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窃走的气运

“你若是想要争宠,直说便是。”奉贤声音闷闷“不用净说这好话哄奴才。”

奉贤坐在软榻旁,抱着双膝将头埋进去继续说道:

“小主知道,无论怎样,奴才一会尽心尽力的帮您。”

话虽这么说,但奉贤被埋起来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翘起。

“不过,我昨夜真的见过马瑾瑜。”

奉贤闻言整个人好似坠入了谷底,他就知道!

魏澜曦肯定舍不得马瑾瑜,她在侍寝之前竟然真的去见了他。

那他刚刚的沾沾自喜,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可魏澜曦接下来的一句,有直接将他从谷底带出,捧上了云端。

她说:“谁知道他竟然在必经之路上等我,早知道会见到那恶心人的玩意,我就该提前准备好扫帚,去晦气了。”

奉贤猛地抬头,他没听错吧,魏澜曦再说马瑾瑜恶心。

“既然你觉得他恶心,那奴才去想办法杀了他吧。”奉贤试探地问:“当然,您放心,奴才定不会露出马脚。”

“不行,还不能杀他。”魏澜曦眯起眼睛当即拒绝。

还没等奉贤难过,魏澜曦接着说道:

“公公别忘了,他的身后还有昭贵妃。都是女人,我又怎么不了解她?她呀——”

魏澜曦语气愈加嘲讽:“自诩人淡如菊,惠和纯淑。其实她极度享受男人的追逐,尤其是已有挚爱的男人,为了她抛妻弃子的,更能使她有成就感。”

要说穆婉怡费尽心思,极力贬低她,将马瑾瑜抢走,是因为爱他吗?

不,怎么可能。

但她偏爱对马瑾瑜示好,不仅马瑾瑜。还有太医谢仲景,她在明知谢仲景对她身边的宫女敏枝有意,却还是屡屡对其展露娇嗔。

她享受男人对她的迷恋与痴望。

奉贤顿了顿:“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魏澜曦并没有回答,而是抚上奉贤的肩膀,轻声问:

“你那时疼吗?”

她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奉贤尸体的时候,他的整条左臂齐根已被碾碎。

奉贤定定看了魏澜曦半晌,仿佛明白了什么,最终抓住她的手:

“疼,但我更疼的是,你不要我了。”

“对不起。”魏澜曦眼泪滑落,“对不起奉贤。”

曾经的恨与心痛,皆在魏澜曦的一声声“对不起”中烟消云散。

这也让他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

不是刚侍寝单纯懵懂的魏贵人,而是......

“......淑主儿。”奉贤闭了闭眼,终是叹息着说出那个魂牵梦绕的称呼,“我从未怪过你。”

奉贤终还是坐在了她的身边,如前世般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

“即使在我临死前,想的亦是——我的主儿,未来的路,即使没有我,也要好好走,别回头。”

奉贤苦笑,怪不得自己最后会一败涂地。

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忍不住沉沦。

不过罢了,这样也好,他感受着手中的柔软,轻叹。

今生,即使直到最后仍是死路一条,也要提前把路给主儿铺平。

“淑主儿。”奉贤坐到魏澜曦脚边,将下巴枕到她的膝上,“这次,晚些杀奴才吧。”

他悠长略带眷恋的声音缓缓响起,“等奴才将您登上中宫宝座的路铺的再平些,扶着您一步步踏上去后,再杀我吧。”

“我知你不全然信我。”

魏澜曦一手回握住奉贤的手,另一只手在抹去眼泪后,伸向他的鼻子,一点一点的,“但我没那么傻,在前世我以中意你,今生好不容易的上天垂怜,重来一次,我又怎么会放开你。”

奉贤感受着鼻子上的触觉,正愣在原地,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主儿,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怎么着我?”

“我说。”魏澜曦轻笑,再次捏住他的鼻子轻轻摇晃,“我中意你。”

“这辈子,你逃不掉了,直至我死,你的身子,你的魂,都是我的。”

“所以,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我要做什么?我即使是为了咱们的以后,我也要在这后宫站稳脚,坐上那中宫之位。

我要为你、为我复仇,所有欺辱过你我的人,都要将其踩在脚下。”

奉贤走出永寿宫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摸着自己的鼻子。

刚刚魏澜曦她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说他逃不掉了,她中意他。

站在初秋的深夜里,奉贤抚上越跳越快的心脏,回过头看向永寿宫。

魏澜曦中意奉贤、魏澜曦她说她中意奉贤呢。

有这句话就够了。

每次都以他俩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爱情来当借口,又害死了这个世上最疼她,爱她的奉贤。有这句话就能够让他,为他的主儿肝脑涂地,舍生忘死了。

永寿宫。

魏澜曦望着奉贤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她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

突然,她微皱起眉,嘟囔道:

“奇怪,前世也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奉贤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在哪闻到过呢......”

思索许久,还是没有头绪,最后她的出结论,应该是她喜欢奉贤,才会觉得他身上的味道熟悉吧。

深夜。

魏澜曦正陷在梦魇中。

她梦到了前世的一切,自己是怎么坐上皇贵妃的位置,又是怎么被穆婉怡打败,直至众叛亲离,被关进冷宫日日受折磨。

魏澜曦在梦中仿若一个外人,冷眼旁观着一切。

突然画面一转,她的梦境变为一片漆黑。

而在不远处则有一束光,由上至下照射在一个书桌上。

书桌上则摆放着两张纸。

她疑惑的上前打开第一张,只见最上一行写着几个大字——大越国魏皇后生平。

再往下。

魏澜曦。

为乾国第五任皇帝,启元帝——周宗湛、继后。

启元4年进宫,初入宫为长春宫宫女,因与公孙皇后长得像,深得皇后喜爱。

后因公孙皇后病重,得以推荐至皇帝身边伺候。

【魏澜曦怔住,她明明记得自己先在辛者库三年,后又因为她长得像穆婉怡,被良妃调到身边日日凌辱折磨。】

启元十年,一年三封。还未侍寝便被封为答应,侍寝后直接被封为贵人,半年后升为嫔,赐号淑。

三年后封淑妃,极受宠爱。

启元二十四年,晋淑贵妃。

启元三十年,再晋淑皇贵妃,因公孙皇后缠绵病榻,故执掌六宫。

启元三十一年,因公孙皇后薨逝,封为继后,史称魏淑皇后。

启元四十二年,魏淑皇后殁,以乾国最高规格的葬礼葬入皇陵,伴帝身侧。

【魏澜曦捂住胸口,不敢置信,她清晰记得,自己死前明面上是皇后,但已被皇上罚终生刷洗恭桶,与屎尿相伴。

皇上甚至下旨,在她死后用草席卷尸丢进乱葬岗,何来书上这般荣宠?

公孙皇后也早早就死了,怎么会活那么久?

带着疑惑,继续看下去。】

同藏还有四人:

孝慈皇后公孙氏、惠贞皇贵妃朴氏、英恭皇贵妃高氏、敬德皇贵妃公孙氏。

【为何没有继后穆婉怡?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第二张纸竟然开始发光,魏澜曦赶紧拿起纸,只见上面记录了穆婉怡的生平。

穆婉怡。

恭亲王周宗宁嫡福晋。

后因恭亲王遭先皇厌弃,被剥夺亲王封号,贬制蜀地。

启元十年,恭亲王病逝。

穆婉怡守寡至七十五岁殁,在此期间曾供养一名萨满喇嘛,直至过世。

这是什么意思?

穆婉怡难道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妃子?

忽然,魏澜曦四周的黑暗开始破碎,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响起:

‘叮!历史启动修正状态。穆婉怡前世记忆已被消除。’

一道光剑以迅雷之势摄入魏澜曦的心口,心脏很疼,疼的她从梦中惊醒,坐直了身体。

不止如此,一大段陌生的信息在她的脑海中炸开。

皇上的白月光根本不是穆婉怡,而是公孙皇后。

青梅竹马也不是她,而是高氏高静荷。

红颜知己是她魏澜曦,继后是她魏澜曦,就连下一任皇帝都应该是公孙皇后的嫡子——十五皇子亲琰。

根本就不是她穆婉怡生的十二皇子。

她本该既有宠爱,又有权利,荣享一生。

而不是与屎尿相伴,日日被太监凌辱。

公孙皇后也不会在没生下十五皇子之前就离世。

穆婉怡,昭贵妃,恭亲王嫡福晋!

你究竟偷走多少东西,连老天都看不下去,将她送回来夺回一切。

还有马瑾瑜,他明明先移情别恋,爱上穆婉怡,却大言不惭的职责自己爱慕虚荣。

魏澜曦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插到肉里也浑然不觉。

马瑾瑜我要你今生不得好死!

她细细思索起梦中的提示,如果没有当初穆婉怡在贞妃面前,提到她与穆婉怡长得像,贞妃也不会先是将她送进浣衣局三年,接着要进启祥宫百般折磨。

也就是说,她在启祥宫历经磨难的三年,完全是昭贵妃一手造成的。

作为始作俑者,她竟然一脸无辜的质问: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苦,作为宫女这不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哈!多可笑。

按照自己原本的历史轨迹,她与公孙皇后的关系应该极好。

那么破局之法,应该就在皇后身上。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件,应该就是亲琮因天花而亡。

那么最好的法子,应该就是救下亲琮。

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心脏好似猛地被一只巨手攥紧,疼得她痛呼出声。

奇怪的是她的念头刚被打断,心脏立马就不疼了。

魏纤凝澜曦就明白,正是因为穆婉怡肆意篡改历史,她才有回来的机会,所以即使她知道过去未来,也绝不能影响历史进程。

看来,五皇子必须要死于天花。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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