此刻正沉着脸看着她,像是问罪。谢青安神智归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近日一直是男子扮相。

“不管她,我还没睡好,再躺一会。”谢青安又栽进了枕里。

一只大手从腰间摸索着,忽一使力,将谢青安捞至郑平屿的怀里。谢青安被撞的尾巴骨疼,还未意识到身后之人的主动,眯着眼轻哼一声,“别闹,我困。”

郑平屿学她昨夜那般将一只腿跨在她身上,压得谢青安喘不过气,想要爬至床榻最里侧,奈何腰间的铁臂禁锢着动弹不得。

终于谢青安受不了,“你昨夜不是和个木头一样,今晨倒是活过来了?”

郑平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一夜未睡,倒是同你一样,想明白了。”

“那——亲一下?”谢青安坏笑。

郑平屿凑近,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动作。

“郡主,醒了吗?”妃心的话让何望大惊失色,连忙赶过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倌做出的不要命举止。

郑平屿翻身下床拉开门,何望诧异,眼前人并非楼中人,但身姿不凡,内心隐有猜测,低头见礼,“不知王爷何时大驾光临,小民招待不周——”

“客气的话不必多说,劳何掌柜准备饭菜,一会送至房中,郡主饿了。”

“是。”看着掩上的门,何望长舒一口气,脑中只反复念着,还好还好。王爷边境威名,大顺子民人尽皆知,若是没看顾好郡主,恐怕自己就得被重剑削了脑袋。

——

‘铛’一声,谢青安用来盛粥的瓷勺与碗沿磕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说昨夜没有一人愿意开门做生意?”

“是,只饮酒不接客。”

谢青安沉着脸,心内无比痛恨这些用权势造孽的人。“你既想着脱离苦海,那这些年多多少少可有搜集一些证据。”

“回郡主,美茗楼只有坞水刺史及其同僚花天酒地的账目,其余的……”何望垂眸不语。

“好,那先给我,”谢青安起身从包袱中掏出银票,“这些钱你拿着,美茗楼这段日子便关门,这足够你们生活一段日子了。若是离开也可,安顿下来给我写信,若是寻到解药,我送给你。”

何望后撤一步,覆手行礼,“感谢郡主伸出援手救这美茗楼众人,本以为此生爬不出这泥淖,没想到竟有生机出现。”

——

二人收拾好行李,上了去坞水城刺史府的马车,谢青安翻看着美茗楼的账册,接过郑平屿递过的茶水,抿了一口,不似往日喝的雀舌茶,“这什么茶?”

“白毫银针,何望给的!”

“倒真是醇和回甘。”

郑平屿一心剥那枇杷果的皮,又将几粒核挖出,只留着果肉放在盘中,动作熟练,似是做得惯了。

“把账本和美茗楼众人口供呈上京固然能定这坞水城刺史的罪,但楼里那些人的毒怎么才能解。”谢青安想让林景川帮忙,可何望并无多余的‘红白喜事’,不知配方哪里能制的出解药。

“先在城中转转再说后事。”

——

马车停在坞水城刺史府的府邸前,谢青安掀开帘子,本以为入目会是如荟州刺史那般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屋子,没想到却是剥漆大门,悬着的灯笼摇摇欲坠,墙角潮湿处生满绿苔的一番景象。

“这看着不像是大贪官啊!”

“我已派人去调查这坞水刺史的事了,先回潜楼吧!这里不安全。”

看着郑平屿的西语富商扮相,谢青安浅笑拽了拽他粘在鼻下的胡子,“好,我自有办法引他出面。”

潜楼乃是前朝一座古塔改造,比之锦程楼添了分古朴。谢青安刚踏上此处,便被这通天之高的楼给惊了,“这要是锦程楼得多好啊,挂上彩绸得多漂亮。方和当时在船上那破鼓之舞若是在这高楼之上,定是更加完美。”

郑平屿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一把揽过她,“为夫的这就出去将这消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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