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王胡害怕,这家店地处偏僻,再加上店内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每个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般,像是随时把人生吞活剥。
王胡见两人都不和自己睡,只好道:“那我睡中间的房子,两位大人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只是来赚银子的,我可不想丢了性命啊。”
张忆安道:“那是自然。”
外面天已经黑了,店内只有几根蜡烛,楼下的人虽吃完了饭,却还是没走,几个人的眼睛不住的瞟向二楼,似乎在等待什么。
王胡胆战心惊的推门进入房里,正要关门,又不放心的叫住张忆安和杨闻尘道:“两位大人,别怪我说话直,要是遇到危险,我会先跑,你们别怪我。”
张忆安莞尔一笑,道:“王大哥,要是真遇到危险,我一定保护你,你就放心吧。”
杨闻尘也在一旁向王胡点点头,王胡这才放心的进房,又把门从里面锁了好几道。
张忆安夜正要回房,杨闻尘却拉住张忆安,压低声音道:“方才怕王胡害怕,我一直没说,此地很是古怪,今晚多加小心。”
张忆安拍拍杨闻尘的手道:“放心,遇到危险我会喊你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各自回房。
明明是三伏天,张忆安一进房里,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张忆安这间房还算整洁,但也只是和另外两间房比起来。
张忆安点燃桌上的蜡烛,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蜘蛛刮在自己眼前,张忆安手摸上被子,一股潮湿的触感传来,被子像是从河里捞上来的一样,还有一股怪味。
张忆安环顾四周,最后勉强在一张破烂的太师椅上坐下。
张忆安在心里郁闷道:“还不如我在马车上睡一夜呢,至少马车里没有蜘蛛。”
可一想到马车,张忆安心口就一阵恶心,坐了四五天马车,张忆安都快把马车坐穿了。
一想到明早还要赶路,张忆安便在太师椅上靠着,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可闭上眼睛,嗅觉就变得异常灵敏,一股奇异的霉味钻入张忆安的鼻腔里。
张忆安实在难以忍受,把散发着怪味的被子打包扔到门口的椅子上,又把窗户打开通风,这才让那股味道淡了点。
做完这一切张忆安又重新回到椅子上,准备眯一觉,烛火一晃张忆安看见褥子上似乎有什么痕迹。
张忆安拿起蜡烛,靠近床边,一滩深褐色的痕迹出现在眼前,张忆安一走进便闻到一股腥味,与被子的霉味不同,这个褥子上是让人犯恶心的腥味。
“该不会,是血?”张忆安心想,看了半天,索性把褥子也一卷扔到了门口。
张忆安好容易消停下来,靠着太师椅,渐渐有了困意。
还未等张忆安睡熟时,门外传来“咔哒”一声,张忆安猛地睁眼,再仔细听去,那声音又没了,正当张忆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时,门外又传来“咔哒”一声,声音十分清晰。
张忆安警觉起来,他缓缓起身,靠近门口,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啃食桌角的声音,张忆安心想:“难道刚才的声音也是老鼠发出的?”
正想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动作快点”,张忆安一惊,这是那个老头的声音。
张忆安又轻轻的往门口挪了几步,椅子上的褥子却好似在和张忆安作对似的,一下子滑落在地,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响。
几乎在同时,张忆安听到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忆安小心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看,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店里一片黑暗,根本不像是有活人的样子。
张忆安没看到正想推门出去时,一低头,却看见那老头正仰脸盯着自己,屋里的月光透过门缝正好照在那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上,那眼睛没有一点情感波动,就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
张忆安吓了一跳,强装镇定道:“店家,你怎么在这?有事吗?”
那老头咧嘴一笑,露出所剩不多的几颗发黄的牙齿道:“没事,听你屋里有动静,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吗。”
张忆安心里一惊,这老头一把年纪了听力还这么好,褥子落地那么细微的声音他也听得到?
张忆安不自觉向老头的耳朵上看去,却并未看出什么端倪,那老头还透过门缝死死盯着他,嘴里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张忆安只好将褥子拿到老头眼前道:“这褥子脏了。”
老头道:“我给你换一个。”
张忆安道:“好,那你去拿吧。”
那老头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看着张忆安推着门的手道:“你跟我一起去拿吧,我老了腿脚不方便。”
张忆安道:“那我不要了,店家请回吧。”
那老头眼里闪出精明的光,还是佝偻着背,点头道:“好,有事再叫我。”
张忆安见那老头转身走了,也一把关上了门,这次张忆安多留个心眼,他走了几步,又轻轻折回去,躲在门后,果然听到那老头的脚步也是由远及近。
那老头也折返回来了。
正当张忆安还在仔细听门外的响声时,隔壁的王胡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张忆安被吓了一跳忙推门出去,只见那店家果然在门外。
杨闻尘也从房里出来,两个人一齐拍着王胡房间的门,张忆安喊道:“王大哥,怎么了,可以开门吗?”
叫了几声,王胡都没有回声,杨闻尘只好撞门,奈何王胡将门锁的死死的,杨闻尘撞了半天还是毫无反应。
“这店挺破,门倒挺结实的。”杨闻尘道。
那老头掏出一把斧头道:“让开,我看看。”
张忆安往后一闪:“老伯,你从哪拿出来这么大的斧头啊。”
那老头并不回答张忆安的话,拿着斧头一把劈开房门,张忆安和杨闻尘忙进去,只见王胡已经瘫倒在地上,窗户打开,房间似乎只有王胡一个人。
张忆安和杨闻尘忙把王胡扶起来,王胡身上没有外伤,应该是被吓晕过去了。
张忆安道:“这是怎么了?”
杨闻尘不说话,干脆利落的拿水在王胡脸上一洒,王胡猛地惊醒,胡乱的大喊道:“有鬼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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