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淇在学校门口下的车,谢侃都不敢去他宿舍,怕自己控制不住胡来。
“明天你有啥打算?”
“写作业吧。”文科要写的东西比起理科多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明天我来找你,咱俩一起写,写完了我带你去吃我们这儿的特色。”
“啥特色?”
“明天你就知道了。”
“行。”
第二天谢侃和赵淇约好了在(2)班教室里写作业,为什么不去宿舍,因为他们的作业都实在太多了,一旦在宿舍待着,指不定又有别的事儿要干。
不是指不定,是一定。
来班里学习的同学还不少,谢侃和赵淇还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赵淇去文科班后,谢侃就搬回了后排,和王林成了同桌。
赵淇双眼喷火地瞪着谢侃,谢侃就装看不见,手不老实地在他腿上摸来摸去。
“你给我老实点。”
“我都主动到教室来学习了,这还不叫老实?”谢侃倍感委屈。
“手往哪儿摸呢?”
“往我乐意摸的地方摸。”谢侃给赵淇抛了个眉眼。
“想玩儿是吧?”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赵淇看着对方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气焰,心生一计,附在谢侃耳边,腻着嗓音道:“哥哥,你好坏......”
谢侃咬着笔盖,像电量不足的机器人一般,慢慢转过头,看着故意咬唇还一脸娇羞的赵淇,“你他妈玩儿阴的?”
“哥哥......啊!”
“赵淇!”谢侃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不讲武德!”
“还玩儿吗?”赵淇恢复了正常的嗓音,坏笑着看向浑身刺挠的谢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我说白了,有你求我的那一天!”
谢侃恨恨地指了赵淇一下,用练习册挡着叫嚣的二弟坐到了过道那边的座儿上。
终于清净了的赵淇,拿了一张白纸,回忆着谢侃给他打印的资料上的内容,按照教材的顺序默写着大事年表,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谢侃这边像一只被烫了屁股的猴儿,怎么坐都不舒服,恨不能借赵淇的手一用。他干脆把笔一扔,咕咚咕咚地灌完一瓶水,然后就撑着脑袋看赵淇学习。
赵淇好像特别喜欢黑色、藏蓝色、白色和烟灰,他的衣服鞋子基本都是这种冷色系。
今天的赵淇穿了一件烟灰色的抽绳套头帽衫,底下穿了条藏蓝色的工装裤,蹬了双白色的帆布鞋。对了,赵淇还很喜欢穿帆布鞋。
夏天是薄袜子配帆布鞋,冬天就是厚袜子配帆布鞋。赵淇说在南方的时候,他一年四季都穿帆布鞋。
谢侃拿出手机,搜了相同的牌子,然后下单了两双一模一样的。
赵淇精瘦,但是穿上卫衣厚就显得壮实了一些。他一只脚踩在凳子侧边腿之间的横杠上,另一条腿完全伸展,整个人很放松,神情却专注。
他在纸上刷刷刷地写着,遇到卡顿的地方就会闭着眼睛,微皱着眉头回忆,手指有节奏地轻轻在桌面上敲击。
“不愧是老子的男朋友,可真他妈太好看了!”谢侃心道。
和自己的寸头不一样,赵淇的留了个微分碎盖,前边儿的刘海遮挡了一丢丢眉毛,鬓角收拾的干净利索。因为发质硬,所以后脑勺的头发很蓬松,显得脑袋瓜十分圆润。
老话讲头发硬的人脾气不好,说的一点没错。别看赵淇平时闷不吭声的,发起火来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一副弄不死你决不罢休的架势。只不过他生气的阈值很高,除自己之外,很少有啥事儿能惹毛他。
博越高二升高三的学生,暑假总共就放了7天假,7月1号就开学了。
刚开学的时候,谢侃被分到了(1)班,因为和同学起了摩擦后,整个班都对他说话阴阳怪气,就连班主任胡大妈也有带头孤立他的意思。提问直接跳过他,点名的时候也独独不叫他的名字。
谢侃觉得这种针对莫名其妙,在英语课上和胡大妈大吵了一架后就被踢到了平行班(2)班。
谢侃是7月14号到的(2)班,赵淇是7月21号办完的入学手续。因为两个人都是新生,李振平就同意他俩做了同桌。
赵淇刚来他的时候跟谁都不说话,跟谢侃的话也少。当然你跟他讲话,他也会礼貌的回你,但就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是对谁都客气,也跟谁都不愿意延伸出同学以外的关系。
做了两个月的同桌,俩人唯一能同频的就是中午爱趴在桌子上睡觉。有时候预备铃响了,他俩还在睡,被孙建国抓住提溜出去了好几回。
长长的走廊,就孤零零的他俩在罚站,难兄难弟的情谊就这样培养出了苗头。
赵淇写着写着,就听到一边传来“砰砰砰”的声音,扭头一看,谢侃正拿着空瓶子往脑袋上敲,傻睁着俩大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狗蛋儿,想啥呢?”
“你大爷......”谢侃回过神来,冲上去抱着赵淇的头就啃。
狗蛋想媳妇儿的广告谢侃小时候看过,主角儿真的是憨傻的一言难尽,按他们东北的话说就是“治好了也淌哈喇子”。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大狗口下留情!”赵淇赶忙求饶。
“知道本王牙口的厉害了吧?”
谢侃舔了舔大白牙,放开了赵淇。然后发现周围的同学都在笑,他把话又回想了一遍才品出味儿,咬牙道:“你今天必须给老子死!”
赵淇已经跑了出去,谢侃撒丫子在后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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